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鑑定器閃出的竟然是綠燈!這也就意味着這件珠花真的是古玩!這個結果讓剛纔還冷言冷語的工作人員下巴差一點掉地上!
怎麼可能?這個珠花怎麼可能是老物件?如果不是對鑑定器非常的信賴,她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儀器出故障了。
于飛卻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想的不錯,這個所謂的古董鑑定器也是通過混沌之氣來鑑定古玩的!
“我說這算是有結果了嗎?”于飛見工作人員還在那裡發愣,不由出聲提醒了一下。
“啊!對不起先生。”工作人員連忙拿下鑑定籤。
“唐代?!”看到鑑定結果,工作人員暗暗咋舌,這個不起眼的珠花竟然是唐代的!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于飛裝作沒有聽到工作人員的話,同時按下了手機上的錄音鍵。
“沒有什麼不對。”工作人員幾乎想打自己的嘴巴了,今天這是怎麼了?這樣的表現實在不配成爲合格的典當行員工呀。
“對不起先生,請問這枚珠花您要當多少錢?”
于飛隨意的揮了揮手:“這枚破珠花能值得多少錢?你看着給吧,合適我就當了。”反正是自己十塊錢買來的東西,只要不低於這個價格,自己就是賺的。
啊?于飛的話讓工作人員又呆住了。相比起來於飛纔像一個標準的典當行的工作人員呀。以前電視裡不是有過這樣的情景嗎:當鋪的夥計拿到當品都會死命的往差裡說,什麼蟲蛀鼠咬,光板無毛破面爛襖之類的。很少見到有人這樣說自己的當品的。
于飛之所以要這麼說是爲了摘清自己,如果自己口口聲聲說這是一件古董,那就有可能涉及騙當。如果是當鋪主動要出錢買下這枚珠花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自己從始至終都沒說過這是古玩的話,你當鋪硬是要將它當成古玩來接當,那是你們的事,與我于飛無關。
“先生,您的珠花雖然是個老物件,不過材質、做工均屬一般,兩萬塊您看怎麼樣?”工作人員自認爲把價格壓得很低。
“我隨便在路邊買的破珠花竟然是個老物件?!”于飛裝作很驚訝的說。
雖然他說的都是實話,可是工作人員卻認爲他是在嫌價格低了,於是紅着臉說:“先生,這件珠花最多能當三萬塊,再多我就做不了主了。”
這邊董子韻已經長大了嘴巴合不上了。
她想不到于飛花十塊錢在地攤上買的珠花,才一轉眼的功夫已經值兩萬塊了!更離譜的是于飛只說了一句實話,這價格立馬又漲了一萬!這是什麼世道?恆興典當行要都是這樣做生意的那還不賠死呀。
大廳裡的人一聽於飛的珠花竟然能當三萬塊,立馬圍了過來想看看究竟。誰都沒有注意到從典當行的內門中走出了兩個人。
“文先生。”說話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衣着非常考究,發胖變形的身體硬是套在緊巴巴的西裝中,碩大的肚子凸起着。稀疏的頭髮被髮蠟定型得一絲不亂,嚴肅的臉上連一點笑容都沒有。他就是恆興典當行名義上的老闆韓金財。他出生於寧都一個普通的家庭,成年後做了幾年古玩的小生意,規模不大。後來因爲賭博欠了一大筆賭債,爲了躲債韓金財離開了寧都,沒有想到二十年後,再次回到寧都的韓金財搖身一變成爲了腰纏萬貫的大老闆,並一手成立了恆興典當行。有了解韓金財背景的人猜測,他只是恆興表面的老闆,而背地裡恆興的老闆另有其人。
跟在他身邊是一個同樣西裝筆挺的年輕人,如果董子韻看到他一定能一眼認出來,他就是董德昌的小徒弟文軒。
“你應該很清楚我聘請你到恆興來,並給你開出了這樣高薪水的原因。”
“是是,文軒明白。”文軒微弓着身體,連連點頭。
“雖然董德昌那個老東西病倒了,寧都也歇業了,不過距離將他們徹底打垮還差一把火。”韓金財深深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雖然現在恆興隱隱已經成爲寧都業內的老大,但是掩藏在內心深處的自卑讓他對寧都典當行、對董德昌還抱有深深的戒心。
“嗯?”文軒的神情一凝。
“怎麼了?”韓金財對於文軒和自己說話時走神很不滿。
“老闆,是這樣。”文軒湊近韓金財的耳朵,小聲的說着什麼。
“哦?你確定?”韓金財問。
“老闆,我和她認識了很多年,絕對不可能認錯的。”文軒信心滿滿的說。
韓金財微微思考了一下,漸漸的,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容。董德昌呀董德昌,我正愁沒有機會徹底打垮你呢,現在機會竟然送了門。如果這樣我還把握不住,我就不叫韓金財了。
他也湊近文軒的耳邊,小聲的吩咐着,文軒的臉上露出一絲爲難的表情,但是看到韓金財審視的目光,文軒連連點頭。
當?還是不當?一時之間于飛也猶豫了。雖然說三萬塊不算多,可是蒼蠅再小也是肉呀,三萬塊足夠自己海吃海喝一星期了。
但是轉念一想,于飛還是覺得不能當。畢竟這個珠花實在太假了點,不要說高明的鑑定師,就是對古玩稍稍有些常識的人便能看出這絕對不是什麼唐代的老物件。鑑定器卻給出了這樣的結果,只要他們拿着珠花一比對,就能得出鑑定器存在誤判這樣的結論,這就相當於恆興典當行花了三萬塊錢發現了一個大漏洞,這個生意說起來還是他們賺了。
既然已經找到了鑑定器的漏洞,那下次自己就拿個高仿的值錢的東西來當,比如說永宣青花之類的,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才過癮!不但可以爲董德昌報一箭之仇,更可以小賺一筆,雖說不能讓恆興典當行傷筋動骨,卻也讓他們心疼一段時間。
打定了主意,于飛將珠花又收回了袋中,“對不起,這枚破珠花我還真不當了。”
于飛越這樣,櫃面的工作人員越認爲珠花是真的古玩。連忙說:“先生是對價錢不滿意嗎?這樣吧,我去和經理請示一下,看看能加多少錢。不過以我的估計,三萬已經是很高的價錢了。”
董子韻更是在背後悄悄拉于飛的衣服,心說你傻呀,十塊錢的東西轉手賺了近三萬塊,你怎麼還不賣呀?難道你還真指望能賣個五萬、八萬的?別貪心不足了,當心最後空歡喜一場。
她卻不知道于飛的心裡到底打了怎樣的主意。見工作人員轉身要離開,董子韻差點要自作主張的喊着要當了。最終還是被冷雨霏攔了下來,憑她對於飛的瞭解,他絕對是另有打算纔會這麼做的。再說三、五萬還真沒放在她的眼裡。如果這枚珠花是于飛送給她的,那麼即便是有人出十萬,她都不會賣的。
正在這時,人羣外一個聲音幽幽的說:“沒有想到寧都典當行首席鑑定師的大小姐竟然到恆興典當行當東西,這要是說出去,恐怕還真沒有人相信呀。”
聽到這個聲音,董子韻豁然轉身!因爲她已經聽出了說話的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