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之前,姜映涵從廚房裡端出一小碗碧綠的湯,清香鮮嫩,對還在做臉部保溼的顧柏然道:“擦完來喝一點吧,在本買的海苔,嚐嚐味道鮮不鮮?”
顧柏然端起來嚐了一口,味道很淡,幾乎沒有放鹽完全地保留了海苔的鮮味,如映涵所言十分養生。舒殘顎疈但是他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即使再養生,那生無所戀的生又有什麼好養呢?他實在是想念鹽和辣椒的味道,很真實的味蕾。
姜映涵緩緩地從背後抱住顧柏然,在鏡子裡看着都市裡兩個軀纏在一起的人,觸碰着他的眉眼,嗅着他上清潔的味道,眷戀了很久纔開口道:“柏然,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嗯?”顧柏然收拾自己的儀容一向細緻認真,眼睛仍是盯着鏡子問道。
“我本來想像以前那樣陪着你去倫敦時裝週的,也好照顧你。”她確實都是這麼做的,即使從前他們沒有正式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做的,“不過19號的時候我們雜誌會收購另一家地方雜誌,我可能要和總編一道去,不能和你一起去倫敦了。濮”
“這有什麼關係?你看你怎麼這麼緊張。”顧柏然放下潔面凝露,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和映涵,輕聲道:“都是爲了工作,你也忙,映涵你真的爲我犧牲了太多了,真的。”
姜映涵越發抱得緊了,將臉貼在顧柏然的背上,柔聲道:“我不知道,也許我就是有些擔心,莫名其妙的,總覺得倫敦對我們都有不同的意義。你看,我們都曾在倫敦遊過學,卻從來沒有一起在那裡旅行過,我很想和你一起在倫敦待一段時間,什麼也不幹,就租一個小公寓,每天給你做飯,看電影。”
他不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心中一軟,脫口而出道:“以後總會去的。踢”
不是嗎,他們註定要在一起,如所有人所願在一起,那麼在後的悠悠歲月當中,這個願望比起大千世界中那麼多泯滅於心間的願望而言,是多麼容易實現。
映涵看着鏡子中的兩人,輕輕道:“有時候我很怕,也許你在我邊我有多幸福,我心裡就有多怕有一天會失去你。也許你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的感,我還那麼小的時候就注意到你,八.九歲的時候吧,我就想以後的一生都和你一起過。現在你終於在我的邊,就像上天格外的眷顧,我真怕有一天這種眷顧被收走,你又跟我咫尺天涯。”
“你別想太多了,哪有那麼多擔心的事。”顧柏然最後照了一遍鏡子,掙開姜映涵道:“快去洗吧,我先睡了,這幾天真累。”
映涵笑着點點頭自去洗了,自從顧柏然住進來之後,她的生活規律了很多,一定會和他一同入睡。
顧柏然拿出手機看了看剛纔收到的定製短信,從前是北京的天氣,後來被他改成了倫敦的天氣,目前是小雪,零下1度到零下3度。
小雪,他最喜歡的天氣,不知道從什麼開始。
顧柏然躺在上拉滅了燈,突然就覺得心一片大好,好像去倫敦不是有繁重的工作,也不是要面對勾心鬥角,而是去度假,無比的輕鬆。
江雪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在倫敦見她,毫不猶豫,即使她無法預料到那一天會發生什麼事,她也一口答應下來。他想他能猜到她的心,一定跟他一樣。
只是,她現在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了?倫敦霧都,時尚之巔,她會不會已經成長得和過去完全不是一個人了?
她邊有沒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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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一直和大多數人相反,期待的事近在眼前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就好像週末之前的週五,明明是最享受的,卻是最匆匆的。江雪送頂替她的dana一行三人上了前往馬德里的飛機,然後就自己上了地鐵,途經希爾頓酒店——顧柏然就下榻在那裡。
希爾頓她去巴黎出差那一次是住過的,雖然對於collaud這樣的企業差旅來說,希爾頓只是一個很平常的選擇,但是能進入collaud的相當多的人都是從小出門住慣的,和工作了才第一次住五星級酒店的她當然不一樣。即使是來過一次,進來的眼神也還是怯怯的,不知道該往哪裡走纔對。
酒店的大堂經理笑容可掬地迎上來道:“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嗎?”
江雪之前在心中默唸了無數遍的句子一緊張還是有些磕磕絆絆,“我……找顧柏然先生,他的房間號是……啊?你說我?我是他的朋友,對對對,已經說好了的。”
當然,即使她可以報出房間號,希爾頓貴賓房的保密和安全措施也是非常好的,江雪被要求前往前臺進行登記和出示護照。江雪瞥了一眼邊直接把行李交給侍應生跟着引導員直接上樓的一位美女,她沒看清她的臉,只留下一個華倫天奴嫋嫋娜娜的皮草影。江雪本想問大堂經理爲何此女可以不必檢驗護照便可以上樓。想了想人家的皮草和進來時輕車熟路的神態,幾乎可以知道大堂經理會怎樣回答。
前臺正有一位小姐正在和服務生說笑,真是醒目漂亮啊,江雪想。走近了她聽到她說着流利優雅的倫敦音道:“對,顧柏然先生,不不不,不要提前通報,我是他女友,想給他一個驚喜。”
服務生笑着不知道說了什麼,顯然優雅的美人誰都喜歡,不分國籍。那位美女笑道:“謝謝,你也很迷人。”
江雪停在原地,大堂經理在一旁叫了幾聲“小姐,小姐,你怎麼了?還要去登記嗎?”
江雪好像沒聽到一樣,大堂經理也就沒在問,垂着手陪着她等。她只聽到美女飛揚着長髮瀟灑的朝電梯去了,轉彎的時候彷彿看見了她。但是江雪相信她是沒看見的,不然映涵姐姐怎麼會這樣輕鬆。於映涵姐姐看來,自己應當是個惡魔。
此刻,惡魔被凍結在原地,天使在衆生的祝福下踏向幸福。
希爾頓酒店大堂,富麗堂皇,就像一本流淌着富貴的畫冊,看不盡浮生百態,而她就是落在精緻畫冊的一粒塵埃,倒也不傷大雅,就是無關痛癢,無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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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柏然在間裡看電視,有些煩躁,和江雪約好的時間已經到了還不見人影,隔一分鐘看一遍手機也沒見她的信息說有事要推遲過來。
給前臺打了個電話,那邊說已經來了,顧柏然心中一鬆,抓起桌上已經等候多時的花,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門口,外面已經聽得到細微的腳步聲。細細辨認,果然在他門口停下了。
心頓時狂跳起來,有太多話想對她說。不等她敲門就呼地拉開.房門。
然後滿腔的心事被生生地堵回去了,方纔千言萬語的委屈表彷彿一時也沒了力量去支撐,整張臉不由自主地沒有了表。
映涵卻把他的沒有表當成了驚訝,撲上來到他懷中撒道:“怎麼,沒想到吧?高興嗎?我推了跟領導出差的事,對於我來說,天大的事都沒有陪着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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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柏然固執地打着電話,那邊沒有關機,但是就是沒接。姜映涵看着他像個瘋子一樣地擺弄着手機,沉默着坐在一邊盯着他,好像剛纔的喜悅是上輩子的事。
過了幾個小時之後,顧柏然終於放棄,站起來走到落地窗上長長舒了一口氣,眉頭蹙着看着幾十層下面的車水馬龍,外面已經是華燈初上,人流來去匆匆,就是沒有一個人是走向他的。
況且,江雪的手機一直沒有關機,卻一直無人接聽,他不得不擔心她的安全,倫敦有幾個區的治安並不是那麼好。
顧柏然在幾個小時之前就已經像映涵坦白了,在她興高采烈地推着他進屋之後,他還是忍不住像個木偶一樣道:“映涵,其實我還等了一個人。”
映涵愣了一下,但是轉瞬又恢復了笑容道:“是雪雪嗎?我差點忘了她也在倫敦,叫她一起來吧,她是我妹妹,也是你妹妹啊。”
顧柏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歉疚又無奈,還好此刻有電話打進來,他接了起來開始說話。
剛剛掛斷,顧柏然的私人助理進來了——
潁川之言:一個人,真是瘋狂又病態容得下一切從前無法想象的事。每一個人病態的女人背後,一定有一個折磨她的男人。你要是容得下敵,並不表示你大度,而是你已經病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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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因爲事又更新晚了,大家原諒我~~無論如何不斷更,如果我斷更了,大家幫我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