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年男子走上前來,語重心長地說道:“俊天,我早說過習劍要專注,要傾心,你一天東奔西跑,二十五歲前恐難到‘以力破技’的水平,你不信,如今見到一山更比一山高,知道後悔了吧。”
高挑男子跪在中年男子面前,說道:“師傅教訓的是!此番回宮,弟子一定苦練劍法,達不到‘力破技’就絕不出宮!”
中年男子走到林鋒面前,說:“我這弟子性子傲,連我的話也常不聽,今天你帶我教訓了他,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忙,若你以後有什麼需要,來找我武國孫大師。”
林鋒抱拳說道:“謝過前輩。”
孫大師又問:“你手裡拿的可是曉風劍?”
林鋒:“這......不瞞前輩,正是曉風。”
孫大師說道:“想不到譚大哥隱居二十年,期間還收了你這麼個徒弟。”
孫大師還想說什麼,轉身望了望海邊,說道:“你們先聊吧,我待會來找你們”
孫大師額頭微點,便回船艙裡去了。
高挑男子立即上前問道:“敢問少俠年齒多少?”
林鋒心想:“譚老說我十六,而我又確實活了二十二年,問起年齡來真不好說,以後就統一在十六歲好了。”於是向男子答道:“在下今年十六。”
“好!好!少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修爲,能力可見一斑,假以時日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業!”男子越說越激動,彷彿美好的明天就在眼前。
“公子過獎了,在下只無名之輩,心無遠謀身無長技,只求浪蕩於江湖,做個問心無愧的人。”林鋒少有的謙虛道。
男子向林鋒朝朝手,示意林鋒跟着自己。兩人順着船艙來到一間裝修豪華的密室。男子說道:“不瞞你說,不出十年,這江湖將有大動亂。”
男子又說:“在下其實是武國三皇子盧俊天,奉命前往青國處理公事。”
林鋒不是武國人,無需跪拜,但須行揖禮。說道:“見過皇子殿下。”
盧俊天也不客套,激動地說道:“昔日的獨霸大陸的楚國如今疲敝,唐國雖強但地理位置不好,緊鄰我國。青國雖然興起,但底子薄,百年內難成氣候。”
盧俊天愛才心切,口若懸河的和林鋒分析起天下大事來,林鋒雖口頭上不答應,但也聽得津津有味。
兩人一個講一個聽,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林鋒問起:“陛下貴爲皇子,怎如此清楚武林中中事,既然陛下如此瞭解武林,請和在下說說,當今武林用劍的高手裡面,有哪些厲害人物?”
盧俊天說道:“大家族,貴族甚至是皇族,子女往往各司其職,拿我家說,大皇子管軍政,二皇子管經濟,我就管武林,你不知道,這武林我還真的熟得很,武林裡的很多大事都有我在後面推呢!據手下人收集的信息,用劍的人已經不多了,好的劍法本就少,學了劍法還得學內力身法,有了這些還得要把好劍,這些你都有了,你還得有個好師傅!”
說到這盧俊天停了下來,聽了聽周圍的動靜,然後接着說:“等你有了一切一切,你還需要天賦,學武的天賦,用劍的天賦。”
說着盧俊天把耳朵貼在牆壁上,聽了一會兒繼續說:“就拿我師傅說吧二十五歲達到四階上段,四十歲達到六階上,五十五歲達到七階上,如今七十歲八階中段,已是目前出世劍客中前五之人,而修煉內功同年齡的人,八階以上恐怕超過十人。”
“階級只是劃分武學境界,並不能證明實力。內家功夫求自身之道,並且傳承的經驗充足,自然容易提升。”孫大師的聲音從牆壁上傳出,林鋒和盧俊天二人向牆上看去,並沒有找到人影,回過頭來大吃一驚,只見孫大師安然坐在剛纔盧俊天坐的椅子上,好似從剛纔到現在,他一直就坐在那。
“師傅贖罪,弟子並非有意背後議論師傅”盧俊天上前行禮。
“晚輩林鋒,見過前輩。”林鋒也行禮。
“說到哪了?喔,譚大哥,我也有二十年沒見過他咯。”孫大師說道。
林鋒想不到還能在這遇到譚老故人,只是譚老的死一點重重,自己不敢妄下定論,也就沒和武大師說。
“二十年前他便已經達到九階了,不知如今呢,是否踏足那個境界了?天才啊,天才啊。”孫大師彷彿回憶着什麼,眼中好似有團火在燃燒。
兩個晚輩不敢打斷孫大師的話,仍由他回憶着,過來一會兒武大師回過神,盧俊天立即問道:“師傅,不知這九階是個什麼境界?”
孫大師豪放地說道:“天下沒有不可殺之人!”
林盧二人聞之心驚。
“包括重重保護的人?”盧俊天問。
“包括重重保護的人!”孫大師答。
“包括皇子皇帝?”盧俊天再問。
“包括皇子皇帝!”孫大師答得更大聲了。
“包括九階高手?”這次卻是林鋒問的。
“包括九階高手!!”孫大師被林鋒這問問得十分開心,繼續說道:“突破世間所有人的保護,這就是九階高手。”孫大師說得興起,從盧俊天的櫃子裡取出一壺美酒,直接咬破壺口牛飲起來。
林鋒卻陷入了沉思,難道百川鎮還有九階高手?譚老的死另有蹊蹺,卻怎麼也想不出問題的關鍵所在。
“小子,使一套御風劍法看看。”孫大師說道。
因爲顧忌盧俊天的身份,林鋒並沒有拔劍,而是帶着劍鞘一起使劍。劍不出鞘,曉風與林鋒的聯通便有了阻礙,一套劍法雖是熟練,卻少了往日的靈性與生氣。
孫大師食指伸出,憑空虛點幾下,指尖竟射出幾道渾厚的劍氣,劍氣快速且無形,林鋒在毫不知情下被劍氣擊中,倒飛了出去。
林鋒倒地後渾身發熱,想站卻又站不起來,孫大師一拍桌子,林鋒頓感身後木板彷彿向上翹起,將自己推離地面。
林鋒勉強站立起來後,孫大師指尖接連點了二十四下,每一下都打中林鋒的奇經和大穴上。林鋒只覺得頭頂冒汗,腦中一片空白,不知不覺暈了過去。
“師傅,林鋒並不修煉內功,爲何您還要打通他的任督二脈?”盧俊天說道。
“譚明當年一心習劍,遲遲不肯修煉內功,致使根骨成型穴道定位,落得個終身無法修煉上層內功,可惜可惜,如果他可以......”孫大師又彷彿回憶着什麼,又說:“把《神華經》拿給他,只要他練了這武功,今後自然會來到你手下還這份情。走吧,船來了。”
孫大師走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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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俊天扶起林峰,從懷內掏出《神華經》放在林峰手下,又在拿起紙筆寫到:
“我師傅常常強調,氣劍不分家,一味追求內力和劍法都不可取。師傅還常和我提起一人,如今看來正是譚明前輩,譚前輩曾早早步入武學巔峰,可受限於身體,始終邁不出最後一步,最後含恨歸隱,這本經書內記載了無上內功,修煉後大有所益,若少俠看不上眼,還望謹慎處理,絕不可傳入江湖。
--盧俊天”
盧俊天寫完,拿出印章蓋了一下,名字下面印出幾朵紅色祥雲,中間有一個盧字。
當夜,武國一行人乘小船離開了。
段府大堂內。
段騰說道:“如今之事,吾已與陛下長談,各位大臣無需緊張......”
“報!!!”
一人突然闖入堂內,喊道:“大人!東堂(舉行婚禮的廳堂)塌了!”
只聽一聲巨響,段騰騰空而起直衝門外,兩個眨眼睛的功夫便已消失不見,大堂內隨後又跟出兩人,其他人不知所措,也有人竊竊私語。
東堂處。
洛蓉雪和洛蓉火被隨行護衛保護,未傷分毫。
段飛飛身救人,被房樑砸中,氣息奄奄。
一些運氣不好和武功弱的人被落石房樑砸中,當場斃命。
大部分的人或多或少受了些輕傷。
段騰來到後看見如此景象,死死地咬牙
“盧俊天!!!”
段騰四處張望,在大堂中間位置找到弟弟,飛身向前,用內力護住弟弟心脈,又發現弟弟身下護着一個女子,女子張着大眼睛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竟然是爲了女人!”段騰氣急,右手高高揚起想要一掌拍死女子,但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
此事後來被稱爲“東堂事變”,發生在大陸編年曆五五四年秋,是由武國三皇子盧俊天一手策劃。盧俊天早早得到聯姻消息並預料到青國的敵意,在可能與洛家聯姻的三個王爵勢力內補下奸細,威逼利誘府中下人,佈下大局。
“東堂事變”中死傷青國南部要臣四十餘人,江湖俠客近百人,而盧俊天的損失只有段府叛變的家丁和來不及撤離的手下數人。這事變一是讓青國上下重新估量了與武國作戰的代價,爲日後青國與武國作戰留下不少影響。二是讓南部政局改變,南段在南部**各級安插手下,(暗地裡)獲得了南部絕對的統治權;三是讓盧俊天第一次在整個大陸上名噪一時。
船上。林鋒醒來發現自己倒在椅子上,而盧俊天一行人早已不見了蹤影。看了看手中的信,心中不免對盧俊天有了好感,再隨意翻了翻《神華經》,又不禁嚥了口口水。
雖然林鋒不懂內功,可經裡描述的飛沙走石拔樹成兵實在過於駭人。
“接下來的劍法都需要一些內力,這經書可以試試。”林鋒嘴上這麼說,臉上早就笑開了花。“哈哈哈,喝酒去!”
林鋒找到船長,買了一塊鯊魚皮將曉風劍劍鞘緊緊包住,讓人從外面看不出其原來的樣子。
之後的時間,林鋒將時間以劍九內一的比例分配,開始了修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