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燭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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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脈什麼人都不認識,只是說了一些仲尼的道理,居然連白鹿宮都袖手旁觀?”

程知遠看向舞:“舞啊,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嗎,現在我要多說幾句,你覺得如果仲尼來了,他看到這些人,這些樣子,這....還是儒門嗎?”

“武王的黃鉞,他們真的有資格執掌嗎?”

“毫無大德。”

程知遠看着燭臺,火焰吞吐間,似乎有人間在其中沉沉浮浮。

舞癱軟下來,跌坐在地。

“你怎麼來的?”

舞的聲音像是呢喃,程知遠平靜的迴應:“我無處不在。”

這裡安靜了很久,程知遠搖了搖頭:“舞,走吧,你待在這裡,會受到波及的,你是個好人,只是不要過分的淌入儒門爭鬥的這團渾水之中,你知道嗎,這一次來殺我的人,說不定和南宮,澹臺二位聖人也有關係。”

“或許也不僅僅,單純是因爲仲尼的原因吧。”

舞哪裡還想在這裡留着,他咬牙堅持着爬起來,向外面哆哆嗦嗦,踉踉蹌蹌的走,程知遠的聲音就如同惡鬼的夢囈,在耳邊,在心頭,在魂魄的深處,縈繞不散。

“走,離開這裡,有多遠走多遠。”

“清水入污塘則水污濁,人啊,終究不能與蠹蟲同住的。”

程知遠清點了一下來者,那些佩劍的人都不算高手,但是程知遠不想在今晚開殺戒。

說着,身形飄飄忽忽,在一瞬間幻化而去。

不多時,疲憊的一撥劍士抵達了這裡,但很無奈,又撲了一個空。

————

“他是誰?”

陳辛在第二日來到山門前向陳相詢問。

“昨日那個自稱仲尼弟子的人,他是誰,一夜之間,那些謀殺者接連撲空,都以爲自己撞見鬼了,我也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離開的,這種神乎其技的法術.....真的存在?”

“不會是鬼門的人吧!”

陳辛詢問,陳相搖頭:“上山人多,豈能盡知,他自稱今人,頗爲有趣,我便放他進來了,卻不想有人居然要殺他,實屬稀奇。”

“動手的還是子思一脈?”

“暫時不知道,不過子思一脈也各有各的思想啊。”

陳辛道:“昨夜鬧出動靜,如今那些劍士已經被我拿下,這幫人,連刺殺都弄不好,也配學人當刺客。”

說是這麼說,但是陳辛也知道,昨天晚上那種詭異情況,實在是不正常。

“如果那個人真的死了也就罷了.....但現在,烏合之衆而已,不值得再多關注了。”

陳相嘆了口氣:“仲尼.....仲尼,仲尼的道,早就沒了。”

昨夜的騷動顯然讓不少人被影響到,於是白鹿宮火速動手抓捕了這些劍士,誠然如陳相所言,這幫人都是白日裡的儒生,糾結起來就是一幫烏合之衆。

但至於到底是誰是幕後主使,去教唆這些儒生前來刺殺程知遠的,暫時還沒有結果。

這一下,不少人開始心中發慌,開始要求白鹿宮給出一個說法,這裡面甚至產生肢體衝突,乃至於拔劍相顧,畢竟自己的人身安全如果得不到保障,那還說個卵蛋?

衝突持續了很長時間,第二日,第三日,雁門關的顓孫師依舊沒有回來。

這意味着子張一脈可能不會參加這次的大會了。

與此同時,其餘各脈的英才俊傑都已經嶄露頭角,在各脈之中打出名聲,幾日的辯論,以及維護秩序,這些人得到了大部分儒生的高度認可。

孟氏之渾安;

樂正之樂正陶;

仲良之縯諝;

顏氏之餘牯;

漆雕氏之北伯嬰;

荀氏之司馬夝、虞霜;

子思之望業、杜門甲、岷、靈芷。

子夏之楊樂。

這裡面,子思學派一口氣推出了四個人,同時也表現出子思一派的龐大勢力。

第三日的夜晚,這些英才聚集在一起,相互談論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出現的劍客,以及爲什麼會產生襲擊,襲擊的對象究竟又是誰?

虞霜掏着耳朵,聽着他們興致勃勃的討論,甚至延伸到仲尼是對是錯的問題上了。

“四百年前的道理,四百年後不一定適用,古聖與今人,孰是孰非,也不是一張嘴就能判斷的。”

衆人相談許多時,其中楊樂向虞霜套近乎,詢問道:“荀氏之儒中,可有一位姓程的.....”

“爲何沒來?”

虞霜嘻嘻笑着,顧左右而言他。

“程?”

忽然有人開口,原來是聽到了楊樂的聲音,便有些不屑:

“你說那個自比張儀而亂天下的惡賊子?”

子思一脈的望業冷哼一聲:“這樣的人,豈能入這儒門之地上,荀氏正應該是清理門戶,把這等害羣之馬誅除纔是。”

“比不比得上張儀我不知道,但他卻讓很多地方失去了德,這倒是真的!”

望業之後,縯諝也突然開口,發表看法,他是知道程知遠這個人的,這些日子也沒少聽程知遠的消息,而他們的樑子早就結下,大約是在當初龍素從百骸回來的時候。

“他也比得上張儀!”

縯諝的神情陰沉無比,至於樂正陶則是不發表太多看法,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小人罷了。”

倒是孟氏渾安附和道:“以詭辯著稱於世,其實並無大才,不堪大用也。”

他們大多數對程知遠的一些風言風語,當是笑話來聽。

楊樂沉默,卻無形之間覺得這些人有點愚蠢,程知遠到底有多麻煩,那是連盜跖都認爲需要見一見的人。

楊樂曾經也如他們一樣,坐井觀天。

“是啊,是該誅殺他!”

虞霜忽然大聲呼喊,倒是把楊樂嚇了一跳,而其他幾個人都是笑:“看看,連荀氏的人也看不起那靠嘴皮子的傢伙!”

虞霜則是嘻嘻的笑:“因爲旁人誅人是用刀斧,害的是性命,而程氏誅人,則是用的言辭,直殺本心,所以天下人都害怕他。”

“害怕一些麪皮被撕開,露出腐肉,害怕一些羊皮被燒壞,露出狼爪。”

“哼!”

子思一脈中,杜門甲重重的哼了一聲。

燭火搖曳,煙霧幻去。

噠噠.....

程知遠捧着燈火,來到了一扇簡陋的門扉前,輕輕敲了敲門。

“別敲了,我剛回來。”

後面,那個高大的老人,握着一柄殺豬刀,站在程知遠背後,投射的陰影,如同一座山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程知遠沒有回頭,而是輕聲道:“流言蜚語,曾子殺人。”

殺豬刀的鋒芒,被洗血妖劍擋住!燭火飄搖,刀劍之光四射十方!

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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