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宇前樾身,若是他真能成入聖,且是在東陽指點下才成功入聖,那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東陽擁有那驚世絕豔的才情。請大家(@¥)
宇前樾搖了搖頭,淡笑道:“當然不是,先生的話,只是打開老朽的心結,最終能否踏出那一步依舊未知,但至少老朽以心無遺憾,心開神明,自然往日多了幾分把握!”
“原來如此……若你真的成功,一定要告訴老子,那時,老子前往土,再找那小子談天論道,說不定也能混個入聖!”
宇前樾笑笑,沒有回答,因爲若真有那一天,算他不說,申屠雷也會知道。
蒼遠突然輕嘆道:“東陽先生果真有驚世才情!”
宇前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笑道:“當然……若是你們當初以禮相待,以他的爲人,定不會吝嗇指點,只是你們太霸道了!”
“先生是君子,所以不會卑躬屈膝!”
“或許……但一切都以無法回頭,且因爲他的驚世才情,他前方的路,危險更甚!”
聞言,宇前樾冷哼道:“你們真的以爲吃定他了嗎?”
“他的實力是很強,超乎想象的強,但最多是與超凡高境相當,之超凡巔峰還是不如!”
“這一點老夫不否認,但萬一他進入超凡呢,我想那時候,別說超凡高境,算超凡巔峰也不行,你們辛辛苦苦,損兵折將,最後也只會落得一場空!”
蒼遠笑笑,沒有再說什麼,修行路,本是充滿了抉擇,充滿了豪賭,有些事必須做過才能知道,若是處處畏縮,還談何修行。
蒼遠三人沒有再出手,宇前樾三人也沒有,雙方六人也都沒有離開,在這漫漫風雪無聲的對峙着,心平氣和的對峙着。
而北海樓門外的那些看客們,也都沒有離開,還在靜靜的看着,他們要看一場結果,真正的結果,即便現在最重要的人已經離開。
那名婦人卻返回櫃檯,只聽那蒼老的賬房先生開口說道:“那小子不錯!”
婦人微微一笑:“是很不錯,堪稱妖孽,即便在土,能與之肩的也是鳳毛麟角!”
“看來土的四門一家又出現一個妖孽人物!”
“他不是四門一家的人!”
賬房先生輕咦一聲,道:“爲什麼這麼說?”
婦人悠悠道:“因爲他的身法,讓我想到了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長生觀……”
聞言,賬房先生雙眼一縮,凝聲道:“爲何?”
婦人輕嘆道:“我自然是沒有見過長生觀的武學,但我神殿,有關於長生觀武學的記載,東陽之前所用的身法,和那些記載很像!”
賬房先生眉頭一皺,道:“若他真是來自長生觀,那事情嚴重了!”
“是啊……我雪花神殿是守護極北之地,而長生觀則是整個雲荒的守護者,長生觀太久無主,如今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傳人,若是葬身在極北之地,這對雲荒來說可是一大損失!”
“那我們要不要幫幫他?”
婦人沉吟一下,搖了搖頭,道:“不用……他是長生觀傳人,且無代長生觀主人的庇護,他的路不同尋常,他的命運也不同以往,他只能在腥風血雨成長,若是途隕落,只能怪他命運不濟,還不足以成爲真正的長生觀主人!”
“這是他的命,只能依靠他自己去拼……”
賬房先生輕嘆道:“之曾經的一代代長生觀傳人,他的命真的不好!”
可不嘛,曾經的長生觀傳人,在成長起來之前,都有長生觀代主人的庇護,足以能讓其安然成長,可如今的長生觀無主,且已經很久很久無主了,作爲長生觀新一代的傳人,東陽少了那樣的庇護,一切只能依靠自己。
婦人笑笑:“也不用太擔心,長生觀既然在沉寂那麼久的時間之後,選東陽作爲傳人,足見他的特殊之處,他沒有這麼容易死的!”
雪犬拉着雪車在雪原疾馳,東陽坐在車轅,任由風雪撲面。
他身雖然有幾處傷,但都是一些皮外傷而已,對他並無什麼影響。
感受到那冷冽的風雪,東陽的神情是如此的平靜,如被冰封,眼神也無絲毫波瀾,彷彿之前的廝殺,只是一場錯覺而已。
七名超凡的死,實際對他真的沒有任何影響,更不會有絲毫內疚,因爲這是一場不是你死是我活的戰爭,沒有對錯,只論生死。
東陽殺的人不多,甚至是不願殺人,這是對別人的仁慈,但他殺起人來,卻也不會絲毫猶豫,這是對自己的仁慈。
東陽沒有走大路,而是任由雪犬在無邊的雪原疾馳,只有方向不變。
半個月後,發生在北海樓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傳播,短短的半個月傳遍了整個極北之地,所有人都被那七名超凡的死,而被深深的震撼着,因爲這是出自一個醒魂巔峰的少年之手。
飛雪城,飛雪部落的府邸,宇明河、宇明山、宇月三兄妹還有耶律夢三兄妹都在,因爲東陽的關係,讓飛雪部落和雪石部落的關係也變得較親近,尤其是宇月和耶律夢,更是以姐妹相稱。
如今,他們這些人都被從北海樓傳回的消息,深深的震撼着,至超凡巔峰,下至醒魂,皆是如此。
“不愧是先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宇明山也是驚歎,道:“醒魂巔峰短時間內連殺七名超凡,其還有三個是超凡境,若非當時還有那麼多人親眼所見,都難以讓人置信!”
宇明河點點頭,掃視一眼面前的幾個小輩,道:“這你們和先生的差距!”
宇月吐了吐鮮紅的舌頭,道:“我們沒和他啊!”
“我們也不!”宇風的自嘲,立刻惹來宇月的瞪眼。
或許在他們心,是真的尊敬東陽,但骨子裡依舊有種欲與之一的心態,這是屬於年輕人的心態,這一點,在宇月身更是如此。
因爲從一開始,她對自己年齡還小一歲的東陽很不待見,即便之後心態改觀,可那驕傲的心,依舊想着某一天能超越東陽,這樣才能對得起年齡的差距,可現在,現實再次給她一個不小的打擊。
耶律夢淡笑道:“他註定只能讓我們仰望!”
商道旁,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一家客棧,穿着厚厚皮氅,且遮住眼睛以下臉部的東陽將雪車停下,走進客棧後,交代小二好好餵食雪犬後,目光掃視一下客棧內張貼的幾張懸賞,他自己的懸賞。
“把酒菜送到房間!”東陽隨即樓,並沒有在衆人面前露出真面目。
離開北海樓也已經近兩個月,他也多次入住客棧,且已經瞭解大部分客棧內都有自己的懸賞,爲了不節外生枝,他儘量不讓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在外人面前,這也讓他一路過來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殊不知,算他暴露自己的真面目,能真正找他麻煩的人也少之又少了,北海樓外的一戰,已經讓他名揚整個極北之地,除了超凡高境和超凡巔峰之外,又有幾個人敢對他下手,而超凡高境和巔峰的人,在極北之地又有多少。
房間內,東陽坐在炭火旁,喝着酒吃着菜,感受着那孤獨冷清的淡淡溫暖。
“如今才過兩個月,想要真正走出極北之地還需很久!”
“隨心而欲!”東陽淡淡一笑,不再去想那些事。
酒飽飯足之後,東陽開始打坐靜修,如今的他已經是醒魂巔峰,且已經觸摸到超凡的門檻,只差一步能步入超凡,但這一步卻不簡單,不過他也有了一些頭緒。
超凡和醒魂之間的差別,是神魂和肉身的雙雙蛻變,不過,神魂的蛻變並不大,和醒魂並無太大差別,只是變得更強大一些,重要的變化,是肉身的變化,排除雜質,脫俗超凡。
只有肉身變得更加純淨一些,神魂變得更強大一些,才能做到御空飛行,這既是超凡。
東陽從小接受老學究的藥浴,讓他的肉身常人強出許多,同樣也純淨許多,加他神魂的強大,脫俗超凡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只需水到,便可渠成。
所以東陽雖然期待進入超凡,只有這樣他迴歸土的路纔會順利,但他同樣不會刻意去做什麼,只求順其自然,正如他曾經說過,他追求,卻絕不強求。
心靜放空,神魂與萬物契合,他不再是他,只是天地萬物的一份子,無牽無掛,無悲無喜,如吹過的寒風,如飄落的雪花,如天的明月,如皚皚雪原。
心靜,天地萬物皆靜。
一夜空冥靜坐,直到清晨自然醒來,東陽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出了一層汗,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多日。
這是肉身淨化的一個過程,是肉身從醒魂邁向超凡的一個過程,東陽已經處在這個過程,直至徹底完成的那一天,他便是超凡。
簡單的洗漱一下,吃過早飯,並讓客棧準備一些路吃的乾糧,再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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