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二人來到一座叫做紅巖城的地方。此地位於石國與靈珠國的交界處,是靈珠國進出石國的要道,不過靈珠與石國屬於附屬關係,城中的守軍不是很多,完全沒有兩國邊境應有的那種緊張的氣氛。
也難怪,誰都不會認爲靈珠那個彈丸之地會向石國用兵,而石國也通過靈珠來隔絕東州的一些國家。
剛入城,古秋雨就感到了石國與靈珠的不同,街道上有着許多的武者,每個人都隨身攜帶着兵器,就連街邊的商鋪中都有許多販賣武器的店鋪。
石國尚武,國內的大大小小的宗派不計其數,所傳授的武藝所,使用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與東州大多宗派使劍不同。國家也支持着一些宗派,待日後兩國開戰之時當做奇兵使用。
古秋雨二人進入城後,並沒着急趕路,而是在城中轉了起來,二人身上的食物不多了,必須要補給一下,不然距離下一座城不知還要走上多久,還有就是二人需要買兩匹良馬代步。
寒州地廣人稀,兩座城的位置相隔很遠,而且一路上也見不到什麼村落,如果沒有馬匹的話,縱是武藝高強之人也消受不起這長時間的趕路。
“奇怪,這石國雖然尚武,可今日這裡的武者也太多了吧,莫非有什麼事情發生?”行至城中的一處廣場之上,古秋雨面色疑惑的看着這裡衆多的武者。
呂俗沒說話,只是示意古秋雨看向廣場中央一處高臺附近,這時場中也變得喧鬧起來,只見那高臺上方走上一老人人,那人穿着金絲錦袍,頭戴玉冠,面色紅潤,一看這穿着就知道是大戶人家。
那老者環顧了臺下,發現城中的許多武者都向這裡聚集,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上來一位年紀不大的青年,畢恭畢敬的站在老者身後。
古秋雨見此架勢,心道“看周圍的武者大多年紀不大,而且穿着豔麗,想必應該是上面那戶人家要弄什麼比武招親的把事了。”
隨即他搖了搖頭,他對這種比武招親一直都是呲之以鼻,之前在陽國之時也沒少見這種招親的擂臺,可新奇了兩次之後古秋雨就毫無興趣了。
這種擂臺無非就是博人眼球,逗人一樂罷了。能辦的起比武招親的家族,哪個不是實力雄厚,尤其講究門當戶對,誰會真把女兒嫁給這些莽夫武者,而那些大宗派的長老們也不會允許弟子參加這種事情。舉辦的家族,最後都是請上一位絕頂高手坐鎮,將上臺之人通通打倒。
再看那老者氣宇軒昂,身上的衣物更是價值不斐,身份一定會十分的高貴,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將自己的女兒以這種方式嫁出去呢?
看到這裡,古秋雨索然無味,對着呂俗道“走吧,這比武招親沒什麼好看的,還是趕路要緊。”
可那呂俗依舊興致勃勃的看向臺上,還向他說道,“好不容易見到如此熱鬧之事,豈能不觀摩一番?你要是有興趣的話也可以上去試一試,說不定最後抱得美人歸呢?”
古秋雨有些調戲的道,“以先生的武藝一定會奪得美人的。小子我武藝平平,哪裡敢上去。”
“我是有家室的人,這機會還是讓給你們後輩吧。”呂俗微微一笑,強行拉着去古秋雨向臺前走去。
古秋雨滿臉不情願的和呂俗走在人羣之中,臺下人來人往,有武者,更多的都是紅巖城的百姓。
這時,臺上的老者看着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對身後的青年擺了擺手。
那青年來到臺子邊緣衝着下方大聲喊道,“多謝各位不遠萬里前來紅巖城,我代表我家主人向臺下的各位表示由衷的謝意。”
那青年神色倨傲,和剛剛卑躬屈膝的樣子大不相同,說了一段後,滿意的看了看下方繼續道,“今日,我家小姐在此舉行比武招親,還望臺下的各位積極參與,就算敗下陣來,我家主人也會給予各位十兩白銀!”
“這周家真是好大的氣魄啊,今日來的武者得有三百人了。”
“是啊,如此大手筆,也只有周長虹能辦的出來了。”
“聽說這次周家小姐可是真的有意要比武招親,和那些只會作秀的家族不同!”
臺下的百姓聽到青年的話後,一陣議論,而那些武者們一個個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他們對於本次比武招親早就有所耳聞,那周長虹雖說妻妾成羣,兒子一堆,就只有這一個女兒,視爲掌上明珠,十分寵溺。
而此女卻有些不同,即不愛琴棋書畫,也不會紋繡,偏偏只愛舞刀弄棒。
前些年月就告訴他爹,說自己以後的丈夫一定要是武者,不然終身不嫁,這可愁壞了周長虹,幾番勸阻無果之後只好順從。之後就廣發請帖,將石國內大大小小的門派都邀請了一番。
古秋雨當然不知這些事情,只是認爲這次和以往一樣,只是作秀罷了,但現在是實在想在呂俗身上打聽出些事情,只好老老實實的站在臺下。
那臺上的年輕人等了一會之後,又說道,“此次比武規則十分簡單,臺下的各位只要擊敗我家的五位供奉便可,當然,要一個一個上來。”
“聽說周家的這五位供奉武功極高啊,臺下的這些武者能是他們的對手麼?”
“只要北斗和飄雪兩大門派沒有派人過來,我看誰都不是那五人的對手。”
“那是當然,北斗和飄雪是何等宗派,怎會派弟子前來這偏遠之地,參加什麼比武招親呢。”
臺下又是一陣議論,就連平常百姓對今日前來的這些武者都不是十分的看好,而剛剛還躍躍欲試的武者們此時面色也有些黯然,周家五老的名聲他們都聽過,那可是武藝十分高強之人。
“周長虹,紅巖城一方鉅商,靠着販賣藥材,倒賣奴隸起家,手下能者無數,就連石國國都磐石城也有着許多的關係。”一直沒有說話的呂俗這時突然出聲,神色輕鬆的看着臺上。
古秋雨一驚,這呂俗一路上給他的驚訝實在是太多了,此人彷彿無所不知,一路上經常和他說起石國武林中的事情,如今就連這小小的豪紳也能說出背景,實在可怕,同時他也對呂俗的身份愈發好奇起來。
“好了,請各位稍作準備,半個時辰後比武開始!”這時,你臺上的青年說完就轉身離去。
古秋對着還在那裡意猶未盡的呂俗道,“先生,這還沒開始呢,你怎麼就高興成這個樣子,我看咱們還是走吧,時間不多了。”
呂俗向古秋雨指了指身邊的形形**的武者,開心的道“你看這些少年,一個個血氣方剛,朝氣蓬勃,能與他們生在這個時代,真是幸運啊。”
古秋雨知道呂俗對世人有其看法,對每種人都能理解,對人看不出惡意,倒是對於天下帝王有太多意見。自己也只能嗯嗯兩聲。
他見呂俗不走,心中十分的無奈,準備自己一人先去買馬。
周圍的武者們抓住這修整的時間相互的自報家門、寒暄着,古秋雨剛行兩步,就見前方有兩夥人在相互的施了一禮,其中一爲身穿黃衣的中年上前兩步,恭敬的道,“幸會幸會,不知閣下從哪裡來,是何門派的弟子?”
古秋雨心道,“又是一夥在互攀交情,相互結識的武者,實在是無聊至極。”
被問的那人也是畢恭畢敬的答道,“在下白石谷弟子,不知閣下是……”話音未落,只見那剛剛還面帶笑容的黃衣男子突然暴起,對着面前那人就是一掌打過去。
那人也是反應迅速,見黃衣男子突然出手,連忙向後一滾,險險躲過,面色陰沉的看着黃衣男子,幽幽的道,“青河的人?!來的正好!”說罷,起身向前殺去,二人身後的幾人也神色憤怒的戰在一起。
古秋雨有些蒙了,剛剛還和顏悅色的二人怎麼說打就打了起來,而且招招狠辣,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
周圍的人羣也發覺了這裡的打鬥,紛紛自覺的將位置讓了出來,在一旁興致勃勃觀戰了起來,還不時有着叫好之聲。
呂俗這時也走了過來,站在古秋雨身邊,看着正在打鬥的衆人黯然的道,“白石谷和清河兩派是世仇,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種,這麼些年來,兩派交手死傷之人不下數百,真是可悲啊。”
此時,那兩夥人殺的紅眼,絲毫沒有在意一個少女已經進入到衆人身邊。
這個女人身着綠色緊身衣,頭髮淡黃、挽成兩個髻子,深目高鼻,皮膚雪白。
衆人不理,依舊刀劍相向,那女子來到黃衣男子身前,一把就將他的手抓住。
那男子心驚,懷疑對方來了幫手,二話不說舉起左手就向她打去,而此時正和白石谷那人察覺黃衣男子被人制住,掄起手中的劍就斬向二人。
“小心!”古秋雨離場中尚遠,見二人同時攻向少女,只得大叫一聲。
少女見前被前後夾擊,絲毫不亂,手上用力竟將黃衣男子硬推倒在地,隨後轉身一腳踢在身後的刀柄之上,那人竟被踢倒在地。
“好!”
周圍的人們見呂俗瞬間擊退兩人,連連叫好,剛剛場中那慘烈的廝殺在他們眼中不過戲劇罷了,圖一歡樂。
對戰雙方見有人出手打斷,便住了手,但嘴巴中還不閒着,相互的謾罵着。
“閣下是誰?爲何要擾我青河的事。”
“這是我們兩派的事,希望閣下不要插手,今日我白石谷和這青河狗定要分個死活!”
“你說什麼!說誰是青河狗?你們白石谷乾的齷蹉事還少麼?整個石國誰見你們不是滿臉的鄙夷?”
“休要在那裡血口噴人!看爺爺我今天不割了你的腦袋!”
少女看着還在那裡謾罵的雙方,輕嘆一聲,緩緩的道,“小女子是小姐侍女吉祥,今天代小姐來見識各位英雄,各位先散了,莫耽誤周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