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第五天才回到山邊小村,小村因有一株千年古柳樹,便叫做柳村,古陽回來後與先前返回的衆獵人匯合,又將七八車貨物趕着離開小村,在村長挽留下離開,當然,小晨抱着劍獨坐在一個牛車上,不然小晨就別想走了,重返那山坡上時,卻發現上一次讓返回村子的人趕着牛車也在這裡,並末返回,奇怪異常,衆多少年不解。
又聽古陽發話道“人世險惡,相當初與外界交換了幾次,被坑了幾回,十數車臘肉,皮革,藥材才換來同等重量糧食,鐵器,還有一次進的城中,知貨物之貴,買來許多東西,卻被歹人打劫,死去了一二十個兄弟,所以纔有現在的情況,因爲這世上最毒的還是人心啊!現在我們還有銀四萬餘兩,再去換糧米鐵器,下一次在出來恐怕又是十幾年後了”說完古陽感慨一聲,而小晨卻是默默想了半天,才點了點頭。
在此休息了幾天,衆人換了裝,除一部分人照看牛車貨物,其餘衆皆返回鉅野城。衆少年盡皆跟去,可把他們高興壞了,需要在鉅野城待十幾天,除了籌備貨物外,並無其他事,而少年們多在城中閒誑,只要不惹事,大人也不會管,而小晨這十多天卻最喜去酒樓聽那些遊俠們胡談海闊,雖吵鬧異常,卻能聽到很多消息。
如小晨知道這鉅野城便屬於古國八十一州之一的野州,並且只是野州二十三郡縣之一,這野州縱橫九千里,九千里啊!浩瀚無比,真不知這古國八十一州又有多大,再聽說野州郡城縱橫數千丈,人口百萬,就這鉅野城中就有幾十萬人口,其管轄方圓上千裡,人口數百萬。
並知道這野州之內,有衆多幫派,其中以北山幫,竹幫,幗幫,藏劍莊,萬刀谷,野山幫,珍寶樓,萬珍堂,血魔殿,暗刺門,等衆多大幫派,小幫更是不計其數,聽說還有無上仙宮,裡面有不老仙人,長生不死。
小晨還聽說了那劍聖葉逍遙,一劍劈開了一坐山川,刀皇獨孤一刀斷開了千丈長河,聽的小晨心中澎湃不己,恨不得拔劍而舞,手中卻是一空,隨即呆笑了聲,那黑鐵劍太沉了,所以留在了山上。
正此時,卻聽見二樓傳來吵鬧聲,隨即便有劈哩叭啦的聲音,和刀劍相擊的聲音、大喝聲,肉掌相撞聲,桌椅破碎聲不時傳來,卻又聽“噗"一聲,伴着窗子破爛聲,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從二樓墜在一樓地上。
那血人手中卻牢牢撐着一柄三尺利劍,細看去,卻是一三十幾歲的健壯漢子,劍眉英目,雖滿身血跡,卻一臉正氣凜然,又聽“嘭嘭”幾聲,四五個漢子從二樓躍下,手中各拿劍棍刀搶,將那持劍漢子圍在中間。
又見一白髮老者一躍而下立於那持劍漢子面前,一臉怒意,大喝一聲“鐵英,你逃不掉了,交出三斬劍決,還可撓你不死,不然必死無疑”話音剛落。只見圈中漢子向其吐了一口吐沫“厲老鬼,你這不得好死的東西,想我鐵英瞎了狗眼,纔會與你相交,真氣死我了,想要三斬劍決,好,來吧,今日我鐵英跟你們拼了。”
說着壯漢便持劍向厲老鬼一衆衝去,持劍漢子明顯劍招更勝一籌,卻被厲老鬼一行數人以衆欺寡,圈外人密匝匝的圍觀百姓,還有許多遊俠、任俠。又聽一老者說“那壯士真是可惜,返厲老鬼是咱這鉅野城中,厲鬼幫幫主,手下百十號幫衆,其爲人陰險毒辣,這壯士怎麼信了他的話”。老者雖然說着卻只搖了搖頭。
小晨想起白爺爺說的每當這時便會有英雄俠客路見不平卻見圍觀的俠客們卻只是或抱肩,或談笑,無一人上前去管這不平事,怎會這樣,他們不是俠客嗎?卻想起老爹這幾天所作所爲,想起老爹所說這世間險惡,由以人心最爲惡毒,不知怎地,心中發苦,胸中發悶,心中有一股怒意想發泄出來。
小晨看着圈中數人兵器相交,“砰砰作響,挪移騰移,自有一種飄逸自有一種靈動,但不知怎的,小晨總覺得圈中幾人雖在搏殺,並引得圍觀之人陣陣呼喚,卻是威力不足,出手也不夠快,想着想着已然入神。
看來看去,恍惚間將自己代入其中,自已成爲那持劍漢子,只覺能更強於他,正幻想間,卻聽一聲痛呼,眼前景物一變,場中那壯漢胸口中了一掌,當時便在空中吐血,持劍撐地,單膝跪地,血流如注,壯漢已撐不住了,前面兩步遠,那厲姓老者臂膀也中了一劍,卻並不重,基餘幫衆多有中劍者。
厲姓老者一手握着自己受傷臂膀,看看場中鐵英一臉殘忍笑意,“鐵英,交出三斬劍決,不然必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噗”那漢子一口血噴在厲姓老者腳下,大笑一聲“想得美,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持劍漢子說完一手套出懷中一本帛書,只薄薄數頁,書面上四個水墨大字“三斬劍決”,說完便擡手要將密籍撕開,在厲姓老者怒喝中,小晨伸入懷中掏鐵匕首中,一支利箭噗的一聲穿透持劍漢子胸脯。
持劍漢子低頭看着胸前透出的箭尖,向後望去,卻好想呆住了,一臉愕然,好像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張嘴說出幾個字,鮮血隨字流下。“兄弟,想不到,你會殺我”,說完不管厲老鬼轉爲冷笑的臉,不管背後那人的不忍,不管小晨的呆滯,不管旁觀者的驚呼,將手中書用力向圍觀俠客中扔去。
衆俠客大驚,想躲閃卻人整衆多避之不開,在說這一本讓人生死搏殺的密籍,誰不想要,一時亂作一團,厲老鬼一聲大吼,帶人向衆人衝來,那射箭者也衝上前來去搶那密籍,卻沒人在意那仰面倒下的持劍漢子,和他那無法閉上的雙眼。
卻說衆人爭搶紛亂,一時,砰砰啪啪兵器交加,怒罵聲不時衝出,而小晨卻閃出衆人戰場,摸了摸胸口,走到持劍漢子面前 ,將其背起,向城外跑去,傍晚,城外十里一林中一個新墳孤零零的立着。
墳中埋着那持劍漢子和他至死沒有鬆手的三尺利劍,小晨低頭看着手中這本輕薄的帛書秘籍,原本是想將秘籍和持劍漢子一起埋入墳中 ,卻看見書中持劍而舞人影,竟乃是一劍術秘籍,小晨實在捨不得,只得跪下給墳中漢子磕了三個響頭,說了聲抱歉,便又將秘籍收入懷中。
夕陽落下,看着那墳墓,小晨想着今天看見的秘籍相爭,兄弟相叛,想起老爹說的那一句,人心險惡,此時在小晨心中已有了瞭然,默默呆立了許久,想起持劍漢子,不知怎地心中一陣失落。
忽想起孃親說的感恩,讓自己還活着的一切,想起生命的易逝,不由的對生命產生了敬畏,對讓自己還活着的天地產生了敬畏,想起自己還活着,輕笑一聲,夕陽落下,小晨轉身離開,揹着殘霞,身影漸漸遠去,漸漸被黑暗淹沒。
至於爲何秘籍在小晨手中,卻是持劍中年扔出手中帛書時,扔的方向卻是小晨的方向,在一衆俠客搶奪時,原本小晨以爲自己以沒有機會時,卻沒想到秘錯爭搶之中落入小晨手中,小晨一呆便立即將秘籍放入懷中,卻仍被好幾位俠客看到,當即那些俠客便手持刀劍向小晨攻去。
小晨慌亂之下掏出匕首反擊,原以爲擋不住,那知那些俠客盡皆是徒有虛名之人,只不過比普通人強上一點,即使幾個稍微厲害的人物在小晨七八百斤的巨爲下,皆是一擊即退,一擊即傷,而小晨則又憑藉在羣山中練出的靈敏身形,只幾個躲閃跳躍之間便離開了亂戰圈,看了一眼無人追來,便揹着持劍漢子屍體逃離。
小晨返回客棧的居處,點燃油燈,將懷中這本引起廝殺的武功秘籍拿出,細看來,這帛書只半尺長寬,帛己發出淡淡黃色,看來存世已久,只薄薄三五頁,書面上《三斬劍決》四個大字,細看時卻並無什麼不同。
但小晨一直呆呆看着這四個大字,一會兒沉思,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發呆,一會兒傻笑,足足過去了一刻鐘,兩刻鐘,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月己越上枝頭,撒下清冷光暈。
小晨突然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一臉迷糊,看看窗外升起的枝頭,一臉疑惑,“白爺爺不是說過武功秘籍需要大悟大徹才行嗎?怎麼自已悟了半天,沒悟到什麼,竟睡着了,奇怪,着實奇怪”說着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終是不奈煩,翻開第一頁,只見上面寫有字跡。
書上寫道“吾一生之追求爲武道之極境,奈何自身所限,資質奇差,蹉跎二十年歲月,只習得粗淺功夫,烏乎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