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六十載遊厲天下,見百家武學,吾盡習得,返鄉己九十之知天地已命。幡然醒悟,吾雖不能成爲武極強者,但吾可創出最強絕學,遂融百家所長,更加吾最喜劍,便歷三十年,終在入土之日,創出三式劍決,日:斷江,日:斬嶽,曰:斬我,三式即成,名爲三斬劍決,劍決己成,吾含笑矣”。讀完第一頁的文字,小晨必有所觸。
不知怎地,小晨彷彿看到這位己入土許久的長者對後輩習這三斬劍決的期待,輕輕一笑,翻開下一頁,只見雨着一個小人,雙手舉劍雙眼貫注前方,好似渾身力量皆在這一擊之上,好似能斬斷江河,只見小人下有字,“此式斷江,練者每一斬皆全身力氣,精神,所念所思皆集於劍上,一往無前,方爲斷江”。
小晨眉頭輕鄒,翻開第三頁,只見上面仍畫着一小人,雙手持劍,半蹲於地,好像要把無盡大地的力量引於已身,加持劍上,一往無前,一劍斬嶽。其下寫道“此式斬嶽,匯全身精氣神,匯於劍上,引大地之力彙集劍上,所向無敵,方爲斬嶽”。
小晨看完後眉頭更皺,翻開最後一頁,只見上面持劍向又前斬去,前方無物,卻不知在斬什麼,又或者什麼也沒斬,其下寫道,“此式斬我,乃斷江,斬嶽之後最強一式,要練成,需萬法歸心,道法自然,一劍破萬法,斬敵更斬我,斬我更斬敵,是爲斬我。”
看完之後小晨的臉都鄒在了一起,心中對這已逝老者的敬仰沒了,還想着他若在眼前,非一劍先劈了他,這是什麼劍決,完全是在坑自己,但想起老者一生百二十年本劍決,可能會有些不同,反正也沒什麼劍招可練,便練一練這三斬劍決,心中又想到,若自己練不成便讓這三斬劍決和自己一起離開這世上,讓其失傳。
心中揣磨着劍決卻睡了過去。這幾天城中廝殺不斷,一開始還是爲了爭奪三斬劍決,後來卻純屬是爲了恩怨,每日城頭、巷尾總有幾具死屍,直到後來城中官員看到亂鬥擴大,直接加派了數千兵馬,與城中日夜巡邏,看到廝殺者,直接處決。在殺了十幾個鬧事者後,鉅野城又恢復了平靜。
至於是真正平靜還是平靜之下暗流涌動小晨卻都己不再乎。因爲老爹他們已經購得十數車糧食,種子,鐵器,還專門購買了一車書,用以回去之後供村中孩子看和學習,然後這一日清晨,古陽大手一揮,衆人全部返程,也不管其他少年的願意與否。
衆人趕着牛車出發了,而小晨卻只是坐在車上,看着想着三斬劍決,不停琢磨着,不時喝上兩口,忘乎所以,其餘人也都見怪不怪了,幾日後到了那山坡木中,與早已等在那的人相合,趕着三十幾輛牛車返回村中,人們個個喜笑顏顏。
而小晨卻是一匯合,便拿過黑鐵劍,按照三斬劍決上所說方式,舉起斬出,別說,每次舉劍斬擊,小晨都拼盡全力,全神貫注,決無絲毫雜念,每一擊後都跌坐地上,喘息半天,至於爲何如此,小晨只是口中罵上兩句“孃的,這劍真沉”。
卻是黑鐵劍奇沉無比,讓小晨每次必須盡全力才能舉起,必須全神貫注才能將劍斬出,而且腦中每次舉劍時都被一股奇重擊散了雜念,正好合了三斬劍決修煉之法。
回村這一個多月路程。小晨必皆盡全力負劍而行,停則舉劍練習三斬劍決,每日必累暈於地,然後被老爹或小虎灌幾口苦根酒,因爲有這苦根酒,小晨才能堅持下來,一月多了,這一日衆人不在在臉上帶着長期跋涉的勞累倦意,而是換上笑意,不去管這笑意後的疲倦。
因爲今天將要回到村裡,怎麼能不開開心心的回去,走了半天便見了村前山坡,又見山坡上有點點小人在望着這條出村小路,然後看見小黑點移動消失,然後山坡上出現更多大小人兒,和歡呼聲,還有人兒向着牛車隊趕來。
古陽大手一揮,衆人皆快趕了拉車牛,只望牛走的快點,好與村中家人相見,都說望山跑死馬,這是望山跑死牛,跑死人,足足兩個時辰後,車隊才走到村外山坡下,村中迎接的人便看到了歸來的兒子丈夫,爹爹、兒子、哥哥個個臉上僵硬的笑着,嚇了村中人好一跳。
最後還是古陽大笑一聲,說了聲“回村,發禮物”,才讓奇怪的親人轉移了注意力。小晨苦笑一聲,看着懷中忘記了苦根酒的仇,正嘰嘰喳喳喊着“哥哥、哥哥”,並一臉奇怪地問自已臉上的僵笑,小晨心中只得苦笑,笑了兩個時辰,誰的臉能不僵,卻不回答小弟小妹的話,跟着車隊返回村中。
村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盡皆圍在牛車之上,古陽一聲“起貨,便見一衆獵人將車布蓋一個個掀開,只聽一聲聲驚呼如傳染般陣陣傳開,只見布蓋下一袋袋大米、小麥、麪粉、穀子、布帛、錦布、麻布等等…各種器具,刀搶劍弓各閃着寒光的武器,還有各種糖果甜食,總之應有盡有。
村中人人都喜笑顏開,婦人看着秀麗美麗的帛錦布和首飾,男人們則看着手中鋒利的武器,孩子們則往嘴中懷中塞着糖果糕點,一片喜慶,歷時三個半月之久的對外界的交換採購行動圓滿終結。
在此時,小晨則帶着一懷抱糖果,糕點,揹着黑鐵劍,向村中古槐樹旁那個石屋走去,來到門前喊了聲“白爺爺”,不見裡面有人迴應,便上前用肩膀推開木門,便見屋中窗下躺椅上一白髮蒼蒼老者正在陽光下睡着午覺,只見這老者臉上溝壑縱橫,皮膚暗淡鬆弛,想起幾個月前老者滿面紅潤,精神十足,與這呼息微弱老者相差十萬八千里。
小晨眼淚無聲流下,“啪嗒"“啪嗒”落下,好似這淚珠驚動了老者,老者緩緩睜開了渾濁無焦距的雙眼,臉上卻帶着慈祥,好一會老者才從夢中清醒,看着眼前抱着一懷抱車西,淚流滿面的小晨,老者輕輕一笑,開口輕聲道“小晨,你回來了”,“嗯,嗯,白爺爺,我回來了"抽咽不止,“別哭,白爺爺我已享壽九十載,這天下碌碌衆生又有幾個能有白爺爺高壽,白爺爺已知足了”。
說完又細細地看着小晨,發現小晨又健壯了,長高了,雖還有點消瘦,還有點普通,但一雙眼睛卻清澈明亮的像個星星,像一泉清溪,看着小晨止不住的淚水,心下更點了點頭,兩人一個躺着,一個站着,一個哭着,一個笑着,陽光透窗撒下,屋中一片別樣無聲寂靜。
此後幾天,小晨每天都在白爺爺家裡照顧他,和他談天說地,說出去的外界見聞,白爺爺笑的更多了,卻更衰弱了,這一日清晨,小晨早早去往白爺爺往處,卻覺有冷風吹過,擡眼望去,只見有片片黃葉自樹上緩緩飄落,心有感,快步走向斤爺爺家中。
卻見白爺爺穿上許久不曾穿的已發黃的長袍,泡了壺茶,坐在躺椅上,滿面紅潤,小晨卻心中一酸,他知道今天白爺爺恐怕,白爺爺看見小晨走來,輕笑着道,“坐”小晨點頭坐在白爺爺前面,白爺爺將一杯熱茶推到小晨面前,也不管小晨喝不喝,拿起自己面前的熱茶。
輕泯了一口,便開口道“白爺爺我本名白任道,住在野州更西面更西面的嶽州百川三清山旁,爲一大戶人家少爺,這三清山因其上有一坐三清觀而聞名嶽州之地,我家皆信道,敬道,初一、十五便去拜道祖,捐香火錢,因此與這三清觀關係極好。
吾少好神仙長牛之術,便求那道觀之主收我爲徒,傳我修道之法,那道觀之主礙於我白人家香火和見我向道義之心,便收我爲記名弟子,傳我養生之術,吾習得數載,雖精神清明,無病無災,但也無什麼長生不老,只是能讓無病無災。便想要真的修仙長生之法,但三清觀又那裡有的。
觀主便告誡我自己,自己不信,便去那藏經之地翻找,裡面也無什麼東西,多是經書道藏,觀主也不在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三載歲月,我將藏經地經書翻了個遍,黃天不負有心人,這一日,我正翻查最後幾本長年末有人查看經文時,卻覺手中經書扉頁着實厚了許多。
便心下起疑,將這經書好好查看,終於發現這扉頁中藏着什麼東西,便將扉頁小心撕開,便見其中有一黃布,滿是字跡,小心拿將出來,卻覺這布軟滑輕盈,上面數百蠅頭小字,只見開頭三個大字,長春功,七下大喜,小心將布帛放入懷中,返回家中。
修練這長春功法,並覺長生有望,遂聽衆爹孃之言,娶妻牛子,開枝散葉,修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