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頭上一根頭髮,遞給小晨,笑道“爲兄也沒有什麼能當見面禮送的,送一根頭髮還有些神效,便送於老弟了,老弟保重。”沒完大漢轉身吸了口涼氣,拿着酒葫蘆大笑這幾個跨步便消生在森林中。
而憐月此時才反應過來,走到進前一臉正色地看着小晨說道“你倆真是怪”說完忍不住大笑起來。小晨看着手中一根尺長黑髮,也是一陣無奈。本想收入懷中,但想起是大漢送的,懷中不小心,可能丟。
小晨便系在了左手手腕上,捏着這根頭髮時,小晨發現這頭髮不僅光滑柔順,並且堅韌無比,不易斷裂,便放心了,說完便扛着那截桃木,向羣山之外走去,躲避少女的追問。
半天后,在數十里之外,小晨放下肩上桃木,盤膝坐下,打坐運氣來緩解身體勞累,而憐月卻在一旁嘰喳個不停。“我們還沒找到猴兒酒啊!”“你不找了嗎?”“那一罈千年候兒酒怎麼辦?”“你說這根桃木裡有猴兒酒,我怎麼不相信呢?”“哦,不對,我信,但你怎麼知道猴兒酒在桃木裡呢。”
“對了,你跟那個雷、雷火大哥,你們很熟嗎?好奇怪,而且…”說着憐月不願地嘟着嘴道“你那酒連我一點都不讓喝,竟然把一半都給了雷火大哥,我不願。”少女如同一隻夜鶯般說個不停,喝個不停,讓小晨耳朵裡都快起繭子了。
小晨只得封掉聽覺,一瞬間,世界又是如此美好,然後安心地、舒服地吸收着天地間的力量,來恢復丹田中的真氣,半個時辰後,小晨睜開眼,輕呼了一口氣,解開封閉的聽覺,發現聲音沒有了。
小晨扭過頭去,便見不遠處,少女正一個人發着呆,想笑卻又沒笑出來,幾步走到少女面前。“喂,怎麼了,在發什麼呆?”小晨輕聲問道“啊、啊、那有,沒有發呆啊?”憐月匆忙站起,連連擺手,欲要證明自己沒有發呆。
“自己明明都看到了,還不承認。”小晨看着少女明目張膽地撒謊,真不知是該發愁還是該笑,此後十數天,憐月和小晨遊走在返回果山城的樹上,小晨才斷斷續續地給少女解釋個明白。
“關於猴兒酒,那數千只的猴羣中心爲何長着十數株半枯的桃樹,而且還是在猴羣最核心的地方。並且裡面還有一池果酒。猴子們爲什麼將這些乾枯桃樹放在那?想那半乾枯的挑樹又什麼用。
若那桃樹是茂盛的話,每年都結許多桃子,猴子珍愛也就算了,可現在呢?那桃樹只是猴羣放哨所用,我便覺奇怪,你可還知道,我曾問過那真的猴兒酒有何味道嗎?‘我說猴兒中是否有一種桃木的香澀味。’你說有,我們喝的那桃樹圍着的果池中卻無那香澀味。
所以我便起疑,想那猴兒酒是否便是在桃樹中,那一夜,我趁夜前往猴羣,摸到桃樹那,運用真氣敲擊桃木,便知那桃樹中有水的波紋聲,便確定猴兒酒竟是釀在桃木中,大千世界真是各有奇怪不同。
至於我這酒葫蘆中的酒,乃是用我曾經得到的千年苦根草的汁液加上衆多山中藥材熬製成泥,搓泥成丸,纔有這苦根草,並且這苦根草奇苦無比,所以我不能讓你喝。
這苦根酒,我從得到至現在只見過一個能與我一樣痛飲的,那便是雷火大哥,知己難求,所以我給他並不奇怪,這苦根酒我想壞人應該是喝不了的,心不堅定者也喝不了,雷火大哥即能喝,我便認他這大哥。人生在事,知己得一便己足矣。”
說完後小晨輕嘆了一聲,喝下兩口酒,仰頭看天,眼中滿是渴望,好似自己是孤獨的人,看到這,憐月心中一痛,一陣不明倔犟傳來,然後一把奪過少年手中苦根酒,“咕咚,咕咚”灌下兩口,然後,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少女只覺得自己睡着了,睡在一片海洋中,海水並不鹹澀,竟是苦的,極苦,很熟悉,然後,少女猛然驚醒,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了,慢慢睜開了自己緊閉的雙瞳,覺得天有些昏暗,門喃呢着,好一會眼睛看的完全,才發現,原來是天黑了。 又感覺身下有些硌得慌,並且周國景物在晃動。
一個激冷,憐月腦中迷糊消卻,清醒過來,才明白一切,自己竟在少年背上趴着,少年身前掛着黑鐵劍,兩手間抱着粗大的桃木,正慢慢地在密林中走着,躲開樹木、山石,有這粗大桃木在山裡真是不太好走,也不知少年走了多久,走了多遠。
少年額角鬢髮意有些溼潤,這是汗水,少年很累,少女卻並不動,只是輕輕趴着,手臂慢慢摟緊少年的脖子,感受着身下厚重與溫暖,讓人十分安心,除了有些硌得慌。“天天吃這麼多,怎麼還這麼瘦。”
感覺到嘴中的苦味,一陣反胃,想吐卻怕離開少年肩膀,便生生嚥下去,然後便是發呆,好久好久,直到眼前一陣模糊,又深深睡下去,但摟着少年的手卻末鬆開,感受着身後少女的動作,小晨淺淺笑了笑,輕輕走着。
扭頭看着少女周身一層薄薄的透明真焰護罩,才放下心,又回過頭,用巨木分開灌木、樹葉,走着,想看前天傍晚,少女猛地搶過自己手中的酒,然後喝了而口,然後、然後,她便昏了過去,自己沒辦法,只好將其放下,升起篝火,守護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少女競還末醒來,林中又似要下小雨,便背上她,慢慢向外趕着,要是沒有手中桃木的話,早就能回果山城了,但現在,走了整整一天,這桃木很沉啊!但爲了防止少女被動物驚擾,自己使用了一整天真焰,這才更累人。
還好,還好自己體內真氣雄厚,體內三十三滴真液,一滴在與那兇猿戰鬥時用了,一滴化爲真氣用了,另一滴,也就是這一滴,用到現在,只剩下黃豆大小,並且正在持續變小着,小晨卻並無憂愁,聽着少女舒緩的呼吸,小晨心中平靜無比。
因爲真焰的運轉,所以在少女剛醒時,小晨便己知曉,但卻沒打擾她,又感受到脖子上少女越發摟緊的手臂,和裝睡的舉動,一絲一毫都在少年感應之中被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直到少女又一次熟睡。
看着已躍過頭頂的太陽,小晨將少女往身上掂了掂,讓少女能睡的更舒服些,然後小晨輕呼了一口氣,慢慢走着,其實說慢也不對,因爲小晨一日一夜間己往外趕了上百里,想看酒王大會一月爲期,現在已過去二十多天,離果山城還有二三百里,便又提了提速度。
隨着一步步走着,小晨想到了曾經自己與老爹叔伯們第一次進山打獵時的興奮與恐慌,想到了白爺爺與自己講英雄故事的事情,想到孃親坐在牀邊安慰自己的情景,想到小蘭、小夜撲在自己懷裡,大聲叫着哥哥的時候。
想到林爺爺捨命救自已的情形,想到小黑,不知小黑在那大山上怎麼樣了,想到小黑比自己厲害數倍、數十倍,不知是先天還是先天之上,但肯定沒事的,誰讓他那麼厲害呢?
想起兩人在那谷中,每日都是自己去捕獵來讓自己兩個大胃王吃飽,但想末,小黑應該沒吃飽過,想起小黑,小晨輕輕笑着,向着遠方,向着看不到什麼的北方看去,臉上滿是欣慰,好似看到了什麼似的。
此時,無邊千巒山脈中,一座不知多高的山上,一頭三丈之長的黑灰色巨物,正低着頭,頂着狂風,暈白,向着上面爬行,它己不知爬了多久,因爲這山上沒有晝夜,沒有日月星辰,有的只是一片白茫茫冰雪和卷雜着無盡風雪的暴風、颶風、冷風,雪與風是山上永恆的色彩。
風越來越急,雪越來越大,風夾雜着雪,如碎石,如鐵片一樣,打在那正低頭默默爬行的巨物身上,砰砰做響,似雷聲爆鳴,似萬千鐵匠正舉着大錘,重重敲擊着石板上的鐵塊一樣,幸好,巨物身上灰黑色毛髮散發着陣陣微弱的青金色亮光,抵擋着山上風雪。
一步一個深深蹄印,一步一塊岩石崩裂,巨物默默忍受着,“轟隆隆”一陣巨響,“鬼哭狼嚎"巨物擡頭,便見正前方,一陣突如其來的颶風襲來,夾雜着小山般之巨的風雪,“這一擊還是不能用身軀擋。”巨物心中黯然。
突然巨物張大嘴,一瞬間方圓百丈方圓紛飛雪花靜止,好像凝固一樣,而在這時,巨物腹部鼓起,原來卻是這巨物一下之間將方圓百丈的空氣盡數的吸入腹中,巨瞳中精光爆閃,看着那鋪天蓋地襲來的風暴雪。
那風暴雪如一頭巨獸,如一頭翻滾的巨龍一般泡哮着衝向巨物,轉瞬間,那風雪巨龍距離巨物已不足百丈,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