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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
天邪子看的目呲欲裂,驚怒的悲吼了一句。
“下一個,輪到你了。”
平淡的一句話,卻將天邪子驚得毛孔豎立,狠狠的盯住了張天白的身體。
“沒有用的……”
空氣中還殘留着張天白的餘聲,張天白的身體卻已經消失不見了,天邪子看到這一幕,驚恐的向着一旁躲去。
“我說了,你逃不掉。”
一隻白皙的手掌,突兀的自虛無中伸出,不帶一絲煙火氣息,輕飄飄的落在了天邪子的喉嚨上。
天邪子的背後,唰的落下了一層冷汗。
不可思議!
天邪子眼中露出了兩道不可思議的驚駭目光,自己明明已經躲開了,張天白的手怎麼可能出現的?
望着那輕輕的搭在自己喉嚨上的那隻白皙的手掌,看起來白皙修長好像沒有什麼威力,不過天邪子卻是知道這隻看起來毫無威脅的手掌只要那麼輕輕一握便能輕鬆的將自己的脖子捏成粉碎。
不能動,也不敢動,眼見着之前就是這隻白皙的手掌輕描淡寫的將自己的師弟天書子拍的形神俱滅,天邪子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徹底的被打散了,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
不錯,此時的張天白給天邪子的感覺便是如此,渡劫後期,放眼看去也算的上是一方巨頭的天邪子,此時便感覺自己在張天白的面前是那麼的弱小,就好像一個孩童與一個成年人一般的差距。
掌控法則!近乎大成!
天邪子的內心無力的呻吟了兩句,怎麼可能,這張天白就算從孃胎裡開始修煉,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二百年吧,怎麼他的實力就增長的這麼令人恐懼呢!
第一次見面,張天白的實力雖然也讓天邪子大吃了一驚,不過卻也沒放在心上,真要鬥起來,天邪子還是有把握鬥得過那時候的張天白的。
第二次便是氣勢對抗之時,那時候的天邪子便隱隱發現,張天白的實力已經超過了自己。
第三次便是橫斷山脈的大戰,極陰魔君和張天白的絕世碰撞,讓天邪子明白了自己跟二人之間的差距,近乎大成的極陰魔君,一掌便將天邪子與天書子二人重傷的人物,最後還是被張天白逼得自爆了事,形神俱滅了,也正實在這次,天邪子沒有忍住撿便宜的想法,對重傷的張天白露出了殺意。
沒想到,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十年之後,居然再一次的遇到了張天白,而且此時的張天白,不用靠着什麼奇異的功法,自身的實力,便已經達到了當年極陰魔君的那種程度,掌控法則,近乎大成!
黑袍下的目光變得暗淡了起來,天邪子看着那隻輕輕搭在自己咽喉處的手掌,一時間不由得萬念俱灰。
苦修千年,一朝盡喪。
這就是自己的下場嗎?不甘心啊!
“我不甘心!”
天邪子的心中在吶喊,逆轉真元,便要打算自爆。
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你張天白的實力再強,這麼近距離的渡劫後期自爆,想必也躲不開吧。
天邪子的眼中露出絕望又猙獰的目光,好像一隻走投無路的孤狼一般。
“想要自爆?你覺得你會有這個機會嗎?”
輕飄飄的,又帶着一絲不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天邪子只感到一股浩蕩的劍氣順着那隻搭在自己咽喉處的手掌涌入了自己的體內,瞬間,體內那本來狂躁的真元便好似冰雪遇到了烈陽一般,被這股強大的力量壓制了下去。
“奪天掠地輪迴搜神術!”
就在這時,張天白的聲音又出現在了天邪子的耳中,在天邪子驚駭的目光中,另一隻手,來自張天白的手掌,搭在了天邪子的頭頂。
轟!
明白了,原來,他沒有殺我,是爲了這樣做。
這一刻,天邪子明白了爲什麼張天白沒有像對付天書子一樣,直接滅殺自己,原來是爲了自己的記憶。
一陣冰涼的感覺出現在腦海中,接下來,天邪子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搜!”
張天白望着手中的天邪子,口中輕輕吐出了一個字。
唰唰唰……
一幕幕記憶如同一部無聲電影一般在張天白的腦中浮現,天邪子一生的記憶,毫無保留的被霸道的奪天掠地輪迴搜神術剝奪了出來,在張天白的腦中重現。
天邪子的出身,如何遇到這鎮邪殿,又如何被大殿下封印的上古大能傳授功法,修煉到了渡劫期的經歷,就好像親身經歷了一般,重現在了張天白的腦中。
天邪子的一生很平淡,相對於張天白來說,平淡無比。
拜師,修煉,和師弟一起出外遊歷,遇險,逃亡,意外來到了這封印着上古大能的鎮邪殿所在的山脈深處……
天邪子幾千年的經歷全都浮現在了張天白的腦中。
從天邪子的記憶中,張天白也知道了這鎮邪殿上的陣法禁制到底封印的是什麼人,也知道了天邪子和天書子建立的天邪組織到底是什麼樣,不過,這些都不是張天白關心的,從天邪子的記憶中,張天白瞭解到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這做鎮邪殿果然是上古年間的伏靈道君所建,鎮壓的是伏靈道君的敵人萬邪道人,從天邪子的記憶中知道,那被封印的萬邪道人在一次封印鬆動的時候,曾經怒吼過伏靈這個名字。
張天白輕輕的將手從天邪子的頭上拿開,天邪子的身體好似在一瞬間便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氣神一般,滑落在了地上。
沒有再理會已經被霸道的奪天掠地輪迴搜神術摧毀了神智的天邪子,張天白輕輕轉身,看向了鎮邪殿。
“看了這麼久,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眉頭微微一皺,張天白擡眼望着鎮邪殿,說出了一句讓人驚訝的話。
看了這麼久?
誰?
除了張天白和天邪子,以及之前便被張天白滅殺的天書子之外,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嗎?
沉默。
張天白也不着急,說完之後,沒有人回答,張天白也沒有什麼動作,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原地,注視着那因爲外面的陣法禁制不斷匯聚天地之力而變得越來越璀璨的鎮邪殿。
“咳、咳,老夫倒是小瞧了你……”
良久,一聲蒼老的,給人的感覺就是腐朽、枯燥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聲音的主人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說過話一般,又好像在承受着什麼巨大的壓制一般,聽起來便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萬邪道人?!”
張天白好像早有預料,不輕不重的吐出了一個名字。
“是,你是怎麼猜到的?”
聲音主人聽到張天白的話,這一次倒是沒有沉默,張天白話音剛落,便回答了他。
“本君當着你的面殺了你一個傳人,另一個雖說暫時未死,不過卻也跟死差不多了,你難道就沒有什麼反應?”
斜睨了一眼癱在地上的天邪子,張天白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一點。
“反應?老夫要如何反應?或者是你想看到老夫有什麼反應?兩條沒有的狗,死了就死了吧。”
聲音的主人,也就是萬邪道人,聽到張天白的話,好像有些好笑的迴應道,枯燥、腐朽的語調也有了一絲波動。
“你想要一舉破開封印出來,不過沒有想到的意外便是是出現了一個我,居然將這陣法封印的靈性喚醒了,乃至於陣法感應到了你在不斷的積蓄實力,方纔對你發動了鎮壓,你自然不甘心再次被鎮壓,以至無數年的隱忍、辛苦一朝盡喪,方纔拼命的對抗起了這陣法的鎮壓,你難道不恨我?我猜,哪怕如今你絕大部分實力都在對抗着這陣法的鎮壓封印,不過還是能分出大概相當於大成期實力阻止我吧,在我手中救下那二人,你應該能做到的。”
張天白不急不緩的輕聲說着,就好像在說着一件不相干的事情一眼,語氣平淡無波。
“……”
聽到張天白的話,萬邪道人卻沒有回答,只是那光華流轉的鎮邪殿,隱隱有了一絲顫動。
原來,之前張天白那般猖狂甚至是極度不屑的對待天邪子和天書子,便是想要逼萬邪道人出手,沒想到萬邪道人一心對抗着伏靈道君留下的陣法封印,居然根本沒有顧及天邪子二人的死活。
“唉!數千年的辛苦,又有什麼用呢?天邪子,若是有下輩子,還是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吧。”
張天白看着那癱在地上,神智全失的天邪子,眼中露出了一絲不忍,不過很快便被張天白隱去,擡手向着癱在地上的天邪子彈出了一道劍氣,劍氣瞬息便將天邪子的身體裹在了其中,劍氣一轉,天邪子的身體、元嬰,一切都被這道劍氣抹去了存在的痕跡。
做完這一切的張天白靜靜的看着鎮邪殿。
“咳,一條沒用的狗,死了便死了罷,需要什麼條件,你才能幫助老夫脫困出來?”
萬邪道人的聲音又出現了,不過這一次卻變得更加虛弱了一些,鎮邪殿上的陣法封印能夠不斷自行吸納天地之力補充,而萬邪道人卻只能靠着自己這無數年積累下來的元氣對抗,此消彼長之下,萬邪道人也漸漸的感到了有些力不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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