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還要去找伏羲?”無爲當然聽得清楚南宮涵方纔說的那句話,也正是因爲聽得清楚他纔會問。南宮涵難道不知道自己此刻連一個七歲孩童都不是對手,難道他自己不知道此刻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了嗎?
南宮涵將好像比平常重了十幾倍的染塵長劍提在手中,道:“當然要找了,因爲只有他才能救活段痕,不是嗎?”
無爲道:“沒錯,但是誰能救你呢?你們兩個缺一不可,救活了他,如果你死了,也一樣於事無補。”
南宮涵道:“我還沒死,而且我的毒也不是無藥可解不是嗎?”
無爲看了眼梵天奇,梵天奇雖然看不到,但卻能感覺到此時無爲的眼神,便道:“他既然已經決定了,也就只好這樣了。只是,南宮,你也該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遇事別再逞強,就算和無爲在一起你也要小心。切記,現在雖然你經脈之中已經沒有阻礙,但你越是激引內息血毒運行就會越快。切記切記。”
南宮涵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道:“我都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梵天奇也只是陪着一笑,不再說話。
無爲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動身吧。”
動身兩個字說的容易,但是一旦動起身來要停下去卻不是那麼容易,因爲目標永遠在前方,前方是一個永遠也到不了的彼岸。
人王伏羲,傳說中天下第一的智者,從陰陽之中參悟五行八卦先天,爲後人留下無數智慧卻也留下無數謎團的傳奇。沒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誰,沒有人知道他與女媧到底是不是一對兄妹,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從日升月華之中看破世事變遷,也沒人知道他究竟爲了什麼讓自己化身成一隻怪物一般的殭屍也要苟延殘喘的生存。
可以讓人知道的,就是今時今日的伏羲比起千年前的伏羲卻仍不遜色半分。
“爲什麼要去太行山?”無爲跟着南宮涵走了半晌,當他看到那座被愚公立志移開的大山才知道了南宮涵的目的地。
南宮涵舉起手裡的染塵,道:“這把劍是軒轅劍的分支,對於軒轅劍的存在他自然感應。”
“劍在太行山?”無爲道。
南宮涵道:“劍在太行山後的海里。”
太行山後並沒有海,卻又一片湖,湖水如海水般蔚藍無邊無際,縱橫綿延少說二三百里。湖心處有一塊露出水的地面,地面上有一座涼亭,但站在山頂去看那座涼亭,也就只有一個鵪鶉蛋大小。二人說話間已下至半山腰,湖周圍的一切也都差不多能看的清楚。
“劍不在涼亭裡。”無爲極目望去,那鵪鶉蛋裡的一切全被他看得通明。
南宮涵道:“劍當然不在涼亭裡,劍在水裡。”
“我下水去找!”無爲說着便解開腰帶要跳下水中。
南宮涵阻攔道:“等等,水裡有東西。”南宮涵雖然無法運功,但一雙眼睛卻還精明。
無爲向水中看去,卻真的看到一條兩丈來長的黑影在水中游動。站在山腰看去那身影就已有這般巨大,那麼它的實際大小,至少要該在打仗五七尺。
“龍!是龍!”無爲這是無爲的第一反應。
南宮涵卻又道:“不,不是龍,鼉,是鼉。”
“什麼是鼉?”無爲問道。雖然此刻他因得到段痕功力,修爲更在南宮涵之上,但是若論見識他卻還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
南宮涵解釋道:“龍性喜淫,若是與蛇所生之物爲蛟,若是再與蛟所生之物則爲鼉,世人又稱其爲豬婆龍。雖是龍種但卻是不折不扣的魔物,而一條豬婆龍能夠長到這般巨大,顯然有些道行。”
無爲又用眼睛丈量了一下水中那正在遊動的魚影,道:“不知道這東西還不好吃,今晚說不定就知道了。”
南宮涵道:“還是不要輕舉妄動,這東西雖然兇狠但在這裡也未必有機會爲害鄉里。我們是爲了找伏羲取軒轅劍,如果軒轅劍在水裡,伏羲一定就在不遠處,我們還是先找找吧。”
無爲道:“但就算是找到伏羲要取軒轅劍也得下水去找。”
南宮涵道:“說不定伏羲會有什麼辦法,能夠不驚動那畜生。”
無爲卻道:“別婆婆媽媽的,又不是要你下去,站在一旁看好!”
他顯然要比南宮涵更急,更急着讓段痕活過來,或者說更急着讓自己去死!
“畜生!出來!”無爲飛身躍向水面,身子還未落定已凌空劈出一劍,劍氣所及正不偏不倚劈中那巨鼉頭頂,一陣浪花捲起,卻見一條巨大身影自水中沖天而起,揚起雪白浪花直衝霄漢,那巨大身影幾乎遮住了半個天空,它竟比水中那條身影更爲巨大,扭轉幾圈之後又落回水裡,在水面蕩起一圈圈波紋。
“這畜生當真厲害,我這一劍居然沒有傷到他。”無爲又站回到南宮身旁,似在感嘆又似自語。
南宮涵笑道:“但現在你可把它惹毛了。”
無爲哼了一聲,道:“難道我還怕這個畜生不成!”
南宮涵道:“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只要你有辦法讓它閉嘴,它就傷不到你。”
無爲道:“我一劍砍下它的腦袋,看它還能不能張嘴。”
說罷翻身又是一躍人卻已經跳入湖中,南宮涵在山腰幾乎看不到他的身影,一種本能的關心讓他下到山腳處,站在這裡他仍看不清無爲的身影,但卻能看到水中閃爍的劍光和那道巨大的身影撕搏在一起。
噗!
一聲悶響自水底傳出,隨即一股血浪翻涌上來,那巨大身影在水中的扭轉更加劇烈。接着又是幾聲悶響,幾股血浪接連翻涌。那巨大身影終於停止了扭動,但在水中身影卻越來越大,蓬一聲響那巨大身影已然浮出水面,但卻不是它自己有心爲之,而是一個瘦弱無比的身影將它從水中託了出來。
嗙一聲響,無爲將那身影重重的摔在太行山上,南宮涵只覺得腳下一陣,似是山崩地裂。
這時無爲也纔算看清這怪物的模樣,像
是巨大的蜥蜴身上長着岩石一樣的鱗片,一張牙齒已經長到外面的大口一張嘴就能要掉一個人大半身子,而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卻更是蛇而不像龍。說實話,這怪物的樣子本也不怎麼嚇人,但這龐大的身軀卻讓人望而生畏。就如人站在高樓向下俯視,雖然是腳踏實地,但心中卻時刻怕自己會掉下去。
無爲走到怪物的頭頸處,一擡腿猛力一踢,這怪物就翻了背,變成了肚皮向天。而他手中的劍已在這一刻舉起,“我說了,今晚就要吃了這畜生!”
劍舉過頭頂,卻沒有落下。
因爲無論是他還是南宮涵,都已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
一條龐大身影霍的從這湖中躍出,帶出的浪花落下,如一場瓢潑大雨,身影遮天蔽日根本無法窺得全貌,但這身影離開湖水,湖面卻下降了足足一丈。二三百里寬的湖泊水面下降一丈,這怪物幾乎已經超越了“大”這個範圍,也超越了“怪物”這個範圍。
但除了“龐大”和“怪物”這兩個詞,還有哪些詞能夠形容它?
而這怪物的身影已如雪崩一般向這兩個人壓來!
無爲一步越到南宮涵身旁摟住其腰身又是奮力一躍,這才避開那身影,但只聽得身後轟隆一聲巨響,無爲回頭卻竟看到那怪物一隻前爪竟將這太行山的一角拍成了灰塵。他極目看去,發現這怪物與之前那一隻除了大小之外並無什麼差異,但在雙目上方卻長出一對肉角,四隻巨腳也不像是之前那怪物如蜥蜴一般的生着璞的腳,而是如麒麟一般的爪。這怪物還有大半身子沒在湖裡,實在無法判斷出它究竟有多巨大,但無爲站在他不遠處,一那怪物的一隻瞳孔對於他來說卻已是能夠倒映出完整身影的銅鏡,只是這面銅鏡卻不是金黃色而是深黑色,龍的瞳孔只有在憤怒之時纔會變成的深黑色。
嗷!——
那怪物一擊落空卻仰天長嘯,一扭頭就已看到那之前那已被無爲殺死的巨鼉,一張口卻是將它又吞入了腹中。
“它們到底是不是同類,怎麼還又怪物會吃自己同類的屍體。真是可惜了我一晚飯。”將南宮涵安置一旁,卻又抽出無爲長劍,他竟是要打算再把這隻怪物給殺了,“既然你吃了我的晚餐,那你就來做我的晚餐吧。”
南宮涵卻道:“小心點,你剛纔殺的應該是它的孩子。它之所以吃下自己的孩子是希望它能在自己的腹中輪迴。它現在最想的應該就是要把你一齊吞進肚子,好讓你給它的孩子填命。”南宮涵經歷過的事情顯然比無爲要豐富得多。
無爲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將無爲又擦了個乾淨,道:“那我就送他們母子一齊昇天!”
嗷!
那超大的巨鼉又是一聲怪吼,身子在水中一扭卻已與無爲面對面。
無爲只覺得一陣陰風如刀一般從面前掃過,定睛再看,卻是一張滿溢惡臭的血盆大口!
南宮涵向後退了一步,本想再叮囑幾句,但自己此時已經是個廢人,說的話無爲也未必聽得進去,說了聲“小心”就又繼續後退,退不是害怕,而是因爲他知道自己此時如果插手,只會給無爲添亂而已。
而南宮那一聲小心無爲顯然聽到了,但他卻冷着聲音說道:“你自己小心就好,待會我和這怪物交起手來可管不了那麼許多。”
南宮應了聲:“知道。”卻是朝湖邊走去,因爲他知道無爲若是要與這巨鼉開戰最有利的地方當然是陸地,那麼湖中自然就變得安全。
“不過是大一點的怪物,沒什麼好怕的。”無爲雖然這麼說着,但卻還是一步步朝後退去,但他退十步巨鼉只需向前一挺就又到了自己面前,但雖然距離不遠,但巨鼉卻好像也不敢貿然出擊,能夠長到這般大小它自然也積累了不少智慧,知道什麼時候出手才能一擊得勝。
撲!巨鼉的尾巴卻猛地在水中擺動,濺起水浪又似一場大雨落下,雨滴順着劉海躺進眼睛,視線在這一刻變得模糊。
而就是這一刻,無爲瘦小的身子卻已被吞入這巨鼉的口中,南宮涵那一聲小心卻終究還是晚了。
“怪物,看劍!”縱然知道若是勉強發力自己受傷定然更重,但此時他卻也顧不得這麼多,通決劍心手勢一完染塵已豁然出鞘!
哇……
劍鋒尚未觸及,巨鼉卻是一聲哀嚎,大嘴張開卻又把無爲吐了出來。原來在他口中,無爲卻用劍刺穿了他的下顎,巨鼉吃痛不得不將這到嘴的肥肉丟掉。
“我還不用你來救。”無爲得意的笑了一聲。只是險象環生,無爲卻也染了一身鮮血。巨鼉只覺口中疼痛,一隻前爪猛地揮出,無爲此時還在他面前,這一爪揮來他原本想要躲避,看這一爪之力的強大卻遠遠出乎他的意料,只是鼓掌間夾着的勁風就足以將他壓碎!
躲已來不及,無爲反手一劍揮向那巨爪,劍鋒破風,更在那巨爪之上留下一道鮮紅血痕!
巨鼉掌心吃痛本能的向後一縮,那山峰巨大的頭顱卻向前探去,頭向上一揚隨即向下擺去,無爲此刻若是不躲而仍以長劍迎敵這一劍縱然能穿透巨鼉下顎但自己卻必定要被其拍成肉泥。但無爲卻根本不去理會這一擊,身子凌空一翻已經騎到這巨鼉後輩,但這巨鼉實在過於巨大,後背之上鱗片參差,卻如一座座連綿起伏的山峰!
山巒之中,無爲勉強站穩腳跟,劍鋒倒轉,一劍刺入巨鼉後頸,直沒入柄!
原本他以爲這一劍就足以了結巨鼉性命,但他似乎實在太低估這巨鼉,它背上的皮膚豈是這樣一把劍可以貫穿。無爲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雙手握住劍柄一股勁力隨即送出,巨鼉立時覺得背後鑽心的疼,巨頭猛地搖晃,無爲腳下不穩,終於被甩了下來。但雙足還未落地卻自足見生出一道真氣,真氣凝集作爲踏腳之用,又反衝上去!
下一刻,人與劍再無分別,而是化作一道光芒滑向巨鼉心房!
這一劍,足夠要了這怪物的命,這一劍足夠要了任何一種怪物的性命!
但是,這一劍卻並非無法阻止。
阻止這一劍的卻不是另一柄劍,而是一個聲音,一個女子溫柔的聲音:
“劍下留情。”
無爲的劍居然真的停下了,因爲他記得這聲音,那是曾經救了他性命的聲音。
希音,她居然也來了這裡。而有希音在的地方,自然就會有愚奴的存在,只是此刻他背後卻揹着一個劍匣,難道他棄下銅錘巨斧不用,改用那一柄輕飄飄的寶劍?
“它也算一條生靈,在這湖底修行千年活到今天也算不易,你若是一時興起就結果了它的性命,也未免造孽太深,恐遭果報。”希音說着卻一步步朝巨鼉走了過去,這巨鼉先是生子被無爲斬殺後自己又被其打成重傷,它的理智早已被憤怒所代替。但奇怪的是,當希音靠近它的時候,它竟出奇的變得平靜。
希音的手輕輕摸到巨鼉的臉,巨鼉眨了幾下眼睛,那原本黑色的瞳孔卻已變得如先前那隻小巨鼉一般。轉頭看了眼無爲,卻又爬回了湖中,湖面又向上升起了一丈。
“你這是什麼本事?”無爲對此卻也變得十分好奇,當日在那神秘的島嶼上千滅與盤古後裔對峙之時希音也是憑藉一曲胡琴曲平復了場上所有殺氣,此刻她竟能讓那頭前一刻還想要了自己性命的怪物在這一刻卻又恢復了安靜。這本事着實令人羨慕。
希音卻道:“這也算不得什麼本事,只是消除衆生心中殺氣,重新賦予其平靜罷了。”
無爲道:“那你怎麼會來這裡?”
希音道:“小女子四海爲家,只是聽說這裡常有水怪出沒,我就前來看看,卻不想也是一條頗具靈氣的生命,我想它從今以後也該學會修心養性了,今日就給小女子一個面子,放過它,行嗎?”
無爲道:“我本來也沒打算要了這畜生的性命,我此來只爲了找尋軒轅劍來救我一位朋友,卻不想被這畜生阻攔,我也是無可奈何纔對他下殺手。”
“軒轅劍?”一直悶聲不語的愚奴聽到這三個字卻忽然有了興致。
無爲道:“怎麼,難道兄臺知道?”
愚奴解下身後的劍匣將其打開,裡面竟是一柄與染塵一般無二的長劍!
“軒轅劍!”南宮涵認得染塵,他當然也認得這柄軒轅劍。
“這把劍怎麼會在你手裡?”南宮涵追問道。
希音道:“五天前有個人找到我,將這把劍交給了我和我說這幾天會有一個人來這裡找這把劍,看來就是你們了。現在我把劍交給你,也算是不辱使命,功成身退了。”
南宮涵卻問道:“難道你不怕我們二人是騙子,就爲了這把劍而來。”
希音道:“不怕,因爲你手裡的劍和這把劍一模一樣。那個人說了,只有見到佩着閣下那柄劍的人才能夠將軒轅劍託付。”
南宮涵道:“將這把劍交給你的人他現在在哪?”
希音道:“他將這把劍交給我之後就不知所蹤了,而且去了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但他要哦我帶一句話給你們,他說你們不要浪費了他一番心血,也不要辱沒了這把劍。”
南宮涵用雙手鄭重其事的將軒轅劍,道:“我絕不會辱沒了這柄劍。”
希音微微一笑,又問無爲:“你的那位朋友怎麼沒和你一起?”
無爲道:“我那位朋友已經傷重,正等着軒轅劍回去救命。”
希音道:“卻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麼忙?”
無爲奇道:“你肯幫忙?”
希音道:“我不是說過,若是一個人肯爲了大義爲了旁人而死,這樣的人就不該死。這樣的人若是有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只要今日午時我再喝上一碗血過一次脈,就能夠大功告成了。”劍無敵躲在後山那間密室之中,看着銅壺滴漏算着時辰,裡午時已經不過只有一刻了。而這等待的時間,尤其是等待成功的時間是那樣的難熬,但越是難熬越要耐心,因爲成功還差一點也是失敗。
段痕依舊安靜的躺在那張石牀上,他的左手腕上還纏着昨日包紮的紗布。但不知爲何,這幾日過去他的呼吸卻比第一日來的時候更強了,已經能夠看到他的胸膛因呼吸而微微起伏。只是她始終如一個活死人般沉睡不醒,是否受了傷他卻也未必能夠察覺得到。
嘀嗒……
嘀嗒……
嘀嗒……
銅壺的水還在滴,下面的標尺逐漸提高……
終於!
午時終於到了!
劍無敵迫不及待的抽出小刀在段痕手腕劃出一道血口,修羅的血又流到那翡翠茶碗之中,又一碗血被他一飲而盡,隨即便扶起段痕與其過脈行氣。這每一個動作都極其熟練,一個動作與下一個動作之間的銜接也十分完美。這每一個動作他都在心中演練了千百次,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早已是迫不及待。
“啓稟宗主,南宮涵與無爲已經尋回軒轅劍,與他們一同會來的還有一男一女,女的看起來不會武功,但那男的卻是個硬手。”那個聰明人儘量用最簡練的語言將一切說得明明白白。
劍無敵低聲尋思:“這麼快就回來了?”又吩咐道:“去告訴那些人,我正在爲段痕少俠推宮過血,馬上就出去見他們。”
“是。”那人應了一聲,就已走出這密室。
“想不到我這位師兄對我這兄弟還真用心。”對於這位只見過一次的師兄南宮涵卻是信任的很。
那人賠笑道:“您是宗主的師弟,您的朋友就是宗主的朋友,他當然要用心了。”
無爲卻道:“我這位朋友已經成了活死人,這推宮過血之術對他可還有用?”
那人道:“宗主既然這麼做,自然是尤其功效。”
南宮涵道:“我這師兄既然這麼做,他就應該有他的用意。”
無爲道:“只怕……”
後面的話還未說出,卻聽得後山處一聲巨響,幾人同時趕到後山卻見劍無敵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七竅向外滲着鮮血,而段痕卻竟然站在他旁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