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一十四回 死裡逃生

絕地,是否垓下被圍四面楚歌便是絕地?

盡頭,是否失掉荊州敗走麥城便是盡頭?

死路,是否風波亭外金牌召回便是死路?

是,但便是三般事全在一人身上發生卻也不及南宮涵此時此刻所面對危機之萬一!

長劍絕未刺空,但這一劍貫穿方兒胸口之際方兒的動作卻並未因此停下,那如風雷之勢的一掌仍直朝南宮涵胸口轟來。

他這是在拼命?

是。

但他拼的卻是南宮涵的命,南宮涵的生死猶未可知,但方兒卻連半點傷都不會受。

南宮涵此刻才明白,自己答應與這小童打賭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自己的劍縱然無量,但是卻始終傷不得那小童很好,而自己,卻已是命懸一線!

“這是未來的他,你只要讓未來的他也同樣受傷,他便敗了!”段痕腦中忽然一道靈光閃現,想起曾經與劍在冰族比武之事,那時的劍已經去過間念裂縫,通曉天下劍法並知如何化解。而段痕卻是憑着未來的一招將其擊敗。

其實過去未來本就互爲因果,今時今日所嘗的果便是昨時昨日種下的因。而今時今日吃下的果,有可能是明日果報的因。

正當躊躇之際,卻被段痕一語驚醒。南宮涵雙手持劍,劍光暴漲。劍無量,便無盡頭!

而方兒這一掌幾乎已經貼到南宮涵胸前,但被段痕一喝卻猛的收手,身體如被線牽着一般向後退去,但無論他怎麼退,如果退得出這無量劍意。猛地,他似要發一股狠勁,身子向左一挪,便是不惜將自己攔腰斬斷也要脫離南宮的劍。

但南宮如何會讓他逃脫,他欲左劍行便左,他欲右南宮便右。如此僵持了半盞茶的功夫,方兒卻兀自吐出一口鮮血,人已倒地,氣絕身亡。想是這一刻就是他的未來,而他的未來卻也註定了他的死期。

南宮涵長劍入鞘,問代天:“現在我贏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別忘了你已答應了我們的賭約,你該不會食言吧。”

代天眼見自己的書童死去卻也不見傷心憐憫,走到方兒身邊又踢了幾腳,嘆了口氣,道:“可惜了,原本是一塊不錯的材料,就這麼被你們給糟蹋了。”

段痕道:“我們沒空聽你嘮叨,告辭。”三人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等等。”代天卻在身後喚道:“你們以爲我這留榭香居便是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酒樓不成?”

南宮涵道:“難道你要反悔?”

代天道:“我可沒說過要反悔,但我也不記得自己答應過你們什麼。我只是答應了你們與我這書童的打賭,但卻沒說過這賭約作數。”

“你!”段痕也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好。

代天道:“段痕兄弟,你也不想想,若不是當日我已《天言七簡》中的‘他心言’爲你喚醒生機,現在你可能已經被那林子裡的野獸給吃了也說不定,如何還有本事在我這裡大放厥詞。我不殺你,不殺你們,只是因爲我覺得你們算得上是人才,還有些用處。若是肯爲我所用,住我完成這代天大業,我也絕不會虧待你們的。”

段痕哼了一聲,道:“同樣的話,魔也對我們說過。”

代天卻嗤之以鼻,道:“區區自在天魔,如何能與我相提並論。”

南宮涵道:“至少,他是一個言出必踐的魔。”

代天道:“便是今日我放你們走,你們以爲我就沒本事抓你們回來嗎?”

莫陽眼珠滴溜溜一轉,道:“這樣,我們再打一個賭,如何?”

代天卻“哦?”了一聲,頗有些吃驚,道:“小姑娘,我倒真想聽聽你要說什麼。”

莫陽道:“你說你有本事抓到我們,這樣,今天你放我們離開,若是三日之內你能抓到我們,他們兩個就甘心做你的隨從,但你若是不能將他們捉到,從此以後便不可以找他們的麻煩。若是你答應我們的賭約,便與我擊掌爲盟。”

代天道:“好,我答應你。”便擡手與莫陽掌心相擊,但卻不想莫陽卻把手躲了一邊,道:“我是要你答應我們的賭約,而不是答應我。”她着過一次道,如何肯再着一次,南宮涵站在一旁也忍不住想要發笑。

代天道:“好,我便答應你的賭約,三日之內若是不能抓到你,便再不找你幾人的麻煩。”

雙掌一擊,盟約已成。

三人轉身離開這留榭香居,莫陽卻還難免心有餘悸,這幾天與代天在一起只覺他是一謙謙君子,卻想不到他居然是一個城府如此深沉的小人。不,他不是小人,而是一代梟雄,比自在天魔更加可怕的梟雄!

“這三天,我們該去什麼地方?”莫陽方纔立下這賭約的時候信誓旦旦,可是現在卻也沒了主意。

段痕道:“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不如我們折返回去,就藏在他的留榭香居。”

南宮涵卻道:“不可,他絕非常人,我們能想到的他也一定能想到。而且就算他想不到,我們回去藏在何處,對於那裡他絕對比我們更瞭解。”

段痕道:“那你說,什麼地方纔是最安全的?”

南宮涵道:“沒有哪裡是最安全的,代天的本事你也看到了,你我二人聯手甚至連碰都沒有碰到他,你覺得這世上還有誰能讓他畏懼?”

段痕道:“你說他若比起自在天魔來,誰更強一些?”

南宮涵道:“雖然代天口口聲聲不將自在天魔放在眼中,但若論起實力來,他二人也應該是半斤八兩吧。”

段痕道:“那你說這自在天魔最怕的,是誰?”

南宮涵道:“這我卻不知道,但你這麼一說,我卻想起一個人來。”

“誰?”段痕與莫陽一齊問道。

南宮涵道:“摩訶暗黑天,若說連天魔都忌憚的人,怕也只有他了。”

段痕道:“話倒是沒錯,但要到哪裡去找摩訶暗黑天?”

“何必要去找他,就算找到了,你認爲他就一定會幫你嗎?別忘了,我是代天

,他不過是我的臣民而已。”

誰能想到,代天居然這麼快就追來,快的這幾人措手不及。

“我答應讓你們逃三天,但我可沒說什麼時候開始追你們,從你們離開我留榭香居的那一刻,我就可以開始追,這該不算毀約吧。”又看着莫陽道:“小姑娘,我真佩服你的勇氣。但你實在太笨了,你在立下賭約的時候難道就不知道估量一下自己的勝算嗎?讓我告訴你,你們的勝算有多少,零。”

南宮涵卻走上前去,道:“代天,話別說的太早了。如果我們兩人中有一人纏住你,另一人就一定有機會逃走。”

代天點頭道:“嗯,你說的沒錯,雖然你們的本事不怎麼樣,但若想纏住我一時半刻卻還做得到。但我也知道,只要我擒住你們其中的一個,另一個一定會送上門來的,而且就算你們其中一個真的可以逃走,你們也一定會把這麼好的機會留給對方,到時候你們要爭的只怕不是誰要逃走,而是誰要來我這裡送死,對不對啊。”

段痕卻忽的冷笑一聲,道:“你說的一點都不錯。但你信不信,我二人未必沒本事打敗你。”

代天道:“我倒真想看看,你二人是憑什麼來打敗我的。”

段痕道:“也許,你該試試這一招。”

話說出,心卻往下沉。

傷心最傷,能傷無限。

段痕雙目微和,雖不爲衆人所見,但卻似有一滴熱淚奪眶而出,淚已不是淚,而是傷心之傷。

南宮涵與莫陽站在一旁,卻驀地感覺到一股莫名悲涼,彷彿一朵朵傷心奇花正在自己周圍盛開,自己所在的世界已不再有恩怨仇恨或者愛,只有傷心,山在傷心,樹在傷心,水在傷心,就連吸進體內的氣都在傷心。

漠然,段痕睜開雙眼,卻似已不見萬物,只有一片漠然。

傷心,他就是傷心的根源,這一雙眸。

劍緩緩擡起,緩緩落下,落下時所有的傷心都彷彿消失,消失在劍鋒之上,劍鋒,似也滴下一滴淚痕……

淚痕……

劃過……

劃過暗夜的孤寂,

劃過天涯的悲涼,

劃過死別的斷腸,

劃過獨酌的神傷……

劍光,黯然……

“傷心劍意,這纔是真正的傷心劍意。”這感覺南宮涵再熟悉不過,段痕當日一劍盡滅十萬魔兵,憑的就是這一招傷心劍意,傷心不散,劍意不散,管他十萬百萬,情不斷,意不斷。

劍光一閃而過,代天也吃了一驚。此時他正將那杆銀槍橫在胸前,但銀槍桿上也出現一道細微裂痕,傷口處還在升騰着白煙,似不滅的傷心。

“想不到,這一招你已經能夠運用自如。在我這裡那幾天,看來你並非什麼都沒有做。”代天說話時已經不再如之前那般談笑風生,而是一臉肅嚴。

段痕道:“也許,我該給你看一樣東西。”便從懷中取出一本手札,這手札的封面上,赫赫然寫着三個大字——天字決。

代天道:“看來你的確很有心機,居然被你偷走了我的書都不知道。但你如何知道,這本書就是真的呢?”

段痕道:“我再傻也該不會分不出一本武學秘籍的真假吧。”

代天道:“你的確聰明,但有些時候很多聰明人都是死在自己的聰明上。讓我來告訴你一件事,那不是一本關於武學的書,而是一本記載所謂天道的書。所謂道,萬法歸一,道法自然。道,無不同,無不不同。你以爲他是武道,他就是武道。而且你能從天道之中悟出武道,不容易,但是我想問問,你如何判斷這是一本真正的,記載着天道的書。”

天道,如何算的天道?

段痕不知道,難道這名叫代天的人就真的知道?

段痕道:“就算這不是天道,那我這武道卻也不是假的。”

代天道:“但是你的武道卻是從我的天道之中悟出,我知道其中的玄妙,自然也知道其中的破綻。”

段痕道:“那這一招傷心劍意,你如何接不下。”

代天道:“我不是接不下,而是我想看看,你這最強的一招到底有多強。現在知道了,能夠在業龍之牙上留下痕跡的,你是除了我之外的第一人。”

“兩道!”莫陽尖叫出生,她看到了在場所有人都沒有看到的一件事。

代天低頭看去,果然,在自己手中的亮銀槍上果然有兩道痕跡,一道是新傷,是段痕方纔留在上面的。但還有一道看上去卻很老舊,但之前他卻從未發現過!

“難道是……”代天見到那傷痕,卻似回憶起了什麼。

“不求第二,對嗎?”段痕淡淡問道。

“你怎麼知道!”代天聽到這名字,竟似有些恐懼。

段痕道:“因爲這道傷痕之上,有不求第二的感覺。”

若說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瞭解不求第二,這個人就一定是段痕。

因爲他有不求第二的劍,因爲他曾經是不求第二。

“不求第二,不求第二,不求第二……不求第二!”

代天驚呼一聲,抱着自己腦袋沿着自己走來的路逃了回去,逃回自己的留榭香局。那裡是一座城,卻原來只是爲了給他這脆弱的心多加一道防備,而已。

莫陽忙道:“我們快走吧,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再追來。”

南宮涵也是驚出一身冷汗,若是方纔真的動起手來自己只怕一分勝算都沒有。而他卻也想不到,段痕這傷心劍意威力居然如此強大。若是自己能夠創出一招與這傷心劍意威力相同且能相輔相成的劍招,到那時說不定就有擊敗代天的可能。只是那絕非是一朝一夕的事,當務之急卻是該如何躲避代天,誰知道他這瘋癲之症什麼時候就會好。

黑暗無盡支出,一絲陰冷的笑聲讓周圍的一切都爲之一寒。

“主人,你讓我們棄械投降,難道就打算在這裡度過餘生?”這聲音怪異的很,一個人說話卻有七重聲音。

先前那聲音道:“九轉,你的傷怎麼樣了?”

九轉,七重。這裡當然是關押着他們這三個重犯的十方盡地。

所謂十方不是指東、南、西、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再加上、下這十個方向,而是指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加之虛實二門,十方之盡便是一切之盡。也正是因此,帝釋天才將自在天魔與他手下的兩個怪物關押在此。但因其是一切之盡頭,可說已是零之地界,故而這裡無法再進行分割,無奈之下只有將這三人關在一起。

因這裡是萬物盡頭,故沒有絲毫生機可供這三人維持生命,若不是這三人修爲已達天之境界,能夠於體內自行循環真氣,已保命元,只怕這三人早就變成三具乾屍了。所以在這裡他們能夠活着就已是不易,又何談得來什麼傷愈呢?

九轉幽幽道:“勉強恢復了兩三成,但若想一舉衝出這裡卻不可能。想不到韋馱天居然當真是個硬茬,能斷去我八顆頭顱,如今想要讓頭顱長全,非得百八十年不可。”

九轉本體爲九頭魔龍,卻是與混沌這魔異之獸同時而生,混沌被通七竅後化身一枚蓮子結出混沌青蓮孕育出法寶無數。而相傳那時天地世間萬物具是混沌一片,可說是時間之伊始,而這九頭魔龍自那時而生,自有自己不滅之道,這才能在這十方盡地之中爲自己療傷。

自在天魔道:“用不了那麼許久,只要咱們出去,我已魔騎之血爲你療傷,不出百日便能助你恢復往日雄風。”

九轉聲音一挑,似有喜色,卻又沉了下去,道:“如今能不能有命出去卻還不知道。若是你身上無傷我們或可有一線生機,但現在你也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

自在天魔也不生氣,道:“我的確是個廢物不假,但你以爲我當初爲何讓你們兩個束手就擒,難道我會讓自己永遠關在這樣一個黯無天地的鬼地方?”

七重道:“主人這麼說來,你還有一張王牌?”

自在天魔道:“自我創造出你那一日開始,我何時做過這孤注一擲的蠢事,魔騎便是我的王牌之一。”

“不錯,”七重道:“魔騎是兩大修羅王所化,自有其特異之處。”但卻又想起件事,擔憂道:“但主人創造這魔騎之時已將其智慧奪去,他如何還能知道咱們被囚於此。”

自在天魔道:“我說過,那是我的王牌之一。”

“那您的王牌之二呢?”七重又問。

自在天魔站起身來,肩頭一抖,那鎖在身上的鎖鏈與刺在四肢之上小刀便都落下。

“這一張王牌,便是我自己。”

善見城內,帝釋天閒來無事正與自己分身坐而對弈,但卻聽得有人來報:“啓稟帝釋天,大事不妙!”

帝釋天站起身形,兩道身影合二爲一,問道:“何事如此大驚小怪?”

來人道:“善見城外,三十三天處,有一女子騎着一頭怪獸前來,勢不可擋,已傷天兵無數。”

帝釋天雙目微合,腦中靈元卻已將一切探查清明,自語道:“想不到這自在天魔居然還爲自己留下了這麼一路後招,只可惜,強弩之末。”吩咐道:“立刻告知十方盡地加強戒備,至於那女子與怪獸,我親自去會會。”

善見城外此時早已是血霧漫天,屍海千里。

但那一人一獸,此時卻未受得半點輕傷。

“退下!”善見城中唯一有資格發號施令之人,便只有帝釋天。

衆天兵雖正與那一人一獸拼死相搏,但帝釋天下令誰敢不從,立時住手退出三丈之外。那女子也不戀戰,見衆人退開爲自己讓出一條路來便騎上異獸沿着這條路疾馳而來。但只見面前鬥現九道身影,就連着異獸也爲之一驚,前腿一揚,停了下來。

女子翻身下了異獸,站到九人面前,這纔出去頭上兜帽,竟是九星連珠那一日將段痕打成重傷的女子,也許此刻她自己都還不知道,那日險些喪命自己手中的人,卻是自己的大哥而既然來的人是她,那麼她所騎的異獸自然就是天魔的魔騎。

“你是什麼人?”帝釋天首先問道,但他的聲音卻不像是在問,而是嘲諷。

女子道:“放了自在天魔,我便走。不然,我便踏平你這善見城,讓你這帝釋天也做不安穩。”

帝釋天微微點頭,道:“善見城也不過是一座城一堆土,你想踏便踏。只是,你最好先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都是些什麼人然後再動手也不遲。”

站在她面前的一共九人,帝釋天站在九人正中,他左手邊第一人是一女子,看上去並無甚特別之處,只是手中捻着一串碧綠佛珠,那佛珠卻不是寶石打磨而,而是一串種子;而其左手邊第二人爲一男子,面目猙獰,不怒自威,手中持着一面大鼓,鼓皮呈青藍之色,卻是某種獸皮。其左手第三人卻是非男非女之象,雖看上去並無特異,但落足之處皆自生出一朵蓮花,清理無限。而那左手邊最後一人已非人像,而是龍形。而他右手邊第一人自然是韋馱天易先生,第二人爲男子,雙手捧日,第三人爲女子,雙手捧月,第四人卻是雙足生火,懸於半空。

女子將衆人打量一番卻道:“不管你們是什麼人,若是不放天魔,我便將你們一齊殺了。”

帝釋天嘆息道:“女子好生狂妄,看來你是當真不認得這許多真神。也好,讓我一一爲你引薦,也好讓你待會,死個明白。”便站到那手捻佛珠的女子身邊,道:“這位女佛乃爲大功德天,佛法精深。”又道那持鼓漢子身旁,道:“這位則是最爲公正之雷神。”又指那非男非女之人道:“這位乃是堅牢地神,我爲天之首,他則是地之首。那龍形之人,則是娑竭羅龍,海中王者。至於這位,你該認識,易先生。捧日的是日宮天子,捧月的爲月宮天子,至於那位雙足踏火之人,則是威光,摩利支天。你今日有幸,能得見二十四諸天之九,便是死,也該無憾了吧。”

“的確無憾,但卻不知,死的是誰?”

自在天魔的聲音,就在此時傳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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