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屑與木屑四下狂飛,但劍齊天卻仍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模樣,只等木屑與石屑落盡,才冷冷說了一句:“桌子是不會還手的。”
段痕反手抽起地上的星傑橫在劍齊天脖頸旁邊,道:“那你會還手嗎?”
劍齊天卻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如果你以爲這樣就能殺死我,儘管動手好了。”
段痕哼了一聲,將星傑還入鞘中,道:“告訴我,你是怎麼坐上這宗主之位的。”
劍齊天道:“天下唯強者居之,我是強者,自然就可以成爲這裡的王。”
段痕道:“好,既然你說強者居之,那麼現在就有我來挑戰你,勝者便是這裡的王。”
劍齊天卻道:“我不接受你的挑戰。”
段痕道:“爲什麼!”
劍齊天道:“我明明知道你比我強,和你比我一定會輸,我爲什麼還要和你比?”
段痕怒道:“你!”但一個你字出口,卻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劍齊天笑了一聲,吩咐下人將這裡打掃乾淨,然後又擺了一張水曲柳木的書案在這裡,一切都那麼井然有序,好像這一切在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一般。
段痕對這個人顯然已經沒了辦法,終於嘆了口氣,問道:“雪禪子和墨靈童呢?”
劍齊天道:“你說那一黑一白兩個怪物啊,他們現在應該在後面的柴房吧。”
柴房,原本劍之宗內僅次於劍無雙的高手現在居然淪落到躋身柴房之中,段痕只是想想都替他二人感到惋惜和不平。但如果不是他二人心甘情願,又有誰能勉強他們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呢?
當段痕來到柴房的時候,他們一個正在劈柴,一個正在燒火。看到段痕的那一瞬,他們的眼中閃過很多東西,但只是一瞬,一瞬之後一切都歸於平靜,他們又繼續手裡的工作,好像沒有看到段痕一樣。
“是誰讓你們做這些的?”段痕上前問道。
墨靈童回答:“宗主。”
段痕道:“宗主?你說劍齊天?”
雪禪子道:“嗯。”
段痕道:“他什麼時候成了宗主?”
墨靈童道:“在你離開這裡之後。”
段痕道:“他是怎麼當上的宗主?”
墨靈童道:“用劍。”
雪禪子道:“戰勝了這裡的所有人。”
段痕道:“包括你們。”
墨靈童道:“嗯。”
雪禪子道:“是。”
段痕道:“能看出他的劍法嗎?”
雪禪子搖頭。
墨靈童道:“不能。”
段痕道:“那他究竟用了幾招打敗你二人。”
雪禪子道:“一招。”
墨靈童補充道:“一招擊敗我二人。”
段痕不由得去向,能在一招之間將他們二人打敗,而且是用劍,普天之下除了他知道的幾個叫得出名字的高手之外,他卻當真不知道還有一位名叫劍齊天的高手。
段痕道:“你們在這裡燒火劈柴,就是你們輸給他的代價?”
雪禪子道:“沒錯。”
段痕嘆息一聲,道:“輸了多久?”
雪禪子道:“一年。”
段痕微微點頭,他知道這二人素來注重承諾,答應一年便是一年,一個時辰也不會差。段痕又問:“還有多久?”
墨靈童道:“七個月又十四天。”
雪禪子補充道:“再多四個時辰又一炷香。”
段痕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麼?
段痕又回到那大廳之中,劍齊天依舊安坐在書案之後,好像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不過這時劍紫嫣也已經來到這大殿之中,見到段痕就如見到仇人一般分外眼紅,怒道:“大哥,就是他,毀了我的髮簪,替我教訓他!”
劍齊天微笑一聲,道:“好妹妹,難道你看不出來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你讓爲兄的教訓他,是不是打算看爲兄的笑話啊?”
段痕身形又是一晃,來到劍齊天面前,道:“你怕別人看你的笑話,難道不怕旁人被笑話?”
劍齊天道:“旁人的事與我何干,又與你何干?”
段痕道:“原本的確沒有關係,但剛纔我想起了一件事,所以這一切就都和我有關係了。”
劍齊天道:“你的事我不想知道,如果你沒有別的事,劍之宗的大門在北邊。”又對門外高聲喚道:“來人。”門被從外面拉開,果然有一個人走了進來,只是這人只有一條左臂,右邊的衣袖卻是空蕩蕩的。
段痕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問道:“你是妙情?”
那獨臂之人點了點頭,道:“正是,你是段痕。”
段痕點頭,面上終於露出微笑。他雖然在劍之宗的時間不算短,但認識的人卻不多,妙情卻正是其中一個,而且是他最不能忘記的一個,因爲妙情的那一條手臂就是爲了他而斷的。那時是他第一次來到劍之宗,而且是被烏虺挾持而來,一次烏虺施手暗算段痕卻誤傷妙情,妙情知道烏虺的劍上有毒而且是無可解的奇毒,當機立斷便砍下了自己一條手臂,以此保命。而他卻也因此而被劍無雙懲罰面壁三月,原因卻是:學藝未成,卻要多管閒事。
“你還好嗎?”段痕的視線不由得落到妙情的右臂之上。
妙情道:“沒事,很好。”
段痕道:“我也曾來過劍之宗幾次,卻爲何一直沒有見到你?”
妙情道:“面壁之後我便下山去了,近幾日纔回來。”
段痕道:“哦,難怪了。”
劍齊天卻在一旁道:“我叫你來是送客人走的,不是讓你和客人敘舊的。是不是想再面壁三個月?”
妙情立刻道:“是。”便對段痕道:“我們下山吧。”
段痕卻道:“我還沒說要走。”
妙情道:“別要讓我難做。”
段痕瞥了一眼劍齊天,道:“你難做是因爲他是宗主,我現在就廢了他這個宗主!”
段痕隨即飛身上前,妙情想要出手阻止去還是晚了半拍,他顯然不知道這幾年段痕究竟經歷了什麼,究竟已經強到了何種地步,看他的表情,居然真的在爲段痕而感到擔心。
段痕並未出劍,一雙劍指卻尤勝過任何一柄神兵利器,劍鋒掃過,劍齊天左耳鬢髮已被劍氣斬落,再一分便能將他的頭顱一分兩半。
劍紫嫣見劍齊天有事,一對短劍已朝段痕後背襲來,但見段痕身形一閃,一股力量帶過,這原本刺向段痕後心的短劍此刻竟刺向了劍齊天的胸
膛,若不是劍紫嫣及時收手,只怕此時的劍齊天已經是個死人了。
劍紫嫣驚魂尤爲定下,劍齊天卻氣定神閒,擺了擺手,道:“你最好還是別插手,不然不但會傷了我,也會傷了你自己。”又對段痕道:“我知道你的本事,知道你一個人就能將我這劍之宗平了,但我想問你個問題,你認爲我憑什麼在知道這一切之後還敢在你面前如此猖狂,你難道一點也不好奇嘛?”
段痕道:“我不需要好奇,答案會在他需要出現的時候出現。”
劍齊天道:“那你認爲,什麼時候是答案需要出現的時候。”
段痕道:“現在。”
劍齊天微微一笑,卻聽到大殿之外有人在鼓掌叫好,那掌聲就好像蛇腹摩擦沙地的聲音,叫好聲更是如毒蛇吐信一般的陰寒。能夠如此像蛇的人,在段痕的記憶中只有一個——烏虺!
只是在段痕的記憶中烏虺該是一副半龍半蛇的樣子,但此時從大殿之外走進來的卻是一個俊逸的後生,一頭白髮配上一襲白衣,使得他看上去就如從雪中走來的孤獨浪子,一雙漆黑的瞳孔配上深藍色的眉毛,更爲他平添了幾分神秘的魅力。試問這世上,有哪一個女子不會爲這樣的男人所傾倒?
見這人走來,劍紫嫣一下子迎了上去,抱住他一條胳膊,嬌聲道:“虺哥哥,就是他弄壞了你送我的髮簪,幫我殺了他。”
段痕的目光落到他身上,道:“想不到幾日不見,你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烏虺道:“不過你放心,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都會讓你記得我的。因爲我要親手殺了你,對了,還要多謝你,我知道了南宮涵的住處,解決了你,我就去殺他。”只見他將一錠金子丟到段痕面前,段痕當然認得這錠金子是他給那個傳話人的。看來那人無福消受自己的金子,還白白搭上了一條命。
段痕冷笑了一聲,道:“爲何你始終改不了這狂妄的毛病,與我交手數次,你可曾贏過一招半式?”
烏虺道:“以往我的確沒有贏過,但這並不代表我這次會輸。”
段痕道:“出手吧。”
烏虺正欲說話,旁邊卻有人插話:“他是我的,我早就發過誓,這一生一定要親自手刃了他,也好爲我這斷臂討一個說法!”
烏虺瞥了一眼妙情,道:“我想起來,曾今你替他擋過我一劍,然後砍下了自己一條手臂,果然好勇氣。想不到這麼多年,你然還活着。”
妙情道:“閣下不死,我怎敢先死。”
烏虺笑道:“只是,就算你把命留到今天,註定也要死在我前面。”
妙情道:“如果你還以爲我是那時候的我,你就錯了。”
烏虺道:“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只是不管你是什麼時候的你,都一樣要死在我手裡。”
妙情卻已不打算再和他爭口舌之快,左手抽出配在右邊的長劍,劍鋒如水一般流動不止。
烏虺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信手一揮,三片蛇蛇鱗如流星一般射出,星光還未等消散卻又爆開,碎成如牛毛般細幼的飛針。飛針如雨,即便有傘站在雨中也難免不被濺溼。但是妙情的左手劍看上去顯然要比雨傘更加好用,劍鋒流轉之間卻將如雨般的的飛針盡數擊落,一根不剩。
烏虺顯然有些吃驚:“想不到你不但劍法有了提高,眼力也變的不錯,居然能夠看清我的飛針。”
妙情道:“你知道我爲何面壁三月之後便下山了嗎?就是爲了找到對付你的方法,這幾年來我勤修苦練,爲的就是今天。”
妙情的話並不好像,烏虺卻笑得大聲極了:“難道你以爲擋下我的飛針就又資格和我一較高下了嗎?你還差得遠呢。”
妙情道:“那你就拿出你的實力讓我看看,我和你究竟差的有多遠。”
烏虺道:“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妙情齊劍當胸,道:“死的,還不知是誰。”
段痕自方纔便一直在旁掠陣,他看得出妙情的劍法的確神奇,而且他手中的也的確是一把好劍,但如果方纔的出手就已是他的實力,那麼他根本不足以與烏虺對壘,因爲段痕瞭解烏虺的實力,而且他所瞭解的還不是此時烏虺的實力。
他不由得替妙情捏了把汗,碎步走到妙情耳邊,低聲道:“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退下吧。”
妙情卻高聲道:“既然劍已經出鞘,若沒有一個人倒下,如何能讓劍回鞘。而且你也不要太小看我,那樣我會傷心的。”
妙情的話已經說到這裡,段痕除了說一句保重之外,還能說什麼呢?
烏虺自劍紫嫣手中借過一柄短劍,但短劍在他手中卻似比三尺青峰還要長出那麼幾寸。
妙情看着那一把劍,開口說道:“其實我用來對付你的劍招只有一招,如果這一招我還是不能打敗你,那麼註定我這一生都無法打敗你,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烏虺道:“既然你自己知道這些,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直接去死吧。”
妙情道:“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我要說的是,這一招我將拼上我的性命,你給我
看——好——了。”
劍,忽然化成了一汪水,水順着大地的脈絡向外流淌、延伸,而握在妙情手裡的劍,就是水的源頭。段痕不知道妙情這一劍究竟有何獨到之處,但他卻能感覺到這一招竟是那樣的熟悉,熟悉的連這一招的名字都已經呼之欲出!
“劍無界!”段痕不由得大感詫異,這一招明明只有經歷生死才能領悟,如何妙情也能將這一招試出來?“不對。”段痕似乎看出了些許問題:“這一招雖然很像劍無界,但卻用的似是而非,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段痕已經不再關心這一場決鬥的勝敗,因爲妙情這一招果真是劍無界的話,那麼無論烏虺強到何種地步,他在這一招之下都必敗無疑。段痕真正所關係的,是妙情的這一招,究竟是不是劍無界。
水一般的劍光圍繞着烏虺織成一道不透風的劍網,在這劍網之中,烏虺竟也不知自己該從何處破招。他如何想象得出時間會有這麼一招,招式尚未發動,招勢已然先聲奪人,贏了三分氣勢!
陡然,光芒散盡!
烏虺只見到一點光芒自頭頂消散,而後便是無盡的黑暗將自己籠罩其中,黑暗中他彷彿看到有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朝自己壓來,他唯有舉手相抗,但那力量居然強的令人咋舌,烏虺手中的短劍還有那一條握劍的手臂竟然被這力量生生壓成了灰燼!
“原來是這樣!”段痕終於看明白妙情這一招之中的玄妙:“這一招的確是劍無界
不錯,但卻不是經歷生死而領悟的劍無界,而是在死亡的前一刻將劍無界的招意牽引而出。只有死亡可以通往劍無界的境界,我可以在機緣巧合之下死而復生,徹底掌握這一招,但妙情卻不能,他這一生註定只能使用一次這樣的絕招,用他的生命交換。只是這麼做,值得嗎?”
這一招終於落下帷幕,烏虺依舊站在原地,正是他的右臂還有他幾乎半邊的身子都已經化作灰燼,而他那極強的癒合能力在這裡居然派不上用場,傷口沒有流血,但卻也沒有絲毫癒合的跡象。而與他這半邊身子陪葬的,還有劍之宗這半邊大廳。
劍無界是何等強大的一招,段痕使用這一招可以不傷其他是因爲他已將這一招完全掌握,但妙情,他卻不能。
重新落回地面之時,他不由得嘆息:“偏了一點,只毀了你的手臂,不然我要你整個身子都化爲灰燼。但這樣,也算爲自己報了仇了……”最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他的人卻已朝後倒去,摔在低聲的聲音如同悶雷,但段痕卻始終沒有上前攙扶。
因爲攙扶已是多餘,因爲他已經死了。
他用生命換來的代價,就是烏虺的那一條手臂。
烏虺卻好像還不能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凝視着自己的傷口足有一盞茶的功夫,他才終於大叫一聲,昏倒在地。
段痕並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劍齊天。
“如果他就是你所要依靠的,那麼現在他已經幫不了你了。”看着劍齊天一臉驚慌的表情,段痕真的很想大笑幾聲。
忽的,他感覺身後一陣陰風襲來,轉身看去卻竟然是烏虺那半邊身子朝自己飛來,段痕閃身躲避,那半邊身子正射中劍齊天正心,雖被射中,但烏虺的身體並未穿胸而過,卻是如刺入水中一般,淹沒在劍齊天的身體裡。
下一刻,劍齊天已成爲了另一個烏虺。
“你是烏虺?”段痕問道。
烏虺回答:“沒錯。”
段痕道:“想不到你居然能用這樣的辦法讓自己復生。”
烏虺道:“爲了讓自己比你的命長,我的辦法還有很多。”
段痕點頭道:“我相信你說的。”
烏虺道:“而且現在我還得到了他的力量,和他一切有關戰鬥的記憶。”
段痕依舊點頭,道:“嗯,我相信。”
烏虺道:“所以我不會輸給你。”
這一次段痕卻搖頭了:“方纔他傷你的那一招名叫劍無界,但是他用的不對。現在我該讓你看看,這一招真正的樣子。”
他的劍也開始動了起來,雖然與妙情的動作大相徑庭,但這一招的感覺卻一模一樣……
在段痕的這一招之下,有誰還能夠得到生還的機會?
段痕轉過身已經不去想這個問題,他現在要想的是如何儘快的趕往南宮涵那裡,如果現在都還沒有含鋒的消息,只怕南宮涵已經急得火上房了。想到南宮涵火急火燎的樣子,段痕不禁笑了一聲,笑完之後便朝着南宮涵家的方向飛馳而去。
也許是走得太匆忙吧,他還有很多事沒有交代,而且他也沒有看到,在他的身後有一個女子正在注視着他。
“魔道十全。”第十四暗擺弄着手中那一截佛骨舍利,卻也有些疑惑:“魔道十全共需十件奇寶方能啓動,難道這佛骨也是其中一寶?”
“沒錯。”有一個人的聲音幽幽傳來,第十四暗立刻聽出來,這說話的人,乃是段痕的父親,黑暗的化身。
第十四暗立刻將設立收入囊中,道:“你我都知道魔道十全的厲害,難道你以爲我會將這寶物拱手讓給你嗎?”
那人道:“我只是來告訴你,現在你一共有兩個選擇,一是成爲我的手下,二是成爲我的奴隸。”
第十四暗道:“這有區別嗎?”
那人道:“就算沒有區別,你也沒有別的路可以選了,不是嗎?”
第十四暗卻道:“未必,也許我還有第三條路可選。”
那人好奇道:“是什麼?”
第十四暗道:“殺了你,然後取代你。”
那人居然同意他的話,道:“沒錯,這是個不錯的建議。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殺我啊?”
第十四暗卻問道:“這要看你什麼時候想死了。”
那人道:“那就現在吧。”
第十四暗道:“好!”
他竟當真出手了,而且出手的方式竟是那樣詭異莫測,一個個閃耀着黑色光芒的奇異符號自他雙掌之中旋轉而出,在空中排列成行,這符號乍看上去與文字頗爲相似,但再看之時卻有點那麼似是而非。
每一個符號都有拳頭大小,最後這符號所排列而成的篇幅竟足足有十丈寬窄,算起來這詭異符號橫豎加起來至少千萬個。第十四暗如此大費周章的招式,究竟有何妙處?
只見那千萬個奇異符號在半空徑自盤桓,最終卻是以另一種形態組個排列,這形態看上去像是一扇門,但更像是一塊令牌。
沒錯!
正是一塊令牌!
——免戰牌!
那自遠古時期便立在留榭香居那裡的免戰牌。只是這文字排列的出的免戰牌虛實莫測,那人連朝這符號猛轟數掌卻仍不能損其分毫。只見這免戰牌正中沿着那符號紋路竟出現一道裂痕,也許不是裂痕,而是兩扇門之間的縫隙。
沒錯,就是縫隙!
免戰牌分作兩半,朝兩邊緩緩拉開,雖然透過那縫隙仍能看到對面情景,但這扇門給人的感覺卻更像是開啓了另外一個世界,因爲透過這門,已有陣陣寒氣襲來!
只聽得“嗚嚎”一聲,大門之後竟傳來野獸怒號之聲,緊接着便是奔騰之聲,豁然一聲,自那大門之中竟有四道身影同時狂奔而出,只是這四道身影看上去煞是怪異,其中一道身影與業龍至少有九分相似,但其餘三道身影卻根本是連形容都無法形容。
第十四暗道:“怎樣,是不是沒有想到,免戰牌的另一面竟會以這種方式打開?”
那人道:“的確,而且第十四暗,雖然你也不過是自我的身體裡分離出的一個思想,但一直以來我卻只肯將你視作我的對手。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不但打開了免戰牌的背面,也居然有了能夠操縱這四隻魔獸的實力。”
第十四暗道:“能夠被你視作對手,我真的十分榮幸。但如果想讓我做你的對手,至少要先證明一下你是否夠資格。”
那人問道:“那究竟要怎樣纔算夠資格呢?”
第十四暗道:“很簡單,先料理了這四是魔獸讓我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