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段痕、南宮涵、莫陽;
那裡,天魔、罪魔、月憐兒。
一個端點的盡頭處,那已經準備遁世的摩訶暗黑天。
還有,代天、第一劍翔、甚至是傷重的含鋒,他們全都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寒的侵入骨髓,冷的凝人心魄。
“好冷。”莫陽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衣衫,但卻還是擋不住這寒意。南宮涵將莫陽抱到牀上,替她蓋了厚厚一牀被子她這才覺得舒服一點。段痕與南宮涵雖然早已不懼寒暑,但此時也不免有些腳心發涼。
當天魔感受到這寒意的時候也不禁打了個激靈,道:“想不到還是被人打開了,但究竟是誰?會是那個人?”
月憐兒在一旁說道:“在這裡胡猜些什麼,親自去看一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天魔看了眼罪魔,罪魔默不作聲,不點頭也不搖頭,天魔知道,他這是答應了。
原本的天還亮着,但這裡卻已是烏雲密佈,遮天蔽日,雲層之中雷聲隆隆,紫電冥冥。雲層之下則是四隻無法描述樣貌的異獸與段痕的親生父親廝打的場面。
異獸的身軀極其龐大,和這巨大的身軀比起來,人的大小不過是滄海中的一粒粟米。而且這身體雖是虛像但卻也是實際存在,若是一個不小心被他們掃到,定然會被他們身上的寒氣凍結成冰!
原本一條業龍就已是極難對付的主兒,而這人卻要在同時對付四隻實力絕對在業龍之上的怪物,他究竟能夠幾分勝算?
忽聽得砰砰砰砰接連四響,那人竟然將四隻魔獸一一仍回到那免戰牌中,免戰牌應時關閉,原本的黑暗字符逐漸融化在半空之中。而就在同時,段痕與南宮涵卻已經趕來這裡,天魔與罪魔緊隨其後,含鋒最後一個趕到;但想不到還有一個比他更慢的,第一劍翔也終於邁着方步走來這裡。
南宮涵苦笑一聲,道:“看來我們錯過好戲了。”
段痕卻道:“我們來了,好戲才正要上演。”
南宮涵環視四周,道:“想不到人來的很齊全啊,看來我們之間的一切恩恩怨怨,都可以在今天做個了結了。”
段痕也道:“正是,這樣以後你就可以安心陪你的莫陽,我也該找個妻子,成個家了。”
天魔在旁卻哼了一聲,道:“你們兩個在這決鬥爲的是什麼?難道你們忘了我的存在?”
第十四暗瞥了一眼天魔,道:“我們的決鬥只關乎我們各人,與你無關。”
天魔道:“就算只關乎你們,現在我來了,你們想不讓我插手都不行。”
含鋒手臂上的上已經好了七八成,但只要用力卻還是會疼,但他已等不及,來到這裡他只爲找一個人,然後將那人的另一條手臂也砍下來。但是四下找了許久他卻也沒有看到陰險蹤影,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
而第一劍翔來到這裡就如木頭杆子一般立在原地,不說話也不動,只是在看。他好像來這裡就只是爲了看個熱鬧而已,所以就算是他看到了自己的徒弟站在一旁也沒加理會。
摩訶暗黑天也來到了這裡,他好像是第一個來到這裡,因爲沒有人看到他是什麼時候來的,若不是最先到總該有人看到他來。只不過每個人來到這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其實天就是這樣,沒有誰會可以理會天的存在,霍然擡頭才發現,原來天一直就存在在自己的頭頂。
那人站在場中,視線雖然未曾移動過,但周圍究竟都有誰卻已經瞭然於心,不禁邪笑道:“同類、敵人、傀儡、對手,還有我的寶貝兒子,想不到你們聚的這麼齊,也省的我要一個一個去找,今天就在這裡,我就把你們收拾乾淨,省的以後徒增麻煩。不過在這之前,我希望你們記住這個名字,
——摩訶獄邪天!”
在場之人除了段痕以外也沒有誰知道其中原委,聽見他報出自己的名號都不由得聯想到摩訶暗黑天,視線也不僅跟着轉移。
摩訶暗黑天上前一步,道:“兄弟,收手吧!”
摩訶獄邪天道:“收手?爲什麼?”
暗黑天道:“自古天道長存,魔道縱然強橫,卻也無法成爲永世的霸主。”
獄邪天道:“所以,這就成了你背叛自己,苟且偷生的理由?兄弟,你自甘墮落是你的事,沒必要把我也拉過去。放心,等我的理想實現了,我一定會在我的旁邊爲你留下一個位子,讓你來見證魔道是否可以長存。”
暗黑天道:“你如果真的如此執迷不悟下去,只怕……”
獄邪天冷笑一聲:“有什麼怕的,強者根本不需要怕,不是嗎?”
暗黑天嘆息道:“兄弟,收手吧。”
獄邪天道:“兄弟,如果現在你肯過來幫我,我們還是兄弟,如果你真的要和他們一起對付我,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兄弟,從此你我沒有半點瓜葛,你是你,我是我。我若是死在你手上,你別怪我,若是我被你所殺,也不會埋怨誰。”
暗黑天又是一聲嘆息,退回到衆人之中。
第十四暗身形一晃,來到獄邪天身邊,道:“要要考慮一下,我們兩個先行聯手,殺了他們,然後你我二人再分高下。”
獄邪天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不需要,我從來不需要同誰聯手。若是在我與他們酣鬥之際,你這個所謂的同伴在身後給我一刀,我該怎麼辦?同伴往往比敵人來的更可怕,我如何能一邊提防他們,還要一邊提防你。”
第十四暗道:“看來你是不打算和我聯手了。”
獄邪天道:“是根本不需要和你聯手。”
第十四暗高聲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幫他們對付你!”
身形一晃來到段痕那一邊,聲音又高了些:“現在,我幫你們對付他!”
一句話說的衆人都犯起了嘀咕,第十四暗的強衆人皆知,但他的陰毒也是出了名的,若是他真的有心想幫那固然是好事,說不定真的可以藉此除掉獄邪天,但如果他只是假意,這一切不過是他與獄邪天演的戲,布的局,那就真如獄邪天所言,既要一邊提防地邪天這個敵人,還要一邊提防第十四暗這個“戰友”。
段痕卻在此刻開口:“我信他。”
南宮涵卻道:“但是……”
段痕道:“我們不必擔心他會臨陣倒戈,因爲就算他幫獄邪天殺了我們,獄邪天也還是不會放過他。他沒有足夠的勝算打敗獄邪天,只有藉助我們的力量。”
第十四暗冷笑道:“想不到你居然比南宮涵更聰明、更冷靜。”
段痕道:“我聰明,是因爲我受過你們每個人的傷。”
第十四暗聳了聳肩,道:“說不定這次聯手之後,你會有心投靠我們,到時這天下第二的名號就是你的,因爲這第一,是我。”
獄邪天冷冷道:“想不到,想不到我唯一看得上眼的對手居然要聯合一羣烏合之衆來對付我,想不到我唯一的兒子,現在居然也開始學會算計我,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段痕哼了一聲,道:“知道我最想不到的事是什麼嗎?就是你這個所謂的父親,居然從我一出生開始就在算計我,算計我的生我的死。”
獄邪天道:“但你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段痕道:“難道這也在你的算計之內?”
獄邪天道:“這倒沒有。”
段痕道:“這是我唯一覺得你可取的地方,就是你的誠實。”
獄邪天道:“作爲兒子居然評論起自己的老子,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合適嗎?”
段痕道:“沒什麼不合適的,而且自從那一刀之後,我們之間還有什麼關係嗎?”
獄邪天道:“也對,既然如此我便不需要對你手下留情了,對嗎?”
段痕道:“我也不需要你對我手下留情。”
獄邪天身形一晃,不,不是,他這個動作不是晃,他這根本不是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語言可以形容。當段痕感覺到獄邪天的存在之時獄邪天已經來到自己面前,當他第二次感受到獄邪天的存在時,他的人卻已經筆直的朝後飛出,他卻連獄邪天是如何出手都沒有看到。
原本他已經轉識成智,他的一切感覺都已經得到昇華,無論對手再快再強,他都一定可以感受得到,但面對獄邪天,他去只有捱打的費。
衆人見段痕還未出手便已重傷,都不免暗暗去想:“若是自己,是否能夠接下這一招?”但得到的答案卻也都是否定的,因爲這裡沒有誰敢說自己比段痕更強的。除了他們兩個——第十四暗,與摩訶暗黑天。
“看到了嗎?”第十四暗邪笑着問道。
暗黑天微微點頭,道:“看到了。”
第十四暗又問:“你可以這麼快嗎?”
暗黑天道:“不能。你呢?”
第十四暗道:“也不能,但你可以幫我,讓我比他更快!”
第十四暗飛身而起,暗黑天單掌運勁,第十四暗前衝之際暗黑天一掌轟在他腳心之上,第十四暗登時如箭一般射出,只是速度要比一支箭快上幾千幾萬倍,甚至更在方纔獄邪天的速度之上。第十四暗與暗黑天雖然之前立場不同,但卻同出一枝,都屬魔道,力量自然相輔相成,此時聯手,竟是說不出的順暢。
南宮涵在旁掠陣,見到這二人出手卻不禁去想:“如果這二人當真聯起手來,那將會是一股多麼可怕的力量?”
而在同時第十四暗與獄邪天已然短兵相接,只見一道氣浪自他二人周圍激盪而出,衆人依仗自身修爲勉強站定,但方圓十數裡內卻已經淪爲一片荒地,樹木崩爲寸碎化成漫天煙塵,只留下幾根粗壯樹根,還能讓人聯想到他們之前的模樣。
段痕此刻已經站起身來,來到南宮涵身旁,道:“你可都看到了嗎?”
南宮涵道:“嗯,看到了。”
段痕卻道:“我是問你,可看到天魔了嗎?”
南宮涵不由心下一驚,的確,當第十四暗與獄邪天交手之際他的全部注意力竟然都放在了那二人身上,原本是爲了尋找空當一擊出手,但卻竟也因此忽略了身後的危險,若不是段痕此時提醒,他幾乎都已經忘了還有天魔這麼個人存在,也差一點因爲自己的疏忽而命歸黃泉。
南宮涵這時纔像周圍看去,只見天魔站在一旁,一隻右手卻藏在袍袖之下,他似乎已經感覺到那一隻隱藏的手中正在醞釀着怎樣的殺招,準備一擊狙殺獄邪天,甚至包括第十四暗與摩訶暗黑天。
天魔就是天魔,一顆魔心甚至比天更大!
含鋒依舊站立一旁,原本按他的性格早就已經加入戰局之中,不論勝敗先打一場再說。但此時他卻要比天魔更加安靜,因爲他在找另一個人——陰險。
既然第十四暗在這裡,那麼陰險也定然就在附近,說不定已經暗中埋伏在哪裡,直等到時機成熟之際一舉出手,將在場所有人一舉殲滅。他雖然已非早年那個魔君,但卻還沒有悲天憫人到這個地步,他只是想報仇,僅此而已。
“你在看什麼?”段痕飄忽到天魔身邊。雖然在獄邪天面前他也許沒有還手之力,但在天魔眼中,他早已是一個可怕的敵人。
天魔道:“自然是看他們什麼時候會給我留出一個破綻。”
段痕微微點頭,道:“但是在那之前,我卻想要將我們之間的事做一個了斷。”
天魔目露異色,道:“你說什麼?”
段痕道:“不管我的生父是誰,但你殺了我的養父、養母,這仇我不能不報。”
天魔嗯了一聲,道:“的確,這仇該報,但是……”
段痕攔道:“如果你要說是我在修羅道中殺了我的養父養母,我覺得你大可不必。你我都知道其中原委,而且我相信,你不是耍這種小聰明,玩這種小伎倆的人。”
天魔道:“想不到你還很瞭解我。但我是想說,你難道不怕在你我二人交手之時,他們那些人會乘虛而入嗎?”
段痕道:“不怕。那些會乘虛而入的人,只怕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吧。”
的確,在這裡有實力也有膽量偷襲他們的人只有摩訶獄邪天與第十四暗,但此時他們兩人正酣鬥一處,分身不暇。獄邪天的實力原本更在第十四暗之上,但第十四暗得暗黑天相助,二人聯手一處,獄邪天根本討不到絲毫便宜,但暗黑天與獄邪天雖然同出一處,但實力比起獄邪天卻是天差地別,故而縱然與第十四暗聯手,若想取勝卻也非易事,能不敗便是難得。
段痕瞥了一眼在半空激斗的三人,道:“現在我們可以無顧忌的打一場了吧。”
天魔道:“但你也要知道,這一戰開始,便是死鬥。”
段痕道:“難道你怕了。”
天魔道:“怕什麼,難道怕你不成?”
段痕道:“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飛身而起,轉瞬已到了十里開外。而段痕這樣做唯一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天魔與這裡的所有人都拉開距離,他最瞭解天魔秉性,爲了達到目的他絕對會不惜一切手段,他既然已經動了將暗黑天、獄邪天還有第十四暗一舉成殲的念頭就絕不
會那麼快放棄,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個甚至幾個計劃。
十里之外,雖然這裡已經是獄邪天與第十四暗那一震之力所禍延的盡頭處,但卻同樣滿目瘡痍,就好像海里的浪花一樣,海浪經過的每一個地方都會捲起浪花,但海岸處卻是受到波及最嚴重之處,因爲那裡雖然已是力量的盡頭,但卻也是力量的爆發處。
段痕剛剛站定天魔便已緊隨其後而至。
天魔看了眼四周,道:“雖然算不上山明水秀,但也清麗的很,若是你死了,我會把你埋在這裡,也算你我相識一場。”
段痕道:“若是你死了,我會把你挫骨揚灰,免得再給你轉生之機。”
天魔冷冷一笑,又問:“卻不知你打算用哪把劍來殺我?”
段痕卻將身後的無爲解下,將另外兩把劍放在一邊,道:“我答應過無爲,不讓這把劍再沾染一滴血,但若不用這把劍殺你,只怕無爲也會心有不甘。”
天魔道:“其實無爲死了我也覺得可惜,畢竟他是我廢了許多心血才創造出的那麼一個人物,原本我還打算用他來對付你,誰想到你們居然成了朋友,而且居然成了兄弟。”
段痕道:“所以今天,我不單要爲我父母報仇,更要爲我的兄弟報仇。”
長劍出鞘,雖然無刃無鋒,但劍氣激盪卻尤勝過開鋒之劍。段痕欺身上前,不給天魔任何出手機會,嗖嗖嗖接連三劍幾乎同一時間刺出,劍劍奪命!
天魔從未見過甚至從未想過段痕的劍竟會如此狠辣,原本打算鉗住無爲劍鋒的手竟畏懼的向後縮去,整個人也向後退去。他退,段痕便進!
只見劍鋒又是一挑,長劍流轉而動,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長線,長線流轉,幾乎將天魔捆縛。但見天魔雙臂一震,光線頓時消散,雙掌運氣陰陽兩股力道,掌心疊加直衝天際,力量之強連雲層也爲之驅散天際,十里外亦可見此奇觀!
而伴隨被驅散之雲層,段痕只感覺一股強大壓迫撲面而來,無形之感幾乎要將自己壓碎。長劍豁然而出,劍氣破風,竟在那無形氣牆之上撕開一道裂縫,而他則沿着那道裂縫順勢而走,劍芒又一次指向天魔!
只見天魔收手又再度出手,右掌齊於肋下掌心向前,一張修羅面孔竟在掌心出現,真力吞吐,猶如修羅呼嘯!
掌心猛然前送,修羅順勢而飛,於半空之中越來越大,血盆大口一張露出滿嘴獠牙,似要擇人而噬,段痕,就是那個人!
“哼,修羅。”段痕冷笑一聲,喝道:“難道你不知我就是修羅!”原本前刺長劍陡然而轉,他卻是以胸膛硬接天魔這一招。嚴格來說這已算不上硬接,而是迎接。將自身之力轉化爲與外力同質同量的修羅之力,將外力抵消融化,然後化爲己用。
《神武決》本就是段痕一切武道之根基,此刻這修爲早已融入他每一招每一式當中且不露痕跡,此刻再度使出來卻連天魔也吃了一驚。雖然這神武決是他有意讓段痕學道,卻不想他居然能將這本領運用的如此嫺熟。看來魔賦之異秉當真不能小覷。天魔甚至有些後悔,當初爲何要給段痕那麼高的智慧。
只見那修羅面龐融進段痕體內,卻迎合段痕吐納之機爲段痕所用,卻又在吞吐間將這力道轉入劍鋒之上,另加一股力道激射而出,修羅面龐已經模糊,而成一柄劍鋒之象!
將對方進攻消減是下策,將進攻吸收爲中策,但將對方進攻轉嫁回對方之身,那纔是上上之策!
天魔又掌一提一落,落下時正壓在那劍鋒之上,真氣登時崩碎消散。但在此同時段痕已然再度出手,劍勢起落,身影一化爲三,自三處不同角度同時夾攻而來。這一招本是段痕自韻靜心中所悟出的亂神訣,只是既然名曰亂神,便只能使對方混亂。
這一點段痕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故此他一直潛心鑽研,如何能讓虛體也有如實體一般的攻擊力,此刻他終於想到,只要讓虛體之中藏下招意,再以劍氣爲之驅動,那即便是虛體也同樣能殺敵斬將!
劍——雲涌!
劍——星辰!
劍——無礙!
三招皆爲段痕自創殺招,因是段痕自創,故而段痕修爲提升之際,這十招已融入段痕靈魂的劍法也會隨之得到提升,現在的段痕幾乎已經強至無限,這三招劍法,自然也是無限強大!
轟!
三招劍法會於一處,所迸發之力量又何止三倍,一時間天搖地動,便是十里外的含鋒也有所感應,不由得感嘆:“這難道就是段痕的劍法,他究竟已經強到了何種地步?”
一陣沙塵捲起,濃煙已將天魔裹在其中,猛然間一股真氣激盪,煙塵被盪出十丈開外,而在其中,天魔的衣衫卻已被方纔那一招轟碎,而他的左臉之上,卻居然多出一道傷痕!
“憑你,居然也能讓我流血!”聽這話的口氣,彷彿受傷對他來說已是奇恥大辱一般。
段痕道:“誰能想到堂堂自在天魔竟是如此無用,還會流血。”
天魔道:“原本我以爲只要一半實力就可以對付你,是你逼我用全力的,若是死了,別要怪我。”
段痕道:“若是你還藏着實力,就全都亮出來,免得我出手太快,還沒等你使出所有的本事就被我殺死,我自己都會不舒服的。”
天魔道:“放心好了,我不會給你那樣的機會的!”
雙掌交在胸前,掌心向裡,緩緩上升,劃過天靈之際似有一道金光割破眉心,爲其開啓天眼,雙掌舉過頭頂之時掌心已對是相對,只見其食指相抵,中指反扣其上,另外六根手指相互疊加,似結成一佛門手印一般。
但卻見其雙臂猛然揮下,一股勁力自指尖直透而出,氣浪磅礴,便是發招的天魔也爲之反震,向後退了一步。
段痕只見一道勁力迎面而來,勁力仿似只有一點,只要側身便能避過,但當其側身之時才發現那勁力竟是無處不在,避無可避!
段痕卻泛起一絲微笑,好像這一招正中自己下懷一般。
只見段痕將劍側在一旁,雙目微閉,又是以胸膛去接這一招。天魔冷哼一聲,道:“這一招之強在於速度,我不信你真力運行之速能比我這一招更快,若是不能,你便必死無疑!”
段痕卻也不說話,這一招已迫在眉睫之際,他的雙目猛然睜開,目光吐露,猶如一把出鞘利劍,甚至可以聽到劍鳴之聲。在此同時,他的身體也隨之而動,但卻是一種毫無章法的詭異動作,即便是天魔也不知段痕究竟要做什麼,而這時段痕嘴角的微笑,卻更加明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