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六十五回 香居來客

那扇被段痕劈成四瓣的大門已經修好,修的沒有絲毫痕跡。

大門裡數以千計的門衆依舊在不停操練。這一次,段痕又從他們之中走了過去。

就如他第一次從那千人大隊之中走過一般,所有人的眼中除了恐懼之外再無其他感情。段痕原本不是嗜殺之人,但誰也無法解釋段痕在那一天爲何會那般瘋狂,瘋狂的不像段痕。

走過校場,走到大門之前,這被高高的的圍牆隔絕於世的校場之中已沸騰起來,每個人都在議論,議論這個人究竟什麼來路,議論這個人爲什麼可以在殺了那麼多門衆之後卻有資格入選十六縱列,議論這個人在這幾天之內都經歷了些什麼。

但是,當段痕站在那扇大門之前,回過頭掃視衆人時,一切的聲音都戛然而止。

“不想死的,離開這裡。”

段痕的聲音依舊沒變,只是多了幾分殘酷。

沒有人想死,更沒有人願意在這裡,莫名其妙的死在這個人手下。

大門被從里拉開,段痕仗劍站在門口,好像是在等着什麼人來。

來的,是這三個人。

蘭敵第四,笑東第五,幻之第六。

一把鑰匙,被一斷爲六,六位師兄弟各自一截,如今其中五截已經聚齊,只差這不可能找到的一截,因爲他,已經是不可能的存在。

“這世界最後的希望,師傅將他留給這個世界,卻又爲建起那扇根本不可能打開的門?”老者雖老,卻也只能屈居第五。

蘭敵第四回答:“師傅不是將鑰匙留給了我們嗎。”

笑東第五道:“但是難道師傅他老人家不知道,第二師兄是和我們不一樣的人,早晚有一天他會從這個世界昇華,他手中的鑰匙,我們又去哪裡找來?”

蘭敵第四道:“我相信師傅這樣安排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也相信這世界最後的希望還在我們手中。”

笑東第五笑了一聲,道:“最後的希望,究竟什麼纔是最後的希望。”

“也許我們根本不需要什麼最後的希望,只要我們還在,希望就還在。”幻之第六的聲音依舊稀薄的猶如山頂的空氣,但是他的話在關鍵時候總好像有那麼幾分道理,也許這就是爲什麼第一劍翔會說如果有一天他化自在如果要找一個人繼承自己的衣鉢,那個人就一定是幻之第六。

因爲他,有一顆接近他化自在的心。

蘭敵第四道:“我們的希望,只在這一戰之後。如果此番前去,我們還能活着回來,我們還有機會去尋找那所謂最後的希望,如果我們死了,就讓那最後的希望,與我們陪葬吧。”

笑東第五道:“爲什麼我們一定要去那個地方,去送死?”

蘭敵第四道:“因爲我們最後的希望,在那裡。”

向前方已經近在眼前的留榭香居望了一眼,蘭敵第四又道:“因爲第二唯一的遺物就在那裡,如果那裡也沒有關於那鑰匙的線索,那我們的希望也就真的不存在了。”

笑東第五又笑了一聲,原本鶴髮童顏的臉上也添了幾分蒼老,彷彿這一瞬間已過了萬年。

下一刻,他們已經來到了留榭香居的大門之前。

段痕等在那裡,原來段痕等的是他們。

“原來迎接我們的真的是你。”蘭敵第四不認得段痕,但卻認得段痕手中的劍,一把早已超越了傳奇,超越了神話,超越了一切的劍。

段痕道:“因爲死在我手裡,你們至少不會有什麼怨言,能死在這把劍下,你們也該死而無憾了吧。”

笑東第五道:“謝謝你爲我們想的如此周到,但我還有一個問題。”

段痕道:“你問。”

笑東第五道:“你憑什麼認爲你可以勝得過我們,又憑什麼握着這把劍。”說話間他已搶身上前,身手之快絕不像一個老人,甚至不像一個人,他的速度已經完全超脫了身體的束縛,甚至超越了意念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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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形容這樣的速度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能說他的快,已經快到可以同時存在於兩個時空。

也許是因爲沒有反應過來,也許是因爲他根本沒有感覺到笑東第五的速度,段痕依舊站在原地,定定答道:“力量,可以戰勝屠善無間的力量。”

當這句話說到第三個字的時候笑東第五已經來到段痕身旁,他的手也已經觸及到段痕的劍,當第七個字說出的時候笑東第五幾乎已經完全將段痕制住,只要他任何一根手指再多用出一分力氣段痕就必死無疑。

但是,當這一句話說完的時候,段痕依舊是段痕,星傑依舊是星傑,星傑依舊握在段痕手中,笑東第五卻已經飛出三丈,落地時不見絲毫聲息,但當他再一次站起來的時候卻聽到他渾身上下骨節爆裂的聲音。

沒有誰看到段痕是如何出手的,就連笑東第五都沒有看到,他只是感覺好像有一隻黑色的手不知從什麼地方伸出,將自己握住然後輕輕地放到一旁,只是那時的他已經被捏得粉碎了。

段痕的視線又落到蘭敵第四身上,也許用又這個字不是十分準確,因爲他的視線一直都在蘭敵第四這裡,至於笑東第五,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那存在感幾乎沒有的幻之第六,他卻連看都沒有看到。

“這就是你所謂的力量?”蘭敵第四眼看那好像隨時都可能斷氣的師弟卻不能上前施以援手,因爲他知道此刻面對的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對手,也許段痕並不屑乘人之危,但如果不能全力應戰,他們師兄弟三人也許都會死在這裡。

段痕道:“不是。”

“不是?”蘭敵第四道:“那什麼纔是你所謂的力量。”

段痕道:“我不知道。”

蘭敵第四道:“你剛纔回答了第五一個問題,你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段痕道:“你問。”

蘭敵第四道:“第三師兄爲什

麼肯爲了你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這是問題,卻是段痕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問題。他當然知道答案,但這個答案他卻不打算對任何人說。

說了又如何?

一切一切不還是要我自己來扛。

不說又如何?

我何必讓你們懂我的心。

所以,段痕選擇了沉默。

蘭敵第四看了看四周,卻道:“既然你不願意回答我這個問題,那你願不願意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段痕道:“洗耳恭聽。”

蘭敵第四道:“只是這裡好像不是說故事的地方,我的那位師弟也被你傷的不輕,我覺得他應該需要治療一下。”

段痕點了點頭,道:“前面有座涼亭,我在那裡等你。”一轉身,他卻已消失在蘭敵第四的視線當中,蘭敵第四也不禁爲之折服,這樣的速度,也難怪笑東第五會被他所傷。

段痕並沒有等得太久,也許是蘭敵第四療傷的手法的確高明吧,笑東第五方纔還奄奄一息,現在卻又活了過來,雖然走路時還顯得有些虛弱,但顯然段痕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什麼永久的痕跡。

蘭敵第四坐在段痕對面,道:“現在,我可以講那個故事了嗎?”

段痕道:“請講。”

蘭敵第四道:“在很久以前,有一個傳說,在這世上的某一個地方,藏着這個世界最後的希望,即使當這個世界完全被黑暗籠罩,這希望仍能閃耀着他的光芒。原本這只是傳說,但後來卻居然真的有一個人找到了這希望的存在,但他懼怕會有人在他死後同他一樣找到這希望,若那人心存良善還好,若是惡人尋到這希望,將其毀了也不一定。所以那人築起了一層屏障,來保護這希望,又做了一把鑰匙,用來開啓這屏障。如今這鑰匙被斷成六截,分別在六個人手中,其中五個人已經找到,卻惟獨那最後一人仙蹤飄渺,去向成謎,所以那屏障也就成了永遠無法開啓的死門。而這一切卻也都在那人的意料之中,我想請問,既然那人創造了那屏障,卻又爲何留下那一道死門,難道他是不希望有人找到這希望的存在?”

段痕聽完之後,長長嘆了口氣,樣子就像是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聽完另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敘述完自己的一生之後所發出的感嘆。

“這人,應該就是你們的師傅吧。”段痕嘆道:“你們的師傅的確是一個傳奇,我曾有幸見過他一面。你方纔說他留下了六截鑰匙,我想該是給了你們師兄弟六人吧,第一前輩命喪於此,我也有責任,第三前輩的死我更是難陀干係,但若我猜得沒錯,原本他們手中的鑰匙已經到了你們三位手中吧。”

笑東第五撇了段痕一眼卻不說話,好像還在爲方纔的事而介懷。

幻之第六飄聲道:“你猜的沒錯。”

段痕道:“所以,這最後一截鑰匙該是在不求第二的手中,對嗎?”

當然對,所以沒有人回答。

段痕又道:“所以,你們來此並不是爲了我,而是爲了我這柄劍,希望能從中找到絲毫有關於那截鑰匙的線索,對嗎?”

蘭敵第四本也不打算回答,卻還是說道:“沒錯。”

段痕果真將劍橫放在桌上,道:“既然如此,今日我就將這把劍歸還諸位,不求第二的兵器,還是留在他師兄弟那裡的好。”

蘭敵第四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這劍,卻道:“我早知小友人品,今日一見果真不差。”

這句話說出,就連段痕在內也頗感詫異。

蘭敵第四又道:“來此之前我便聽人言道,當世若論後起之秀,天下獨有二人,其中一人便是小友。我知小友不是貪寶之人,也知小友不是心惡之輩,這一點,從我這位師弟所受的傷便能看出。你傷他雖重,但力道卻用的恰到好處,傷骨不傷筋,所以我不消片刻我就能將他治好。而且小友肯如此輕易地將佩劍放在我幾人面前卻毫不設防,這番氣度,也絕不是那些卑鄙小人能學得來了,也許現在我知道了,爲何我那三師兄肯以死來成全你。”

段痕卻站起身,問道:“你爲何要和我說這些?”

蘭敵第四道:“因爲我做了一個決定。”

“決定?”笑東第五問道。

蘭敵第四道:“沒錯,我決定留在這裡。”

這一次段痕卻並不吃驚,吃驚的是笑東第五。

蘭敵第四道:“第二師兄其實早就告訴過我,這把劍里根本沒有藏着什麼秘密,他也說過,無論是誰,只要有資格繼承這把劍,那個人也就繼承了他的一切。”

笑東第五卻道:“師兄,難道我們真的要留在這裡?”

蘭敵第四道:“既然無處是歸處,留下又有何妨。”

“留下?”一個男人高聲問道:“要留在我的地方,你們是不是也該問問我啊。”

循聲而望,蘭敵第四隻看到一團黑氣朝自己這邊涌來,段痕卻連看都不用看便知道來的是誰。

屠善無間,這裡已經是屬於他的地盤,也將永遠的屬於他。

蘭敵第四心知這人便是當世的第一強者,但面上卻不露絲毫恐慌,反問道:“憑我三人都是他化自在的高徒,肯留下來爲你做事,我想不出你有什麼理由拒絕。”

屠善無間周身黑氣散盡露出人形,此番他卻不再是那老態龍鍾的模樣,而是已三十多歲正直壯年的漢子,而且一身君子氣度也不輸當世任何一人。聽蘭敵第四所言,他又問道:“那若是你們三人聯手,與我這不孝子打上一場,卻不知輸贏如何?”

聽到“不孝子”這三個字,蘭敵第四卻有些不明所以,只道是屠善無間收了段痕做義子,卻未曾想過,段痕的親生父親,就是這當世第一強者,也是這當世第一野心家。

“憑心而論,我三人聯手與段痕小友交手,百招之內定然敗下陣來。”他雖這麼說,心中

卻好像未必是這麼想的,他雖見到段痕手不動、足不擡便能重創笑東第五,對他也有了幾分欽佩,但他也道自己這些年來從未擱下修行,原本他的修爲就在笑東第五之上,此時又不知要高出他多少倍,段痕雖能勝得了笑東,卻未必能勝得了自己。雖然他心中無有爭名奪利之念,但作爲他化自在的弟子,卻也不敢妄自菲薄,何況他還有幻之第六這位師弟,是以他雖說是百招,心中卻想:“百招之內,他能不敗我便服了他。”

卻不想屠善無間哼笑一聲,道:“百招,你也忒瞧得起自己,若你三人聯手,能接我兒一招,我便不難爲你們,任爾等去留,但若連一招你們都接不住,爾等生死,便全憑我來裁決,如何?”

“一招?”蘭敵第四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屠善無間道:“不錯,一招。”又對段痕說道:“只一招,但若讓我看出你敢放水,我會立刻殺了他們。”

段痕道:“我不會。”

屠善無間道:“如此最好不過。”

蘭敵第四與笑東第五已經一左一右拉好陣勢,而此時幻之第六卻不見蹤跡,他永遠這般神出鬼沒,出其不意,否則又如何能稱他爲幻之第六。原本五已是完滿之數,人有五心,天有五行,地有五方。

五,原本已該是終了,抑或一切演化之起源。

但六則是一個奇怪的存在,極容易被忽略的存在,但這存在卻往往成了決定一切的關鍵。

段痕一步步朝校場正中走去,蘭敵與笑東便也一步步跟隨,段痕不出手,他二人也不敢貿然出手,因爲先出手之人便也是先將破綻賣給對手之人,所謂先下手爲強,乃是攻對方之不備,一招若不能克敵便需迴歸本位,再探虛實,但若做不到這一點,先下手之人,便也是先喪命之人。

待走到校場正中,段痕卻也不出劍,卻是低聲說道:“只可守,不可攻。”

這句話在段痕說來當然是好話,笑東第五吃過段痕的虧,也知段痕此言非虛,但蘭敵第四卻似有一股不屈傲氣,聽到段痕這話雖知段痕絕無藐視自己之意但卻還是有一種被人瞧不起的感覺,是以雖然面上點頭答應,心中卻道:“我非要接下你這一招不可。”

段痕站在那兩人正中,雙目所及卻不在那二人身上,忽的身形一動,一道身影乍分爲三,其中兩道身影攻向蘭敵與笑東,另一道身影卻飛向天際,片刻後只聽得那一處如擊敗革之音,幻之第六自那處徐徐落下,口中卻含着一口鮮血,直到落地之時方纔吐出。

而另外兩道身影,一道攻向笑東第五,其所用卻並非劍法,而是一路掌法,只見雙掌交錯織起一張巨網,又似一片黑雲迎面而來,笑東第五面對這一掌卻也笑不出來,若是平時對敵,對方出手他最先看到的當然是的對方的破綻,而面對段痕這一掌,他卻忘記了思考這些。

並非段痕的掌法之中沒有破綻,但這破綻的存在卻已在他的能力之外。

此刻的段痕不但已經甦醒了阿摩羅識之上的無漏四智,此刻他的速度也已經能夠匹配這超越一切的感覺,換言之這幾日以來他所進行的修行只是完全速度之上的修行,至少他的速度已經能夠七煞所媲美,但他是否完全能夠駕馭體內那一份黑暗力量卻不得而知。

此刻,他所給笑東第五的感覺,就如當如鬥魂與七煞所給他的感覺一般。只是笑東卻沒有無漏四智,所以他根本看不到段痕的速度,等他看到之時,段痕的手已經按在他的心口,雖然只是按在上面,但他卻已經感受到其中那股莫名強大的壓迫之感。

下一秒,他的身體向後筆直的飛出,一道血光卻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他沒有死,因爲在段痕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的一瞬間,他將全部的力量都凝聚在心口,雖然還是重傷,但終究保住了一條性命。

但蘭敵第四卻好像沒有他這麼好的運氣,一道劍痕自左肩貫穿而下直至右邊腰跨之處,這一道傷痕極深,幾乎已經將他的心臟劈成兩半,但終究只是幾乎,他卻也還未斷氣。他這時只是悔恨,恨自己爲何如此自負。

但有些事並不會後悔就可以彌補的,這樣的傷,漫說他終究只是凡人之軀,即便是如帝釋天那般的神明也絕難活命,不過是看誰撐得更久一點罷了。

三道身影盡皆消失,段痕原來一直站在原地未曾動過,彷彿出招之人不過是他所幻化的虛影,想來那“亂神訣”一式在這幾日來也是頗有進境,雖只是一道虛影,卻似已擁有了不遜段痕本尊的實力,否則如何能一出手之間便尋到幻之第六的蹤跡並將其擊敗,又如何能將力量拿捏得恰到好處,不傷笑東性命。

只可惜,那位蘭敵第四,偏偏死在了自己的自負之上。段痕看着他,眼中卻沒有絲毫背上憐憫,而蘭敵第四趴在地上,好像還要往前繼續爬行,一隻右手向前伸得筆直,卻不知是要指向什麼地方,還是要拿些什麼東西。

屠善無間見此一幕,只是在一旁搖頭嘆息:“可惜,可惜,若是你肯聽我這乖兒子的話,只守不攻,說不定你現在還不必死,可惜了,雖然不是什麼特等的戰鬥力,但勉強也能在我這千名門衆之中找到一席之地,真是可惜得很,你自己偏偏想死,誰又有辦法阻止?”

他是在嘆息,同時也是在告訴段痕:“你的一舉一動,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一清二楚。”

段痕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無論做什麼事都不打算瞞着這位父親。

“你們兩個,一起給他陪葬吧。”屠善無間只是單手一擡,一種足以將空氣凝結的壓迫之感瞬間將周圍籠罩,彷彿他的手指只要在微微一動,周圍的一切,包括天空與大地,甚至是周圍的空氣,都比將要隨之而支離破碎。

“如果想問我殺你們的原因,很簡單,因爲你們原本是該死在我這不孝子手中的,但他讓你們多活了片刻,現在,我來履行,你們的命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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