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小寒大人的詩做好了沒有啊?我們正等着欣賞呢!”武媚娘開始催了,她有點想看小寒的詩了,甚至,是期待。
“好了,我馬上吟給各位大人聽!”說完,婉兒就想吟詩了。
“慢着,婉兒,今天我來,哈哈,父皇母后,你們不介意吧?因爲寒哥哥是爲我而寫的詩,所以,我想由我來念給大家聽!”太平公主開心地說。
“好,那,太平,就請你吟給我們聽吧,哈哈,我正想聽聽小寒大人的詩了,一定是仙品,絕非凡夫俗子之作!”她已經打預防針了。
怕小寒做不好,衆大人笑話,傷了他的面子!
“是是是,我要念兩首詩,一首,是駱賓王駱大才子的詩;一首,是我寒哥哥的詩;爲什麼呢,因爲我寒哥哥初學寫詩,學的就是駱賓王駱大人的詩《詠鵝》體,哈哈,嗯,咳,我先清清嗓子!”太平公主說,又向婉兒說:“婉兒,記得給你相公,我的寒哥哥斟酒哈,他是要喝酒的,無酒不歡!”
“是,婉兒知道了,公主請放心!”上官婉兒趕緊答應。
上官儀卻大吃一驚:什麼情況?婉兒出嫁了?
衆大臣也是一片驚疑:沒聽說啊,上官家怎麼回事兒呢?
上官儀再看小寒和婉兒果然一直親親熱熱的,又一喜,他是太子嘛,好,真好!
“噢,再解釋一下,婉兒是我家寒哥哥未過門的媳婦兒,各位大人,正月底父皇母后將親自給他們指定、安排婚嫁,任何人不得有異議,包括,上官大人您老人家在內!”太平公主又趕緊說。
“是是是,老臣絕沒有異議!”上官儀這才明白過來,一臉喜色。
“好了,《詠鵝》: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大家以爲如何?”太平公主說。
“好好好!”衆人趕緊叫好,其實,心裡都不以爲然:五不五,七不七,算什麼?
“那,上官大人,好在哪裡呢?”太平公主又問。
“好在形象,直接,最後兩句很形象,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真好,太形象了,我喜歡!”上官儀說。
他是詩人,當然懂詩。
“裴大人,你說呢?”太平公主故意營造氣氛了。
“好在,唉,正如上官大人說的,形象直接,他是詩人嘛,有發言權!”裴寂說。
“那就是了,各位大人僅此之見嗎?想不想知道我寒哥哥對駱賓王駱大人這首詩的點評呢?”太平公主吊他們的胃口了。
“想,正想聽小寒大人的高論!”衆人趕緊附和。
“我寒哥哥說,曲項向天歌,太美了,我彷彿看見了那隻自由自在的鵝,可,又不是鵝,又似乎是一種精神,暫時,我理解她是不斷向上的精神狀態吧,也許,就像我,希望有一天能去泰山,看日出,像孔夫子那樣,登泰山而小天下!這是我寒哥哥的原話哦,各位大人以爲如何?”太平公主問。
“妙哉,妙哉,妙哉!太妙了!小寒大人真是高瞻遠矚、高屋建瓴啊,佩服,佩服!”上官儀竟站了起來,說:“小寒大人果然高論,解釋得太美妙了,我怎麼沒有如此見識呢?唉,慚愧慚愧!”
“謝謝老師誇獎,小寒胡說的!”小寒趕緊遜謝。
“小寒大人,竟憑此語,小寒大人的見識已高人何止一等,來,上官儀敬你一杯,請!”說完,上官儀竟一飲而盡。
“啊!”衆大臣竟是一片驚呼:上官儀在朝中何曾服過旁人?如此心服,已是第一遭;難道,因爲他已是準孫女婿?
“好,那麼,請諸位欣賞我寒哥哥的這首詩,送給我的,也是送給我父皇母后的,更是送給諸位大人的,你們聽好了:《詠長安元宵節》,燈燈燈,盞盞向天飛;太平催盛世,雪舞聽紅梅!各位大人,以爲如何?”
他們還沒說話,武媚娘竟站起來,說:“小寒,這詩是你寫的,不是捉婉兒的刀吧?還是太平的佳作?”
“母后,真是寒哥哥親自寫的,駱、王兩位大詩人都說好,還說根本不需要改,母后以爲如何?”太平公主驚訝了。
她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態,難道:這首詩真的寫得好得不得了?
“唉,豈止一個好字可以形容,簡直就是我們大唐帝國的真實寫照,好,寒兒,寫得太好了,如果可以,我今天就想直接封你爲狀元了,再也沒有比這首更好的詩了!”武媚娘一臉嚴肅地說:看來,這孩子正是她的知音人!
“啊?”衆大臣正想嘲笑一番,沒想到武媚娘竟如此失態,難道:真是好詩?
“諸位大人,你們明白小寒大人在說什麼嗎?”武媚娘又問。
衆大臣又盡是一片茫然無知之態,高宗卻笑了,高興說:“唉,該說你們什麼好呢?詩,什麼是詩,就是心裡發出來的聲音,懂嗎?這首詩,沒有文人雅士的酸腐雕琢,而是直抒胸意,是寫給你們的,懂嗎?”
“那,麻煩皇上解釋給這幫大臣聽聽,讓他們長長見識!”武媚娘更會弄巧。
“媚娘,不,皇后,寒兒是說這人心啊,都向着天而去;爲什麼呢?天下太平嘛,空前盛世嘛,就不要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賞紅梅比較好,紅梅是什麼,美女?不是,當然,在小寒那兒是太平、婉兒、玉兒,但我想,在我們眼裡,就該是天下的人才了,對吧,寒兒?”高宗得意地說。
他這會真是高興了,甚至,想直接說出他的身份了!
“皇上解釋得最好,我這首詩本來就是爲太平而作,皇上一說,就爲太平和大唐而作吧,各位大人,朝廷需要安定,真的不宜胡言亂語、胡作非爲,否則,別說皇上皇后娘娘不高興,太子、太平不高興,誰敢興風作浪,只怕我的三尺青鋒也饒不了他!”說着,小寒的眼睛又放出光芒了。
“啊!”衆大臣這才醒悟過來,原來,他是在警告他們了:他什麼身份,竟敢如此囂張跋扈?
“你們還不知道吧?小寒大人,就是太宗朝承乾太子的親生兒子,明白嗎?”武媚娘趕緊補上。
“啊!”衆人竟驚得目瞪口呆,再說不出話來。
“哈哈,小寒大人,我想,你這首詩還有其它的話吧,不妨都說出來,讓本宮也長長見識!”武媚娘更開心了,簡直已眉飛色舞!
“那是我個人的事情了,我想多陪陪太平,我的好妹妹,我們一起看雪聽梅,如此而已,哈哈!”小寒終於說出來他的心聲。
“瞧見沒有?什麼是王子氣度?這就是王子氣度!弘兒,賢、顯、旦,多跟你們的寒哥哥學着點,別整天儘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高宗李治趁機告誡他那些皇子。
“是,父皇!”諸皇子趕緊躬身允諾。
“哇,寒哥哥,你這首詩這麼棒啊,我還以爲不好,做了那麼多功夫,原來,竟是第一流的好詩,哈哈,婉兒,這回你最幸福了,嫁給了我這個第一流的王子哥哥!”太平公主趕緊湊趣說。
“是啊,婉兒,你最好了!上官大人,不怪我們,亂點鴛鴦譜吧?”武媚孃的眼睛看向了上官儀。
“不敢,不敢,是上官家高攀了,婉兒,還不快點謝過皇上皇后娘娘!”上官儀喜道。
這回,他真高興了,以前,他總以爲武皇后沒幹過好事,這下,至少,這件事情讓他很滿意,甚至,他有點感謝她了。
“知道了就好,上官儀,什麼叫皇恩浩蕩,這就是;還有你們,各位大臣們,你們的書讀了很多,可想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好跟小寒王子學吧,別成天沒事找事,天下本無事,你們就不要再庸人自撓之,誰要攪亂朝局,我們的小寒王子可不答應,徐敬業就是榜樣,說實話,我今天宰了他的心都有了;念在李世績的份兒上,我們只降他兩級,讓他去眉州任刺史;這就是皇家的寬容與氣度,哈哈!”高宗又一次龍顏大悅了。
“是,是,皇上英明,臣等謹遵皇上教誨!”衆大臣心悅誠服地說。
連承乾太子的遺孤都臣服了,誰還敢胡言亂語?這纔是民心所向!
“好了,酒菜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咱們不醉無歸,哈哈,醉了,沒有家丁的,秦雲,你的御林軍照顧各位大人回家!”武媚孃的眼睛樂成了一條縫。
“是,謹遵皇后娘娘旨意,秦雲絕不誤事!”秦雲的臉紅得像花燈了。
沒想到,一首不算詩的詩,竟成了最好的詩,太平公主笑眼幾乎要掉淚了,走過來親了一下小寒,才說:“寒哥哥,原來好得不得了,哈哈,我總算明白什麼是好詩了,爽,今兒個就是爽!”
“寒哥哥當然厲害了,有你這個公主作後盾,還有什麼辦不到的,哈哈!說實話,我也沒往深裡去,原來,竟是寫給大臣們的,太棒了,否則,說不定有人還會繼徐敬業的後塵呢!”上官婉兒三句不離本行。
“婉兒,別說掃興的事兒了,今晚是元宵節,你們幾個才子,可以隨便盡興,想下去看花燈也可以,想陪我的寒哥哥吟詩也可以,此刻起,一切隨便!”太平公主發出來旨意。
“是,公主!”才子們趕緊應承。
這會兒,他們才曉得什麼是朝廷,幾句話,談笑間,就可以解決任何問題。
“小寒兄弟,哥哥服了你了,你這首是,纔是詩,簡直比千軍萬馬更管用?誰說皇上不理朝政了?原來,袖手旁觀更美妙,可惜了,徐敬業竟是那樣無知可笑!”駱賓王不覺說出來心裡的看法。
“駱兄,還是繼續談詩比較好,我正想向大哥請教呢!”小寒的眼睛在說話了。
“是是是,還是兄弟瀟灑,我今天才知道什麼是世上第一等的人物,果然,你們都無愧皇家血統!”駱賓王說。
“大才子,你總算開竅了,來,我們敬才子們,哈哈!”太平公主的臉又樂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