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順着說話的方向瞧去,一張極其醜陋的臉映入眼裡,以前覺得雙面鬼婆樣貌最醜。鬆垮垮的皮膚,黑得如同枯樹皮,加上天生扭曲的臉。完全就是個畸形怪胎。就連嗷嗷叫的小崽子都能嚇得收回聲兒。
今天瞧見的這張臉。瞬間刷新了我的審美觀,與他比起來,雙面鬼婆已經算得上較好的容貌。一雙大小不同的眼睛,大那隻宛若電燈泡。小的那隻則像一枚杏仁鑲在眼眶裡面。再瞧瞧口鼻。鼻毛沖天,其中的噁心暫且不提。特別那雙往外翻卷的嘴脣,只叫人瞧得胃裡翻騰。
嘴裡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他張嘴說話的時候。隔着老遠就能聞見薰仇味道。倒不是刻意將他寫的這般醜陋,而是他生得實在噁心。
鐵牛臉色憋得通紅,顯然是噁心到了腸胃。
這狗日先前說的話可不是開玩笑,今天我們要是落敗了,到時候便成了一對碎肉,落到他們的腸胃裡面。說的好聽了,最後變成大便,若是說難聽些,那就是一泡屎。
想起那種森然的場景,脊背骨就忍不住的發寒。
他們一共來了六人,各有各的特色,瞧上一眼,就算化成灰燼都能將他們辨認出來。人長的醜陋,就連鬼都嫌棄,嘿,他們倒好,面貌塞着醜。還有一人我印象最是深刻,他脖子裡面掛着一竄飾物,居然是人的腦袋穿成,瞧模樣大小,應該是生下不久的嬰兒。
對他們的第一感覺,是真正的大惡人,以前肯定犯下不少滔天罪孽,怪不得流雲殿使出這麼大的陣仗也要將這股子邪教組織全部滅了。不但流雲殿容不下他們,整個國家也容不下他們。
“嘿嘿,這就是兇名赫赫的許老魔麼?瞧着皮肉鮮嫩,一定賽過那些小娘們,好久沒有嘗過人肉了。”
說着,動作誇張的嚥了一口,從他眼睛裡面我瞧出了食慾。心裡也打定了注意,待會兒拼殺起來,一定要先斬了這個樣貌醜陋的駝背。
六人把我們圍了起來,並且封住後路,讓我們進退不得。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只有兩種結局,我們死,或者他們死。
鐵牛比較看得開,這個時候都還能跟我開玩笑:“越子,這孫子好像要吃了你?”
我對他們最多就是忌憚,談不上懼怕,聽見鐵牛這麼說,我咧嘴一笑,心想過會兒拼命起來,誰說誰死還是個未知。見駝背用那種眼神瞧着我,我腔裡生出一股怒火,想吃小爺的肉,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
文丑之前肯定的說,漏網之魚不會超過三個,等我們鑽入大山子裡面,才發現流雲殿的計謀早被他們識破,提前避開了密集的炮彈,並且在這裡埋伏我們。
這時候,我們三人心裡恐怕都在想,到底是誰出賣了我們?龍掌櫃說流雲殿誠心請我們幫忙,自然不會害我們落得這種下場。既然文丑沒有問題,那眼前六個人是如何避開炮彈的?
難不成他們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大傢伙都在忌憚對方,他們是心狠手辣的惡徒,我們也不是啥好人,手頭上的性命至少上百條。誰也不願意打破僵持的氣氛,生怕丟了自家的性命。
我瞧得出來,六人把我們團團圍住後,似乎在等着掌事的人發話。頓時曉得目前的處境比想象中的險,看的見的容易應付,就害怕躲在背地裡陰人。能使喚六名惡徒,那他們間的掌事人,怕也是個惡徒首領,犯下的罪孽只多不少。
流雲殿把一攤子事情全部甩給我們,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如果派人進來打探一下消息,我們只要抗到支援來到就能活命。最怕的就是落入這種偏僻的大山子裡面,而且孤立無援,死了都沒人曉得。
“老子看也別等了,不如先將他們斬了,割走血肉,自從認了他做主子,到現在都沒有吃過一口好肉,老子快他孃的憋壞了。”
駝背有些等不及,想要出手斬了我,但是懼怕什麼東西,也不敢貿然的衝上來。六對三,勝負還真是難以分辨,何況他們的管事人還沒有出來,這個時候,應該躲在暗中瞧着我們的舉動。
他的同伴趕緊攔住駝背,說道:“你不要命了?上吧,只要你敢第一個動手,絕對是最先被斬的人,信不信?
說話的人也不避諱,當着我們的面就說出來。
說到底,許老魔這個名頭多少還是有些唬人的,既然能一口叫出我的名字,那麼對於我們以前的事情也多少知曉一些。管事人吩咐之前,六人只敢規矩的把我們圍住,不願意做出過格的舉動。
駝背嘴上叫的歡實,但他敢動手不?
有些事情,雙方心裡都清楚,只是嘴上不願意說出來而已。
我手裡緊緊攥着古匕,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的掃動,心裡也在琢磨着,如果拼殺起來了,我們這邊有多少的勝算?
對面的人數是我們兩倍,而且我傷勢嚴重,連尋常時候的一半都抵不上。
吃虧的肯定是我們,他們不願意動手,我們同樣不願意,只想繼續拖延時間,好想出應付的法子。
氣氛慢慢繃緊,隨時可能炸開。
因爲流雲殿的失誤,害得我們要爲此買單,這次要是能平安的回去,一定要讓流雲殿給個滿意的答覆,否側的話就轉身離去,不再攙和這些糟心事情。
他們間的仇怨,到頭來卻是我們玩命,不管怎麼算,都是賠本的勾當。奈何龍掌櫃點頭應了流雲殿,不得不來。
讓我找到了藉口,有你們好受的。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離開這裡,當瞧見六人相安無事的時候我心裡就清楚這次的任務失敗了。爲此,我們很有可能丟掉小命。
兩邊打不起來,又不願意放我們離去,龍掌櫃心裡也着急,是他答應了流雲殿,雖然我們是自願跟來的,但是出了什麼事情,他仍然會把所有的過錯歸在自己身上。
“姓王的,你說他們的血肉,有沒有其他的味道?”
駝背咧嘴笑出來的時候,一股臭氣從嘴裡瀰漫出來,嗆得我眼淚打滾,心想這狗日玩意兒是不是頭跟屁股長反了?
“沒想到許老魔會栽在我們兄弟幾人的手裡,駝背,你他孃的不要亂來,違反主子命令的後果,你比任何人還要清楚。”
駝背似乎受過懲罰,聽見後果倆兒字,立馬變了臉色,在我身上亂剮的視線也收斂許多。果然被猜對了,他們到現在還不願意動手,肯定是主子沒有下達命令。
期間心裡也想過,要不拼出一條血路來?這個念頭剛從腦袋裡面升騰出來就被我否決了,如果動手,其中的變數太多,不如把事情做得穩妥些,性命也有保障。
我想瞧瞧他們的主子是誰?居然能預料到流雲殿的行動,按理來說,身上有這種能耐,在江湖上應該是個有臉面的人,只要見了面,我就曉得是誰?
駝背等的不耐煩,又不敢提起動手的事情,當着我們的面開始搗鼓自己的形象,我心窩裡面一陣惡寒,還真是醜人多作怪。
雙方對峙接近個把鐘頭後,駝背忽然臉色恭敬的說了:“主子到了。”
我繃緊神經,掌心裡面冒出一層厚厚的細汗,都快捏不穩手裡的古匕了。
他們的主子來到這裡,一聲令下就能打破這裡的氣氛,動手的話,吃虧的肯定是我們這邊。可不想死在大山子裡面,連個全屍都沒有。
沉默幾分鐘後,駝背臉色難看的說了句:“主子下令了。”
衆人臉色凝重起來,拳腳上準備好了殺人的招式,只要駝背說出主子的命令,這場僵持了接近一個多鐘頭的氣氛就會被打破。
“是不是斬了他們?”
有人問了句,已經準備好出手。
很快駝背的表情就錯愕了:“放了他們?”
他以爲自己聽錯了命令,又重新詢問了遍,結果臉色難瞧起來:“主子,不是說好斬掉所有跟流雲殿有關的東西麼?”
不但他們不相信,連我們都懵在原地,廢了那麼多的精力埋伏我們,更是僵持了一個多鐘頭,說放就放,他們心裡不情願到嘴的鴨子飛了。
“主子,這……”
駝背語氣變換的厲害,想要違抗命令,又不敢說出來。
“退下!”
幾百米開,一道憤怒罵聲憑空炸開,嚇得駝背一哆嗦,差點跪在地上。聲音聽着嘶啞,但有很多熟悉的地方,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發現主子生出怒意,駝背六人不敢多留,不甘心的瞧了我們一樣,最後在大罵聲中給我們讓出一條離開的路。
龍掌櫃與鐵牛也聽着那句炸開的大罵聲很熟悉,腦袋裡面迅速回憶起來,這個人的聲音明明很熟悉,卻是想不起來是誰?
瞧見駝背六人讓出一條路後,我們動作迅速的離開,只要我們進入了山子裡面,有鐵牛這種追蹤高手,基本沒有人能找出我們的下落。
龍掌櫃鬆了口氣,遠遠的瞧了眼,一秒鐘都不願意浪費,帶着我們竄入大山子裡面。
本想着我們之間會有一場血拼,壓根沒有想到那股邪教組織的主子會願意放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