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打不過許南深,仗着自己的火氣生生將他弄醒,如今我唯一能夠做的也只能是說着這樣沒有半分威脅力的話了。
誰讓我地位低呢。
許南深還是皺着眉,看着我一聲不吭的。
我被他看得心煩,轉身打算出去。
卻不料他突然之間起身就將我拽着了,力氣太大,我也沒有注意,人直接就被他拽進懷裡面去了:“說清楚!”
他低頭看着我,臉色泛着冷意,視線盯着我,就好像恨不得要將我剜了一樣。
我忍不住顫了一下,被他看得有些莫名的害怕,氣勢也弱了下來。
他剛纔突然用力將我拽下去,我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人,人是直接被他扣在懷裡面的。
許南深剛睡醒,整個人都是熱的,就好像被人從那熱烘烘的火爐中剛鉗出來的火炭一樣。
他一說話,那氣息全打在我的臉上,熱熱的,還溼溼的,薰得我十分的不自在。
我忍不住動了一下:“你先把我鬆開!”
他沒鬆,反倒是將另外一隻手也伸了出來,扣在我的腰上,壓着我靠在他的胸口:“你怕什麼,我們是夫妻。”
聽了這話我又氣火了,夫妻什麼夫妻,這都是什麼鬼夫妻,我們的關係怎麼樣的他許南深不知道,還夫妻?
只是還沒有等我發火,他就先一步開口了,“說吧,發生了什麼事情,淘淘,嗯?”語氣倒是沒有剛纔那麼嚇人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大拇指隔着衣物在我的腰間摩挲。我有些癢,想笑,忍不住伸手摁住了他作亂的手:“你能不能別動!”
許南深哼了一下,沒動,跟復讀機一樣又問了一次:“說吧,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大的火氣。”
明明是他不對,被他這麼輕言輕語說出來,就好像是我在發作一樣。
我被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咬了咬牙,將衣服兜裡面的手機拿出來,劃出剛纔的頁面,遞給他:“你自己看吧,真是——”辣眼睛!
他倒是鬆了我一下,我想借着這空檔直接從他的懷裡面掙扎出來,結果他的手又摁了回來,低頭看了我一眼,眉頭皺了一下:“別動。”
“……”
這到底是什麼鬼習慣!
許南深瀏覽的速度挺快的,沒幾分鐘的時間他就看完了,然後低頭看着我,嘴角微微勾着,可是卻沒有半分的笑意:“假的。”
說着,直接就把手機扔給我了。
我接住手機,好不容易摁下去的火也燒起來了:“許南深,這是真的和假的問題嗎?你和我現在對外的身份是什麼,你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想過我的——唔!”
媽的,好好的爲什麼要吻下來!
許南深不僅僅吻下來,手還亂動。
偏偏我的動作不及他的快,就算是伸手過去拉開他的手,也被他的另外一隻手先把我的手給禁錮住了。
我人本來就在他的懷裡面,他一雙腿一動,輕易就將我的下半身給扣住了,雙手也被他壓着。
他的另外一隻手掐着我的下巴,我不得不擡起頭受着他的吻。
“張嘴!”
真是不要臉得很,居然還要我張嘴!
“你——”
我也是傻,明知道不該說話的,卻還是開口了。
他就像是策馬入城的將軍一樣,大刀闊斧地在我的口腔裡面攻城略地。
我們兩個人靠得極其的近,他的每一下呼吸都落在我的鼻息間。
我呼吸間,有時候直接就將他呼出來的氣息給吸了回去。
這樣混雜的親密讓我有些混亂,以致於他的手什麼時候離開我的下巴從衣襬伸進去的,我也不太清楚。
好像越來的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嘶——”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之間咬我的舌頭,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之間這麼用力就掐我的胸,就好像扭麻花一樣。
我吃痛,眼淚一下子就晃了起來了。
汪汪地看着他,半響才反應過來,擡手一把推開他,“許南深你是不是有病!”
但是也沒推開多少距離,人還是被他扣着,一點兒都不自由。
他低頭看着我,臉上的表情隱晦不明,手摁在我的脣角用力地擦了一下:“這是懲罰,你以後再敢不信我,我……”沒有說完的話,我實在是猜不到回事哪個意思。
他突然擡了一下頭,藉着光線,我這時候纔看清楚那一雙黑眸,裡面好像有一團火,而火的中間顯然是包着我。
心口微微一滯,我不敢再看他,偏開頭,依然冷笑:“管你真假,這樣——”
“淘淘,嘴硬的下場可不是很好。”
他突然湊近,就貼在我的耳側。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下巴那些細碎的小刺毛,那話像蛇一樣鑽進我的耳朵裡面,滑溜溜的冷,我抖了一下,生怕他幹出些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許南深說得對,嘴硬沒什麼下場。
我抿了抿脣,不再說話了。
大概是滿意了我的反應,他終於完全鬆開了我,聲音已經恢復了一片冷清:“好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做晚飯吧,我有些餓了。”
“……”
大爺的,真想在飯裡面給他下砒霜。
不過許南深的動作確實是挺快的,我幹做完飯,網絡上那事情的主流媒體傳播基本上都被撤了,就還剩下一些小蝦米在蹦躂,只是很容易就被別的事情取代了。
我被許南深咬了舌頭,吃飯都不利索,看着對面的人,胃口頓時就小了一半了,裝了半碗的飯,夾了幾根青菜就把飯吃完,起身離席了。
“飽了?”
他一向都不怎麼管我吃多少的,現在突然之間問我飽了沒有,我只覺得好笑,不太情願地回了一句:“飽了。”
“再吃半碗。”
他說着,已經將裝了大半碗的飯遞到我的跟前。
我氣得不上不下,他坐在那兒卻慢條斯理的,彷彿根本就不知道我現在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沒胃口,不吃了。”
“淘淘。”
他又開始這樣叫我,帶着幾分上揚的吊兒郎當,可是聽着卻讓我心口一顫一顫的。
我回頭看着他,恨不得把一碟菜扣他臉上:“你今天是沒病好嗎?”
他沒說話,把我最討厭的魚腩夾到了我的碗裡面:“吃飯。”
我真的是想打死他!
我沒打死他,擡手就將魚腩放到他碗裡面,壓着自己的脾氣,咬牙切齒地開口:“我不吃這個。”
他倒是沒說什麼,看了我一眼,自己吃了。
勉強又吃了半碗飯,這一次我吃完的時候許南深也吃得差不多了。
我剛動手收拾,他突然就問我:“你接了兼職。”
我沒看他,一邊收拾着一邊應了一聲:“恩。”
我以爲許南深還會說什麼,他直接起身就去了書房了。
我本來是想去書房繼續翻譯的,沒想起來許南深去了書房。
站在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他在打電話:“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他的語氣很涼,起伏並不是很大,可是莫名其妙的,就是會涼到人的心口裡面去。
我突然意識過來自己在偷聽別人講電話,雖然這不是我的意願,但是也不是一件禮貌的事情。
更何況這個人是許南深,我一點兒都不想聽!
想着,我連忙轉身打算離開。
許南深就已經走出來了,彷彿也不介意我聽了他剛纔接電話:“工作?”
反倒是我,有些心虛,含含糊糊地應了一句:“恩。”
“嗯。”
我聽他沒有計較的意思,擡腿就走了進去。
我本來許南深說完就走的,結果他找了一本書,就在那辦公桌斜前方的沙發上坐着,修長的雙腿直直地放着,半躺着在看。
他的存在感太強了,我根本就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
不知道第幾次看他的時候,被他突然之間擡頭的視線給對上了,我驚得愣在了那兒,手上的筆“啪嗒”地摔在了桌面上。
他緩緩地坐了起來,將手上的書往一旁的小圓桌上放了下去:“有事?”
我剛想說沒有,他就已經擡腿走過來了。
半圓的書桌,他站在我的身後我被逼着往前面移了一下椅子。
一點兒防備都沒有,他直接就附身,手翻着我好不容易翻譯出來的幾頁紙。
我不知道他想幹嘛,他也沒出聲。
但是這樣的情況挺難熬的,我忍了一下,實在忍不住了,剛想開口跟他說,他就先開口了,指着一個我不太確定的地方:“這裡,錯了。這個在西班牙語裡面說法不一樣,但是按照你這句話,這個詞顯然是不貼切的,會有歧義。你這是方案,用詞必須精確,不能打擦邊球,老外最討厭這樣了,他們只會以爲你們公司想玩什麼,說不定合作就over了。”
我絲毫沒想到他會說這些,人愣在那兒,半響才反應過來,擡頭看着他,吶吶地開口:“那,那應該怎麼翻譯?”
他伸手直接放在了鍵盤上,將我剛纔翻譯錯誤的地方改正了過來。
他剛纔拿着鼠標的時候已經是將我半圈進懷裡面了,如今在敲放在我跟前的鍵盤,他的臉頰若有若無地擦着我的臉頰。
不知道怎麼的,我覺得自己的心裡面有一團火在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