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着我,視線涼薄,可是手卻撥着我耳後的頭髮,一點點地往我耳後上面撥上去。
我擡頭看着他,視線剛好落進他那一雙眼眸裡面。
其實我什麼都看不到,除了那黑眸裡面映着的那一張熟悉的臉。
他看着我,沒有喜怒,卻讓我心驚。
“你只是一個女人,然後呢?”
他好像沒有聽到我剛纔說的話一樣,接着我的話非要我說下去。
我總覺得許南深突然之間揪着我的話,一定是有哪裡不對,可是我說不出來。
我在許南深的跟前,一直都被碾壓,無論是智商上的還是謀劃上的,許多時候他輕音地就能夠將我帶進他的圈套裡面。
想到這些,我只覺得整個人都發冷。
我擡手推開他,可是推不開,就好像那一天他非要我和他合作一樣,我根本就沒有退路。
“恩?”
他有哼了一下,顯然是我不說下去的話他是不會罷休的。
我本來是有幾分心虛的,如今卻被他逼得有些火大,咬着牙烈烈地開口:“我就只是一個女人,力氣比得過男人嗎?秦昊他喝了酒直接就抓着我,我讓身邊的服務員幫忙,都沒一個人過來幫我的,我能怎麼辦?這件事情我——你幹什麼!”
我在正經地說着話,他的手卻突然之間伸進了我的衣服裡面去。
如今十二月底的天氣冷得很,我身上穿的衣服也多,可是他的手指落在我腰際的皮膚上,那麼的明顯,我想忽略那樣的觸感都做不到。
“葉瑾,你的力氣那麼小,你猜猜你能不能把我推開?”
他的手還在往上,我下意識地伸手扣住他的手,卻被他另外的一隻手扣住了。
許南深的力氣真的是大,扣在我的手腕上就好像一條不斷收緊的鐵鏈一樣,我只覺得手腕生生的疼。
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被他逼着玄關處的牆壁上,一旁的書櫃就在我的耳際,我前後都動不了,左右也撤不開,一下子就成了困獸之鬥。
他顯然是發現這一點了,一點點地向我逼近,動作不緊不慢的,就好像是在逗貓一樣。
可是我知道許南深不是在逗貓,他是篤定了我根本就跑不開,所以他纔會有這樣的閒情逸致這樣對我的。
他的視線一直都落在我的身上,眼睛隔了那麼久,也就是眨了那麼幾下,然後就一動不動地看着我了。
如今他的頭一邊向着我逼近,視線也向着我逼近。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的鼻息,落在我鼻子下面的人中。
可是我卻感覺不到半分的暖意,我掙着手想要推開他,可是卻怎麼都掙不開,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他一點點地向着自己壓近。
“你——唔!”
“許南深!”
我氣得整個人都發抖,可是接觸到他的視線的時候,心頭突然一涼。
“你覺得,我要是對你做些什麼,你能反抗嗎?”
那麼卑鄙的話,他卻是面不改色地說出來。雙眸死死地盯着我,彷彿要將我心底想法看清楚一樣。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看清楚我的想法,但是我卻被他看得有些發毛。
許南深的視線太恐怖了,我不知道有沒有人敢跟他這樣對視超過三秒的,反正我不行。
那雙眼眸裡面,初看的時候是沒有半分的漣漪的,只是一旦你這樣直直地看之後,你就會發現,那雙眼眸就好像是冰山一樣,光讓人看着,都會感到冷。
我轉開了視線,剛纔被他突然咬了一下的耳垂在發疼。
他是真的咬,並不是在調/情,更像是懲罰,力氣一點兒都不小。我看不到自己的耳垂到底怎麼樣了,可是我知道疼,就好像手上的皮膚被刮傷了一片一樣的疼。
聽到他的話,我只覺得整個人好像被人扔進了冰窟裡面,擡腿想要將他踢開。
只是我沒能將他踢開,只看到許南深冷然地勾了一下脣,那原本停在了我的腰側的手突然之間往下。
我大驚,不斷地掙扎着:“許南深你放手!”
他真的是放了手,只是整個人都壓在我的身上,另外一隻手摁在我的脖子上,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大拇指流連在我的大動脈上,讓我以爲只要我讓他稍微不順心,他應該就會用指甲將我的動脈給劃破。
“不是說反抗不了嗎?”
我將被鬆開的雙手摁着他已經從我的牛仔褲邊沿裡面進去了一半的手,這樣親密讓我難堪,凝聚起來的氣勢一下子就被他這樣的動作打散了:“不要這樣!”
除了那一個晚上之外,我和許南深根本就沒有任何過分親密的接觸,卻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居然會突然之間這樣對我。
也不算是突然之間,我想起了秦昊的事情,臉色變了一下,但是到底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對不起,我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保證?”
他挑了一下眉,顯得那一雙眼睛十分的好看。
可是這個時候,我卻不覺得有多麼的好看,只覺得恐怖和驚悚。
許南深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是強硬地脅迫我,軟硬兼施的逼着我和他站在同一條線上。
可是我知道,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會讓人忤逆自己的。
果然,他頓了一下,很快便接着開口了:“你用什麼保證,這個嗎?”
說着,剛鬆開我的手又拉了上來,直接扣着我兩隻手的手腕就拽開了。
那順到我牛仔褲裡面的手突然往下,我整個人一僵,真的開始害怕了。
可是我真的掙不開他,他的力氣很大,大拇指摁着我的脈搏,我總覺得他好像在暗示這什麼。
“還是這樣?”
說着,還沒有等我雙腿有動作,他就已經先一步用自己的腿將我的雙腿緊緊地壓住了。
他開始吻我,當我意識到他的行爲的時候,我顫着脣偏了一下頭。
他卻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脣落在我的臉頰上,他就一點點地吻過來,然後貼着我的嘴角開口:“你說得對,葉瑾,你的力氣,確實是反抗不了。”
說着,他的手完全順了下來,那指腹摁在那我自己都不曾知道的地方。
我整個人一僵,頭動了一下,卻正巧將自己的脣送到了他的嘴裡。
他吻得並不重,那遊刃有餘的輕鬆中,卻讓我在驚悚中也忍不住丟盔棄甲。
那手指的動作讓我崩潰,我真的怕了,眼淚從眼角流下來,最後落在我們兩個人的嘴脣上。
他的動作總算頓了一下,就這樣貼着我的脣看着我,卻沒有說話。
可是那氣息太明顯了,只是我感覺不到半分的溫度,只覺得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偏開頭讓他的嘴脣離開我的脣瓣落在臉頰上,纔開口:“我不敢了,許南深。”
被他扣着的手死死地握着,那不長不短的指甲掐着自己的手掌心,疼,可是卻比不上他剛纔咬在我耳垂上的疼。
他低頭看着我,臉上的表情沒有半分的變化,只是總算是拉開了一點兒我們兩人之間的距離了。
我試探性地伸手將他的手從我的褲子裡面顫顫地拿出來,他沒有動,我一口氣吊在喉嚨裡面,只要他開口說任何一句話,都足夠讓我那口氣斷了。
直到將他的手從完全拿出來,我的後背已經沁了汗。
他不冷不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擡腿一步步都走到沙發那兒,抽了一張紙巾,將他手上沾染上的液體一點點地抹掉。
我看着他不冷不慢的動作,整個人的力氣好像被抽光了一樣,整個人靠在牆上纔沒有讓自己從那牆上滑下來。
“淘淘,不要以爲,我給你幾分顏色,你就可以開染坊了。”
許南深看着我,叫着我小名的時候好像在舌尖繞了一個圈,尾音是有點兒重的鼻音。
我低着頭,不敢看他,整個人都在發顫。
我確實是,太自負了。
這些日子許南深就好像是一頭溫順的狼,以至於我忘了,他在溫順,也到底是一頭狼。
我的那點兒小伎倆,顯然他早就看出來了。
我也確實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才差點兒就將自己推進火坑裡面去了。
那天晚上我確實是看到了有人在偷拍秦昊,我學過幾年柔道,如果要推開秦昊的話,我確實是可以。
可是想到許南深前些日子的那個緋聞,我就鬼使神差地半推半就了。
我也想讓他難堪,我只是沒有想到,他早就把這一切看透了。
我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雙手,那手腕上是他剛纔扣着的痕跡,在我那白皙的皮膚上十分的明顯的一道紅痕。
“過來。”
他突然之間對我招了一下手,我渾身顫了一下,看着他那雙涼薄的桃花眼,只想轉身離開。
可是他讓我過去。
他也不催促我,就這樣跟我眼神對視着,好像篤定我最後會過去一樣。
他這樣的自信讓我惱火,卻也讓我心驚。
我抿了抿脣,最後還是走了過去:“你還想幹什麼?”
聲音低垂,我有點兒破罐子破摔的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