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同岳父好着呢。”
蕭陽一臉得意,以前是爲娶到顧明暖討好顧衍,用了很多心思改變顧衍對自己的看法,也幫了不少顧衍的忙,幾番接觸下來,一向認爲自己爲冷酷無情的蕭陽竟然對顧衍有幾分對父親的孝順和敬重。
顧衍認可他之後,對他好得不得了,也讓蕭陽越發孝順顧衍,喜歡同岳父相處。
“父親在我剛剛懂事時就過世了。”蕭陽緊緊手臂,緊貼着顧明暖,一縷柔軟的髮絲在他之間纏繞,紅彤彤的幔帳內,他似卸掉一切的冷漠疏離,剝開算計和無情,把真實袒露在顧明暖面前。
本覺得有點熱,又怕蕭陽捱得太近,顧明暖想躲開,聽到這話,翻轉過來身體緊緊抱住蕭陽,其實每次被蕭陽撩撥,她一樣會失控。
“我父親是名武將,同岳父有點像,不過他比岳父幸運,有一個懂得他,重用他,並給他留下足夠底牌的先帝。”
“這也是他至死不忘先帝之恩的原因,英宗對他很好,很重視。”
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撫摸他後背,蕭陽向她的小腹撞了撞,聲音低沉:“別再挑逗我啦,明白嗎?”
在她面前,他不需要任何僞裝。
顧明暖連忙停手,不敢看蕭陽,又不敢從他的灼熱移開,“不是說好明天嗎?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低沉的笑聲穿透耳膜,顧明暖臉更紅了。
“父親比岳父聰明點,前兩****問過蕭爺,他酒醉時提起,一切都是命,顧四郎在離開京城前,只見過我父親,聽蕭爺的意思,給我父親留了三個錦囊,救命他性命,保全蕭家全族上下的錦囊。”
蕭陽眸子閃過一抹敬佩,亦有幾分不服氣,自信驕傲的人很難不去同顧四郎比較,“退出朝廷,積攢實力,最重要是平定遼東,大同沿線的一戰,那是父兄的成名戰,也是從那以後,蕭家成爲保守戰火和蠻族蹂躪的北地百姓唯一的希望。”
顧明暖楞了片刻,不確定的問道:“你的意思是祖父預計到一切?這……這也太厲害了,就算是算命都沒這般精準,他離開京城時,先帝還活得好好的,正準備大展宏圖。”
“蕭家欠顧四郎的情分,正好都用在岳父身上,你又嫁了我,你說,這是不是天命?”
“蕭越知道這件事嗎?”
“……他知不知道要緊?”
蕭陽望着顧明暖,想到李玉的‘夢’,顧明暖沒有察覺,想着前生顧氏凋零,雖然舉族戰死是顧氏的選擇,若蕭越不是步步緊逼的話,顧家絕對能保全。
蕭越知曉顧四郎對蕭家有恩,卻做出……顧明暖苦澀的說道:“他本就是個無情無義的人,知不知道都會做出清除異己的事,況且其中還牽連着殷茹。”
顯然顧家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否則顧徵一定主動上門讓蕭家償還人情。
有可能知道此事除了蕭爺外,伯祖母也許會知曉,一個已經對顧氏絕望,無親無故的女子肯隨着顧家一起自盡,顧明暖也不能挑出她的錯來。
伯祖母認爲死了比活着更輕鬆,更幸福,也許能早日去找到她渴盼已久的人。
蕭陽圈住顧明暖,似標記般親吻着她的額頭,越是冷酷陰狠的人的佔有慾越強,即便擁有世上的一切,最想要得還是懷裡的人。
一直都是如此。
從‘夢’中,蕭陽不難推測,倘若顧明暖……早逝,他會做出怎樣瘋狂的舉動。
“爲了天下蒼生,你還是乖乖待在我身邊。”蕭陽聲音很低沉,話語很輕,卻如同烙印一般刻她心頭,莞爾調笑着:“這麼說是我豈不是責任重大?”
蕭陽認真的點頭,顧明暖心中一緊,嘴硬道:“就你會說話!真會哄人!”不是知道前世今生蕭陽都是潔身自愛的,都懷疑他哄騙過多少的女孩子。
她前生可沒見蕭陽爲自己,不顧一切。
倘若蕭陽就是那人,以蕭陽的霸道,怎麼可能眼看着她在李玉身邊?
望進蕭陽的眼底,一抹柔情深深觸動了她,眼圈微酸,他是不是不願意勉強自己?
前世她偏激得很,即便知曉李玉心有所屬,依然不肯認輸去爭取那份感情,經營得來不易的婚姻和侯府,痛恨着蕭家的一切,倘若蕭陽有所表示,她寧可死都不會同蕭陽在一起。
蕭陽低頭吻掉顧明暖眼睫上的淚珠,輕輕安撫着,“父親和養大我的二哥其實都是聰明人,尤其是二哥,是我們兄弟中最最聰明肯用腦子的一個,我雖然天分不錯,二哥卻說我心太冷,人太淡薄,輕易得到權力和地位,便隨心所欲,不會在意天下百姓……”
“不過二哥看到現在的我,一定不敢認了,也會覺得欣慰。”
顧明暖把臉邁入蕭陽胸口,真是的,情話越發動人了,輕輕擡起微酸的腿,慢慢沉下身體,把他再一次納入自己身體。
蕭陽身體一緊,自然不會錯過這等好事,虛扶着她的腰,再一次興雲佈雨,盡享魚水之歡,閨房之樂。
清晨,顧明暖感覺臉上癢癢的,睜開眼睛,同偷吻她的蕭陽正好四目相對,蕭陽尷尬之色一閃而逝,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看看你醒沒醒,昨晚我輕饒了你,按說你應該再睡半個時辰的。”
“去你的。”
顧明暖一扯被子,向牀裡一滾,把自己包成繭子,一定要遠離他,一定不能再對他心軟!
蕭陽摸了摸鼻子,笑着問道:“岳父翻牆進去,娘娘沒把他打出來麼?”轉而又抱怨:“你都沒說完呢。”
沒說完,怪誰?
顧明暖暗暗的磨牙,攤上個臉皮厚的無賴,能拿他怎麼辦?眼見着蕭陽湊過來掀被子,顧明暖着實怕了他,連忙按住他的手,“你不出門?”
“皇上忌憚我,只能讓我榮養啦,小暖,我壯志未酬,你得安慰安慰我。”
“……”
把楚帝逼到絕境的是誰?
榮養?
騙鬼去吧。
“我娘……”顧明暖實在不想再同他滾到一起去,大白天的這麼做實在是太荒唐了,“瞞不了幾個月了,爹被她指使的團團轉,不過聽到我爹擔心她被楚帝所傷,我孃的表情好僵硬哦,直接提着我爹的耳朵去了後山……後面我被送出寺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