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白麪做的芝麻葉面條只夠做出兩碗麪,餘氏在和麪的時候,想着只做兩碗麪給李晨文吃,他們家在一邊吃雜糧面,估計做出來,李晨文會不好意思去吃。
沒有辦法,餘氏只能叫杜氏過來,再舀來一葫蘆瓢白麪,剛吩咐完,她就後悔了。嘴上不說,心裡卻一直嘀咕着李晨文爲何非得跑到他們家吃芝麻葉面。
心裡雖然這麼想,餘氏也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和麪做了。不一會兒,杜氏把白麪舀過來了,偌大的葫蘆瓢裡大半瓢白麪,直看得餘氏怪心疼。
杜氏也心疼,在做飯的時候趁餘氏不注意,偷偷在鍋裡多放了一點鹽。
“好鹹啊,我不想吃了。”
芝麻葉面條做好了之後,因天氣暖和,每人一碗端着在屋檐走廊下吃飯。麪條吃進嘴裡,每個人都嚐出來有點鹹,可礙於餘氏的面子,沒有一個人提出來。
蕭輝端着一個大碗,碗裡只有小半碗麪條,他手裡拿着筷子,自己吃飯。本來白麪擀出來的麪條是他一直做夢都想吃的,更何況還是餘氏親手做的芝麻葉面條,一直興奮着等待麪條出了鍋,誰知道一嘗,鹹的齁死人。
再好的白麪麪條,此刻他都咽不下去了,一口吐了出來,把碗一放,不想再去動這些麪條了。
“人老了,這手藝不比以前了,放鹽都不會放了,”蕭輝都嚐出來麪條鹹了,餘氏怎麼會嘗不出來,嘆了一口氣,瞅了大家一眼,放下碗,看向杜氏,“去廚房燒鍋水,待會兒往碗裡面條裡添點熱水吧。”
“哎。”
餘氏話剛落音,一旁的杜氏就站了起來,應了一聲,人已經往廚房走去。
她一走,餘氏把視線轉向李晨文,“小蚊子,這頓飯,奶算欠你一回。等下次,下次奶重新再給你做。”
“好,下回,奶要是再做芝麻葉面,一定得叫上我。”
李晨文倒是不跟餘氏客氣,聽她那麼說,立馬就應了一聲。而餘氏也吃他這一套,笑回道:“行,下次奶要是再做,一定叫上你。”
下回做,估計得等到麥收之後了。家裡快沒有糧食了,估計也就挨幾天了。
杜氏手快,很快燒好了熱水,一個人碗裡添上一點熱水,湊合湊合,一碗飯當兩碗吃,到最後還剩了小半鍋。
晚飯的時候,把鍋裡添點水熱熱,一頓飯就解決了。想到這裡,在廚房裡刷碗的杜氏心裡纔好受一些。
吃過午飯,李晨文在蕭家小坐一會兒,人就離開了。蕭景玉把人給送到院子門口,兩個人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導致李晨文往正房房檐下看了好幾次。
每一次視線都落在李木槿身上,李木槿被他看得毛毛的,好在過了一晌,他人就走了。
“娘,今天上午我看已經有人家上地裡拔草了,咱們傢什麼時候開始拔?”
吃過午飯,餘氏難得沒有睡午覺,一家人坐在屋檐下,她說着今天上午李木槿和李木凡賣野雞的事情。
說完之後,過了半晌,坐在一邊抽旱菸的蕭老漢,突然看向餘氏問了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