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眨眼的功夫,兩匹馬便應聲倒地。馬車內的三人被高高拋起,楚謹灝一轉身,便將宋星星與陳嬪穩穩的摟在懷中,快速立到地面。
“皇上……”
被嚇得面如土色的宋星星與陳嬪,緊緊的抓着楚謹灝的衣袖,渾身顫抖不已。
“無事了,別擔心。”
楚謹灝放下她們,輕聲安慰道。隨後,眯着眼睛沉聲問道,“究竟是何人所爲?可有查探清楚?”
守衛們面面相覷,低下頭不知該如何作答。
楚謹灝身邊那位神出鬼沒的暗衛頭子青玄,此刻又是悄然出現,對着楚謹灝恭敬地說道,“皇上,這方圓百里,並沒有發現一絲痕跡。不知是何人設下此埋伏,他又是怎樣做到的,且如此高超的手段但似乎並不想取人性命。他究竟意欲何爲,屬下暫時還不得而知。”
“給朕查!”
楚謹灝冷冷的一揮手,沉聲說道。
究竟是何人,本事竟如此高超!如此不留痕跡便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若是真的要取他性命的話,這樣不是輕而易舉麼?!
在楚謹灝深深擔憂的同時,更是疑惑了。那麼這人,究竟是想做什麼!
能輕易的殺了自己,卻並未動手。難道,只是想嚇一嚇自己那麼簡單麼?
帶着重重疑慮,楚謹灝擰着眉頭看向兩名護衛將自己的坐騎獻上來,再套好馬車。宋星星後怕的緊了緊拽着楚謹灝衣袖的手,像是隻驚弓的鳥兒般,楚楚可憐的望着楚謹灝,“皇上,人家好怕……”
陳嬪不屑的看了一眼宋星星,對於她這個不長腦子的侄女。她的蠢笨,她是一直都知曉的!
因此,此刻倒也不想多說。只冷冷的看着輕聲哄着她的楚謹灝,冷笑一聲,在冬雪的攙扶下獨自首先登上了馬車。
楚謹灝放開被宋星星緊緊抱着的手臂,先是拉着她上了馬車,後再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陳嬪。
眼前的姨侄倆,都是自己的女人,尤其是兩人看起來關係極不親熱。
這樣的尷尬狀況,即使楚謹灝貴爲天子。這也是極爲尷尬的,畢竟是第一次遇到……
於是,馬車再次出發,楚謹灝再次陷入不自在的尷尬境地。青玄招來了更多的暗衛,裡三層外三層的將楚謹灝幾人的馬車圍在中間。
在經歷過剛剛那一番詭異的伏擊後,衆侍衛們更加聚精會神的眼觀四方,耳聽八方,將神經繃得更緊了。
見馬車漸漸遠去,墨五漸漸地現出身形,從胸口處掏出一枚信號彈,無聲的放了出來。
見山巒另一邊也燃起了信號彈,這纔再次隱藏好身子,隨着楚謹灝消失的方向追去。
無人能看到這樣奇特的一幕,因此,在經過楚謹灝的馬車旁時,青玄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一耳光後……
衆人目瞪口呆了。
首先,青玄乃是楚謹灝身邊第一暗衛,隨行的人,或是暗中隱藏的暗衛,誰敢隨意向他出手?特別是打耳光這樣的侮辱人的招數?
其次,青玄之所以能成爲楚謹灝身邊第一暗衛,憑藉的便是他高強的武藝。
那麼,既然他武功如此高強,爲何還會輕易被人打了耳光?
最後,在場的衆人皆是好手,只聽見那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啪”。隨後,青玄的右臉便以極快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因此,這樣怪異的事情……再聯想起剛剛那詭異的三箭,衆人開始不淡定起來。
莫非,這地方鬧鬼?!
於是,衆人開始輕聲的交頭接耳起來,“你說,這地方是不是鬧鬼啊?!”
“是啊,總覺得滲人的慌,陰森森的。”
“我也覺得,剛剛這事情也太他媽詭異了!”
“聽說越是寂靜的山林,越是容易有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呢!”
“啊!那這樣說,這裡真的鬧鬼了?”
“是啊,你們沒發現嗎?咱們剛剛進山的時候,這裡面還有不少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瞬間,便全都消失了,隨後便出現那樣詭異的三支箭……”
“啊……這樣說起來,好像真的是這樣!”
“都在吵什麼?全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有什麼好害怕的?青天白日的,哪裡有鬼?”
青玄鐵青着臉,小聲訓斥道。
如此打臉的事情,他也不好意思面對衆人。且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是在怎麼回事,莫非是他長得太醜了,連鬼魂都看不下去了,這纔出手教訓他?!
“都在議論什麼?”
被尷尬氣氛弄得不知所措,只得假寐的閉上眼睛閉目養神的楚謹灝,聽着衆人的小聲交談聲,眉心一動,不悅的問道。
“回皇上,在議論這裡是不是有不乾淨的東西出沒。”
青玄幽怨的捂着臉,嘆息着答道。
現在,他也在想這裡是不是鬧鬼了。因爲經歷過那詭異的三支箭、他被無情的打了一耳光,還有剛剛身邊好似刮過一陣妖風。
瞧着別人身邊的樹梢都是極平穩的掛在頭頂,而他真的明確的感覺得一股瘮人的風聲從他耳旁刮過……
冰涼刺骨。
其他人都是一副繼續交談,時不時有些害怕的砍一下四周,根本沒發現有沒有什麼妖風的神情。
而就他青玄,身邊颳風了……處於同一地兒,怎的會出現這麼奇怪的情況?!
於是,青玄騎在馬上的屁股有些坐不住了,只覺得硌人的緊。
自己回答了那樣的話後,在聽到楚謹灝以一聲輕笑回答了自己,青玄只覺得這心裡頭有些七上八下起來。
即使他武功高強,可架不住根本看不見、摸不着的鬼魂的折磨挑釁啊!若是真要動手,自己要如何與他對打?
雖說平日裡他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可他真的惜命啊……
“鬼魂?有老子這樣帥氣英俊的鬼魂嗎?”
平日裡也少言少語的墨五,猛地頓住隱形的身子,看着平日裡狂妄自大的青玄,此刻猶如擔驚受怕的小白兔,好笑的嘲諷着勾起了脣。
剛剛那一耳光,他可是灌注了十成十的內力。
青玄武功高強,又臉皮極厚。不出點血使勁打一打,對他而言就像是撓癢癢一樣!
因此,墨五那十成十的內力耳光,這纔打的青玄的臉頰迅速紅腫起來,且響聲那樣清脆,悅耳動聽……
回想起剛剛青玄臉上交織的各種神情,墨五好笑的捂住了嘴。平日裡可從來看不到面癱青玄能露出那樣奇怪的神色。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往前衝去,好好折磨下楚謹灝與青玄。最要緊的是,這樣好笑的大快人心的事情,自是要給小夥伴們好生分享分享嘛!
於是,墨五提了提內力,再次飛快的從青玄身邊擦肩而過。待他移過去後,滿懷期待的回過頭看向青玄。
果然沒讓他失望,只見青玄再次打了個哆嗦。眼神怪異的在各位侍衛身邊穿梭,研究着他身邊是不是有鬼魂剛剛飄過……
“皇上,您說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宋星星在庵廟中待過大半年,在那些個相信因果輪迴的姑子們耳濡目染之下,自是相信這世上所謂的鬼魂是存在的。
她倒也不怕,所以,在看到陳嬪有點顫抖的依偎在楚謹灝身上時。笑的更是風情萬種,挽着楚謹灝的另一隻胳膊,偏偏說起了陳嬪最害怕的話題。
“沒有,鬼神之說,朕從來不信。”
楚謹灝動了一下眼珠子,睫毛輕輕顫動着答道。
若是這世上真有所謂的鬼魂,只怕他父皇與賢妃,早已找他索命來了……
當年之事,他也不願意去過多回想。因爲每每回想一次,他就會在血淋淋的午夜夢迴中掙扎一次。
醒來後,便是悔意……痛意……折磨……唯獨沒有對楚謹瑜的愧疚。
對他,只有更多的怨恨。
“皇上爲何不信?我便是極爲相信這世上的鬼神之說。三空住持說過,有因纔有果,因果輪迴,報應不爽。若是你傷害一條性命,帶它輪迴之際,定是會來找你報仇索命的!”
宋星星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在楚謹灝不解的目光中,繼續說道,“前段時日,有名女子到清平庵來求平安符。她說前幾日她不小心踩死一隻小貓咪,隨後每晚都會做噩夢,夢到自己被一羣大野貓圍着,要撕碎自己呢!而且,每回醒來,身上都帶有淡淡的貓爪印!”
“有這樣奇怪的事情?依朕看來,不過是那女子心生愧疚,所以纔會夢魘而已。不是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麼?”
楚謹灝看了一眼說的津津有味的宋星星,淡淡的說道。
正因如此,所以他不願去回想,不願夢魘……
陳嬪蒼白着臉,假裝鎮定的看着窗外。越是不想聽見,宋星星那可恨的聲音,就越是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
“此事是真的,皇上。當時我也是不信,這世上竟有如此怪異之事麼?可是後來啊,三空住持告訴她,那是小貓死不瞑目,所以它的的靈魂入了她的夢。然後三空住持告訴那名女子,你求平安符護身是沒有用的,你必須得爲那小貓供上一炷香,給它念七七四十九天的經文。讓它感受到你內心真誠悔悟,它定是會原諒你的。”
宋星星揚起下巴,對着二人嘰嘰咕咕的一直說着,“那女子起先是拒絕的,說自己一個姑娘家,怎能日日唸經文?因此那女子執意要求道平安符,三空住持無奈之下,只得給了她一道。後來,你們猜怎麼着?”
楚謹灝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陳嬪,將她往懷中摟緊了一些,這纔對上宋星星有些不滿,又有些怪異的眼神,問道,“怎麼着?”
“後來,那女子日日將平安符戴在身上,即便是晚上入睡,也要放在枕上。結果啊,還是每晚都會出現相同的事情!”
宋星星眯了眯眼,有些故意的對着陳嬪說道,“隨後,那名女子便崩潰了。哭着跑來要三空住持幫忙,說她受不了了。後來三空住持還是讓她爲那小貓供上一炷香,給它念七七四十九天的經文。迫於無奈,那名女子答應了。過了四十九天過後,那名女子神清氣爽的帶着貢品上山來答謝三空住持,說事情真的解決了!”
“真有如此怪異之事?”
聽到這裡,楚謹灝也忍不住了,挑眉驚訝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清平庵問問,這事在庵裡傳的沸沸揚揚,大家都很佩服三空住持呢!”
宋星星不滿的嘟起嘴,爲楚謹灝對她的話感到懷疑而有些生氣。
“如此說來,倒是朕太過孤陋寡聞了!”
楚謹灝微微一笑,認真的對着宋星星說道。
宋星星眯着雙眼看着他緊緊地摟着面容不適的陳嬪,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再理會。
一時間。馬車內終於安靜了下來。
而隨行的侍衛,心裡就沒有那麼輕鬆了。照着宋星星如此說來,那麼這世上便是真的存在鬼魂之事了。
那麼剛剛的事情,就能解釋的通了……
於是,大傢伙都在心中回想着,他們可有害過什麼小動物的命?
沒有……
只是雙手,沾滿了無數的人命鮮血,如此說來,剛剛騷擾他們的,定是喪命於他們手下的那些鬼魂了!
就這樣安靜地走了好一段路,衆人見並沒有危險再出現。於是,心頭也放心些了,精神稍微放鬆些。
甚至,有的還自顧自的哼起了小曲兒。畢竟騎馬漫步在如此美景之中的美好時光,對他們來說並不常有,心情自是歡愉無比的。
忽然……“嘭”的一聲,只見整個馬車裂開了……
楚謹灝飛快的摟着宋星星與陳嬪從碎裂的馬車中飛身出來,青玄緊張的將手按在腰間的長劍上,疾步飛奔到楚謹灝身邊,擔憂的問道,“皇上,無事吧?”
“無事。”
楚謹灝陰沉着臉,冷聲道,“青玄,你們的皮也該緊緊了。這樣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若是傷到陳嬪肚子裡的朕的孩兒,朕定不會饒了你們!一羣沒用的東西!還不給朕好好查查!”
青玄忙愧疚的點點頭,吩咐人在四處查看可有什麼可疑的跡象。
的確是他疏忽了,這一路來腦子裡想的都是剛剛那一陣妖風與那一記響亮的耳光,都這個時候了臉上還火辣辣的痛呢!
哪裡還有心思去想其他事情?更何況是在路上埋伏了不少火藥,很不容易看出來的伎倆。
“皇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咱們怎麼一路上都遭遇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宋星星不滿的嘟着嘴,對着楚謹灝抱怨道。
本以爲跟着楚謹灝便開始一直享福,不曾想這還沒出山呢,便一路上遭遇各種各樣的事情,倒是累得她連路都走不動了。
“朕也不知道,估計是有人在背後策劃對付朕。辛苦你們了,一路上要跟着朕經歷這些事情。”
楚謹灝嘆息一聲,他也好累啊!
“無妨,我願意跟着皇上,哪怕是吃苦我也願意。”
宋星星急忙表態,抓着楚謹灝的袖子不撒手。
“臣妾也願意跟着皇上,皇上曾經就對臣妾說道,要與臣妾白頭偕老,矢志不渝的。”
陳嬪依舊蒼白着臉,虛弱的說道。
這一路上即使是馬車行駛的很慢,可一天一夜的路程了,陳嬪還是有些吃不消。況且宋星星專挑她的弱點下手,此刻她腦子裡一直是一團漿糊一樣。
腹中的孩兒好像也感覺到了孃親的不舒服,在她腹中不安的踹着小腳,令她更是痛苦不已。
“你沒事吧?青玄,拿些水來,咱們休息片刻再準備上路。”
馬車被毀了,楚謹灝又不想騎馬。一是因爲又怕這兩個女人爭風吃醋,要與自己同坐一騎。又怕陳嬪受不了騎馬顛簸,這才決定大家一起步行回京……
這偉大的計劃簡直驚呆了各位小夥伴,這騎馬都需要一日的路程,若是步行的話……光他們一羣大男人倒是無事,偏偏還有宋星星這個嬌嬌女,還有大肚子的陳嬪娘娘!
這一路上,要如何行走?
“皇上,臣妾無事,就不要爲了臣妾而耽誤行程了,咱們還是快些上路吧!”
陳嬪感動的看着關切她的楚謹灝,輕聲說道。
“不行,若是孩子有什麼危險怎麼辦?聽朕的,朕已命人速速弄輛馬車來,你先堅持一會兒,咱們得快些回宮纔是。”
楚謹灝按住陳嬪,瞧着她異常慘白的臉色,心中也有些難受。從懷中掏出錦帕,輕輕的爲陳嬪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寬慰道。
“是,多謝皇上。”
陳嬪眼中泛着欣喜的淚光,哽咽着說道。
她是開心了,可宋星星可就不開心了……這兩人,當着她的面如此做派,究竟是幾個意思?
於是,宋星星輕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對着陳嬪道,“姨母,您千萬要小心腹中的胎兒,皇上對您這一胎可是極爲看重的呢!”
“星星,不得胡說!”
不等楚謹灝說話,陳嬪便擰着眉頭出生呵斥道。
這樣的話,若是皇上反感的話,那這孩兒還未出世便無任何希望了!況且,若是傳到了錢皇后與柔貴妃耳中,怕是又有好一場風波要經歷了……
“什麼嘛!姨母,人家好心好意關心你,你卻如此訓斥我!”
宋星星撅着嘴,不滿的說道。隨後,又對着楚謹灝撒嬌道,“皇上,難道我這句話說錯了嗎?你會生氣嗎?”
瞧着宋星星一副委屈的模樣,一撅嘴的動作,好似那日因自己不記得她時那樣委屈的模樣。不由自主的,楚謹灝心中有一絲柔軟。
“朕沒有生氣。”
楚謹灝伸出手掌,牽過宋星星的柔夷,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宋星星嬌笑着撲在楚謹灝懷中,耀武揚威的看着面色不適的陳嬪。畢竟在宮中浸淫了好幾年的陳嬪,又豈會跟她計較?
再說了,宋星星可是她看着長大了。她肚子裡有幾根花花腸子,難道她還不清楚?
因此,陳嬪只是淡淡的看了宋星星一眼,便移開視線看向眼前的森林中。
宋星星自覺沒趣,好似一掌打到了棉花上有些綿軟無力。只耷拉着腦袋,焉嗒嗒的趴在楚謹灝懷中。
這接下來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可要怎麼辦吶!
“楚謹瑜,我好無聊,你帶我去找點樂子吧。”
自從錢中順幾人大鬧了豪賭坊後,魏川便拉着趙玉,強行將他綁架走了,只留着宋明月一人經營着賭坊。
這狐朋狗友一走,宋明月瞬間覺得生活有些無趣起來。
整日與楚謹瑜膩在賢王府,她都要發黴了!終於在一個陽關不甚明媚的下午,膽大包天的將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好吧,其實就是宋星星幾人遭遇磨難的這一個下午……
“無聊?找樂子?”
楚謹瑜放下手中的畫筆,擡腳走到正給一池金魚投食的宋明月身邊,眯着眼睛有些危險的問道。
不等宋明月回答,便見整個水池中漂浮着大大小小的魚食。而宋明月手中那一大罐子魚食,此刻已經見底了。
“你是想將這整個水池中的金魚全部給撐死不成?”
楚謹瑜好笑的接過宋明月手中的罐子,玩笑着說道。
“嗯呢,我無聊到看它們搶魚食吃了。”
宋明月無精打采的答道,任由楚謹瑜拿過她手中的罐子,悶悶不樂的答道。
“它們哪裡在搶了?你瞧瞧,你將它們一個個喂得就要撐破肚皮了,看都不會看你的魚食一眼了!”
楚謹瑜學着宋明月的樣子趴在欄杆上,指着水中的金魚說道。
瞧着那一條條平日裡伶俐非常的小金魚,此刻都脹大着肚皮,懶洋洋慢悠悠的從一堆堆的魚食中游過。
時不時的還不耐煩的用尾巴將攔路的魚食掃開,嫌棄的撅着嘴巴吐出一串水泡後,晃着身子游開了。
楚謹瑜忍俊不禁的彎了彎脣,這模樣的小金魚。哪裡有宋明月所說的那什麼,搶魚食?
“你在笑什麼?”
宋明月還是一副懨懨的模樣,但還是象徵性的擡起頭,對着楚謹瑜“關切”的問道。
“無事,你不是無聊嗎?”
楚謹瑜好笑的搖搖頭,走到宋明月身邊,彈了彈她光潔的額頭,“走吧!爺今兒個帶你去找找樂子!”
說着,便自顧自的站起身向前走去。
宋明月目瞪口呆的看着楚謹瑜走遠,還沉浸在他那一句“走吧!爺今兒個帶你去找找樂子!”中沒有回過身來。
今日這楚謹瑜,有些反常啊!竟學得一副吊兒郎當的小流氓語氣!
“走啊,發什麼呆啊!”
回頭見宋明月沒有跟上來,反而站起原地奇怪的盯着他。楚謹瑜無奈的搖搖頭,幾步走回來,摟着宋明月的纖腰便飛身而去。
“咱們要去哪裡?”
宋明月緊緊抓着楚謹瑜的衣襟問道,這古代飛來飛去的功夫,她還真是學不會!
“到了你就知道了。”
楚謹瑜微微低下頭,替宋明月擋住涼風的吹拂,微笑着說道。
見他不願多說,宋明月便也不再多問。只緊緊抱着楚謹瑜的腰身,愜意的看着飛掠過的景物。
不多時,兩人便出了京城,在一處山巒上落下。宋明月輕輕拍了拍有些疲軟的雙腿,好奇的看向四周,“這裡是何處?”
“你過來,那個方向,你睜大眼睛仔細看看。”
楚謹瑜故作神秘的答話,只拉過宋明月,指着對面半山腰的位置,對宋明月說道。
“看什麼?”
宋明月好奇的走過來,順着楚謹瑜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喲呵,原來他說的找樂子。便是來愚弄楚謹灝的呢!嗯,不錯,她喜歡……
“咱們要怎麼做?需不需要換身衣裳,沾個大鬍子,裝做土匪去收保護費,好好地去嚇唬嚇唬他們?”
宋明月激動地開始摩拳擦掌,想象着電視劇裡面經常出現的打劫橋段,壞笑着說道。
“你哪裡來的那樣多的千奇百怪的想法?當然不用了,你只管看好戲便是。”
說着楚謹瑜便對着暗處做出了個手勢,宋明月當然是看不懂的,她只是聚精會神的看着對面的情況……
不大一會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見楚謹灝突然停下腳步,拽着宋星星與陳嬪的手,與一大隊護衛,手忙腳亂的往來時的路跑去。
邊跑,嘴裡好像還大聲的喊叫着什麼。隨後,便見他們手忙腳亂的開始爬起樹來。
宋明月樂了,拍着手掌大罵楚謹灝是傻叉。即便是前方有任何危險或是困難險阻,莫非他忘記了自己會武功不成?
不知道用輕功逃離麼?竟愚蠢的用自己的兩隻腳,開始原始的逃難旅程。
果然啊,人在最危險的時候,腦子總是不太靈光。
“他們怎麼了?怎麼這樣慌亂的跑路?”
宋明月指着楚謹灝等人的囧樣,笑的前俯後仰,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對着楚謹瑜,斷斷續續的問道。
特別是,剛剛楚謹瑜將宋星星與陳嬪,使用輕功將她們送上樹後,自己竟忘記了使用輕功,學着猴子開始再次爬起樹來!
而且,因爲姿勢太過銷魂,太過大幅度。竟露出裡面穿着的底褲,而且……竟是一條大紅色褲衩!
於是,宋明月很不客氣的放聲大笑起來。
楚謹灝這個悶騷男,竟是喜歡穿大紅色褲衩!哈哈哈,真真是好笑!
宋明月扯着楚謹瑜的袖子,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楚謹瑜,你今日穿的什麼顏色的褲衩?露出來我看看,是不是也是大紅色褲衩?”
“什麼?”
楚謹瑜蹙了蹙眉,看着眼前笑的收都收不住,像個傻姑娘般的宋明月,“你說的那什麼褲衩,可是底褲?”
“啊,對對對。是叫底褲來着,底褲!”
宋明月按着肚子,繼續笑道。
“你果真是想看看我穿的是什麼顏色不成?”
楚謹瑜眼神深了深,對着宋明月笑的極其不懷好意,“那麼,我這便脫給你看?”
“我纔不要嘞!”
宋明月推開無恥的向自己貼上來,還一直手準備捲起袍子的楚謹瑜,不屑的說道,“楚謹瑜,你這段時間臉皮真是厚了不少!”
看他那副模樣,便知道最後看褲衩的後果又是什麼!
“誒,楚謹灝去哪裡了?楚謹瑜你快看,他們怎麼一個人都不見了?”
宋明月眼角餘光瞟到對面去,卻驚訝的發現,對面竟空無一人了!
剛剛還慌亂的爬樹的那一活人馬,現在怎麼一個人也沒有了?!宋明月着急的往前走了幾步,想要看的仔細些。
這時,卻見剛剛那一隊人馬,赫然已經到了對面的山頭上面!
“楚謹瑜,剛剛那一出,是你做的手腳吧?”
宋明月斜眼看着兀自沉思的楚謹瑜,好奇地問道,“你究竟做了什麼?竟能逼得一向裝逼最在行的楚謹灝,那樣手忙腳亂的棄械投降,甚至不顧形象的像只猴子般爬起樹來?”
“不告訴你,你自己慢慢猜想。”
楚謹瑜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對着宋明月挑眉說道,“你的注意力都在別的男子身上,我自是要吃醋的。”
“不告訴我拉倒!”
宋明月冷哼一聲,再次聚精會神的觀察起對面的動靜來。其實她心中一直在蠢蠢欲動,好想出手去整一整楚謹灝……
只是,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唯有看家絕活能拿的出手。只是出門的太急,也未曾帶個什麼好傢伙啊!
於是,宋明月將主意打到了楚謹瑜身上,“楚謹瑜,你給我借個人用用吧……”
“不借。”
楚謹瑜眼皮子也不擡,便冷哼着拒絕道。
這個丫頭,總是將注意力放在別的男子身上,可有想過他的感受?不好好懲罰她一番以振夫綱,日後還怎麼得了?!
“你都不問問我借的是誰,便直接拒絕我,你忍心嗎?”
宋明月眨了眨眼就做可憐狀,對着楚謹瑜說道,“楚謹灝對你那樣壞,人家自是心疼你,想爲你出口惡氣誒……”
“你又想做什麼?”
“那你把墨五借給我玩玩……”
宋明月擠了擠眼睛,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攀着楚謹瑜的肩膀說道。
玩玩?
楚謹瑜眯起了眼睛,她要怎麼玩?
玩玩?
其實就在宋明月背後,只是隱身的墨五,額上劃過幾道冷汗,明月小姐想要怎麼玩?王爺那醋罐子不會一怒之下了結了他吧?
對面正與宋星星一行人走的極快的楚謹灝,突然後背升起一陣寒意。莫名的打了個寒戰,目光似有所感的看向宋明月這邊山巒……
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小命早被宋明月想要弄來玩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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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不及了,欠你們兩千。騷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