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兄弟和睦自然是最好,雖然夜澤在他心中的地位沒有辦法和夜鳶相比,可畢竟也是他的親生骨肉。
在白若惜的問題上,他知道對夜澤不公平,可畢竟那關乎他最疼惜的兒子的命,也只能委屈他了。
他要是接受,那就是他的好兒子,要是不接受,免不得又有點不識相,要是夜澤還想做一個他心目中的好兒子,就必須要委屈求全,主動退讓。
“澤兒,是父皇虧欠了你,你放心,日後父皇定會給你再找一門好的親事,白若惜終歸只是個平民女子,父皇會爲你選一個配的上你身份的。”
可笑的是,當初他嫌棄白若惜的出身,父皇卻硬是逼着他娶她,現如今反倒說出這樣的話來,每次都是他被動的安排,也不管他願不願意接受。他是皇上,九五之尊,能決定天下所有人的命運,他是皇上,並不是他的父親。
呵,等有一天他坐上這至高無上的位置,到那時再好好的讓他知道什麼叫做風水輪流轉的道理。
“兒臣謝父皇恩典。”
“好了,你下去吧,記住,這件事情對外保密,朕準備微服出宮去白府一趟,去看看那位孫太醫所言到底屬不屬實,要真相真是如此,那白若惜就太辜負朕對她的信任和囑託了,她明知道鳶兒身體不好,竟然還對他不管不顧,鳶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朕一定要重重治她的罪。”
“是,兒臣知道了,那兒臣先告退了。”
走出御書房,夜澤臉上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
白若惜,你那副高高在上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性子,我看你還能堅持到幾時。
夜皇向來把太子看的比什麼都重要,任何對夜鳶不利的事情,他都不能容忍。更何況現在在他眼裡,白若惜還是對太子至關重要的人,所以如果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就動不了她。
除非,要讓夜皇相信白若惜對太子的病情不單是毫無幫助,反而讓她留在太子的身邊還是一個禍害,這樣他纔可以除掉白若惜。
至於白府的事情,她早就已經跟白若苓打好招呼了,到時候她會見機行事,推波助瀾的。
……
秦氏已經醒了過來,鬼醫確定她無大礙了,還順便給她開了一些調理的藥。
經歷了這麼一番生死波折,讓白若惜越發的意識到了生命的可貴,她一定要多對孃親儘儘孝。
那另外的半株雪蓮沒有派的上用場,白若惜本來想送給夜鳶,可夜鳶卻說什麼都不要還給她送了回來。
那個神秘的面具男則勸她還給墨冉,她後來想了想,覺得沒有必要,反正這人情已經欠下了,還回去也不能改變什麼,況且她都已經答應了,要是藉着這一點再去糾纏什麼,倒顯得她太不講道理了。
想來想去,她決定把那半株雪蓮交給鬼醫,讓他想辦法讓夜鳶吃下去。
她雖然懷疑夜鳶和那個神秘面具男是一個人,卻也沒有證據,若是自己在那胡思亂想,就算想的幾乎吻合了,他也不會給她證實的機會了。
她也曾想問過鬼醫,可是想想還是作罷了,鬼醫能告訴她的事情,必定是經過那個男人首肯的,他既然不想讓她看到他的樣子,那麼鬼醫也絕對不會泄露半個字。
只是因爲這件事情,她有些無法再直視夜鳶了,也沒有辦法做到自然的跟他像之前那樣相處。
她知道他又在使苦肉計,說自己不舒服,就是想讓她去看他,可每次都被她回絕了。
表面上雖然故作冷漠,但私下還是會去問鬼醫關於他的身體情況,當然每次鬼醫的回答也都不怎麼樂觀,這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她也不得而知了。、
……
海棠閣內。
雖然知道周圍沒有別人,可白若煙還是壓低了聲音。
“姐姐,你吩咐我的事情都做好了。”
“這件事情可是大事,可必須要仔細着點,當初我讓你幫忙看着白若惜,你就給我看出了大禍,如果這一次再出什麼問題,不用我懲治你,你自己腦袋自然就保不住。”
“是,煙兒知道,門口的家丁已經打過招呼了,到時候皇……不,不,到時候那位老爺進來,就說是老爺的至交好友,一定要迎進府內好生招待,斷不可以有一絲懈怠。”就算她不提醒,白若煙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了,之前在白府的爭鬥好像一瞬間就變成了小打小鬧,現在竟然還驚動了皇上。
的確,以白若惜現在的手段和地位,一般的人根本就動不了她,必須要來一個大人物。
如果成功了,白若惜一定會倒大黴的,可要是失敗了,再讓白若惜因此而翻身的話,那麼……畢竟之前已經在白若惜身上吃了太多次虧,已經留下了陰影。
“知道就好。”白若苓眼底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呵,白若惜就不信你每次都能那麼好運,在當今天子面前也敢耍你那些陰謀手段嗎?
本來她是不敢對芳菲苑下手的,裡面都是白若惜親自換的人,如果她貿然行動的話一定會引起懷疑,可前幾日,她的貼身丫鬟彩月突然告訴她說,她突然遇上了一個幼時的青梅竹馬,後來她被父親賣給白府做丫鬟,就失去了消息,結果沒想到卻在白府中再聚,而且不巧正在芳菲苑當差。
兩人這次一相見,自然就立即勾起了之前的回憶,感情比之前更濃厚了,可他們現在一個是家丁一個是丫鬟,若是被發現有了私情可是會被打死的。
但是對白若苓來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天上竟然會砸下一個這麼大的餡餅。
她讓彩月去帶話給他,只要他能幫她收集芳菲苑的消息,她便可以成全他和彩月,然後還會給他一百兩銀子做嫁妝,以後他們可以離開這裡衣食無憂。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麼大的誘惑當然是不可能抵擋得住,所以對於這幾日白若惜和夜鳶之間的事情,白若苓瞭如指掌。
“姐姐,你說這白若惜怎麼敢這麼不識擡舉呢?太子殿下對她這般好,她竟然還冷言冷語、漠不關心,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她雖然嫉妒白若惜可以得到太子以及三皇子這些優秀男子的寵愛,又十分不理解她的態度。
夜鳶現在已經是太子了,日後便是夜國的皇帝,就算不論身份,單單隻看他的容顏和氣度已經是世間難尋,這樣的男子她都不放在眼裡,那麼她想怎樣,還要怎樣?
“呵,之前我還覺得你有幾分小聰明,怎麼現在這麼蠢笨無知,莫不是這些天嫁到太守府之後被王紹祖給打壞了腦子了?”
白若煙又變成了之前的的樣子,在她面前低聲下氣,就算是被諷刺羞辱謾罵都要乖乖忍受,可爲了生存,就算只是做一條狗,她也認了。
“是煙兒愚笨了,還請姐姐指點一二。”
“她這根本就是欲擒故縱啊,而且她那麼水性楊花的性子,只一個男人怎麼夠,她恨不得天下所有男人都圍着她轉,她根本就是一個蕩婦。”
她這顯然就是嫉妒,最希望活在衆人矚目之下的並不是白若惜,而是她自己。
可是她沒有這樣的本事,越是想要越是得不到,她現在心理已經完全扭曲了。
想到夜鳶那絕色無雙的俊美容貌,如果能得到他的青睞,那麼世間男人再也無法入眼,白若惜竟然都不珍惜,完全就是暴殄天物。
白若煙怎麼可能看不出白若苓的心思,但是她卻什麼都不敢說,扮演好一條盡心盡責的狗就好了。
這個時候一個丫鬟開門走了進來,正是白若苓的貼身丫鬟彩月,她明顯又是來送消息了。
看到白若煙在,她還有所顧忌,但是白若苓卻直接擺了擺手:“你直說就好。”
這意思便是說白若煙也是自己人,不用顧忌。
“小姐,剛剛東郎告訴奴婢,說今日一早,有丫鬟進太子殿下房中打掃,竟然看到地上有染血的白布。”
“什麼,竟然還有血,看來太子的病根本就沒有好,而是又發作了,而且可能還比之前更嚴重,白若惜這下闖下大禍了,皇上一定不會放過她的,而且還會殺了她。”
“白若惜還是對太子不聞不問麼?”
“是的,這幾日大小姐要麼在自己的房間,要麼就在夫人的房間,沒有去過太子殿下那裡,也不允許那些御醫接近他半步。”
“那染血的白布呢?”
“太子殿下下令拿出去燒了,但是東郎卻偷偷留了下來。”
“做的很好,或許這一次,還可以幫我們一個大忙。”
白若惜啊白若惜,皇上捧在手心裡的太子殿下,你竟然敢這樣對他,要是讓皇上知道,你就算死一萬次都彌補不了這種罪過了。
“那些御醫都沒有什麼意見麼?畢竟要是太子殿下出了事情,皇上要定罪的人第一個就是他們。”
“那也沒辦法啊,太子殿下下令讓他們不許進去,也不許對外泄露半個字,尤其是要瞞住皇上,如果誰敢走漏一點風聲,就要了那個人的腦袋。這兩面都是不好惹的主,他們還能怎麼辦?”
呵呵,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不事情還是被泄露出去了嗎?太子以爲這樣是想要保全白若惜,實際上卻是在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