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白若惜乾的吧。”她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原本這個白府的局勢完全就是趙氏一邊倒,可自從白若惜好了之後,她都明顯的感覺到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在這個白府裡,誰敢對趙氏和方嬤嬤作對無異於就是找死,除了白若惜,她完全想不到第二個人。而且就憑着當初她廢了王紹祖手的那股狠勁兒,割舌頭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當初她明明知道白若惜發生的這些改變,在白若苓;前來敲打詢問的時候,她故意沒有說實話,也想讓她們好好嚐嚐白若惜的厲害,最後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好像也是和她脫不了關係的,昨天白若惜一大早便出門了,回來之後方嬤嬤帶着幾個芳菲苑的家丁去找白若惜的麻煩,聽說還帶着武器,但是後來你猜怎麼着?”蘭姨娘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臉上還浮現出一絲驚恐的神色來。
“怎麼了?”
“那幾個家丁不見蹤影,方嬤嬤一個人被發現暈倒在了竹林裡,然後還被割了舌頭。都說這是那傻子乾的,可是我看並不見得,那傻子就一個人,就算再怎麼厲害,怎麼可能對付得了那麼多人,而且那些家丁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不見蹤影,你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真的死了吧,也不至於屍體都找不到吧。”
這大白天的,竟叫人生生的脊背發涼,她也無法想象,白若惜一個人到底是怎麼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白若煙的神色變得有些沉重起來:“看來白若惜這次是蓄謀已久,而且還很難對付啊。”
那麼,現在她只能暫時大小對付白若惜的念頭,要先借着她的手除掉白若苓纔是正確的。
“今天一大早,白若惜便被傳喚去了你爹的書房,趙氏也在,一猜就是因爲方嬤嬤的事情。可是到了最後,你爹突然把我們所有人都傳喚過去,說讓趙氏搬出芳菲苑,後來又要求以後我們所有姨娘包括趙氏在內每天都要去給秦氏問安,不然就要按白家家規嚴懲,任何人都不得違背。”
到了這裡,好像一切思路都要理清了。
果然是心思縝密的計劃,怎麼可能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現在白若煙更加認定,白若惜肯定一直都在裝瘋賣傻,背地裡卻在預謀報復。
她裝的真是太像了,騙過了所有人,甚至連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想到這些,白若煙不免有些忐忑,因爲她也做了不少欺負白若惜的事情,有些心虛的想想,其實她做的那些並不過分,跟白若苓她們肯定是沒得比。
而且這一次讓她嫁給王紹祖,也是白若惜對她的懲罰吧,好你個白若惜,心機竟然如此深重。
白若煙又氣又恨,誰讓她自己看走眼了呢,現在事情變成這個樣子,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她沒有白若苓外祖父的顯赫身份,沒有白若惜的美貌和手段,她現在能做的,只能是等待時機。
她想,她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
這個芳菲苑,秦氏已經很久都沒有踏足了。
她撫摸着花園裡的一塊碑文,不住地流着眼淚。
“這是當年你外祖父修建芳菲苑的時候親手提筆寫的,我真的好想他啊。”
白若惜在一旁安慰:“娘,外祖父在天有靈,一定會好好庇佑我們的,您一定要好好的養好身體,要看着我如何把屬於我們的一切奪回來。”
“惜兒,還好有你,不然娘大概這輩子到死都只能這樣懦弱無能下去了。”
“娘,凡事都要往好處去想,你看,現在這芳菲苑都已經拿回來了,以後您可以安心的住在這裡。您纔是這白府的女主人,以後每天那趙氏和其他的姨娘都必須來問安,所以一定拿出當家主母的氣勢來。”
秦氏的性子一向溫婉善良,不然也不會被趙氏欺壓這麼多年,白若惜知道,就算這麼說,這個女人也不可能會做得到吧。
沒關係,壞人只要她來做就好了,她也不希望這個可憐的女人見識到太多陰暗可怕的事情,在她的面前,她可以做一個乖巧聽話的女兒。
既然已經搬回了芳菲苑,那麼秦氏和白若惜的地位當然也不可同日而語,這服侍的丫鬟也多了起來。
這府中大多都是趙氏的眼線,白若惜對她們當然不能放心,所以這些服侍的人都是白若惜從外面親自挑選的,每一個人的身家都必須要保證清白。
那幾個姨娘一看有變天的趨勢,當然也要過來討好一下,但是都讓白若惜以秦氏身體不好需要靜養爲由全都推辭,除了早晨讓她們來問安之外,其他時間不允許任何人涉足芳菲苑。
白若惜這強硬的手段,簡直讓人忐忑又有些不安,她比起趙氏來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個時候,突然有丫鬟前來報備:“大小姐,四小姐在門外求見。”
白若惜當然知道是誰,略略一沉思,然後說道:“讓她進來吧。”
那件事情發生之後,白若煙便在房間躲着不肯出來,沒想到出來之後第一個要見的人竟然是她,這其中的原因嘛,以白若惜的頭腦大概也能猜出來了。
白若煙進來之後盈盈行了一禮,從她的臉上完全看不出她此時的情緒和心態。
“煙兒給姐姐請安了。”
“得了,你這聲姐姐我可擔待不起,白若苓纔是你的好姐姐。”白若惜毫不客氣的說道。
“煙兒知道,之前自己做了很多的錯事,也不敢奢求姐姐原諒,可是至少也是得到了懲罰。自作自受大概就是說的我這樣的人吧,對於姐姐的懲罰,我心甘情願的接受。”
就算是不接受,她還能怎麼樣?
而且白若惜怎麼可能會相信,這個白若煙是真心認錯呢,這白府中誰心眼兒不多,她怎麼可能看不出白若煙對白若苓都不是真心服從,說白若苓利用她,倒不如說她自己也在利用白若苓而已。
現在她還想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真是自作聰明,她纔不會像白若苓那麼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