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謝廣等人看着身後不時出現的小姑,策着驢慢慢散開去。幾人驅着驢一字排開,不知不覺中佔住街道中心,令得小姑們的驢車無法衝到謝琅的驢車旁來。
這是沒辦法的事,自從郎君回來,聽到姬姒被安華公主請去後,他便匆匆趕向安華公主府時。正因爲他的行程早就被小姑們注意到了,也時刻有人把安華公主府裡發生的事及時傳出去,這纔有了這一路的攔截。
幾個部曲朝着後面的衆小姑看了一眼後,又聽到驢車中傳來一個壓低的哽咽聲。當下,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再次驅着驢退後一些,想盡量離驢車遠一點。
驢車中,謝琅掐住姬姒的脣,伸出舌頭擠破她的貝齒,探入她的口腔深處。
那酒雖能解藥性,卻也只能維持極短暫的時間,像現在這個時候,姬姒便又恢復了神智不清。
神智不清的她,整個人都已恍惚,她一邊早出丁香舌與謝琅追逐着,一邊幾次三番的朝自己的頭上摸去,姬姒想要尋到那金釵刺向自己,卻一次又一次的在謝琅溫柔的低喚中明白了自己已經不再危險後,進而喜而極泣。
在姬姒第十次尋向那金釵時,謝琅一邊扣住她摸向頭頂的手腕,一邊再也無法自抑地抱住了姬姒。
他抱得如此之緊,甚至雙手都有些微的顫抖
她對她的清白看得如此之重,這一次又一次試圖自刺的行爲,簡直讓他看得心驚
其實他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姬姒是固執的。這種固執表現在,到了某種時候。她甚至不懼生死
她被藥物迷得暈乎之際,雖是親口說了“不會恨”的話,可直到這一刻,謝琅才清清楚楚的明白,她定然是會恨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琅暗啞微沙的聲音從驢車中傳出,“謝廣。”
謝廣連忙策驢靠近。
驢車中。謝琅低低啞啞地說道:“去取焚情香的解藥來。”
謝琅這話一出。謝廣直是一怔,都是久經人事的人,謝廣也就不做猶豫地直接低語道:“郎君。這不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嗎正可”
謝廣的話還沒有說完,驢車中謝琅便是苦笑起來,他的聲音實在啞得厲害,因此那苦笑聲有半數澀在咽中。“我不願再生枝節了我要她清醒的給我”
過了一會,謝琅啞聲又道:“去取解藥吧。”
外面。謝廣輕聲說道:“可是郎君,就算有了解藥,姬小姑所中的迷藥份量也太重了,只怕解不徹底。”
幾乎是這句話一落地。謝廣馬上住了嘴,就在他轉身離去時,謝琅突然又道:“再帶一小盅烈女酒來。”
謝琅最後一句話一出。謝廣直是詭異地站在原地好半天動彈不得,半響後。他才應了一聲是,策驢離去。
驢車的車簾再次拉上,神智全無的姬姒一邊無助的,一邊胡亂地扯着自己和謝琅的衣裳。
謝琅雙手緊緊抓着姬姒的雙手。可奈何她的手雖被抓住了,可轉眼間她又脣舌一併上啊。
這簡直是謝琅平生最狼狽的時候了
就在他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很辛苦時,終於,一陣驢蹄聲傳來,轉眼間,謝廣遞進來了一壺泡在酒裡的解藥和一小樽烈女酒。
自魏晉以後一二百年,世人對於藥和酒的研究可謂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這其中,種類繁多的各色藥物更是流行於大街小巷,而爲士族所喜的藥物,莫過於五石散,長生丹,迷藥和春,藥。
無數應有盡有的士族和權貴,在朝不保夕的生存環境中,學會了及時行樂。這種綿延了整個社會的及時行樂,主要的表現就是放縱。如放縱自己性情的名士,如放縱自己暴戾的惡徒。這其中,特別佔了主流的,還是放縱自己的,極盡全力享受感官之樂的權貴豪強。可以說,這一類沉浸在感官之歡的人,甚至佔了整個上流階層的十之。
上有所效下有行焉,這種風氣是如此之盛,以致後世曾經有人說過,“無藥無酒不魏晉”的說法。
也因此,便是這迷情香的解藥,竟也是調在酒裡面的。
接過烈女酒,謝琅仰頭一飲而盡後,他漱過口,又從謝廣手中接過解藥,謝琅含了一口後,低頭把那解藥哺入了姬姒的嘴中。
一邊十幾口哺下肚,慢慢的,姬姒看向謝琅的雙眼,有了神智了。
望着謝琅,姬姒聲音微沙地喚道:“十八郎”
謝琅把那酒樽放好,轉頭看向姬姒,因爲姬姒的拉扯,他玉冠都被扯落,衣襟也是半散,連玉帶也給掉在地上,整個人春光外泄,狼狽不堪。
對上姬姒,謝琅澄澈的眸子裡染上了笑,他溫柔地應道:“恩,是我。”
姬姒怔怔地看着他。
用了半刻鐘,她終於記起了發生的一切,瞬時,姬姒的臉漲得通紅。她慌忙低頭,在看到自己身上還有衣裳後,她暗暗鬆了一口氣,再感覺到身上隱密處並無異樣後,姬姒徹底地放鬆下來。
這一放鬆,姬姒卻感覺有一股股瘙癢從雙腿間傳來,她連忙併攏雙腿風姿楚楚地坐好。
姬姒垂着眸目光躲閃地看着車板,小聲說道:“十八郎,多謝你又救了我。”
謝琅搖頭,他輕聲說道:“我只恨我還是來遲了一些。”說到這裡,他擡起姬姒被刺傷的玉腕,放到脣邊輕輕一吻。
他這個動作做出時,是如此優雅又溫柔,姬姒的心突的一跳,整個人耳紅面赤起來。
她連忙吸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她又感覺到了那不可言說的地方涌出的酥脹,不由抿着脣低下了頭。
雙眼躲避地左看右看,就是不敢與謝琅對視後。姬姒喃喃說道:“我,我,對了十八郎,我當時迷迷糊糊之際,感覺好象有男人進來了,那男人是你嗎”
她感覺到的,其實是太子。
謝琅專注地盯了她一會後。低聲道:“恩。是我。”
幾乎是謝琅這句話一出,姬姒便吐出了一口長氣,臉上也不由浮起了一抹笑容。
謝琅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見到姬姒笑了,他也微微一笑,片刻後,謝琅低語道:“阿姒。”
姬姒連忙應道:“誒”
謝琅輕聲說道:“司徒神醫交待過。讓我休息半月,我沒有遵醫囑。現在背上有點不適,你給我看看。”聲音一落,他慢慢脫下那襲白衣。
聽到謝琅有不適,姬姒連忙擡起頭來。可是,她剛剛擡頭,便對上微微側過去的謝琅。對上他那披散了一肩的烏髮,對上他那被自己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了大半胸膛的衣裳。
驀然的,姬姒的臉一紅。
就在這時,謝琅卻已脫下了衣裳,露出了精赤的上身。
謝琅這個人,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體型,這衣裳一脫,那完美的倒三角的身體,便清楚地呈現在姬姒面前。
可憐的姬姒,體內本是春潮未平,現在又陡然見到心上人完美的身體,聞到他身上散發的帶着清香的男子氣息,頓時那種難以言狀的騷癢直是讓她悄悄地蹭了好幾下。
這時的姬姒,並沒有注意到,側對着她的謝琅,那微微勾起的脣角。
好不容易按下急亂的心跳,姬姒一邊扯着自己的衣裳,讓自己看起來整潔一點後,一邊向着謝琅背後爬去。
轉眼,她便看到了謝琅那肌肉隆起的肩胛處,有一條尺許長的傷口,不過這時那傷口已經癒合,只留下一條粉紅色的傷痕。姬姒學過傷寒雜病論後也懂了一點點醫理,知道謝琅這樣子正是傷口處於痊癒期,他的不適,應該是傷口癒合時會有的刺癢。
姬姒忍不住伸手撫向那傷痕,低低問道:“是在揚州時落下的”
謝琅說道:“恩。”
姬姒有點心痛,她低聲道:“沒有紅腫滲血,無妨的。”
謝琅應了一聲後,又道:“下面還有一處,也有點不妥。”
下面
姬姒一怔,順着他的側腰向下看去,這一看,她發現他被扯落的玉帶下,是有一處傷痕。
可是那傷痕所在的地方,卻讓姬姒看了一眼便臉紅耳赤。
彷彿聽到姬姒的吞嚥聲,背對着她的謝琅脣角再次勾起。
過了一會,姬姒結結巴巴地說道:“要,要不,讓謝廣來看”
她這話一出,便對上了謝琅轉頭看來的澄澈眸光。也不用他提醒,姬姒馬上明白自己是多麼愚蠢:她在這驢車中衣冠不整的, 怎麼可以叫外人進來
低下頭後,姬姒又悄悄看向謝琅的玉帶下,想了想後,她紅着臉輕輕把那玉帶拉開,再低頭瞅去。
幸好,雖然只是看了個大約,卻也可以看出這個傷口與他背上的傷一樣,都處於痊癒期。
就在姬姒鬆了一口氣,卻一不小心瞅到了某處,於是,她那身體馬上涌出一股情潮來,那情潮來得如此之猛,直令得她幾乎坐都坐不穩了。
就在這時,匆匆瞟過謝琅的姬姒,發現側對着自己仰頭靠着車壁的謝琅,那張俊美難言的臉上,竟是微染紅暈。
這時的謝琅,他的玉冠已經脫落,一頭青絲披散在他完美的的上身上。
同時,這個總是冷靜自持的郎君,此刻俊顏微紅,他那澄澈的眸子裡也泛着一種琉璃般的,帶了幾分讓人臉紅心跳的紅光。還有,他的眉峰微微蹙起,微微後仰的俊臉上,從寬廣的額頭處流下了幾滴晶瑩的汗珠,慢慢的,那汗珠流過他完美的下頜,流向他的頸間,在汗珠流到喉結處時,姬姒清楚地看到他的喉結滾動了幾下。
一直以來,謝琅都是自制的,沉穩的,悠然的,瀟灑於紅塵外的,可這時刻,他竟是一變,變得火熱,勾魂,誘人,變成了一個不得解脫又極具誘惑的郎君
看到謝琅痛苦卻又強行忍耐的模樣,姬姒不知不覺中咽乾得厲害,她爬到他面前,擔憂地問道:“阿郎,你怎麼啦”
她的話,終於引得謝琅垂眸看來。
垂着眸子看向姬姒的謝琅,那雙眼隱隱泛着勾魂的琉璃光,他的脣瓣抿得那麼緊,他極力平靜地看向姬姒的雙眸,是那麼的專注又讓人心跳如鼓。
看到這樣的謝琅,姬姒咽乾得厲害。
不知不覺中,因隱入情潮中,極度渴望與人肌膚相親的姬姒,竟是靠了過去。她貼近謝琅,啞聲說道:“阿郎,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幾乎是這個字一落,一隻大掌突然落在了她的腰間,隨着那大掌在她腰間的輕撫,一股股情潮令得姬姒渾身顫慄起來。在無法自制地發出一聲呻,吟後,姬姒沒有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在向謝琅倒去。
就在她與謝琅光裸的上身相貼,並再次無意識地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後,謝琅突然把她朝地板上一掀,整個人壓在了她的身上。然後,這個極力自持的郎君一邊喘息着向後仰去,一邊極沙啞極溫柔極剋制地說道:“自與阿姒相悅後,阿郎便一直曠着阿姒,阿郎想要你了,可以嗎”
他問得雖然溫柔,卻不等姬姒回答,便是頭一低吻上了她的脣。
謝琅一路吻下來,漸漸的,姬姒的外裳被他扯落,漸漸的,也扔到了一角
於本質而言,姬姒在前世是經歷過男女情愛的,這樣的人,比起真正的處子,更無法抵擋情潮的刺激。因此不知不覺中,姬姒已仰着頸,已任由謝琅把吻一路落在她的玉頸和鎖骨上。
就在謝琅抽去她的,脣齒輕輕噬咬上她一側玉兔時,姬姒體內那洶涌而來的情潮,令得她顫慄起來。顫慄中,姬姒把自己的雪丘向他的脣間擠去,同時,她的雙腿也在不知不覺中分開,開始絞着他的大腿磨蹭翻滾起來。
片刻後,當姬姒的褻褲落下,一樣硬物頂入她的體內,並堅定不移向裡面挺進,一點一點地撕裂了她守了近二十年的貞潔時,姬姒哽咽出聲。她緊緊地摟着謝琅的脖頸,一邊把雪丘拼命地送入他噬咬的脣瓣中,一邊流着淚苦苦喚道:“阿郎,阿郎,十八郎,十八郎啊”她啞着嗓子淚如雨下,卻不知道自己爲何如此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