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麼大啊!”甄宓自顧自,一臉爛漫天真的看着夜空下的兵營、軍帳頓時媽然一笑。這一笑,使她的面上百媚俱生,散發魅力彷彿一瞬間高漲倍許。
甄宓這不經意的一笑,絕對夠得上禍國殃民這句話。即使曹智這般世間絕色環繞的高手、老手,望着甄宓不經意間展現的笑容,也不禁目光一時恍惚。那一聲嬌笑的嗓音也是誘人之極,彷彿她的語音,也和她的身軀一般柔若無骨,也更凸顯了她面上笑容越發嬌媚。
曹智在迅速控制心神的同時,周圍衆武將卻是逼迫自己激靈着打着一個個冷戰,馬上連連搖晃着自己有點鬱郁發昏的腦袋,對着曹智苦笑着火速轉過頭去,不敢再看甄宓一眼。
曹智自然也馬上注意到了衆屬下的窘態,連忙無奈低喝道:“按照計劃,各自準備去吧!”
“是!”
衆人齊聲躬身應命,立即就都轉身匆匆而去。
此時的甄宓也可能覺察到了自己不應該的失儀,所以也馬上板起了面孔,重新換上了那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
“你們倆個那麼愛看風景,就在多看一會兒。許褚,在我們成功端掉烏巢之前,你就陪着我的‘九姨太’在這看風景、看火,多走出這方圓半步,我爲你是問!”
說完曹智看也不看氣得粉臉生煞的甄宓,更沒理會張大了嘴,一臉驚愕加無奈表情的許褚,轉身就帶着最後的許攸也離開了。
“呸!那個是你的‘九姨太’,曹智你給我站住……喂喂……”在甄宓的跺動玉足的嗔怒聲中,曹智未但沒有停步,相反卻走得更快了。
甄宓當然通過這段時間和曹智的接觸,已經明白‘九姨太’這個新名詞的含義,所以在一陣由煞臉轉化爲緋紅之後,嗔罵了好一陣遠去曹智的背影。
而在此時山坡下的軍營周圍,已經對袁軍的營寨形成了包圍之勢,大部分曹軍騎兵銜枚馬縛口的到達了指定位置埋伏好後,正等待着四面火勢一起後的圍攻而上。
各部的士兵將本來關在籠中的“火禽、雀杏”一一放出後,那些已經被餓了一整天的野雞、麻雀立即興奮又瘋狂地撲向了遠處的糧囤上。
晚上在這曠野之內,對這些動物來說覓食本是一件困難的事。但此時能輕而易舉尋找到食物,還不歡欣雀躍的勇往直前。
動物的頭腦是簡單的,但這也正好順應了曹智的願望和計劃。它們此時綁、掛在身上的“火煤”已經在它們被放出前,就點燃了。這點微弱的火光,不會引起燈火高照的營寨上的守軍的注意,燃燒的也很慢,更不會在一時半會兒裡燙着它們。所以這些動物嘰嘰喳喳的很是愜意的嬉鬧着,一路奔向那些糧囤處。
而當這些“火禽、雀杏”接近袁軍的糧囤時,袁軍軍營內不但毫無戒備,在淳于瓊的營房內,還正上演着一場小型酒宴,他今晚就準備好好樂一樂。
正如沮授擔心的那樣,淳于瓊這名多年前的宿將,此時早已銳氣盡失,懈怠鬆懈的早已沒了當年之勇,只知每日貪圖些酒色的享樂。當年的“西園八校尉”,至今只剩下兩人,一人就是貴爲大將軍的袁紹,另一個就是他了。
依照資格來說,他是何等之深,但他覺得袁紹虧待了他。想他從中平五年就投效了他們袁家,跟着袁紹南征北戰十數載,結果現在連沮授、郭圖這號人都不如,最多也就領一萬的兵權,淳于瓊心裡又怎能平衡。
不平衡,用什麼方法對待呢?只有消極怠工了,自己好好待自己了。所以目前的淳于瓊不但對那些所謂的戰功不上心,甚至連平時的日常操練,也是點個卯就開溜了。
來了這烏巢淳于瓊更是懈怠的變本加厲,今天是屬下烏巢駐軍一月一次的大軍演操練。淳于瓊也是象徵性的到點將臺上轉了一圈,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就宣佈操練結束。
他在回到屬於他的獨立營房後,就開始着手準備起晚間的娛樂來。這也是他目前唯一上心的事兒了。
主將如此,手下的將佐當然也會有樣學樣的,開始了能偷懶就偷懶,能插科打諢,就插科打諢的敷衍了事了。
這不,淳于瓊在他的胡牀上剛坐定,他的兩員副將趙融、韓莒子便尾隨着進來了。
“嗯,你們這麼快就忙完軍務了?”淳于瓊此時還有模有樣的問着。
“忙完了,忙完了,早完了!” 趙融和韓莒子爭搶着滿口應承着,這兩個傢伙和淳于瓊一樣,在袁紹手下多年,是自知再也不能往上爬的那種,所以一被袁紹委派爲督護糧草的軍將後,就跟淳于瓊打的火熱,沒幾日就成了如膠似漆的酒肉兄弟。
其實,淳于瓊也知道這倆小子不可能這麼快忙完這偌大軍營的軍務。但就像袁紹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樣,他也對屬下要求也不高,差不多就行了,否則那有人來陪他喝酒打牌呢!
今天韓莒子這個淫棍,還給淳于瓊帶來的驚喜:“將軍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說着一拉房門,只見門外站着三個大姑娘,還在那擺首弄姿的吸引着淳于瓊的目光。
淳于瓊作爲男人,年齡絕對還不算大。也正值是人需要需求最旺盛的年齡,俗話說的好,“三年不開葷,母豬賽貂蟬”。淳于瓊雖然沒有達到三年不開葷的程度,但來這隻有鳥拉屎的烏巢後,也有一段時間沒聞過女人味了。
“快進來,進來……”
淳于瓊發自內心的愉悅的笑聲,使得那三名女子咯咯輕笑起來,臉上媚意更加妖嬈了幾分。
接着酒宴就提前開始了,有酒有女人的生活才叫生活嗎!
淳于瓊看着圍繞着坐在他胡牀上的三名女子,一邊眼睛眯的成了一條縫,在和韓莒子等人的頻繁交杯下,就開始了胡言亂語的談天說地。
他們即將愜意了,但聊着聊着,就把話題都扯上了對上級滿腹的牢騷。最令這幫軍將不滿的就是袁紹拖欠他們的獎賞欠賬,俗話說得好,“軍無財,士不來,軍無賞,士不往。香餌之下必有懸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說實話,軍人們之所以能拼死拼活,都是靠的這些軍餉、賞賜的激勵之下。普通士兵如此,他們這些軍將那就更是了。然而大半個月前就應該發到他們手上額那點獎勵的財帛,卻是現在連個影子也沒看到。
雖說這種事在戰時常有,但幾個人還是借題發揮的越說越起勁,甚至就着酒意,揚言要是袁紹再不把屬於他們的錢發下來,他們尥蹶子走人都敢了云云。
但很快又在三位陪酒女郎沒見識的提議淳于瓊等人,既然上官沒把錢發足,他們應付上級的任務,也就不需要那麼認真等等的開解之下,哈哈大笑着釋懷了。
這種論調不但正好又是這麼的符合淳于瓊一貫的處事風格,於是乎在淳于瓊的的獎勵親嘴之後,酒宴的氣氛就越發高漲了。
幾人正飲宴至興頭上時,這工夫,那些“火禽,雀杏”也是已經飛抵營地內的糧囤。它們立時給枯燥的軍營增添了無限生機,而守夜執勤的士兵們,卻對這些充滿危險的小生靈,毫無知覺和警惕。因爲它們看上去和普通的野雞、麻雀沒什麼兩樣,直到後來有人準備彎弓搭箭,射幾隻野雞來充當宵夜時,才驚愕地發現那些剛奔上糧囤的野雞,突然之間就變成了一團火光,撲騰好幾下後,就燃着了那些糧囤。
“稟報將軍,十六號糧囤不知何故起火了!”趙睿着急慌忙的奔進淳于瓊的營房,稟報道。
正值興濃的淳于瓊不耐煩的“哎呀”一聲後,從已經開始的牌局中擡起頭,問道:“火勢多大,有沒有派人去救火啊?”
淳于瓊等人玩的是叫一種“樗蒲”的賭博性遊戲,趙睿進來稟報時,淳于瓊不但正好拿了一手好牌,又在身邊幾個粉頭的勸酒下,早已經有點喝高了。
所以還未等趙睿就驅趕着揮手道:“去去,一點點火,又不是第一次發生,自己處理吧,去吧,沒事別來煩我!”
但還沒等趙睿行出,陸續又有驚慌失措的軍將奔跑進來稟報道:“五號糧囤失火了,九號糧囤走水了,四十號、五十三號糧囤起火了……”
隨着一時間進來稟報糧囤起火的兵衛越來越多,終於淳于瓊也做不住了。扔了手中的那副好牌,披衣下牀的急衝出房門,入眼一看,的確遠處已有好幾處糧囤燃起了火光。但情形要比他想象中的好很多,那火還沒達到沖天大火。
“你們都他媽幹什麼吃的,還不快組織人救火去……”
淳于瓊衝着身邊一通衣冠不整的軍佐一通大聲咆哮的責罵,那羣人也是打了個愣怔,隨即就像一羣野雞、麻雀般,被什麼東西燙着屁股了似的,呼啦啦的一下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