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孫瓚發家的道路上其實他還是不少邊民、少數民族的支持和幫忙的,當然也和劉虞支持密不可分。甚至包括他軍中亦有不少少數民族加入的軍士。不知爲何,他年紀越大越是崇尚了漢人爲尚的種族歧視思想,大量流亡、滅殺非漢族人士,不能殺的他就用各種手段分流這些蠻兵、胡兵,讓他們去送死。
在兗州曹智碰上的匈奴於夫羅之流就是這麼被公孫瓚分流出去的,結果於夫羅的部下悉數被曹操和曹智所殺。
公孫瓚敵視、壓迫少數民族,破壞他的前任劉虞民族團結政策。前不久劫掠了朝廷送給鮮卑族的禮物,殺害了鮮卑朝奉的來史,引起了鮮卑族勃然大怒。公孫瓚將劉虞的首級送到京師,也被劉虞的舊部下尾敦在路上劫走並安葬。
興平二年三、四月月間,劉虞的從事漁陽鮮于輔、齊周、騎督尉鮮于銀等率幽州兵馬想爲劉虞報仇,因燕國(今北京大興)閻柔素有恩義,他們便推舉閻柔爲烏丸司馬。閻柔招集鮮卑、烏丸等兵馬,共得漢兵、胡兵數萬人,與公孫瓚所置漁陽太守鄒丹戰於潞河(今朝白河)之北,大敗公孫瓚軍,斬殺鄒丹。烏桓峭王也率其部落的人及鮮卑騎兵七千餘騎,隨鮮于輔迎接劉虞之子劉和重掌幽州,並與袁紹取得聯繫,要求聯合,袁紹當即命令一直鎮守冀、幽邊將鞠義,出兵聯合,雙方合兵共十幾萬人馬先一輪攻入了公孫瓚的幽州。在曹智的部隊到達幽州時,其實這些事已經在發生中。
而公孫瓚在自己的統治集團內部開始分裂,現在圍繞在他身邊的諸如:公孫範、劉緯臺、李移子、樂何當大多是用貪婪自私的奸險小人,公孫瓚自己也是晚年貪圖起享樂來,喪失鬥志,這一切都體現了公孫瓚正逐步走向衰敗,所以袁紹選擇在這個時候出兵幽州。
而促使公孫瓚沾沾自喜的不僅是他收拾了劉虞,而坐穩幽州。而是青州黃巾軍在前年攻打渤海(今河北南皮東北),聚衆三十萬,欲與黑山軍會合侵入兗州,結果被曹操大敗並收服。青州黃巾軍自此元氣大傷,今年,公孫瓚趁袁紹幫助曹操對付袁術,對他只是持對持和觀望態度之際,公孫瓚率步騎兩萬人出兵青州,在東光南大破青州黃巾,斬首三萬餘。青州黃巾軍棄輜重,奔走渡河。公孫瓚等他們過到一半時出擊,再次大敗黃巾軍,死者數萬,俘虜七萬餘人,車甲財物無數,於是公孫瓚威名大震,並實際控制青州。
公孫瓚此時一下子志得意滿,非但自己胡亂任命州牧,配置了郡守縣令。甚至把同樣有聖命的冀州袁紹也在名義上撤換了,他認爲朝廷給他的轄制北方六州的權利,不用白不用。這也徹底惹惱了袁紹,這時袁紹再要忍,面子上着實下不來,所以毫無疑問作爲袁紹這時已是不出兵也要出兵的時候了。
其實公孫瓚現在已經實際控制了北方三州,分別是幷州、幽州、青州。他自說自話的撤換冀州、兗州州牧、刺史,那都是他一個人在瞎扯蛋,被他任命的人沒一個敢跑到鄴城、鄄城去頂替袁紹、曹操上任的。公孫瓚此時的確犯下了衆怒,內部也出現了鬆動,但真要說他實力大損,還未必,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公孫瓚手下兵馬大都常年征戰邊關,戰鬥力極強,非一般內陸軍隊所能比擬,此時兵馬也極盛。
要曹智說這會兒還不是最佳的進兵幽州的時機,其實還可以再等等。照此發展下去,反叛公孫瓚的人會越來越多。曹智想到此處時,突然想到了劉備和關羽、張飛三兄弟,劉備這個“跳槽”專業戶,沒理由看不出公孫瓚快不行了,而繼續留在他那?但好像在沮授提到的軍事情報中,沒聽到劉備從幽州出來了,這會兒應該還在那吧?不知道上次陰了他們三兄弟一把,劉備還記不記恨與他。這次倒是也不用怕對上他們,反正這回正好是敵我雙方了。
而袁紹和他的智囊團非要選在這時征伐公孫瓚,主要原因是劉虞舊部和鮮卑、烏丸等少數民族的主動找上門來與袁紹要求合兵攻打公孫瓚,這是個絕佳的機會,要是曹智也不會放過。但至於出兵的成績如何,還要看具體的戰事發展,現在誰也說不好。
曹智也不關心袁紹有沒有實力打贏公孫瓚,他關心的是分派給他的主攻任務,照情形看,袁紹現在在和公孫瓚對持的邊界上,這支聯合軍兵力已不少,又已站穩漁陽,有了屯兵、進兵之地,又有鞠義、閻柔等良將,他曹智應該沒什麼大事,要是隻是走過程的任務,曹智打算留下一部分兵馬和夏侯淵、許褚等將領,自己先向袁紹請個假,回丹陽一趟,處理一下巢湖之事。
但這場軍事會議開了能有兩個時辰,講到的內容也很多,就是沒怎麼提各將領的作戰部署,特別是具體落實到曹智和其部屬具體負責那一片,那一塊作戰任務,根本就是提也未提,只是籠統的說要等到了前線,再統籌安排。
曹智不知道有這種軍事計劃的嗎?攻佔像幽州這樣轄郡、國十一,縣九十的大州,是不是就需要這樣模糊作戰步驟。他對侵略戰經驗不是很足。不過在他想來,越是大的仗,就應該把作戰計劃做的越詳細纔好,難道袁紹爲酒色所糊塗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就算袁紹糊塗,沮授、審配都不像是糊塗人,這裡頭是不是應爲他在的關係,所以故意說得糊塗,難道這裡頭又有什麼東西在算計着他?
曹智想到這心中提升幾分警覺後,略一掃視沮授、審配等謀士的臉龐時,坐在他旁邊的沮授倒是沒什麼特殊表情,而那個審配不知爲何,有意無意的總用聚光的小眼睛在掃他,在曹智看來還總覺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曹智也有意無意的用眼光故意跟審配對了幾次目光,審配也可能注意到了。突然老練的正視了曹智一眼,並報以一個和善的微笑。曹智回敬一個不那麼真誠的笑意後,就繼續聽袁紹講了些鼓舞士氣的話,並最後宣佈三日後正式啓程,這才散了會。
曹智剛起身想問問沮授,劉備目前在幽州的情況,還沒問出口,就聽身側有人叫他:“曹太守,我家太爺請你後堂用午宴。”
曹智轉首一看是一名傳話的俏婢,曹智也正好要找袁紹,就馬上應允道:“好,我也正有事找本初兄長。”說着就想和沮授同行去俏婢口中的後堂,沒想到沮授看了一眼傳話的俏婢,對曹智一拱手,轉身就要走。
“唉,沮別駕,你不去嗎?”曹智在沮授身後大聲叫着。
曹智身後的俏婢趕緊解釋道:“曹太守,太爺說今天是家宴,家宴,您,您......”
俏婢着急忙慌的阻止着曹智亂拉人,又一臉驚慌地朝後堂看去。
曹智“喔,喔”的尷尬扭頭,看了一眼已顯出驚慌之態的俏婢,疑問道:“家宴!”
俏婢肯定的點着頭,應道:“對,對!太守快請吧!”
“這袁紹還真有意思,一天一個樣,今天又搞什麼家宴了。我也算他家人嗎?還家宴?不就吃個飯嗎?”
曹智心下嘀咕着,再回頭看沮授等人時,偌大一個廳堂,早已走得沒人了。“這羣人還真識趣!”曹智搖着頭,苦笑着隨俏婢從西臺階轉入後堂,這回可真是升堂入室了。來到後面一間類似小客廳的地方,這回在入口處又有新花頭,曹智在兩名早已等候在門口婢女的伺候下,脫了單層底的履和雙層底的舄,才步入房門,廳中鋪的都是柚木地板,有三四個几案排放在廳中,幾下都鋪有涼蓆,非常的適合這個漸熱的天氣,坐上去也應該非常舒適纔對。
袁紹已安坐廳心最大一副几案前,見了曹智招手呼道:“阿智啊,快來,快來。”
曹智今天穿了件輕軟的白色博袍,施施然的走進了房間。到了這古代久了,他現在也習慣了不穿內褲的日子,特別是夏天,一件大袍晃晃蕩蕩,胯底生風、八方透氣兒,倒也逍遙自在。令他驚訝的是袁紹的正妻劉氏和九歲的袁尚也都在,劉氏已經在那擺着女主人的威嚴吩咐婢女端茶倒水,擺席鋪案。而袁尚一副可愛像的半伏在袁紹懷裡,跟袁紹嘻嘻哈哈的打鬧着,一副父子情深的樣子。袁尚見了曹智一下子從袁紹懷裡奔跳出來,蹦蹦跳跳的來到曹智身前,拉着曹智的虎掌,甜甜地叫了句:“曹叔父!”
“這倒是有點家宴的意思,連老婆都來了,不知袁紹又有什麼新詭計?”曹智暗忖着,摸着袁尚的小腦袋,應了句“小袁尚好!”就在細細打量一番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