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劉備並沒有迎來預想中的巨響,震動,覺察到情況有異的劉備猛地擡起頭,左右一看,好多並不懂“臥倒”爲何意的白馬從義正怔怔的望着他,爲何對一段劍鞘反應如此之大。
劉備此時方知上當了,目光左右一掃,深深望了曹智奔逃的方向一眼後,突然一扭首,驟然化爲一匹嗜血的餓狼,揮手一指曹智逃跑的方向大喝一聲:“追!”伴隨着隆隆馬蹄直撲而去。
追近的顏良、杜大目命令部屬放箭,趙雲所率的";敢死隊";立即有人中箭倒地...... 曹智不知道歷史上關羽是怎麼就一招咔嚓了顏良的,但這會兒顏良和杜大目追的關羽如喪家之犬,關羽此時獨自一人逃命,足見其部屬都已被顏良和杜大目消滅,此時這三騎奔的最快,三人之間還時不時的交手幾招,關羽好像力不從心,不能獨戰兩人,直到趙雲加入才發現他已受了傷。
劉備想起一直和他們在拼殺的曹智時,曹智早就趁敵先他們一步縱馬狂奔,追着袁紹方向而去。
劉備帶着殘部急追而去,他連看一眼自己部屬被敵軍青色海洋迅速淹沒的盛況都來不及。
曹智縱馬急竄過袁紹剛纔被緝壓的土墩,田豐可憐惜惜的";恩恩";着要曹智帶上他。
曹智理都沒理他,急飆而過。
田豐趕緊吐了口中匕首,都來不及呸口中的髒水,急喚道:";曹,曹太守,還有我,我呢?";
對於曹智的漠視,田豐氣得臉色發黑,";我難到就這麼不重要嗎?";
但下一秒他就認識到了這種漠視是來得多麼的慶信。
劉備和一隊白馬從義也是匆匆而過,嚇得田豐立即停了叫喊,倦臥在土墩上,生怕劉備等人注意到他。
田豐的擔憂是多餘的,劉備和衆衛士連多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沒有,他們急跟在曹智身後追袁紹而去。
田豐鬆了一口氣,等劉備的最後一名馳過後,田豐探起苦瓜臉,左右一瞧,掙扎着爬起身,在依然未被鬆綁的情形下,一路跌跌撞撞的向在廝殺的顏良等本部人馬逃去。
被忽視的人先被獲救,但自認爲聰明,不顧屬下死活,一解困就棄了田豐,露着性感胸毛朝着劉備等敵兵的另一方向一路狂奔,袁紹同樣沒看到自己部署青色的海洋淹沒敵軍的盛況,他以爲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瞅,瞅!";
人永遠不可能跑過馬
。
";袁紹,上來!";
曹智縱馬到袁紹身邊,不減速,只是伸着手,貓腰探着半個身體,試圖直接拉袁紹上馬,此時威脅並沒有解除,離的他們最近的還是敵人,寧可玉碎,不願瓦全的道理誰都懂,劉備再不能全身而退的情況下,狗急跳牆,拉袁紹和曹智墊被不是沒可能。
";啪!";曹智順利拉住袁紹的手,袁紹經過這一天的舒鬆筋骨,早已身如猿猴,就着曹智的拉力,";咻!";的一下縱跳上曹智的馬背。
";好,快走!";
";慢,慢,信,信......";
剛坐穩曹智坐騎的袁紹看着從衣襟裡掉落的紙片,急叫曹智停馬。
在這生死攸關之時,曹智那會理會袁紹,瞥了一眼的曹智揚起馬鞭叱喝一聲“駕!”打馬急速竄前,往丘陵的更深處奔去。
袁紹只能哀怨的看着那白花花的紙片隨風飄蕩,緊捏了一把拳頭,扭頭不再去看,的確生命是最重要的,命沒了再大的霸業也是白搭。
丘陵地帶縱馬急行本就不易,試圖藉着丘陵地形的複雜躲開劉備追擊的曹智,七繞八繞之下,非但沒甩開在後緊追不捨的劉備,還把自己轉暈了方向。
“希聿聿”曹智坐下黑馬長嘶一聲,馬蹄踏得泥土飛濺,但曹智明顯感覺黑馬的速度慢下來了。
“怎麼了?”袁紹探頭急問。
“馬不行了!”
疾奔了一天,這時又馱着兩個人,曹智的黑馬在一聲嘶鳴之下,搖搖晃晃跑出幾步,口吐着白沫“呯”的一聲轟然倒地。
馬是站着的動物,它連睡覺都是站着的,它的一生只有在死時纔會躺下。
“畜生快起來!”袁紹奪過曹智的馬鞭一頭說着一邊衝上來,手中的馬鞭子一揚:“嗖”地一聲向正努力仰着頭的黑馬打了下來,暴戾之極。
“好了,它快死了,它已經爲我們盡了最後一絲力!”曹智說話之時,身形前探,右手的長劍向前一抖,劍梢兒筆直如一條線般射了出去,刷地一下纏住了袁紹的馬鞭,向後一扯,這一鞭子便沒抽下去。
“快走吧!”
袁紹狠狠盯着曹智重重地哼了一聲,但此時不是楊他的霸氣的時候,逃命要緊,催命的馬蹄聲已在身後響起,袁紹只能隨在曹智後邊揚長而去。
喘息不定的兩人,兩個曾經高高在上的人,此時在丘陵起伏的山地間穿行,他們一人持劍,一人持着一條馬鞭,這是兩人僅有的武器。
袁紹開始後悔,不該逞英雄,想靠自己脫險,意外的變數太多了,他此時已經轉向了,不知自己身處何方,轉臉看曹智亦是如此,此時,他們身處一面光禿禿的黃土壁,左右寸草不生,已是無處可躲,而他們可能把追兵甩開些距離,但未甩脫,劉備依然不棄不餒的緊追不捨,只是丘陵的特殊地貌,減緩了他們些許速度,瞧見兩隊脫了青衣兵服的敵兵在夕陽的映照下緩緩轉出,逼近已無路可逃曹智、袁紹近前
。
袁紹喘息着站直了身子,將馬鞭往身前一橫,不由自主向一側的曹智望去,曹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兄長,到現在還沒有救兵出現,情況似乎不太妙!”
袁紹看了看身後的石壁,一時也無計可施,只得拿着手中馬鞭貼着石壁緩緩坐下,輕輕嘆道:“初見賢弟時,我一直以爲你是個沒出息的傢伙,沒想到賢弟現在亦有一番成就,但今日你我就要共同命喪與此,也不失一段佳話,男人死也得站着死!”說着話袁紹已掙扎着站起身來,神色逐漸淡定的注視着馳進的敵騎。
曹智吁了口氣道:“我一直以爲袁紹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沒想到兄長也這麼有骨氣!”
袁紹一愣曹智會在此時掏出真心話說他“貪生怕死”,看了一眼曹智的袁紹不由“呵呵”的啞然失笑起來,曹智轉首一看袁紹苦中作樂的傻笑起來,隨即也跟着輕笑起來。
“你們兩個死到臨頭還笑什麼笑!”
劉備依然是一馬當先,他認爲自己還沒敗,抓住或者要挾袁紹他仍舊有翻盤的機會。
雖然袁紹體力全沒,但面對這種往日不瞧一眼的低級官員,今日爲了保命不得不與他們一再虛與委蛇:“劉備,我們不會讓你生擒,你拿着我們的屍體回去,改變不了大局,我已下了死命令,無論我在不在,這仗都要打下去,我的前鋒將鞠義會不折不扣執行我的命令,公孫瓚戰敗的命運是改變不了的,劉備我賞識你是個人才,不如過來投靠我,我保證比你在公孫瓚那邊強何止百倍,我的名望你聽說過嗎?”
曹智欽佩着袁紹第一句寧死不屈的豪情,但沒等他讓這種感情昇華半秒,這袁紹又是拿出了誆騙、勸降的那套,這時的曹智,正在暗中苦笑不以,袁紹所說的死命令等之類的話語,自然是虛無縹緲之言,曹智不覺得在這生死時刻,劉備會冒天下之大不爲,臨時倒戈,投降袁紹,畢竟現在跟隨在劉備身側的都是公孫瓚的親信。
劉備聞言,神色波瀾不驚,但卻嘆了口氣擺擺手道:“多謝袁州牧盛情,我也勸袁州牧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大家不傷和氣的到鮑丘城,把事情談清楚,我相信公孫大人和袁州牧之間一定會各取所需,皆大歡喜的!”
曹智突然覺得劉備在這如此緊張地時刻,怎麼還那麼多屁話,但隨即又覺得“各取所需,皆大歡喜”等詞眼中又包含着其他什麼深層的意思。
未等曹智想明白,劉備身邊的衆軍衛也都吵吵起來:“劉大人和他們囉嗦什麼?我們快就地解決了他們!”
“對,我們一擁而上,亂刀結果了他們,特別是那個姓曹的,傷了我們好幾個弟兄,決不能讓他活着離開此地!”
“對,我就不信那小白臉說的什麼死命令,他那知道會和我們遇上
!”
“就是,弟兄們上!”
“上,結果了他們,回去跟主公請賞!”
“都住嘴!”當劉備一聲高喝後,就在所有人話音一頓之際,那些死傷慘重的白馬從義,馬上就要對喪失了抵抗能力的袁紹動手時,忽然一陣號角聲從各個丘陵土坡上響起,接着一陣混亂的白馬從義背後方突然涌現出數百名身手矯健的黑甲兵士。
“不可能,怎麼可能有如此多黑甲兵士出現!”衆白馬軍士一怔,急忙朝他身處之地回頭向左右各處丘陵、土坡望去。
結果所有人的臉色再次蒼白起來,只見他們附近的四五處相鄰坡頭,不知怎麼的全都塵土飛揚起來,一瞬間就已有數以千計的黑甲兵士涌上這些坡頭,而在坡頭上,數名身着明光鎧的將領級別人物,赫然的出現在那裡,並像發現奇珍異寶一般,見了石壁前的數人,都歡喜的高叫起來。
“在這,在這,吹號,讓所有的人朝這邊集結,殺,主公我們來了......”
此刻看到此幕的不光是曹智和袁紹,劉備以及身邊的普通士兵都看到了這一切,眼看源源不斷的黑甲軍士紛紛從這些坡頭上狂涌而下,所有人心直往下沉,人人都不禁心寒的掠過這般一個念頭:“難道我們被包圍了!”他們不知道這些喊叫的“主公”是在叫誰,但肯定是眼前這兩人中的一個。
“劉備,你還是快走吧!晚了,該你們到陰曹地府報到了!”袁紹此時一看己方的援兵已到,精神立時一振,態度突然一轉,神色倨傲起來,雖說他看出了這些突然出現在此地的黑甲軍士應該是曹智的親衛,但這有什麼關係,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
劉備在眼見深入重圍後,面色一驚下,突然眉頭一皺,暗下了一個決定,高聲道:";後面的去人擋一下,";
";是!";一百名白馬從義縱馬迎上奔殺而來的黑甲軍士,爲劉備屠殺這兩個大官爭取時間。
曹智、袁紹此時也是一挺手中兵刃,準備迎接劉備最後的瘋狂。
但劉備接下來的舉動卻出人意料,只見劉備奪過一名軍衛手中的長柄大刀,高舉過頭,垂着淚仰天高呼道:“弟兄們,我們走不了了,我劉備發誓,一定......一定善待你們的家人......”
結果說完這段奇怪話的劉備只是虛晃一下手中大刀,刀光一閃就從最近身旁的軍衛頭頂飛過,然後直接從此地開始飛馬,一躍而下,將手中的刀刃對準了那些一同而來的白馬從義。
“劉大人,你......”
“劉備,你敢......”
除了第一名軍士當場被擊殺的,其餘幾人也同樣難逃劉備的突下殺手。
謾罵聲起時,曹智和袁紹也爲劉備的突然行爲驚呆了,但袁紹先覺悟到什麼的,嘴角詭異的一笑。
這時曹智的部屬已合圍上來,曹智的親衛軍除了帶在身邊的三百人外,其餘二千七百人在一接到曹智的調令時,全體出動,由李黑、趙融、荀諶、李儒分別帶領朝中軍左翼收索,他們先到了袁紹屯糧的軍塞,沒有找到袁紹的情況下,荀諶建議四人分頭率部向整個中軍左翼地區收索,皇天不負有心人,善行丘陵地帶的李黑率先碰上心急自家主公的顏良,顏良在追上關羽,與趙雲的“敢死隊”方一接觸,就越過他們直追劉備身後而來,他的目標很明確,找到袁紹,而不是與關羽等不相干的人多做糾纏,但他帶的騎兵在跟進丘陵後,由於人馬過多,造成了相對行動遲緩,就在半途跟丟劉備的身影,好在他們很快碰上了李黑,在聽他一說跟丟敵兵的蹤影下,李黑立即展示了伏地聽聲的絕技,認準了這個方向急追而來
。
“劉備,你不得好死,我家主公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在李黑和顏良的兵馬迅速消滅攔路的一百多名攔路虎時,已有黑甲軍士接近最後再被劉備痛下殺手的十幾人,這些人雖說不畏生死,但他們馬上明白必須有人活着逃出去,把劉備叛節的事告訴公孫瓚,於是他們開始捨棄搏殺,打馬而起,想衝出重圍。
曹智再卑鄙也沒想到過有人會痛下殺手殺自己的手下,他們前一秒還是生死與共的戰友、兄弟,這一秒,劉備竟......曹智從劉備第一秒變節開始就站在原地沒有加入戰團的意思。
“曹智,袁紹,不能讓這些人走脫一個,快,命令你們的部屬殺光他們!”
在眼看有白馬義從有人準備突圍時,劉備不顧一切的嘶啞狂叫。
“對,顏良、李黑聽令,不得放走此地敵軍一人,不得有誤,格殺勿論!”袁紹一改剛纔脫力的表現,神情亢奮的站在一處土堆上,向着已能看清顏良跳動肉疙瘩距離高叫道,並指着滿身血污,亦在追殺自己人的劉備高叫道:“這是自己人!”
這句自己人徹底讓劉備安心,也讓曹智猛然間醒悟了自己和袁紹、劉備是兩個世界的人,真正兩個世界的人。
曹智不但提不起絲毫興趣加入劉備、袁紹的追殺行列,相反曹智看着兩個像吸了毒品的當世豪傑,像魔鬼一般收割着被人的生命,真奇怪這些人還能算是人嗎?
顏良在聽到袁紹的叫喊後,哇呀呀的一聲呼叫,掄着手中的鋼刀,像切西瓜一樣鋪開了近身與之纏鬥的白馬從義,李黑雖說沒聽見曹智的命令,但他也毫不留情的奮力衝殺到底,看到曹智安然無恙他才能放心。
血雨,慘叫,嚎叫充斥着這片小小谷地,一百多人對上千人,那是不成比例的戰鬥,又有主將變節,那就是一場屠殺,慘無人道的屠殺。
戰鬥很快就結束,在這片丘陵環繞之地,無數聞訊而來的兵士源源不斷的擁了進來,袁紹身邊一下子站滿了軍尉、將領,荀諶、趙融、顏良在問過袁紹安好之後, 死裡逃生的袁紹,重新鎮定下來,褒獎衆人一番,袁紹急急的找到了劉備單獨交流了一番,曹智瞥了一眼這對狼狽爲奸的組合,只看見劉備從懷裡摸出了一張信紙,遞給袁紹後,連臉上的血漿也來不及擦,就急急跟袁紹說道着什麼?袁紹則是一邊看劉備,一邊點頭肯定着劉備的說詞,即有些不確定,又很受用。
曹智也懶得離這對極不要臉的傢伙,半個時辰之前這兩人還你死我活的,這會兒竟像親如兄弟般談天說地,但曹智如能稍加留心劉備遞給袁紹的紙張的話,就會發現,那樣東西是他前不久剛見過的東西
。
看到劉備無情的斬殺完最後一名自己的戰友,曹智失神的靠着土壁跌坐而下,這一切已經大大超出他對歷史的認知,歷史上的劉備有這麼無情、殘忍、卑鄙嗎?歷史上的袁紹和劉備有這麼快走到一起嗎?他們的組合又會對歷史產生多大的影響,對曹操的事業產生多少影響,對曹智的生活產生多少影響。
疑問太多,不確定的事也太多,曹智突然覺得腦子不夠使,還好李黑第一時間帶人奔至曹智身側,把曹智護衛起來。
李儒率部來到,找到曹智問候時,一連叫了三遍“主公沒事吧!”才把處於失神狀態的曹智叫醒。
此時正好袁紹已處理好手頭上的事,來對曹智的救命之恩表示感激,袁紹對其連聲稱謝,並道:“多謝智弟相救,否則愚兄小命真是說不好了!”
曹智不看錶示感謝的袁紹,卻張望了一眼遠處正由軍衛包紮傷口的劉備:“我適逢其會救下了兄長,但功勞是弟兄們的,沒有他們我們倆可能都過不了關,謝就不用了,兄長準備如何處理劉備!”
這是曹智最關心的,在他的心裡此時已隱隱升起殺意,今天曹智見識了劉備不擇手段的爲人,讓他充分認識到此人將是曹操事業征程上絕對威脅,他不想等孫策那樣給他驚天一擊時才做出反應,他要說動袁紹現在就殺了他。
曹智的話不知劉備聽得見否,但曹智的殺意肯定讓劉備感應到了,曹智目注劉備問袁紹如何處理劉備時,他突然扭頭也看向曹智,曹智毫不避諱地直視着劉備,臉部抽動了兩下的劉備看了曹智和袁紹兩眼重新轉過了頭去。
袁紹對於曹智鋒芒畢露的問題,只是“嗯”了一句,正不知如何回答,突然又有一股人馬向此地馳來,來人一見曹智和顏良的部屬,就急叫道:“主公,我家主公如何!”
曹智接着火把一瞅來人,面色白淨,不是文丑是誰,顏良、文丑這兩個小子,棄了自己的戰線,竟違背前線將令,直直的跑來救袁紹,這要是壞了戰果,該軍法處置。
“在這呢?我沒死!”袁紹懶洋洋的招呼文丑一聲。
文丑一聽袁紹聲音,循聲直奔至袁紹跟前,下馬就跪,喜極而泣道:“主公安好,末將就放心了,末將該死,竟遲來救援,但末將一聽聞主公遇襲,就從前線直接率部趕來,一刻也未耽擱!”
“喔!”袁紹一看自己的最親信的兩名部下,一名和曹智的人馬同到,一名現在纔到,心下多少有些不樂意,但一聽文丑說老早就來了,就疑惑問道:“那怎麼現在纔到!”
文丑繼續不起身,跪地稟報道:“一來末將對此地地形不熟,又不知道主公具體方位,只能一路循聲而來,二來,在進入此處丘陵之前,碰上了個扎手的敵軍將領,此人仗着一杆丈八長矛,帶着四百多人強守道口,硬是不讓我通過,末將與之拼鬥三百餘招,未分勝負,最後這傢伙竟大吼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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