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曹休再驚,荀諶就是李儒派出去收集周邊情報的,沒想到纔去了這麼一會兒,就帶回了竟和曹智所說一模一樣的信息。
荀諶的這一信息是陰倌城外的村落裡收集而來,幾乎就是證實了雁門易主這一情況。
在李儒面對這一突發狀況腦筋急轉之時,曹智已經在那調侃上荀諶了。
“我說荀諶,你看你還讓我挑撥這兩個蠢蛋呢,我還沒來呢,他們倆已經掐起來了,我連漁翁得利的機會都沒了!”
“是啊,是啊!棋差一着,棋差一着啊,這倆混蛋這麼早開打幹嘛,讓我們入城後再打多好!唉!現在袁紹已經比我們搶先一步和公孫瓚談結盟的事,幷州又把我們拒之門外,形勢不容樂觀,不容樂觀了......”
這個荀諶跟了曹智沒幾日,已經入鄉隨俗的跟着曹智講粗話了。
荀諶正在那感嘆呢,李儒再次欠身進言道:“既然主公已知雁門易主之事,那又何必讓少將軍去聯絡呢?”
“裝傻!”曹智一邊朝着李儒擠眉弄眼,一邊嘿嘿賊笑着說道。
“裝傻?”
李儒、荀諶、曹休琪琪的看着曹智,不明白他說的裝傻爲何意!
“對!從現在起,我們開始裝傻,要牢記我們不知道韓遂和馬騰決裂之事,我們就當他們還是一家人!”
曹智一解釋到堅持認爲韓遂和馬騰還是一家人,李儒有點明白曹智的用意了。跟着曹智微笑着應和道:“一家人就得認了我們這樁買賣!”
“對!”曹智爲李儒的一點就通,感到高興,“我得不講理一回!”
衆人恍然曹智用意之時,李儒若有所思道:“既然這樣,現在韓遂佔了雁門,多半也是聽聞了我們在冀州的事,他一來忌憚袁紹的勢力,二來又見我們帶着大隊人馬來到他的屬地,多半是懷疑我們要侵佔他的地盤,我看應該要去解釋一下......”
李儒還未說完,曹休恍然大悟似的接口道:“對,對,那個劉豹就好像自言自語說過什麼侵佔之類的詞,我當時在想事,所以沒注意,現在想來他們是誤解了我們的來意!”
“那就是了!”李儒有了曹休的解釋,越加肯定道:“看來韓遂對我們有些誤會,不如由我入城面見韓遂,向其解釋......”
“不用!”曹智直接打斷李儒的主動請纓,“你看整個陰倌城如臨大敵的樣子,還有我們這麼多兵馬,打死韓遂也不肯信,我們是來做買賣的。軍師,我看這會你就是去,也是白費脣舌!”
正說話間,突聽陰倌城方向,戰鼓震天,號角齊鳴起來。
不一會兒,前軍派人來報,陰倌城上人頭傳動,戰鼓雷動,一副備戰架勢已做足。前軍司馬張郃問曹智是否需要擺開陣型?
曹智當即回覆道:“擺!令前軍擺開攻擊陣型,待命!”
傳令兵得了命令,縱馬而去。
站在曹智身側的一羣人全傻了,“主公真準備攻打陰倌嗎?我軍長途奔襲,不易此時攻城啊!”李儒一看急了,首先跪地勸誡道。
荀諶雖說也知道這時攻城對本方不利,但他激動於曹智終於肯聽他的了,決定踏出併吞幷州的第一步了。
曹智哈哈大笑着扶起李儒道:“軍師莫急,你沒聽我說讓他們待命嗎!離真開打還遠着呢!”
曹智對李儒說完,轉身再對曹休道:“傳令下去,中軍和後軍馬上埋鍋造飯。吃晚飯,中軍替換前軍,繼續在陰倌城下襬開陣型。最後是後軍,在今夜午夜前做完三輪輪換。哎!記住,每次輪換時,讓他們把動靜鬧大些,做足攻城架勢,我們要讓陰倌守軍處於長期警戒狀態!”
“是!”雖說不明白曹智命令的意圖,但曹休聽着自己叔父的將令有趣,就立馬領命而去。
曹智奇奇怪怪的將令,讓李儒、荀諶等人再次陷入一團迷霧之中。
“主公爲何一定要與韓遂交惡,這圍而不攻又是何意?”李儒恭謹的側立曹智身側,首先發問。
曹智看了李儒和荀諶一眼,微笑着讓他們和自己一起入座,接着就仰望棚頂,先不回答李儒的問話,而是反問李儒道:“軍師,我軍的糧草還能支持幾天啊?”
李儒想也不想就答道:“七八天!”
“好,我們就戲耍韓遂五天,也好讓部隊調整一下,到了第五天韓遂要是還未開門迎我進城,我們在攻城不遲!”
曹智漫不經心之語,再次讓李儒、荀諶集體“啊!”了聲。荀諶更是激動的探起身子道:“韓遂會打開城門放主公進去?”
“會!概率還挺高的!”
“噢???”
陰倌城上從劉豹回來確認曹軍是來攻城後,就使整個陰倌城陷入了一片忙亂之中。此時,離北門不遠處的北門大街上明顯蕭條了許多,在正對城門口的一個廣場,原本是馬市,平日裡南來北往的關內外商人在這裡匯聚,可現在明顯蕭條了很多,人影稀落。街道上也看不見從前那種商人云集地場面,顯得冷冷清清地樣子。就連路邊地不少家酒館旅店都關了門不做生意。
在傍晚前,一隊隊士兵和守城用具被一批批的運送上北城樓,到了晚上城上城下更是忙綠開了,只見星星點點的火把到處亂跳着。特別是在城下敵軍又一輪的鑼鼓喧天時,城上的守軍都以爲那是敵軍進攻的信號。飯吃到一半,扔了飯碗,就站起身來,緊握着手中的武器,準備廝殺。
有個守城士兵,在城下敵軍第一波軍陣移動聲響起時,他正好在茅廁出恭。這名士兵也算是個盡職的傢伙,一聽城上集合的號角,一手拖着褲子,一手抄起擱在身邊的戰刀,就衝上了城樓。但沒等這樣鬧騰半拉時辰,把城下弄了個煙塵滿天飛,敵軍又沒動靜了。這位心中頗爲不滿的士兵,一看敵軍又換了波人馬,駐守在了離城百米開外的地域,好像沒前進半分之意。這時他有忍不住他那沒拉完的半泡屎,於是又去了茅廁。但沒等他把剛纔的“感情”培養上來,城外邊又鬧騰起來,這名士兵只能再次提着褲子拼命衝上城樓,但又是那麼的鬧騰一下,城下敵軍再一次平靜了下來。那名半泡屎一直沒拉出來的幷州士兵,氣得嘴裡直罵:“拉個屎,還不讓人消停,真他媽的!”
就這樣一直鬧騰到半夜,城下的敵軍纔算偃旗息鼓。雖說這還是第一天,但已讓陰倌守軍狠得牙直癢癢,半夜做夢都在罵外面的敵軍“不是東西!”
在這深夜裡,卻有兩個精神大好的夜貓子出來鬆鬆筋骨了。
曹智和李儒站上了土坡頂,伸頭眺望着遠處的陰倌城。他們倆白天睡多了,這會兒有點失眠,於是就聯袂出來納涼。
曹智和李儒對這雁門第一城都不陌生,陰館城儘管只是一座小城,比中山國盧奴城的規模都足足小了一倍有餘,但寬闊的城牆,顯示出了這座邊境城市的軍事作用。一旦戰爭來臨,這座城市是隨時可以立刻轉化成爲軍事要寨的。
“據荀軍師說韓遂此人自私貪懵,喜好鑽營和利用一切對他自身有利的人或事,他能對我們這點東西動心嗎?”
李儒問完,曹智眯着眼道:“應該會,就衝他當年被羌胡起義軍劫持,但最後卻被他們推舉爲首領,讓他有機會擁兵割據一方這點來說,這個傢伙就是個絕對會利用機會的人。既然現在他已經和馬騰開打了,軍械怎會嫌多。我這是學習美國人發‘國難財’,而且看陰倌城的防守,肯定是韓遂的兵力不足。他不跟我合作,難道真的等着腹背受敵,讓我和馬騰兩頭夾擊與他啊!哎,寫給馬超的信發出去了嗎?”
“啊!發了!主公,什麼是美國人?大漢國以外的蠻夷嗎?”
“呃......對,那羣傢伙野蠻着呢!”
“那荀諶提議的謀奪幷州之事......”
“不可能的,憑我們這三萬殘兵,哪能吞併州!”
對於曹智的自知自明,李儒在黑夜裡頻頻點着頭。
“我的目的無非是把我們目前的實際困難找他們幫忙解決,再者就是借道走人,咱們要儘快趕回丹陽。我怕回去晚了,丹陽就該易主了。奢求太高,也得先自己掂量掂量有沒有這個本事!”
“嗯!”
“李軍師,你說現在陰倌城有多少守軍?”
“五千!”
“我看頂多有三千,不過援兵很快就會到了!”
緊張了一夜的陰倌守軍在第二日,的確迎來馬邑方向調來的二千增援部隊。有了援兵支持的陰倌守軍立時腰板挺了挺,看曹軍每日只是在用飯時間裡調防,而毫無攻城之意,膽子也大了起來。開始向城下曹軍謾罵一些粗言穢語,以報復昨日嚇了他們吃飯不香,拉屎不暢的惡劣行徑。
城外曹軍也不是好惹的,特別是到了許褚率領中軍職守的一個下午,整個陰倌城內外簡直成了一個天然大茶館。成筐的污言穢語,新奇罵詞噴天而起。兩夥人罵累罵口渴了,還有人不停的送上茶水,支持開罵得好之人,讓他們潤了嗓子,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