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袛軍事素養一般,領兵打仗更是不行,但好歹也帶過兵,當過都尉。他的官職和與曹智連襟的關係,此時絕對可以暫代豫章太守一職,在鄧艾或是曹智到來之前,處理豫章一杆事項。但他在悲痛那麼多將士陣亡和着急禰衡失蹤的去向同時,堅決不肯暫代豫章太守。他怕他做不好,他也怕做這種有實權的地方一把手。於是舉薦了名滿天下華歆暫代豫章事物,豫章現任的官員也很快同意了這項明主選舉。
在這之前華歆即使朝廷的議郎,又是曹智安排出任的豫章和廬江兩郡的廬陵相。華歆這位才學和政治理論名動一時的人物,華歆有着非常著名的治國主張,就是推崇重農非戰,重視文教德化。。。他認爲“爲國者以民爲基,民以衣食爲本”,應當先留心於本國的治理,“以征伐爲後事”。本國治理得好,敵人就會不攻自破。“兵不得已而用之”,作爲皇帝或者上位者,不能捨本逐末。
華歆的這套政治主張,雖說在現階段諸侯並立的三國時代,並不適用,但這番理論還是引起了天下諸多文人、清流的追捧,所以華歆的名望非常高。
華歆爲官也十分清廉,應該算是個好官,但在政治和軍事上的實際能力上並不強,是個典型的理論不能與實際相結合,相互融會貫通之人。曹智任用他也是看重他的名望,能給天下的文人、清流、士大夫一副容人,唯纔是用的形象。。。
但古代人對名望是非常看重的,同時古代人也是可愛的,特別是在豫章的這羣官員。現代人都是搶着上位,做領導,古代人不這樣。豫章這羣人更是你推我讓的,最後把這個非常時期,非常重要的職位和這份決策權給了一個只有“滿腹經綸”,一副死腦子的書呆子。
其實華歆在處理豫章南部僮芝與豫章豪強豪帥等民族和地方勢力的矛盾上,就體現出了他實際治理和管理能力的欠缺。但他還是最終接受了豫章上下的推舉,暫代起豫章太守之職。
而擺在華歆上任後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如何平息豫章衆多武將的怒火和衝動。。。
揚車一帶回他們受襲,死了兩百多名兄弟,太守禰衡失蹤的消息後。在南昌城外一堆堆的黃土,掩蓋了一個個年輕的軀體,眼望着揚車帶回將士們的遺骸淹沒在黃土中,豫章的曹軍將士們,相互攙扶着,嘩啦啦的跪倒在地,失聲痛哭起來,紛紛叫喊着要爲死去的弟兄們報仇,要去就他們的太守禰衡。
豫章全體武將要求華歆立即下令,出兵江夏,爲死難的兄弟報仇,救回禰衡。武將大部分沒腦子,容易衝動。他們只聽了揚車帶回的一面之詞,就完全肯定了此次他們遭襲的主使者是江夏黃祖。他們不管自己手上有多少軍馬、戰船,就一味衝動的要立時開戰。。。
華歆沒有戰爭經驗,軍事常識更是缺乏。但知識的底蘊讓他初時也知道猶豫,動兵更不是他願意看到的。他認爲此時也需要把事情徹底搞清楚,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此時應該有所表現,好坐穩太守一職和證明自己。但依照常理沒有接到州牧鄧艾或是許都曹智的命令之前,擅自動兵還是一種越權行爲,所以一時他也不敢擅做主張。
華歆猶豫之時,同樣有能力暫代豫章太守之職的諸葛瑾,提出諸多疑點和要忍耐的主張,等已經從曲阿啓程的鄧艾到達後再做決斷的提議。
但諸葛瑾的提議招致豫章上下一片非議,甚至有人罵他沒有義氣,我們死了那麼多兄弟,你到現在還要我們忍耐,是何居心啊?
諸葛瑾此時年紀也不大,銳氣還未全部退盡,聽別人指責他那麼刺耳的話,一時沒沉住氣,就和揚車等情緒激動地武將據理力爭。。。但講道理也要看人,對着一羣衝動的如一頭頭公牛般的豫章武將,諸葛瑾哪能和這羣武夫說得清楚。這就是典型的“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最終諸葛瑾的提議和主張不但爲獲得重視,相反因爲他的辯論不力,還把華歆還有的那點猶豫也給沖走了。華歆甚至認爲此等非常時期,他是不該迂腐的死等命令,晚一天出兵江夏,禰衡的生命就有可能喪失一絲生機。。。因爲遲遲不見江夏方面派來使者或是對禰衡和那支遇伏運輸隊之事的解釋,犯了書呆子氣的華歆也認爲此時征伐已經是唯一的選擇的。
於是他在未等到鄧艾或是任何命令的情形下,很快答應了揚車等豫章武將準備報復江夏的軍事行動,不過他還算有理智的是,他讓揚車等的軍事行動一邊進行,一邊給他的上司鄧艾去了一封請命的急信,說明了他們報仇的心切和軍事行動是爲了救人的緊迫,非常時期的非常做法。
而揚州的最高領導鄧艾,因爲此前一直奔走與受災的九江地區和曲阿地區,信息和情報都收到的晚了一點。。。他在九江一直忙於賑災,之後又因爲孫策突然出兵廣陵,同樣一江之隔的曲阿和周邊地區同樣受到威脅,於是鄧艾和張郃等武將就運兵曲阿,幫助杜濩﹑袁約防守這一地區,防止孫策轉道進攻這裡。
而收到豫章禰衡失蹤的急報之時,鄧艾已經從曲阿繞道趕往豫章,因爲他不能走吳郡,所以必須繞道,這樣一來時間上耽擱了不少。再等他在途中收到華歆的另一封請戰文書時,已經晚了,等他趕到豫章時,豫章已經天翻地覆,亂成了一鍋粥。
要不以他的智慧和分析能力,不難看出這件事中間的諸多貓膩和可疑之處。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曹智的來到,已經將三國這段歷史攪亂、攪渾的緣故,像是冥冥中註定,讓鄧艾迫不得已的遲到,讓華歆不該“開明”時的“開明”,反正等一個多月後趕到揚州的曹智,一切事情已經不可挽回。。。
“啪啪!”
“死老頭,你少囉嗦!要殺要刮快着點,你個死老頭,休想從我嘴裡套出隻言片語!”
會稽山陰縣一間陰暗潮溼的地牢裡,鞭打聲,和與之相對的叫罵聲,不絕於耳。那叫罵聲一度還超越威脅聲和鞭子的抽打聲,看來這間牢房裡關押着一位不畏強權的義士。
其實這裡面關着的也不是什麼義士,卻是外界幾方人馬都爲了他亂成一鍋粥,都在尋找的豫章太守禰衡。。。
而喜獲禰衡的孫策真是感些上蒼太厚愛他孫策了,這也預示着他孫策和領導的江東勢力要是來運轉了。周瑜一將禰衡押解會山陰,孫策馬上指派了張昭對禰衡進行首輪詢問,他們的目標很明確,要火藥的配方和製作方法。
但禰衡一點不給老前輩張昭面子,很是不合作,當着這麼多的人面,不但破口辱罵張昭,還朝他吐口水。張昭本來以禮相待禰衡,沒想到此人和傳說中辭賦出衆的形象極不一樣,一張口就用極其低俗的詞彙辱罵張昭,還像市井無賴般吐口水。。。
張昭哪能忍下這口氣,於是命人把禰衡拖走,推入刑房,吩咐手下將他狠狠地杖打一頓。跟隨張昭來的手下的人對禰衡的無理,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得到命令,陪同張昭的一名主簿便立時吩咐用刑的牢官狠狠地抽打禰衡。
沒想到禰衡還是針對張昭怒罵不已,最後罵的言辭越來越難聽,再也聽不下去的張昭於是就出了牢房,來到監牢外的一棵大槐樹下,向孫策覆命:“老臣無能,此子有辱斯文,哪還有半點高風亮節文人的影子,老臣實在不能再和此種人談下去了!”
“張先生辛苦,孫權送先生先回去休息,這裡交給我們來吧!”孫策站在樹蔭裡,陰冷的說道。
待孫權和張昭一走,孫策就對身旁的周瑜道:“看來撬開這位禰大狂士的嘴還是有一定困難啊!”
“是啊,此人對曹智很忠,要想從他嘴裡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是不太可能。而且豫章和江夏那邊都已經在有動作了,可是還缺一根有力的導火索,來點燃他們之間的戰火,這個狂士要儘快利用了,脫久了我怕只有對我們的大事不利……”周瑜湊在孫策身邊輕輕地說着。
孫策嘿嘿一笑後道:“此事我自有分寸,能弄到那種東西的配發最好,要是不行,我們只能儘快將這個傢伙…….”說着孫策做了一個切的手勢,表達了準備隨時斬殺禰衡的決心。隨後還問周瑜:“我們下一步的行動是否準備妥當?”
“嗯,程普,黃蓋、孫賁、孫輔、李術等人已經都按照部署前往了指定地域,豫章和江夏那邊一打起來,我們這裡也要馬上行動,爭取一舉拿下豫章,緊逼江夏,爲伯父報仇!”周瑜一口氣說完孫策交代他的暗中部署。
孫策滿意的點頭後,就陰陰地對着周瑜道:“好,也該是我們報仇的時候了,希望此次我們能一戰定乾坤,建立我們在江東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