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衣帶回的消息讓大家喜出望外,原以爲只要能在石頭城住下來也是萬幸了,沒想到城主還承諾庇護他們,這讓血狼和鐵蛋幾個也陣激動,軒轅石頭那是什麼人,他說出來的話在這石頭城就是聖旨。 〕)1〉
到時他們就算在石頭城橫着走也沒人敢說什麼,這讓這些長期被壓在人下的流浪兒心潮澎湃,對薛青衣也是越來越信服。
盧氏和盧媽媽更不用說了,瞧着薛青衣的眼裡全是笑意。
大家合力把菜園子重新整理了下,就日落黃昏了。
莊子裡不比寧國公府,到晚上這西北風就從門縫裡呼呼裡的往裡鑽,凍得人瑟瑟抖。薛青衣讓盧媽媽給盧氏多添了些銀炭,待盧氏睡下後,就和靈兒起回了她們的屋子。
靈兒的性子是到哪兒只要有薛青衣陪着,沾着榻就能睡着。
此時的靈兒已經躺在了榻上,薛青衣看着榻上的靈兒目光溫柔,這段日子靈兒胖了不少,嬰兒肥的臉上肉嘟嘟,整個人也顯得越的水靈,薛青衣小心地替她掖好被子。
下了榻準備喝口熱茶,卻聽到房門門栓有鬆動的聲音,這麼晚了,難道莊子裡進了賊。
寂靜的夜裡,只聽得到她急促地呼吸聲,薛青衣忙從書案上拿起小花兒給的袖箭捏在了手中,輕手輕腳地隱在了門後。
來人明顯是個慣偷,只幾息的時間,門吱啞聲,開了。薛青衣攥着袖箭的手,隱隱地有了些汗。
然後她看到個裹在黑色大氅裡的熟悉的欣長的背影,薛青衣剛舉起的手垂了下來,這才現大冬天的背上被汗水浸溼了大片,整個人如同虛脫了般。
來人重新上了門栓,纔在黑暗中轉過身來。
那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亮的出奇,蕭銳這廝又這樣遂不及防地出現在了她的房中。他的絲有絲的凌亂,迎着夜風過來,臉上還罩着層寒霜,望着她的目光卻如“吃人”般,又帶了絲的懊惱。
“下次,你能不能換個方式出現,阿哥?”薛青衣虛弱地靠在門背上,嚇死她了。
蕭銳看着她蒼白地臉色,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他伸出手按在她的額頭,額頭細密地汗珠沾了他手。
蕭銳取出錦帕,輕輕地幫她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的汗水,他低着頭,溫熱地氣息噴在薛青衣的臉上,她薛青衣感覺陣無力。
“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這麼小了。”他附在她的耳邊咬牙切齒地道,“小沒良心的,爲了早日見你,天夜的路程,我硬是半天就趕到了,你知道我此趟爲了早點趕回來見你累死了幾匹馬。”
“我又沒叫你趕死趕活的,你幹嘛非的這樣?”薛青衣嘴上雖是如此說着,不過仰頭望着蕭銳的眼神卻是透亮透亮的,心中也有絲莫名的歡喜。
蕭銳在這雙燦若星晨的烏黑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剪影。
他懊惱地皺了皺眉,避開了薛青衣的視線,他怕再看眼,就會忍不住把她狠狠地擁在自己的懷中。
“整整累死了三匹良駒。”他字句地道。
他想她,瘋狂地想她,只是爲了早點見到她,解相思之苦。周的行程也讓他夜以繼夜不眠不休,縮短到了三天。他的幕僚和部下也跟着他被他拚命三郎式的工作折騰地半死。還以爲他這麼急着回金陵又有新的戰略佈署。
可現在,“你怎麼又換身成了蕭玉。”蕭銳的薄薄的嘴脣緊緊地抿成了條直線,滿臉地無奈還有說不出的懊惱。
聽小七說她帶着和蕭炎和離的盧氏離了寧國公府,他就知道她們的身份肯定又變了。
看着那張熟悉的不要再熟悉的明豔的臉龐,
讓他怎麼下得了手去,那是蕭玉的臉。
想到這個,蕭銳覺得自己快要被自己給逼瘋了。
他伸出手想捏他的臉,他想緊緊地抱住她,他還想親吻那日夜折磨他的嬌嫩的紅脣。
可這些在看到蕭玉那張臉時,他不得不硬生生的忍住,這種求而不得苦楚蕭銳是第次嘗試到。
修長手指被蕭銳自己緊緊地摳住,過了良久,他才輕輕地喟嘆了聲。
“你得補償我,青兒?”蕭銳的聲音在黑夜裡絲帶着蠱惑。
薛青衣挑眉看他,那廝笑得臉燦爛,“比如說,我離開這幾天, 你有沒有想我?想了多久什麼的。”
薛青衣橫了他眼,“沒空想,忙着管你妹妹都來不及。”
“薛青衣,潑冷水的本事沒人比你強。”不過即便這樣,他也甘之如飴。
他蕭銳何時這麼犯賤了。
蕭銳神色凜,收起了玩笑,拉着她坐到了椅子上,目光清冷,“這次換身你有沒有感覺到異樣?這應該已經是你們倆個第三次換身了。”
薛青衣垂下了眼瞼,咬了咬下脣,思索了會,道,“原來我以爲我和蕭玉換身是因爲蕭玉身上的寒毒作的原因,現在才知道並非這樣。這樣蕭玉身上的寒毒並沒有作,她是被人打暈了過去,所以我猜想,是不是蕭玉只要每次陷入昏迷的時候,我們就會換身。”
蕭銳的手指託着額頭,思索了片刻,蹙眉道,“那次蕭玉和蕭炎吵架後,累的虛脫了過後,你們並沒有換身。”
蕭銳此話出,室內下子安靜了下來,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過了良久,蕭銳看着她道,“在這兒住得可還習慣,你和阿母今天晚上再這兒再將就着住晚,明天我派人過來,再另外給你們安排個住的地方。”蕭銳環顧四周,空空蕩蕩的屋子,除了簡單的牀榻桌椅之外,甚至連個像樣的梳妝檯也沒有,不禁皺了皺眉。
“我在這兒住得挺好的,阿母也很喜歡,你就別再折騰了。你這麼急着趕回來,定很累了,還是早點回府休息。”薛青衣看了眼他眼中的血絲,輕聲道。
蕭銳的嘴角勾,輕笑道,“還算你有點良心,知道心疼我。”
薛青衣在心中腹悱,誰心疼他了,臉皮可真是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