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漫延的花海,封嫣的心裡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撒鬱傑他一定是瘋了!
纖細的身子輕輕的搖晃了一下,便步伐艱履的的向二樓走去,每走一步走如同踏在刀尖上讓她的心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
這個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這個帶給她最大的幸福和快樂的地方,這個記錄着每一件她和他的生活往事的地方,這個每一個角落都擺滿了紫色的勿忘我的地方··讓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到都不能呼吸,痛到眼睛裡氤氳的溼霧慢慢的讓她看不清眼前的路。
原來村子裡栽種的勿忘我,都被他買到了這裡。都被他··盡數的買到了這裡··
她後悔了。她可不可以後悔了?
她後悔不該接下這個案子,不該來到這個讓她的地方。
她··真的後悔了。
明明在心裡告訴着自己不會再想他,不會再愛他,生命裡從此不會再有他的身影,過去的一切一切都已煙消雲散。
可是她的心卻在聲聲的告訴着自己,她沒有忘,過去的一點一滴,她都沒有忘,也忘不掉···她害怕見到他,害怕聽到自己的心聲··
她可不可以逃走?可不可以現在就轉身逃回去?
大腦雖然是這樣想的,意識去帶領着她纖細的小手,輕輕的推開那扇虛掩的房門,淡紫色的花海里,一個臉色泛着不正常的紅暈的俊逸男子正緊閉着眼睛躺在*上,輕輕皺起的眉頭正暗示着他現在身體的不舒服。
“撒鬱傑?撒鬱傑?”
封嫣有些擔心的疾步走上前去,白希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撫上他溢滿冷汗的額頭,天!好燙!他在發燒?
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起,隨即暗暗思量了一番似地,匆忙的走向樓下的廚房,翻箱倒櫃的在壁櫥裡翻騰起來。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應該是放在這裡的。哈!找到了,果然在這裡!
拿着手中的藥急急的走回臥室,平靜的心裡卻一片心潮起伏。
已經過去了三年了,當年她保留的習慣,她放置東西的習慣、地方,真的一點都沒有改變。可是對於這些,她到底是該欣喜的笑,還是該難過的哭?
爲什麼··偏偏要一次又一次的動搖她堅定的心。
“鬱傑,鬱傑?”
輕輕的搖晃着*上的人,黑亮的大眼睛裡充滿了絲絲的擔憂。在那一聲聲焦慮的呼喚聲中,*上的撒鬱傑皺着眉頭輕輕的咳了幾下後,慢慢的睜開眼睛。
“你生病了,先起來把藥吃了好嗎?”
不由分說的將*上的撒鬱傑扶起身子,並貼心的爲他在後面墊上一個靠枕,封嫣一臉擔憂的摸摸撒鬱傑的頭,隨即將手中的藥和水遞上前。
“我生病了?難怪剛剛在書房工作的時候會那麼沒有精神,你早就過來了嗎?對不起,我都沒有感覺到。”
撒鬱傑抱歉的聳聳肩,隨即將手中的藥就着開水仰頭服下。
“沒有,就只是剛過來一會,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知道這個藥有沒有過期,如果實在還是不退燒的話,我們還是··”
“嫣兒,如果我知道,生病會讓你這麼關心我的話,我寧願天天都病着,病到不能走,病到不能下*,這樣我就能天天都看到你了。”
輕笑的聲音打斷了她擔憂的話語,寬闊的大手慢慢的擡起,反反覆覆的摸搓着她的面孔,黑亮的眼睛裡滿是滿足。
“說什麼傻話呢!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不悅的將他不安分的大手放進被子裡,又幫他體貼的掖好了身上的被子,眼神有些侷促的錯開他的視線,繼而在整個房間裡若無其事的打量起來。
當她看到壁櫥旁邊那個掛在模特衣架上的禮服時,纖細的身子竟驀地顫抖了一下,腳步不由自主的向那裡走去。
“這個··你還留着?我還以爲,你早就丟了呢!”
纖細的小手顫抖着撫摸着眼前她曾親手繪製的第一件衣服,封嫣的心裡一片難耐的感動。
“這是你親手繪製的,又是你的第一件作品,我又怎麼可能捨得丟?每次看到它,就好像見到你一樣,我曾經無數次的幻想你穿上她,該有多麼的美麗。”
眼神飄渺的看向封嫣手中的禮服,眼神似落在眼前的禮服上,又似落在記憶的深處,漂亮的嘴角也隨之慢慢的揚起。
“可是那時的我,一點都不美麗。不但不美麗,還很醜陋。而且這件衣服既然是屬於你的,那你將來的新娘穿上她時一定會很美吧。”
輕輕的吸了吸有些發紅的鼻子,封嫣無謂的聳聳肩,一臉雲淡風輕的神情。
“不管是那時的你,還是現在的你,都永遠在我心裡美好的像個天使一般。這件禮服除了你能夠穿上,沒有任何人有資格穿上,因爲我心目中的新娘,一直都是你。”
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向她,話語低沉卻充滿了深深的認真。
“鬱傑,我··”
話還沒有說完,包裡的手機就適時的響起,封嫣抱歉的看了*上的撒鬱傑,隨即按下了通話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