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定的……未婚妻?
池歡一怔,雖然蕭御看上去不嚴肅,可他依然是個人物,即便吊兒郎當也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在胡扯,而且再怎麼調侃的語調,也擋不住瀰漫出來的嘲弄。
這句話,她本能的不信,但又還是下意識的側首擡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他沒說話,也沒低頭看她,只是始終牽着的她的手緊了緊。
她抿着脣,看着面色因酒精而潮紅,要很辛苦纔不倒下去的宋姝。
她垂着眼眸,靜靜的站在男人的身側。
墨時謙眼睛眯了一眯,臉上除去溫度顯得更冷,並沒有其他的變化,“閉上你的嘴,別再跟我女人說話。”
“……”
蕭御無謂的扯了扯脣,“看來墨總是不想讓人知道跟我這樣的人有過交集,算了,我們玩我們的,墨總請便。”
“蕭少,”池歡開口了,嬌美的臉上是要笑不笑的表情,“這位宋xiǎojiě是clod—summer的經理,應邀來玩的,好端端的打diànhuà求救……”
她看了眼一旁的幾個男人,眉眼間已經有了不淺的嘲弄,是很明顯的輕鄙,“見過男人逼女人喝酒,倒是真的沒瞧見過,一桌男人逼一個女人喝酒的,看來真的是我太落後了,都不知道如今竟然還能這麼欺負女人。”
即便是第一次接觸,池歡也感覺到蕭御這男人很難對付。
從始至終,他都是一副不正經的模樣,像miànjù戴在臉上,扣都扣不下來。
這種miànjù跟墨時謙的冷漠,風行的漫不經心,沒有任何本質區別,因爲越是穩如泰山,越是波瀾不驚,難以琢磨。
蕭御把指間抽完了的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然後又掏出根新的,啪的一聲點燃,慢悠悠的抽了一口,才擡腳踹了腳離他最近的男人,淡淡的笑着,“沒聽見墨總不准我跟他女人說話,你們不知道回答下?”
衆人,“……”
池歡,“……”
“這個事兒我們就冤枉了,池xiǎojiě,”之前參與賭牌的一個男人開口了,也是一臉的笑,很不正經的樣子,“是這位宋xiǎojiě失手把御哥剛拍下來準備送給心上人的鑽石戒指丟到海里去了,我們這些討生活的,可比不得clod—summer富可敵國,幾百上千萬都不帶眨眼的,幾千萬的鑽石怎麼都得心疼下,可現在怎麼說都是文明社會,總不能跟女人動手,何況御哥向來憐香惜玉……不就賭個牌拼個酒,宋xiǎojiě要是贏了的話,御哥也願賭服輸,怎麼能說是我們欺負女人呢。”
墨時謙勾起脣角,冷漠的嘲弄,“讓一個女人不小心把你的戒指丟到海里去了,你手殘了還是腦殘了?”
“……”
蕭御擡手取下煙,想了想,很是無辜的攤手,懶洋洋的笑,“我看她漂亮,想泡她,所以送個戒指博佳人歡心,宋xiǎojiě非得罵我liúmáng,還把我的戒指丟了……不喜歡可以不收麼,我又不強迫,扔了幹什麼,我還能送給別人的,幾千萬我要賺好久呢。”
這男人簡直沒臉沒皮的厲害。
說話直白又露骨,池歡都能想象宋姝被他纏得厲害,氣急之下才將他的戒指扔了。
結果更加脫不開身了。
墨時謙認識他不是一兩年了,這男人什麼德行他很清楚,壓根懶得跟他廢話,“人我帶走,戒指我替她賠。”
蕭御點頭,在煙霧後笑,“瞭解瞭解,男人替自己的女人賠戒指理所當然,何況還是未婚妻,戒指三千萬,因爲我精神受到了創傷,所以翻個倍,六千萬,不過看在咱倆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給你打個折,五千萬好了,實時轉賬,看到錢人就是你的了。”
今晚的遊輪宴,真是見證了一場精彩絕倫的敲詐秀。
整個大廳內,有短暫的鴉雀無聲。
蕭御叼着煙的脣角邪意更濃,“墨總捨不得五千萬?不至於吧,我可是聽說clod—summer花了一億拍下唐影傳媒的頭版,專門向池xiǎojiě道歉,小qíngrén都這麼大手筆……未來的老婆也不應該太厚此薄彼啊。”
池歡的脣抿得更緊了,呼吸還是有短暫的紊亂。
她閉了閉眼,纔將掀起的煩躁壓下去。
蕭御這個男人,直白的猖狂,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赤果果的敲詐,赤果果的挑撥離間。
他已經是第二次說宋姝是墨時謙的未婚妻了,連她都覺得不是空穴來風……何況是別人——
能來這遊輪上的都是非富即貴,****上的人物,或者白道上的人物,遊輪靠岸前如果不粉碎這句話,到明天白天就會傳遍所有人的耳朵。
可如果墨時謙開口解釋,在別人的眼裡也是欲蓋彌彰,所以他不屑解釋。
池歡衣袖裡的手緊緊的攥着的拳在深呼吸口緩緩鬆開了,她偏過頭,臉上仰起笑,直接問了出來,嗓音嬌懶,“蕭少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宋xiǎojiě是你的未婚妻,你說你只有我一個女人,是騙我的?她到底是你手下的經理,還是你的其他女人?”
墨時謙低頭,看着小女人精緻白皙的臉,牽着她的手直接將她帶進了懷裡,單手摸着她的腦袋,嗓音清清淡淡,“你願意嫁,我隨時娶你。”
蕭御眉梢微微的挑起,脣上的笑意更深。
他原本篤定了墨時謙的性子不會當衆解釋自己的私事。
他原本也以爲池歡即便懷疑,也不會當衆質問,因爲有點腦子都不會在衆rénmiàn前讓自己男人下不來臺。
倒是低估有的事情,撒嬌能起到不一樣的效果。
有點意思。
不過他也不怒,只是笑着道,“當墨總的手下真是有福氣。”
池歡從男人的懷裡轉過身,拿出大衣口袋裡的手機裡看了看,“蕭少不是強人所難麼,不說五千萬,就算是五百萬,這海上已經沒xìnhào了,五萬都拿不出來,誰沒事隨身攜帶幾百上萬千的xiànjīn?”
蕭御邊抽菸邊笑,“池xiǎojiě,你家墨總讓我不要跟你說話,你爲什麼老是跟我說話?難不成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