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琛看着沙發裡的女人,光從視覺效果看去,她的五官輪廓以及氣質都是溫婉型的,尤其是低頭看書的樣子,還有幾分說不出的書香氣。
可惜,開口必刻薄。
他也沒說話,擡頭透過落地的玻璃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轉身往門外走。
快到玄關處時,溫薏突然開口叫住了他,“等一下,你回來。”
墨時琛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看着自己的女人一眼,微微抿了脣,沒什麼表情的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他甚至翹了翹脣尾,“溫xiǎojiě還有什麼吩咐?”
溫薏將手裡的書擱在膝蓋上,拿過一旁的包,從裡面的錢夾裡抽了張銀行卡出來,邊報了密碼邊將卡遞了過去。
男人沒接,只是挑了挑眉梢,“溫xiǎojiě睡我還不夠,還想包養我?”
溫薏道,“你想的可真多。”
“哦?”
“拿着裡面的錢去給自己買幾身好看的衣服,平常我不管,但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就要穿的好看點——從頭到腳,”她指間夾着卡,清淺慵懶的笑,“我不是李千蕊也不是方xiǎojiě,欣賞不來你的窮酸樣。”
墨時琛,“……”
他將卡接了過來,微微一笑,“不知道溫xiǎojiě喜歡那種風格?”
“或許,你可以去問問專業的牛郎,或者那些被包養的小白臉是怎麼哄金主開心的?”
墨時琛拿着卡轉身就走了。
溫薏看着他修長挺拔的背影,涼涼的哼笑了兩聲,隨即便低頭繼續看書。
…………
只過了半小時門鈴就再度被按響了。
她眯了眯眼睛,回過頭看着外面的天色——
火燒般的晚霞已經消失,整個天幕都被深藍色覆蓋,城市燈火璀璨,夜晚已經開始。
溫薏慢悠悠的回過頭,看着朝自己走過來的男人,她還在考慮着待會兒這男人遲到了,她做點什麼好。
看來學乖了,時間掐的剛剛好。
墨時琛已經換好了衣服。
不同於上次aleb買的襯衫西褲,他如今這一身都偏休閒日常,淺色調的灰白搭配,氣質溫和得儒雅,又有了幾分貴公子般如玉的氣質。
“你還挺快的。”
墨時琛扯了扯脣角,清清淡淡的道,“想想如果遲到了,溫xiǎojiě不知道會讓我做什麼奇怪的事情,所以我就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
嘴上說着火急火燎,但他調子淡然得疏懶。
溫薏眯起了眼睛,“生活在漁村就能出海捕魚,未婚妻是fúwù生你就能當fúwù生,沒錢來péishuì也落落大方的很……嘖,李儒先生,你的內心很強大啊。”
最後一句話,語氣要多諷刺就多諷刺。
男人絲毫不在意,好似壓根沒什麼東西能戳到他,只攤了攤手,淡淡的道,“出海是因爲漁船副船長臨時得了急性病,而我好像剛好會開船,至於péishuì,”
他頓了頓,語氣更淡了,還夾雜着幾分薄涼的輕笑,“溫xiǎojiě隻手遮天,我只是看得清楚形勢而已,何況我早說了,這活兒對男人來說,是個美差。”
溫薏一愣,“你還會開船?”
他眉梢挑挑,“你丈夫會不會開船你都不知道,溫xiǎojiě,你好像也不太稱職啊。”
她還真的不知道。
她只知道墨時琛好像會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沒幾樣是他不會的,但他學生時代還可能會玩,接手公司後就沒那閒工夫了,因此他們婚後兩年裡,其實蠻枯燥的,工作,工作,吵架,冷戰,吵架。
墨時琛看着她像是出神的模樣,眯長了眼睛,淡淡笑開,“看來我們的感情還真的不怎麼樣,溫xiǎojiě,恕我直問,我們的夫妻生活和諧嗎?”
夫妻生活四個字咬得很慢,溫薏這把年紀當然聽得出來指的是什麼。
她仰着臉,皮笑肉不笑,“不和諧。”
“哦?難道我都不碰你,那你着實也太沒有魅力了一點。”
溫薏舔了舔脣,笑了,“李先生,你可能有什麼誤會。”
“嗯?”
她微笑着道,“我說的不和諧,是你單方面的薄弱,時間太短了,我還沒來感覺呢你就結束了……在裝高一潮這件事情上,我覺得哪天我不上班了,可以去給*****當配音演員。”
墨時琛英俊的一張臉,在她溫柔的笑語下,黑成了鍋底。
他漆黑的眼眸幽深得氤氳,長腿直接邁到了她的跟前,利落的俯下身,微微有些繃得輪廓滲出寒涼的溫度,手很直接的往她身上伸,作勢要扒她的衣服。
“你可真夠沒節操的啊,”溫薏嫌棄又散漫的嘲弄道,“我說你答應爲了李千蕊的醫藥費賣身給我答應得那麼爽快,不會是早就對我起了色心吧?”
男人低眸,答得不急不緩,“嗯,人擁有自信,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溫薏,“……”
“手拿開,誰準解我衣服的扣子了?你這麼不懂規矩,要不要我明天送你去附近的夜總會找個媽媽教你怎麼做牛郎?”
“……”
墨時琛的眉骨還是沒忍住的跳了跳,“你不是要我péishuì?”
溫薏一把將男人推開,然後把自己襯衫的扣子扣了回去,側首看着他,“你比我還猴急啊。”
男人陰鬱着一張臉,淡啞的道,“趁着這個機會補償一下溫xiǎojiě在婚姻生活中沒享受到的高一潮。”
“嘖,真想看看李千蕊要是聽到這句話會是什麼表情。”
墨時琛面不改色的道,“你可以隨身攜帶一支錄音筆,有機會放給她聽。”
“……”
溫薏懶得跟他鬥嘴,從沙發裡站了起來不溫不火的道,“行了吧,你的身體我早就嘗過了,並沒有想念和再嘗的欲一望,”她低頭斜睨了男人愈發難看了點的臉色一眼,突然歪着腦袋笑問道,“咦,李千蕊難道不嫌棄你中看不中用嗎?你可真是她的摯愛啊,我自愧不如。”
男人的呼吸驀然的重了好幾度,下頜的線條也繃了起來。
溫薏看着他一臉的鬱卒跟忍耐,好心情的轉過身,準備去把妝卸了,然後讓酒店送晚餐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