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剛側過身,說完就被男人的有力的手指扣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陣大力襲來,她整個人就被往回扯,然後直接摔倒在沙發裡。
她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睜大了眼睛。
上方是男人俊美陰鬱的臉,正居高臨下的盯着她,那眼眸深深幽幽,像是常年陽光照射不到的深林,幽暗森涼。
被他盯着的溫薏,身上細小的肉眼都彷彿看不到的絨毛一根根的戰慄起來。
“你幹什麼?”
“溫xiǎojiě,”墨時琛的聲音透出剋制的喑啞,眼睛裡更是燃起簇簇的藍焰,他脣角牽出弧度,似笑非笑的道,“你這是欺負我沒有記憶,只能任由你顛倒黑白啊。”
溫薏有瞬間的心虛,但她的道行畢竟擺在那裡,臉上沒露出什麼聲色,只輕輕笑着道,“黑白有什麼好顛倒的意義嗎?”
男人看上去也很冷靜,薄脣上也冷靜地含着淺笑,又有種說不出的蓄勢待發的危險,“通常女人不斷的刺激男人,一般都只有兩種可能。”
“哦?”
“第一,你打心底裡瞧不上我,覺得我配不起你,”他說話的時候盯着她的眼睛,眼神帶着幾分淡淡的咄咄逼人,以至於她也莫名不能看向別處,只能被迫的跟他對視,但男人的嗓音又帶着低醇的淺笑,“不過,我要是配不起的話,溫xiǎojiě曾經應該就不會愛我愛得不行了。”
她偏過臉,很想說一句能不能不要靠她這麼近。
可還沒開口她就覺得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男人說話呼吸時,鼻息跟脣息一併落到了她的肌膚上,那溫度燙得她的臉蛋不可避免的高了幾度,屬於他的味道淹沒了她的嗅覺,身體更是敏感得僵硬了起來。
她別過臉的動作使得男人的脣直接挨着她的耳畔,這使得他的聲音似乎變得更加清晰可聞了,“第二,我可不信在我身下的女人會沒有高一潮這種屁話,溫xiǎojiě想激我——用這種拙劣的方式,逼我上你?”
她人在沙發裡,男人壓在她的身上。
他還什麼都沒做,溫薏就感覺到了一陣濃濃的侵略性。
墨時琛低頭,吻即將落進她的脖子裡。
她腦子短暫的白了白,在男人的薄脣即將貼上她的肌膚上時,溫薏短促的聲音驀然叫了出來,“你還想不想要李千蕊的醫藥費了?”
他頓住了動作。
但距離仍然很近,近得氣息交融,曖昧翻騰。
她身子慌不擇路的往後退去,離開了被他氣息包裹的範圍,溫薏的呼吸還是有些紊亂,“誰給你的膽子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碰我?”
她落在沙發上的白皙手指無意識的攥着抱枕的一角,臉上還是疾言厲色的樣子,只是那白皙的膚色裡印襯着酡顏的臉龐削弱了她的氣勢,色厲內荏的怒道,“再有下次,你就等着李千蕊被扔出醫院吧。”
墨時琛瞧着她,眸底蓄着鮮明而毫不掩飾的淡笑,玩味的低語,“這麼敏感,溫xiǎojiě難道是傳統那一款的?”
溫薏離得他遠遠的,腰側靠在扶手上,跟他各佔一方,板着臉沒搭理他。
這男人都墮落到péishuì了,他怎麼就一點都沒有自尊心受到傷害的覺悟呢?
還敢反過來調戲她。
溫薏順手將抱枕砸了過去,站起身冷淡的道,“去跟aleb說,我洗完澡要吃飯。”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進了主臥。
…………
四十多分鐘後,溫薏又頂着一頭溼漉漉的短髮出來了,其他女人留短髮給人的感覺,不是精明利落就是俏皮簡練,只有她,尤其像現在這樣擦了擦半溼不溼的狀態下,有種別具一格的嫵媚。
不過這次她沒再穿浴袍,穿的是以舒適爲主的長裙,象牙白,顏色跟她的皮膚很襯,乍看上去,更溫婉了。
他第一次看她穿裙子。
他還以爲她準備把那身風格重複到單調的辦公室風格穿到老。
見她出來,墨時琛還是站了起來,一派紳士風格的道,“晚餐已經在餐廳裡擺着了,五分鐘到的,現在吃剛好。”
溫薏瞥了他一眼,冷淡的嗯了一聲,隨即便往餐廳裡走去。
走到門口時她頓住了,轉身看着那單手插入褲兜,一身悠閒淡然的男人,“你吃過晚餐了嗎?”
“吃過了。”
“哦……”她脣角彎起,“過來,陪我吃。”
墨時琛,“……”
“站着幹什麼,等着我過去請嗎?”
男人長腿邁着步子走了過去,擡手捏着她的下顎,低着頭要笑不笑的道,“你幼稚不幼稚,啊?”
溫薏面露微笑,“誰讓你看着就讓人覺得討厭呢。”
墨時琛別過臉,笑了,然後重新看向她,“你這看着更像是喜歡我啊,”他手指加重了幾分力道,低頭湊近了她,“老實說,溫薏,péishuì是扯淡的,你就想讓我陪着你吧,嗯?你可真像幼稚園的小屁孩啊。”
她保持着微笑,“人有自信的確是件好事,你就是有點兒過剩了。”
說完,她擡手就拍掉了他的手,走到餐桌上坐了下來。
她拿起刀叉,衝餐桌對面的男人笑,“你跟我一塊兒吃,我吃不完的你都給我吃完,不然明天李千蕊就沒飯吃了。”
墨時琛,“……”
說罷,她就開始怡然自得的用餐。
他面無表情的盯着她的臉看了半響,脣上漾出清涼的笑,陰陰柔柔的道,“溫薏,你以後別落到我的手裡。”
溫薏呵呵的假笑了了兩句,拿捏着腔調道,“我好害怕呢。”
話音一落,她就觸到男人陰涼的眼神,那種不聲不響又陰測測的氣場就像是一頭野獸潛伏在暗處盯着你,伺機就要跳出來把你按在爪子下,森森的利齒眨眼間就把你撕得粉碎。
她背脊爬上了幾縷毛毛的寒意,一下就失了幾分底氣。
這男人如果回巴黎繼任總裁……還真有可能報復她。
她低頭切着牛排默默的吃着,暗忖着明天要給墨時謙打個diànhuà,讓他保證以後不能讓墨時琛有機會整她折騰她或者動他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