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瑤不傻,自然也聽出來了。
而且,他剛纔叫她什麼?
大嬸?
她沒聽錯吧!她比顧晚還要小一些,怎麼就是大嬸了?
她伸出食指,怒氣衝衝地指着小穆梵。
似乎又覺得動作不雅,又收了回來,轉而看向顧晚,“顧晚,這就是你教的孩子?怎麼這麼沒家教?”
犀利的語言,絲毫不避諱孩子。
顧晚還未開口,小穆梵就說,“大嬸,我媽媽把我教得很好。遇到懂禮貌的孩子,我都很禮貌的。”
換而言之,就是說莫瑤不禮貌,所以他纔不禮貌的。
他一臉童真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的無辜。
殊不知,他心裡的小算盤已經打了許久了。
跟着一個老狐狸久了,他不知不覺間都被培養成了一個小狐狸了。
“你!”莫瑤被他堵得無言。
心中的怒氣都被卡在了咽喉,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只是臉色鐵青,妝容在一瞬間扭曲了。
小穆梵突然揚起明媚的笑容,揮了揮手,“阿姨,再見!”
隨後,拽着顧晚離開。
那脆生生一聲,可有禮貌了,與莫瑤的臉色行程的鮮明的對比。
顧晚不禁搖頭。
這隻小狐狸,原本還擔心他呢!
沒想到,他還不等她出手,就自己將對方擊潰了。
但對一個孩子來說,他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應該是他被欺負了,她給他撐腰纔對啊!
顧晚突然嚴肅臉,“穆穆,以後,不管別人對你禮不禮貌,你都不能亂叫別人大嬸哦,很不禮貌!”
“可是,媽媽,像剛纔那個阿姨啊,她對着你的臉就像一個大嬸啊!一點兒沒有禮貌,還質疑我,我還能對她禮貌嗎?”小穆梵伶俐的聲音,多了幾分俏皮。
一時間,顧晚竟無言以對。
“恩……”思量半刻,“那還是稍微保持一點兒禮貌吧。”
“遵命,母上大人!”
小穆梵倏地鬆開她的手,敬了一個軍禮。
顧晚被他人小鬼大的模樣給逗樂了。
遠方,一輛黑色的svu靜靜地跟隨母子倆緩慢的步伐。
“那個女人,就是上一次查的那個?”穆天爵陰冷的聲音在車後座響起。
他身邊堆着一些散碎的文件。
凌若坐在副駕駛。
爲了方便他的行動,而凌若又需要爲他辦事,所以,他又僱了一個司機。
他每天的任務,就是載着他,跟着顧晚。
“是的,爵爺。”凌若恭敬地回答,“她叫莫瑤,是時佳莫董事的女兒。好像剛剛畢業就跟顧小姐同時進入時佳,又同時升爲主編。”
“兩人競爭挺強烈的,但每次都輸給顧小姐,對顧小姐有些看不慣。直到顧小姐升爲總編,兩人矛盾激化。莫瑤好像經常在背後給顧小姐使絆子,但好在都被顧小姐順利解決了。”
“莫長遠?”冷脣輕啓。
幾分淡漠,帶着幾分不屑。
“是的。”
穆天爵聽過這個名字。
當初搞傳媒,什麼都會打聽一些。
這莫長遠嘛,在時佳的位置有些尷尬。
說是大股東,又被徐文月一個女人壓制着,想着翻身卻如何鬥不過徐文月。
說是弱者,他又有幾分能力。
只要徐文月不說話,他倒是有說話的權利。
若是徐文月開口,他就只能閉嘴,連反駁的份兒都沒有。
但徐文月又得忌憚着他這個握着大股份的人。
恐怕莫瑤能在《尚》雜誌坐到主編的位置,也就是這個緣故吧。
只是,按照徐文月和顧晚的關係,怎麼會放一個莫瑤在身邊折騰顧晚?
“聽說他要擺宴會?”穆天爵問。
凌若回答,“是的,莫瑤的生日到了,搞了一個年輕人愛玩兒的面具舞會,也邀請了顧小姐雜誌社的同事。似乎是爲了莫瑤拉近與同事間的關係。”
“這個莫長遠,還真是爲她的寶貝女兒想了不少。”穆天爵冷嗤。
“是,莫瑤是獨女,所以,莫長遠對她很是寵愛。”
“寵愛不至於把一個人的品行也教壞了。”他的聲音驟然冷下來,“給我搞一張請帖。”
凌若一驚,“爵爺,您……要參加?”
“換一個身份。”
簡單的幾個字,足以讓凌若瞭解他的意思。
反正戴着面具,他隱於人羣,誰也不知道他是誰。
而且,一個星期了。
他都跟着顧晚,他很想,很想再靠近她一些……
“是。”
車依舊緩緩地跟着顧晚母子的身影,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小區樓下。
顧民下班的時候,又看到了那輛黑色的suv。
雖然一個小區,總是停一家住戶的車也不奇怪。
可這小區就那麼多,鄰居相互也認識,似乎也沒聽說誰家又買了新車,也沒有聽說這裡有了新的住戶。
這車看上去很低調,可他卻看得出來,恐怕價格不菲。
“哎喲,顧家的,回來了?”
王阿姨剛跟人跳完廣場舞回來,正好撞見了顧民。
“誒,是啊!”顧民笑呵呵的回答。
王阿姨突然問道,“我說,最近怎麼沒見那姓葉的小夥子過來啊?”
“哦,他最近有事,下鄉去了!”
“我說呢!”王阿姨嗔聲,“顧家的,你也知道,你們家顧晚啊,長得水靈,人又好,工作也體面,雖然帶着穆穆啊,但穆穆討喜啊!所以啊,好多周圍的人都替自家孩子來問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也拒絕了,但是……”
她欲言又止,“顧家的,你看,我這老說,人家也不信不是,要不……你跟你家顧晚說說?她一個人帶孩子也不容易……”
“小王啊,我知道,這事你們費心了。”顧民滿頭愁緒,“我也想着讓她多接觸接觸啊,可那孩子啊,你還不知道,倔着呢!”
言語間,滿是無奈。
“那她跟那姓葉的小夥子又是怎麼回事啊?我看兩人挺好的,但又不像來電的樣子……”
王阿姨是真心喜歡顧晚,也喜歡小穆梵。
所以,爲了顧晚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
“嗐!兩人就是普通的朋友,以前就熟識了,兩人在這邊都沒人照應,這不就正好互相照應了嘛!”顧民解釋道。
他倒是希望兩人有點兒什麼。
那小子的確不錯。
可顧晚心中有一個放不下的人,他又怎麼能強迫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