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瑞微微皺眉,片刻便是公式地回答:“現在情況還不能告訴各位,抱歉。”
“唐總,沒有具體的解釋,我們沒辦法信服!”又有股東起身。
唐明瑞練習好的臉色逐漸難看。
見狀,與他同邊的股東立馬起身:“唐董早有意將公司交給唐總,事出突然,唐董既已簽了書,那如今的唐總便是唐董。”
語畢,唐明瑞的臉色稍稍緩和。
“具體情況,唐氏會在之後的時間做出說明。”他微微欠身,補充道:“現在家父仍在醫院,我還要過去照料。我們公司的人會負責各位的行程,我就先告辭了。抱歉。”
沒有再給人提問的機會,匆忙離場,像是真的在着急父親的病情。
聲音沉穩而謙遜;舉止紳士而有禮。
不少人雖說因消息而震驚,卻也對他的表現稱讚。
而有的人則相反,認爲他在父親還未清醒便急着開了記者會,奪權嫌疑太重。
身爲雜誌社的鰲頭,時佳的記者受邀在列,整理了稿件,立馬將消息發給徐文月。
收到唐氏召開記者會的消息時,她便察覺事情不對。
如今,唐慶生重病,唐明瑞掌權。
而顧晚和穆天爵遠赴非洲,情況不明。
一切,似乎都印證了她當初的那句——有蹊蹺!
再次撥通兩人手機,依舊是無人接聽。
助理打來電話,徐文月立即接起:“如何?查到人了嗎?”
她急切的詢問,助理那邊也很快回應:“徐總,我們只差到了他們降落的機場。出了機場後,就沒有了線索。”
徐文月心倏地收緊。
助理也查明,散發假消息的人,是遲娟!
唐明瑞的母親!
她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
一時心軟,竟成了唐家爭權奪利的棋子,還害得顧晚和穆天爵下落不明。
不知道,心狠如遲娟,又會對二人做出什麼?
顧晚,可是她最好的姐妹的女兒!
若是真出了什麼事,那就真的是她的罪過了。
徐文月略顯浮躁,吩咐道:“繼續查,多疏通人脈。再派幾個人在非洲機場,隨時準備接應他們。”
“是。”那邊的助理,恭敬地應下。
掛了電話,徐文月仍無法放心。
已是夜深,窗外的月亮,亮的刺眼,繁華的街景也無法將它抹去。
非洲也已經六點過,夕陽垂垂,森林深處已無法沐浴陽光。
顧晚坐在樹下,吃着穆天爵帶來的壓縮食物果腹。
而穆天爵去哪個黑衣人身邊搜查了。
兩人手機都無法使用,在即將暗無天日的森林裡,若是沒有輔助工具,兩人都無法走出去。
顧晚剛吃完,穆天爵便拿着一個機器回來。
傷口重新上藥包紮,疼痛感降低。食物帶來能量,身子流過暖意,精神也好起來,“這是什麼?”
“gps。”
穆天爵擺弄着手裡的機器,神色淡然。
顧晚驚詫:“gps長這樣?”
欺負她沒見過gps?
這東西長得哪裡是gps的模樣,而且,她的手機gps在這裡完全沒有作用。
“應該是強力gps,搜索信號的能力很強。”他擺弄幾下,機器上便出現了一個箭頭。
他移動,箭頭也跟着移動。
“意思是,我們能出去了?”顧晚雙眸發亮。
這個陰森的地方,留給她太多不好的回憶。
“恩。天色太晚,我們只能試試最近的路。”
穆天爵重新扶起顧晚,她卻拒絕,“穆天爵,我自己走吧,你已經很累了。”
他卻倏爾沉聲:“再多嘴我抱你走了!”
一如既然的霸道。
顧晚只好順着他,一直走。
夜幕降臨,gps導航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否正確,森林似乎沒有盡頭。
察覺她呼吸有些急促,穆天爵詢問道:“累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顧晚搖頭。
森林裡已經傳來野獸的嚎叫聲。
若是再停留,他們恐怕真的無法走出這片森林了。
“我揹你。”
穆天爵扶着她的手,身子卻蹲下。
一向高貴的人,如今蹲在她身前,寬厚結實的後背,給人安全感。
顧晚眼前一片模糊。
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起來,倔強的說:“我自己可以。”
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穆天爵正想抱起她,她卻突然驚喜地出聲:“穆天爵,你看,前面是不是有個部落?”
穆天爵疾步跟上去。
的確,部落裡的篝火正燃燒着。
突然,一羣人從屋裡衝出來。
他們也穿着獸皮或者草裙,熱情地圍着篝火起舞,嘴裡發出“嗚呼”的歡呼聲。
難道是今天碰到的食人族?
顧晚突然心顫,下意識向後,正好撞進穆天爵的懷裡。
看穿她的害怕,將她擁入懷中,安慰道:“別害怕,這只是普通的部落。”
低沉的聲音,在歡呼聲中顯得小,卻很安定。
不知道他是如何判斷出的,但顧晚仍信任他,任他牽着自己的手,走進部落。
圍着篝火歡騰的部落人,見外人入內,提高了警惕。
穆天爵亦是下意識地將顧晚護在身後。
人們逼近,逐漸將兩人圍在一個圈內。
人羣只是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們,眼中除了警惕,並無惡意。
穆天爵這才放下心,嘗試跟他們溝通,依舊選擇了英語:“你們有人能說英語嗎?”
一羣人面面相覷,卻無人開口。
應該是無法溝通。
一個年邁的老者,突然伏在一年輕人耳邊說了些什麼,那人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穆天爵仍小心翼翼地護着顧晚,解釋道:“我們並無惡意。我們是旅行者,不小心在森林迷了路……”
話未畢,離開的年輕人又回來,身邊帶着一個壯年。
壯年向老者點頭示意,便走到了他們身邊。
那人逼近,顧晚抓着穆天爵的手緊了緊。
穆天爵沒有動作,卻也提高了警惕。
那人停在兩人面前,突然開口,神情冷漠:“在森林迷路了?”
不太純正的英文。
但終於有人可以溝通了!
顧晚驚喜地望向穆天爵,他迴應,神色已然放鬆。
轉頭,對壯年禮貌地解釋:“是的,我們並無惡意。不知道能否指點去機場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