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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微擡頭瞪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高瑾,滿滿的盡是不解與困惑,“姐……,什麼……意思?”
高瑾並沒有立馬的回答許微的話,而是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臉上噙着淺笑,自認很是優雅的飲着咖啡。
見着她沒有說話,只是臉上揚着一抹神秘的淺笑,許微臉上的茫然更濃了,漂亮的雙眸裡透出來的不解也是更濃了,也更急切了。
“姐,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你倒是說嘛,我應該怎麼做?急死人了。姐。”許微急急的催促着高瑾,那握着玻璃杯的雙手不自覺的也就加重了些許的力道。
見着許微這一臉急切而又急燥的表情,高瑾再度彎起一抹很是滿意的微笑,放下手裡的咖啡杯,淡淡的看一眼許微,“微微,你看你,這急切的樣子,怎麼做事呢?你就這什麼表情都兜不住,全都在臉上表現出來的模樣,怎麼跟人家那麼精明的人去爭,去搶?怪不得你都還沒出手呢,就被人家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打擊的一蹋糊塗了。”
許微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爬了下自己的發頂,朝着高瑾悻悻然的一笑:“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這樣,什麼事情都藏不住的。那我現在聽你的話,儘量的把表情都藏起來。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了?姐,你是我的好姐姐,我最愛的姐姐,我的幸福就全都靠你了。姐~~”許微極盡的討好着高瑾,疏不知她自己也不過只是高瑾手裡的一枚棋子而已,而她卻還在興興然的喜悅着。
高瑾很是無奈的朝她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哎,真拿你沒辦法。行了,別討好了,我就你這麼一個妹妹,我答應過舅舅,會好好照顧你的。那,聽好了,你現在應該這麼做……”
湊在許微的耳邊,一陣的輕聲嘀咕,教着許微該怎麼做。
然後只見許微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淺淺的詫異與擔憂,雙眸泛着一絲不可置信還有猶豫的眼神望着高瑾:“姐,真……要這麼做?那要是萬一被人知道了,可該怎麼辦?我……有些害怕。”
高瑾輕輕的拍着她的手背,柔聲的安慰着:“你小心點,這件事,就只有我們兩個知道,千萬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懂嗎?”
許微還是有些擔憂,有些不安心的吞了一口口水,雙眸更是閃爍着慌張與不安的望着高瑾:“可是,姐,我……”
“微微!”高瑾有些不奈的打斷了她的話,雙眸直直的盯着許微,“你也可以不做的,我也只是覺的替你不值,在替你爭取而已。如果你自己都不想爭取了,那我還替你急個什麼勁呢?你自己考慮吧,我不會干涉你的決定的。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應該你自己拿決定的,我也只是給你一個建議而已。既然你決定放棄,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行了,趕緊吃吧,吃完了我還要回公司上班。”說完,也就不再說什麼了,低頭,一聲不響的動筷吃了起來。
許微有些木然望着桌子上一大桌菜餚,腦子一片渾然了。
寧家別墅
寧振鋒昨天晚上依舊還是沒有回家,明俊軒倒是在寧朗還沒打電話之際便是來前來了,然後含笑接走了寧言希。寧言希見着明俊軒的態度時,那一肚子的氣也就消了一半了。季敏淑又給明俊軒說了一大通的大道理後,也就由着明俊軒接走了寧言希。
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這樣了,再說了對於明家的身份她多少還是要顧忌着一些的。
寧朗一早去公司了。
若大個別墅又只剩下季敏淑和李嬸了。
吃午飯的時候,季敏淑接到了成雪的電話,說是想約她一起出去坐坐,也聊聊孩子們的事情。
正好季敏淑也有這個意思,於是就應了下來。
然後,也不打算吃飯了,折回更衣室去換了套衣服後,一身高雅的打算出門了。
“夫人,有你一份快件。”季敏淑正走至門口,打算去開車,李嬸拿着一份快遞進來。
“哪裡寄來的?”季敏淑止步,問着李嬸。
李嬸搖頭,“沒寫寄件地址和寄件人,怎麼看着和上兩次的有些像呢。”
後面這句話是李嬸自言自語的呢喃着的。
然後,李嬸的話纔剛說完,手裡的快件便是被季敏淑一個快速的奪了過去。一個轉身,朝着屋子走去,邊走邊拆着快遞袋子。
當季敏淑拿出文件袋裡的東西時,整張臉一片的慘白了,白過之後又是一陣的鐵青了。那雙眼睛死寂一般的盯着拿着手裡的照片,滿是濃濃的恨與怒。
照片,寄了厚厚的一疊,照片裡就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就是昨天追着丁淨初出去然後一夜未歸的寧振鋒。女人,就是昨天找上門來,讓她嫉妒的發狂的丁淨初。
照片,有兩個人一起並肩而行的,有一個兩個人面對面的坐在一起吃的,還有兩個人起站在江邊聊天的。
不管是哪一個背景的照片,寧振的臉上都漾着一抹發自內心的淺笑。這一抹淺笑,是跟她在一起的這些年裡從來沒有在他的臉上出現過的。
而丁淨初的臉上,同樣揚着一抹成熟女人的微笑。這一抹微笑,季敏淑同樣是那麼的熟悉,是三十年前,每天都在出現在丁淨初臉上的笑容。隨着時間的久移,三十年後,她再一次在丁淨初的臉上看到了,依舊的笑容,只是多了一份成熟的嫵媚,少了一份少女的天真。
兩個人的衣服,穿的就是昨天晚上的衣服。
所以,季敏淑絕對相信,照片上的事情,就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呵呵!
季敏淑冷笑。
多可笑啊,三十年前,她費盡心思,絞盡腦汁,才從丁淨初的身邊搶過了寧振鋒。可是,現在才發現,原來,寧振鋒就一直從來不屬於過她。他的心,原來一直都在丁淨初的身上。那樣的笑容,只有在面對丁淨初的時候纔會出現。
丁淨初,原來,她這麼不費吹灰之力的便是將他從她的身邊奪了回去。
寧振鋒,爲什麼啊!
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啊!
心一下一下的剮痛着,拿在手裡的那一疊照片就那麼散落在地。整個人如同被人抽乾了渾身的血液一般的癱軟在沙發上。
“夫人,你沒事吧?”見此,李嬸趕緊上前扶住她,然後視線停在了那些散落在地的照顧上。在看到照顧裡的丁淨初時,李嬸的眼眸裡劃過一抹微憤,“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呢?母女倆長一個德性,專門勾引別人的老公。老不要臉的就勾引先生,小不要臉的就勾引姑爺。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騷樣!夫人,爲這樣的賤人,氣壞了身子不值當。”邊說邊輕輕的拍着季敏淑的後背,以幫着她舒緩着情緒。
季敏淑雙眸含淚的看着李嬸,臉上滿滿的盡是苦澀的自嘲:“李嫂,你說他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呢?這些年來,我哪一件事情沒做好?我一心一意的爲着他,爲什麼到頭來,我卻抵不過一個丁淨初?你看他,和丁淨初在一起的時候,笑的那麼的發自內心,可是這三十年來,他卻從來沒有對我露出過這樣的笑容。李嫂,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要這麼對我!他不知道我的心會痛的嗎?”
“夫人,不是你的錯,你沒錯!錯的是那一對下賤不要臉的母女!母女倆長一個樣,都是狐媚子的勾人樣!”李嬸一臉憤憤然的盯一眼照顧裡的丁淨初,安慰着季敏淑,“夫人,對付這樣的賤女人,我們也不能按常理來。既然她下賤,那我們就成全她。”
“你……什麼意思?”季敏淑轉眸有些不解的看着李嬸。
李嬸神秘一笑:“夫人,丁淨初是個怎麼樣的女人,我比你清楚。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對付她的。反正,我就一定不會讓她搶走了先生了。丁淨初就交給我,先生那邊,你去。”
“李嫂,你……想怎麼做?”季敏淑有些擔憂的看着李嬸。
李嬸點頭:“放心吧,夫人,不會出事的。你不是和明夫人有約嗎?你先去吧,先生會知道你的好的。”
“李嫂,你……千萬別亂來。”季敏淑有些不安的看着李嬸。
李嬸抿脣一笑:“夫人,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季敏淑再次沉沉的看一眼李嬸,然後有些無力的從沙發站起,重新回了房間,補了個妝後,對着李嬸又交待了一翻後,開車離開了。
屋子裡僅剩下李嬸一個人,彎腰撿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照片,重新將它放回剛纔的那個文件袋裡。這才發現文件袋裡竟然還有一張比照片小一點的紙條。
拿出紙條,上面只有一個手機號碼,依舊還是打印出來的。
想也不想的,李嬸拿過電話撥通了那個手機號碼。
“喂。”
一個男人接的電話。
“你是誰,到底想幹什麼?”聽到男人的聲音,李嬸下意識裡想到的便是電視劇裡的勒索。
“呵!”男人一聲冷笑,“你一條寧家看門的狗,有資格跟我這麼說話?”
“你——!”李嬸被他一句“看門的狗”給氣的臉色漲紅了一片。
在寧家,她雖然不過只是一個傭人,可是她好歹也是做了三十幾年的老傭人,在寧家呆的時候比季敏淑還在久。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說她是一隻看門的狗。這讓李嬸很是氣憤。
“怎麼,我有說錯嗎?”聽着李嬸怒氣衝衝的聲音,男人的聲音依舊冷冽不帶半點的溫度,“想要知道我想幹什麼,就讓季敏淑跟我說話!”
“你以爲你是誰啊!我們夫人也是你想說話就說話的!”李嬸冷冷的回着,“你就不怕我報警?竟然敢動到寧家人的頭上!你是不是不想在t市呆了?”
“報警?”男人不以爲意的一聲冷屑,“那你先問問寧振鋒,看他同不同意!一條看門的狗,你有什麼資格替主人拿捏主意?”說完,男人直接掛了電話。
李嬸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話筒,耳邊傳來“嘟嘟”的忙音,一時之間的竟然沒了任何反應。就那麼楞楞的傻怔着,腦子裡一直迴響着男人說的那句話“一條看門的狗”。
李嬸重重的咬牙,氣的不斷的胸口不斷的起伏着。
……
下午五點
高瑾的車子駛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之間,視線落在了前面不遠處的那輛獵豹車上。
獵豹車是江川的,高瑾自然認得。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
高瑾抿脣一笑,眼眸微微的波動了一下,踩下油門加速,朝着江川的獵豹車追去。
搖下車窗,撥通着存在手機裡七年從來沒有刪掉過的手機號碼。
她知道,江川的手機號碼就一定沒有改過。當然,他的手機號碼是七年前,賀自強告訴她的。七前年,她曾經多次的撥打過他的手機號碼,這個號碼就算是不存,她也深深的刻在腦子裡。
江川正開着車,褲袋裡的手機響起。
看一眼,陌生來電。戴起藍牙,接起電話:“我是江川,哪位找。”
“……”沒有說話聲,只有隱約的呼吸聲通過手機傳到他的耳朵裡。
僅憑着這呼吸聲,江川差不多已經能猜到是誰了。眉頭下意識的蹙了一下,說話的聲音更加的陰沉了,“我給你五秒鐘的時間。”
“大川,我們見個面。”江川的話才說完,耳邊便是傳來了高瑾有些訖求般的語氣。
“在哪?”江川冷冽如寒冰般的說道。
“在你左手邊。”
轉頭,果然,高瑾的車子就在他的左側,而且還搖下了車窗,此刻正一邊戴着藍牙與他打着電話,一邊雙眸朝着他這邊望來。
江川沒有搖下車窗,僅只是斜了一眼高瑾。
“大川,你別拒絕的那麼快行嗎?”江川還沒出聲,高瑾急急的聲音再次傳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多知道一些關於小柔的事情。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小柔的母親,我想我有這個權利多瞭解她的一些情況的。大川,你不能抹殺一個當母親的關心自己女兒的心情。算我求你了,行嗎?就算看在自強的份上,我們見一面行嗎?”
她的聲音微微的有些哽,帶着隱隱的鼻音,還有滿滿的訖求。
江川擰了下眉頭,微微的頓了一下,“前面停車。”
“好,好的!謝謝你,大川。”聽着江川這麼說道,高瑾的語氣裡透着一抹興奮,興奮之餘,竟然沒有掛斷電話,而是一直就這麼保持着通話。打着方向盤,轉入前面右側不遠處的公園停車場。
江川的車子同樣轉入公園,停車,下車,卻沒有朝着高瑾走去的意思。只是下車後站在車門邊,負手而立。
見此,高瑾邁步朝着他走來。他能答應和她面見,已經讓她很是興奮了,足以說明,她還是有機會的。只要她是小柔的母親,她就一定會有機會靠近他的。不管怎麼說,他對賀自強還是存在着一份內疚之心的。
曾經他與賀自強是那麼要好的戰友與兄弟,他之所以對她無動於衷,不是她不夠打動她,而是因爲她是賀自強的女朋友。他不想奪了兄弟的女朋友,不想失去賀自強這個兄弟而已。
“大川……”高瑾臉上揚着淺淺的喜悅之色,一雙媚眼泛着一抹似水一般的霧氣,波光盈盈的望着他。
“站住!”在高瑾離他還有兩米之距,她還想更邁近幾步與他更近一些時,江川出聲了,止住了她的進一步靠近,擡起右手,低頭看着手腕上的軍用手錶,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有兩分鐘時間。”
“大川,小柔好嗎?”
高瑾是一個聰明的人,既然江川只給她兩分鐘的時間,那就一定不會超出兩分鐘的。這個男人,她還是有些瞭解的,說話做事,從來說一不二,絕不含量糊。所以,她必須好好的利用這兩分鐘,如果她想要超出兩分鐘,那麼必須從江小柔和賀自強入手,打開江川身上的那個缺口。
於是,她絕不與江川說一些不該說的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進入話題。
“很好!”江川毫不猶豫的回道,沒有擡頭,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變化,就好似在與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說話而已。
高瑾抿脣彎彎的一笑,露出一抹很是釋然的表情:“那就好!這樣,我也算是對得起自強了。我很感謝你這些年來對小柔的疼愛與照顧,是我這個當媽的沒有負起責任,讓她從小就沒有享受過母愛。是我對不起自強,沒有好好的照顧我和他的女兒。我想,他一定會怪我的。我知道,我是沒臉去見她,我也不奢望她會認我這個媽。是我沒盡過當媽的心,又拿什麼去強求她呢?”說到這,高瑾深深的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自嘲冷笑,擡眸一臉酸楚的看着江川,“大川,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不想這樣的,這些年來,我沒有一天過的好的,每天夜裡,我都會想起她。她會一直在我的耳邊質問着我,問我爲什麼不要她,爲什麼生下她卻拋棄她。我真的不知道訪如何回答她的問題。大川,我……以後能偶爾的見見她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跟她提起我是她媽這件事情的,她是你一手帶大的,是你的女兒,永遠都是你的女兒。我從來沒想過要從你的身邊把她搶走。”
雙眸水盈盈的望着江川,帶着滿滿的期待與訖求。
“你還有四十五秒。”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一臉面無表情的提醒着她還有多少時間,依然低着頭。
高瑾臉上的表情微微的僵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竟然還是這般的鐵石心腸。
再次一臉無奈的深吸一口氣,用着幽怨的眼神怔怔的望着他,然後再次揚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大川,真的非要這樣嗎?”
江川一直保持着一個動作,那就是身子斜靠着車門,右手環抱在胸前,左手手腕擡着,低頭望着手腕上的軍用手錶,根本就沒有拿正眼去瞧她一下。
只着她這般說話,江川的臉上依舊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繼續雙眸望着手錶,涼涼的說道:“不然呢?你想怎麼樣?還有三十秒。”
“呵!”高瑾一聲冷笑,“這麼多年了,大川,你還是一點都沒變。依舊還是這麼的冷漠與淡然,難道真的不能看到自強的份上?不管怎麼說,自強也是因爲你纔會丟了一條命的!你……難道真的沒有對他有一點點的內疚?難道就真的不能看在他爲了你失去一命的份上,對他的女人好一點,客氣一點嗎?再怎麼說,我也是小柔的母親!大川,你能別這麼心硬嗎?大川,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是希望和自己的女兒見見面。我承認,我以前對你……”
“你的時間到了!”江川很適時宜的阻止了高瑾接下來要說的話,由始至終就沒有擡眸看她一眼,兩分鐘的時間,他就一直低頭看着自己的軍表。然後在兩分鐘到的時候,一秒不多的打斷了她的話,轉身,打開自己的車門,毫不猶豫的上車,關門。啓動車子,離開。一氣呵成,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瞟過高瑾一下。
直至江川的車子駛出好遠一段路,高瑾纔回過神來。雙眸怔怔的直視着那越來越遠的獵豹車,劃過一抹陰狠的憤怒。
恨恨的一跺腳,咬牙切齒。
江川,你真這麼狠心!
好,既然如此,那你也別怪我兒狠心!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特別是丁寧,她憑什麼得到你?又憑什麼得到賀自立的心?我一定會毀了她的,一定會!連同她肚子裡的孩子,我也會一起毀了!
朝着江川的車子消失的方向再次恨恨的瞪一眼後,朝着自己的車子走去,然後驅車離開。
與此同時,丁寧辦公室
“太子妃,下班時間快到了,咱家太子殿下的電話怎麼還沒來?”丁寧穿着那件江川中午給她的防副射服,已經關了電腦,正看着一份紙質數據資料,一女同事往她的桌子上一趴,用着八卦中帶着羨慕的眼神看着她,娛戲般的說道。
太子妃?!
丁寧被這個稱呼給雷到了。
擡頭,直接瞟了女同事一眼:“你還能再狗血一點麼?”
女同事咧嘴一笑,撫了撫自己的下巴,笑的一臉春光明媚:“狗血麼?哪裡狗血了?這不是事實麼?這不是你家長公主說的麼?哎,各位同事,你們說,我說的沒錯吧?”邊說邊拍了拍自己的手,朝着所以同事起鬨。
於是乎,隨着這位女同事的一起鬨吧,辦公室裡其他同事竟然還就真被哄了起來。
“太子妃,看在小的從來對你恭敬有佳的份上,你能對小的多多提攜一下嗎?”
“太子妃,只在您與太子殿下有任何吩咐,小的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太子妃,小的一定謹記長公主下達的任務,一定寸步不離的照顧着您還有肚子裡的兩個皇長孫。”
“太子妃,看在我們這麼忠心耿耿的份上,你能在咱家太子殿下面前多美言幾句麼?太子殿下高興了,咱家總裁大人也就高興了。總裁大人高興了,我們的福利也就多多了。”
“……”
諸如此類。
以及……
“太子妃,你累嗎?不然奴婢給你捏捏背,捶捶肩?”
“太子妃,你餓麼?奴婢這裡還有一包樂事。”
“去,樂事能填飽了太子妃的肚子啊?你傻啊!”
“是哦,對哦!這是垃圾食品,現在確實不適合太子妃食用。對不起,對不起,太子妃,奴婢不是故意的。還請太子妃莫往心裡去,千萬記奴婢的過錯。”
“太子妃,你渴麼,奴婢這裡還有奶粉,奴婢給你泡一杯?”
“滾,你那是孕婦奶粉麼?別什麼都拿來孝敬太子妃。”
“……”
“停——!”終於,丁寧忍無可忍了,朝着衆一干誇張的不能再誇張的同事做了個停的手勢,然後一臉哭笑不得的掃視着那一羣二貨,“你們還能再誇張一點?還能再狗血一點?還能再無聊一點麼?”
“太子妃……”
《豬八戒背媳婦》的鈴聲響起。
“噓!”某同事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一臉小心翼翼的說道:“太子殿下來電了,爾等閉嘴,別吵了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娘娘的通話。”
於是乎,瞬間的,辦公室辦一片寂靜了,就連按一下鼠標的聲音也沒有了。
“……!!”
丁寧直接無語中。
無語過後,拿起手機看一眼。
嗷!
還真是太子殿下……呃,不是,是江先生的電話。
“喂!”窘窘有神的接起江先生的電話,聲音那叫一個非一般的不正常了。
廢話,被這麼一大羣二貨調戲了一翻,這要是聲音正常的話,那就是她不正常了好吧。
“寶貝兒,怎麼了,這聲音聽起來怪怪的?”江先生誰啊,一聽就是聽出來,自家女人這聲音有些怪了。
“呃……”江太太結巴了,這該如何跟他解釋呢?
哦,總不能說,太子爺,我這是託了你的福,突然之間太子妃的身份暴光了,所有的同事,全都不正常了。
然後,那一羣不正常的二貨,此刻一個一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卻是用個個用着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且吧,那看着她的眼神裡吧,那還泛着無數的愛心泡泡。
呃……
江太太渾身打了個激靈,要不要這樣啊,要不要這樣啊!
“怎麼了,寶貝兒,怎麼不說話了。”見着她好一會沒出聲,江先生急了。
“沒事,”終於,在聽到他那略有些急切的聲音時,江太太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理了理自己的情緒,朝着那一隻兩隻盯着她看,揚着一抹曖昧淺笑的二貨們一眼,繼續朝着電話那頭的江先生說道,“你到公司樓下了嗎?”
“嗯,在門口了,需要我上班接你嗎?”
“不用了,我馬上下班了。你等我會吧。”
“行,我在車裡等你。寶貝兒,不急,慢慢來啊。咱現在一切以大小剛爲主,不急的。”江先生很是認真的囑咐着她。
“知道了,那我掛了。”說完掛了電話。
“哦喲,太子妃,怎麼不讓太子殿下上來接你呢?”
“哦喲,太子妃,太子殿下對你真是好的沒話說哦!”
“哦喲,太子妃,反正也沒兩分鐘了,走吧,走吧。讓太子殿下等,那多不好啊。”
“是啊,是啊!太子妃,走吧走吧,皇長孫急着想見他爹了。”
“……”
“丁寧!”一聲冷厲的聲音打斷了一羣二貨的打趣。聲音是發自於miss恨嫁,此刻只見miss恨嫁鐵青着一張臉掃視着這一羣吃飽了撐着沒事幹的二貨。
“咻”的,二貨們以最快的速度轉身回頭,苦無其事的忙起自己手裡的事情。
呃,其實誰的手頭上都已經沒有事情了。
靠!
這miss恨嫁還真是厲害啊,明知道是太子妃嘛,竟然還敢這麼一臉怒氣的沖沖的直喊太子妃的名字,不怕太子殿下找她算帳啊?
各位樣,其實你們口中的太子殿下不管朝事啊。
“莫經理。”丁寧一臉淺笑的看着miss恨嫁,有些尷尬的說道,“他們鬧着玩呢。”
“下班了,早點回去吧。反正也沒什麼事情了。”miss恨嫁斜一眼那一羣二貨,朝着丁寧一臉淡然的說道,“不影響工作就行了。”
嘎?!
一羣二貨一臉茫然的看着miss恨嫁,這算是與他們同流合污了?
“嘿,小娘,我們可以下班了喲,可以回家了喲。”正說着,門口處傳來了熊孩子的聲音,然後又朝着miss恨嫁揚起一起江小柔式的微笑,“莫阿姨,我小娘可以走了嗎?”
miss恨嫁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可以。”
熊孩子很是客氣的一笑,露出兩個大虎牙:“謝謝!小娘走吧。”
“太子妃,長公主,慢走,小的們不送了!”一羣二貨異口同聲的響起。
江太太:“……”
熊孩子轉身,一臉小御女般的朝着一羣點頭哈腰的二貨一揚手,“鑑於你們的態度十分的合本公主的標準,so,本公主決定了,這個月給你們加獎金!”
“謝謝長公主,謝謝太子妃。”
熊孩子很是大方的一揮手:“不客氣,再接再勵,繼續保持!總之對小娘和大小剛有功者,一律大賞!反下,誅!”說這誅字時,熊孩子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朝着許微瞟了瞟。
許微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搖頭,趕緊搖頭,以示她不敢。
熊孩子笑了,笑的一臉如花似玉的燦爛了。然後那一羣二貨也笑的,是被許微這動作給逗笑的。
母女倆坐電梯到一樓出公司大門的時候,江納海的車已經停在正門口等了。熊孩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
因爲門口處,不止江納海的勞斯萊斯等着,還有江川同志的獵豹也等着。而此刻,江川與江納海正面對面的站着聊天。
“嘿,爸爸,你怎麼也在啊?”熊孩子撒着狗腿子跑到江川身邊,仰頭,一臉不解的問道,“爸爸,你怎麼可以不相信爺爺嘞?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嘞?你怎麼可以不相信組織嘞?身爲組織的成員,你怎麼可以做這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呢?爸爸,你這叫做……啊,爸爸,你幹什麼拎我啊?我是你女兒,不是小雞啊!你怎麼可以拎我嘞?”
熊孩子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江川大手一提又一拎,當小雞一樣的拎了起來。然後邁步朝着江納海的勞斯萊斯走去,一手拎着熊孩子,一手快速的打開了車門,然後將把她當小雞一樣的往裡一扔,“呯”一聲,關上了車門。
“咻”的,熊孩子以最快的速度搖下車窗:“嘿,江先生,請問你能告訴你女兒我,也就是江小柔同志,你這是神馬意思?你女兒我,雖然聰明無人敵,但是現在真的不明白你這是神馬意思?親愛的江先生,你能善心大發一下,告訴我嗎?”
但是,回答她的是江先生的一個冷眼,然後則是江先生摟着江太太朝着自己的車走去,對着江納海說了一句:“爸,我們今天就不回大院了。我已經跟奶奶打過電話了。”
“爸爸,你又見色忘女!哼哼!”熊孩子朝着那一對無良的父母鼻孔哼哼喊着,“爸爸,請容你的女兒我江小柔同志很嚴重的提醒你一句哦,你忘女可以喲,但是千萬別見色喲!不然,首長同志一定會對你處於軍法的喲!”
然後摟着江太太走到自己車邊的江先生“咻”下的朝着鼻孔哼哼的江小柔同志投來一個飛刀皮。
再然後,江小柔同志“咻”下,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搖上車窗,以此來躲過某無良老爸的飛刀眼。
“爺爺,你孫女好可憐喲,又被你兒子給拋棄了,而且還是屬於過河拆橋的拋棄的。”熊孩子一臉垂垂欲泣又可憐兮兮的望着坐進駕駛座內的江納海同志。
江納海同志一邊繫着自己的安全帶一邊很是有愛的撫了撫熊孩子的發頂,說着十二分沒有愛的話語:“江小柔同志,爲了咱家大小剛,你就受着吧!”
“嗚……”熊孩子裝腔作勢的一咽嗚着,“行吧,誰讓我是姐姐呢,姐姐就應該疼着弟弟的。這是咱家的家教。”邊說邊繫着自己的安全帶。
然後江納海同志丟出來的話卻是讓熊孩子拿在手裡的安全帶扣直接就從手裡滑了出去。
江納海說:“江小柔同志,萬一是兩個妹妹怎麼辦呢?那好像大小剛也不太合適吧?”
“爺爺!你怎麼可以這麼潑我冷水呢!”熊孩子顧不得從手裡滑掉的安全帶扣,雙手往自個腰上一叉,小宇宙熊熊燃燒,“怎麼可能是大小軟呢?你怎麼可以這麼不相信爸爸和小娘呢?爸爸哇,那是你兒子哇,是太爺爺的太子哇!是你老婆女首長文靜同志的兒子哇,你怎麼可以這麼質疑他的能力!爺爺,你完蛋了,我告訴你,你完蛋了!要是被太爺爺,太奶奶和奶奶知道,你竟然這麼質疑爸爸,你的日子會過的很慘的喲!”
江納海:“……”
這都什麼跟什麼呢?
不過,貌似,他真的不應該質疑他老婆大人的兒子的能力的吧?
嗯,這是不對的,質疑兒子,那就是質疑自己,質疑自己那就是質疑老婆大人。質疑自己沒有問題,但是質疑老婆大人的能力,那罪可是很大的。
“不過嘞,”江納海還在糾結着這個問題的時候,只見熊孩子咧嘴一笑,笑的一臉奸詐又算計的看着江納海,“爺爺,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告訴奶奶的。你是爺爺嘛,我是你孫女嘛,我怎麼可能會出賣你呢?爺爺,你放心,我是絕對和你一國的。”
“說吧!有什麼條件。”江納海一邊轉動方向盤駛着車子,一邊樂呵呵的看着熊孩子。
熊孩子搖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是個孝順的孩子,怎麼可能有要求呢,絕對沒有,必須沒有,肯定沒有,一定沒有!就一點,一丟丟點,真的只是一丟丟點而已。”邊說邊朝着江納海伸出食指拇指劃比了一下,確實是一丟丟點而已。
“嗯,說!”
“就是下次奶奶再罰我的時候嘞,你也要和我一國的嘛。就這麼一丟丟點而已。”
江納海笑的一臉無奈又無辜的看着她:“那你還是告訴你奶奶得了。”
“爺爺,你真沒用!哼!”熊孩子氣咻咻的翻他一個白眼,哼他一個鼻音。
獵豹車內
“大川,現在去哪?爲什麼不回大院?”丁寧一邊繫着安全帶,一邊問着江川。
湊脣在她那嬌豔的雙脣上重重的啄了一口,粗糲的大掌捧着她嬌小的臉蛋,大川同志脣角勾着一抹意猶未盡的淺笑,說的一臉認真:“寶貝兒,我們約會!”
“啊?”江太太一臉茫然不解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