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寶,牛奶。”丁淨初遞一杯溫牛奶給丁寧,慈和的說道。
“謝謝媽。”接過她遞上來的杯子,淺笑對着她道謝。
“傻孩子,”很是寵溺的看着她笑了笑,“母女之間哪來那麼多的客氣。今天要回江家嗎?”試探性的問着她。
喝着牛奶搖了搖頭,“不回,想在你和許叔這裡住幾天,歡迎嗎?”略顯有些調皮的朝關丁淨初眨了眨眼,母女倆的關係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從來,就好似前段時間的隔閡從來都沒有產生過一般。
“這裡是你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說什麼歡迎不歡迎的。”許君威下着樓梯,一臉溫和的說道。
“你許叔說的沒錯,這裡就是你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我和你許叔永遠都是你的家人和親人。”丁淨初微笑着對丁寧說道。
丁寧點頭,臉上揚着滿足的甜笑,“謝謝許叔對我這麼好。”
“哎,”許思雅故意露出一臉吃味的無奈表情,“好了,你們有了大女兒,就完全把我這個小女兒給忘記了。行吧,我自己很識趣的離開吧。忠叔,麻煩你送我去學校唄。你看,現在我就是一個多餘的。”說完,嘟着張嘴,從椅子上站起,離開之際,還從丁寧面前的碗裡牽走了一個小饅頭。
“哎,二小姐,那我們走吧。”敬忠憋着笑容一本正經的對着許思雅說道。
“哼!”許思雅狠狠的一咬饅頭,氣哼哼的對着敬忠說道,“忠叔,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話安慰安慰我這顆受傷的小心靈啊?!”
“你的小心靈啊,比誰都要強大。”丁淨初樂呵呵的看着她說道,“行了,吃好了就趕緊去學校吧。記得你自己保證過的話啊,不然就等着回去吧。”
“媽咪,你最好了!我最愛你了。”一臉討好的在丁淨初的臉上親了關,這纔對着許君威和丁寧笑盈盈的說道,“爹地,姐,我去學校了。你們慢吃啊。拜拜。”對着三人做一個飛吻後,便是跟只蝴蝶一般的飛着出了別墅。
然後敬忠也對着許君威和丁淨初很是恭敬的說了聲後,離開,送許思雅去學校了。
“寧寶,早飯後,跟我去個地方。”丁淨初一臉正色的看着丁寧說道。
“哦,好。”點了點頭。
“自己開車小心點。”許君威一臉關心的對着丁淨初說道,並沒有過多的問她們一會要去哪裡。
丁寧也沒有問,她要帶她去哪裡。不過心裡卻是大概有個數,或許她要帶她去父親的墓前吧?
她不知道,基本她已經知道父親的墓址了。但是,丁寧卻沒有告訴她,這事。
丁寧坐在副駕駛座上,繫着安全帶。丁淨初開着車子,穩穩的駛在平坦的路上,車速不是很快,考慮到了丁寧的大肚子。
“需要我開的慢一點嗎?”側頭,問着丁寧。
淺笑搖頭,“不用,我沒事的。”
“怎麼不問我要帶你去哪裡?”一臉慈愛中透着溫和的看一眼丁寧,然後重新轉頭正視前方。
丁寧抿脣一笑,“想帶我去哪裡?”
丁淨初淡然的一笑,“寧寶,幸好我是你媽,這要是換成別人,你現在才問,是不是太晚了?人把你賣了,你都還不知道。”
丁寧欣欣然的一笑:“是啊,你是我媽。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反正你又不會把我賣了。”
嘴上這麼說着,可是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着的。
你口裡指的這個別人可是指大川?
真的如你說的這般嗎?不盡然吧?
丁淨初笑嗔她一眼,“你這孩子!”然後沉吸一口氣,柔柔的說道,“寧寶,你要記住。在這個世上,唯一對你好的人就只有自己的父母,永遠都不會傷害你。其他的人,你永遠都不能過多的信任。你要記得自己保護自己,不要讓人有傷害你的機會。懂嗎?”
丁寧側眸望着她,點了點頭:“嗯,知道了。謝謝媽!”
“傻孩子,又說謝。我是你媽,母女倆,永遠不言謝。”
“好!”
我一定會很好的保護自己,不讓他們傷害到我,也不會讓他們傷害到我在意和關心的家人。
“你從來都沒有見過你爸,媽現在帶你去見見他。也讓他認識你。”說到這裡,丁淨初的表情微有些沉重,眼神也有些聚凝,語氣有些森沉,“丁寧,你怪我到現在才告訴你一切嗎?”
丁寧垂頭,同樣顯的有些我沉重,輕嘆一口氣,“算了,你也不想的,也是有苦衷的。相信爸爸是不會怪你的,我以前一直不能理解,現在已經能理解和釋然了。”
“寧寶,謝謝你的理解和釋然。”丁淨初略有些欣喜與激動的看着她。
丁寧抿脣一笑:“不是說了,母女倆不言謝的嗎?怎麼你自己又這麼見外了?”
丁淨初很是一楞,楞過之後,會心一笑:“好,以後都不這麼見外了。”
兩個小時後,車子駛進陵園。
這是丁寧第二次來到這裡,來到這個葬着她生父寧振聲的陵園。
這一次和上一次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樣的,不管是因爲帶她到此的人,還是目的,她的心情都是不一樣的。
江川帶她來,只是純碎的告訴她,這裡葬着她的生父,她不是寧振鋒的女兒。但是,至於丁淨初帶她來的原因,或許只有她自己心裡才清楚吧。
又或許,帶她來這裡,來見寧振聲,只是爲了這麼多年來,她的一份內疚吧。更多的應該是,現在時機已經到了,因爲寧振鋒那邊已經完全沒有再需要她的去打亂的必要了。
丁寧覺的,季敏淑有一句話說的還是很對的。丁淨初是自私的,真的很自私。
現在的丁淨初,早就已經不再是十五年前的丁淨初了。十五年前的那個一心一意只爲她好的媽,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第二次站在寧振聲的墓前,丁寧一聲不吭的站着,看着那塊刻字的的墓碑。
“振聲,我帶寧寶來看你了。”對着墓碑,丁淨初沉聲說道,“對不起,這麼多年來了,纔來。你別怪我。”
寧振聲是不會回答她的,回答她的只有平靜飄過的冷風而已。
……
妖巢
楊小妞坐在沙發上,一邊看着電視,一邊享受着六大爺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服侍。
廚房裡,常姐正在替兩人準備着午飯。
至於常姐是誰?
是楊家做了幾十年的老人了。在楊家呆的時間,比楊小妞的年歲還在大。
又至於常姐爲什麼會突然之間出現呢?
那當然是奶爸和艾女士十二萬分的不放心這兩隻了。
雖說對於自家女兒的廚藝,那是絕對沒有二話可說的。但是,對於這個女婿的廚藝,那就存十二萬分的疑惑。還有,身邊總也不能沒個人照顧吧?萬一,艾女士有什麼特殊的任務下達給他,那豈不是隻有小寶寶一個人了?
所以,必須有個自己人照顧着小寶寶。
於是,常姐第一個自靠奮勇,要來照顧小寶寶了。
這可是他們楊家人的小寶寶,現在懷孕了,那可不得捧上天了麼?再說了,聽艾女士的話,這姑爺可是她的得力干將。既然是艾女士的人,那就得時刻做好隨時任遣的準備。
所以,還是她來照顧得小寶寶比較好一點。
妖精與妖孽是從醫院回到妖巢時,才知道常姐空降到此的事情。
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的常姐出現在自家別墅門口,楊小妞楞是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常姐身邊的大包小包,那可全部都是吃的,基本還有剛從菜場裡買回來新鮮時令菜。
哦,天!
二妞拍腦門。
“常姐,這是什麼情況?”指了指常姐腳邊的那一包兩包三包,楊小姐一臉茫然的問道。
“來照顧你們!”常姐一臉笑盈盈的說道,“這些當然都是給你準備的。先生和艾女士不放心你們倆個,所以讓我過來照顧你們。放心,小寶寶,有常姐在,你什麼事情都不用擔心。就算姑爺被艾女士派出去執行任務,你也不用擔心沒人照顧你。”
二妞瞬間的蔫了。
行,她和妖孽的二人世界,終於在這一切徹底的絕滅了。
行吧,行吧。接受吧,反正你指望這一隻妖孽下廚是指望不上的。有常姐的照顧也是一件好事。常姐說的也是對的,這一隻身爲艾女士“死士”,那是隨時候命出征的。雖然這段時間,他是一次沒出過徵,但是誰能保證艾女士什麼時候就一個抽風的任務交待下來了呢?
於是,這兩隻很認命也很喜悅的接受了常姐的空降。
“哎,妖孽,我怎麼覺着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啊?”正嚼吧着水果的妖精突然之間轉頭向妖孽,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
妖孽正左手拿着蘋果,右手拿着水果刀,削着蘋果皮。聞言,頭也頭的哼了一聲:“哪不對?爺怎麼沒覺着不對勁的地方?爺的命中率就是強,一下子就兩個。得,都省去了你懷二胎的痛苦了。一下子就完成了。”
楊小妞只覺的額頭無數的烏鴉飛過,還一直“哇哇哇”的叫亂着。
這廝,自醫院裡知道是兩個後,就一直這麼得瑟又自戀着,從出醫院門口一直說到回家,然後在家裡又開始“得得得”的自戀着,這都已經快到了變態的地步了。
“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本宮?”妖精一個轉身,雙手往那妖脖子上一扣,一臉悍婦相的盯着他,“我越想越不對勁啊。你沒事坐車裡在醫院門口等那麼久做什麼?丫,你別告訴我,只是爲了看一眼容天奕來接容翼城的女人回家!”
這貨,一出醫院吧,竟然沒有立馬開車走人的意思,反而是一臉好整以暇的坐在車裡,一邊聽着音樂,一邊看着她的肚子,等啊等啊等。然後等的她都快無聊的睡着了,就看着容翼城那老婆出來了,然後接着就是容天奕的車子在她的面前停下了。
哇靠!
妖精突然之間腦子一個靈動,“哦,你的意思是……”
妖孽勾脣一笑:“哦喲,屁大點事情啊,致於你這麼激動?小心,小心。孕婦不宜激動,不宜激動。不就是容翼城那蠢貨戴了頂大綠帽嗎?至於讓你激動成這個樣子啊?”
“王八戴綠帽!哦喲,這事怎麼就這麼靠譜嘞?靠譜,太靠譜了!”妖精一個挪移,膝蓋跪於六大爺的大腿上,一手攀着他的脖子,另一手在他的衣領上勾啊勾啊勾的,故意的的勾撩着,“說唄,你你是不是打着什麼壞主意?”
手裡的蘋果和水果刀已經放在前面的茶几上了,抽過一張紙擦拭着自己那修長而精緻的妖手,然後將面紙揉成一團,往那前面的垃圾桶裡一扔,穩穩投入。
大掌握着她的細腰,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滴溜溜的看着她,直將她從上到下好一翻掃視又打量。然後脣角勾起一抹誘人魂魄的魅笑,“那是!老子的女人,是他可以欺負的嗎?老子先讓他蹦達一段時間,讓他蹦的爽了,摔的也就更慘了。爺的女人,是用來疼的!操,敢動?爺不讓他死的悽慘悽慘,爺不是很沒面子?豈不是太對不起咱親額娘,艾女士的苦心培養?所以,爲了對得起艾女士對我的滿心期待,我也得把這份禮物還給他。不然,老子豈不成了廢物?”
“哦喲,下手這麼重。你就不怕他們找你啊?”二妞雙眸彎彎的看着他。
他們,當然指的是容家的那羣人了。不管怎麼說,他也還是姓容的。雖然那一羣人真心對他不怎麼滴。可是,這個關係還是抹不去的。
妖孽勾脣一笑,妖手探進寬大的毛線衫裡,遊移着,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那一抹笑容,勾走了小帆船的神智,也奪走了她的眼球。怎麼就那麼的移不開呢?
見此,妖孽十分的滿意。那薄如繭翼的雙脣揚起一抹好看又性感的弧度。那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更是浮着一抹波光粼粼的水漾一般誘色,妖脣啓動,“爺什麼時候怕過他們?”
隨着妖孽的輕撫,處於孕期敏感階段的小帆船已然不見了之前的女王風範。
好吧,小帆船已經呈棉花狀的伏倒在某男人的懷裡面。而那一隻妖孽卻是笑的合不攏嘴了。
正欲進一步行動之際……
“小寶寶,姑爺,見好就收啊!非常時期,非常狀態。”常姐帶着偷笑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朵裡,“雖然我什麼也沒有看見,但還是不得不提醒你們,點到即止!”說完,將盤子往白玉餐桌上一擺,若無其事的折身回了廚房。
窘!
兩隻妖窘窘的互看着。依然還保持着剛纔曖昧動作。
妖精半跪半伏在妖孽的腿上,妖孽雙手穿過毛線衣沒有任何阻隔的握着她的細腰。
這姿勢……
特麼不讓人浮想聯篇纔怪呢!特別還是妖精那一又燒着測熊熊慾火的眼睛,更是給人一種顛倒之前的節奏呢!
昂——!
兩人同時仰天一聲長嘯。怎麼就忘記了呢,現在已經不是二人世界了,多了一個常姐出來。
靠!
失策,太失策。
早知道,應該在房間裡的。雖然什麼事情也沒有做,但是,很丟臉好不好?
可是,這不是妖精與妖孽嘛。向來都是臉皮厚的非一般人能及的嘛。
聽着常姐的話,兩人慢條廝理又若無其事正了正身子,然後潤了潤喉嚨,小帆船揚起一抹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對着又端出一個盤子出廚房的常姐十分厚臉皮的說道:“常姐,這叫親子接觸。你學壞了啊,竟然曲解我們的意思。我在要艾女士面前告你一狀!”
常姐一臉黑線。
黑線過後,對着兩人沉聲說道:“行,親子接觸。還不快過來吃飯!”
“謝謝常姐,就憑你做的這麼一大桌的菜,我決定在奶爸面前記你一功。”小帆船笑盈盈的起身,朝着餐桌走去,很是親密的靠在常姐的肩膀上,樂呵呵的說道。
常姐擡眸看着她:“你的意思就是我功過相抵是吧?”
二妞響指一打,咧嘴一笑:“賓果,常姐你說對了。妖孽,吃飯,你有口福了,常姐的手藝絕對是頂尖的。”
……
f國
華燈初上的傍晚
江川結束了一天議程,與同出國的幾個女要員吃過晚飯後,回下榻的酒店,準備明日天的議程。爲期兩天,然後後回國。“大川,不一起去玩一圈嗎?f國的夜景還是挺不錯的。”有人提議。“你們去吧,我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完,先回酒店了。”回絕了他們的提議。
那幾人對視一望,笑了笑,“那就不強拉你了。我們走了啊。”說完,幾人結伴而行,夜遊f國的風景去了。
這就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區別。
男人,獨自一人在外,又哪裡會有這份心情。如果沒有之前的寧振鋒的意外事情發生,是帶着寶貝老婆一起來的話,這會江先生又豈用獨自一人回房面對四面牆壁呢?一定是摟着寶貝老婆,愜意而又舒心的玩去了。然後再回房做點屬於流氓先生的流氓行徑了。
可惜現在,什麼都泡湯了。
與他一道出行f國的幾位要員,都是女同志,就他一個男的。
女人嘛,懷着的那份心思與其男人肯定是不一樣的嘛。
於是,幾個女人結伴而行,撇下了她們的領導同志,自我遊覽去也。
江川邁步朝着電梯走去,欲回房。
“大川?”身後傳來一道不是很確定,但是卻又很熟悉的聲音,聲音裡還略帶着一抹激動之情。
“真是你啊,大川!”江川還沒來得及出聲,高瑾便是急步走到了他面前,她的右側臉頰上貼着一肉色的紗布,遮去了那一條長長的疤痕。鼻翼上,同樣貼着肉色的乳膠,使得她的鼻翼看起來沒那麼的難看。
“有事?”江川冷冷的直視着她,臉上不帶任何表情,言語更是冷情。
高瑾抿脣一笑,笑的有些苦澀,看着他的眼睛亦是帶着一抹隱約的痛苦:“我來這邊做傷疤微創。既然遇到了,能給我一個機會,一起坐下來聊聊嗎?上次你找我,可是有事?上次的事,我真的並不故意讓你等那麼久的。你也知道,我臉上有傷,我……”
“那是你的事!”冷冷的找斷了她的喋喋不休,繼續一臉冷戾又無表情的看着她。
“我……”高瑾有些無奈的垂下了頭,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呼出,然後擡頭,雙眸與他對視,“對不起,上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可是,你也能全怪我。我只是想見女兒一面而已。雖然這七年來,女兒一直都由你帶着,我也知道自她出生,我就沒盡過一下當母親的責任。我既對不起你也對不起自強。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是很會鑽牛角尖的。只要一鑽進去,就沒那麼容易出來的。這個牛角尖,我一直鑽了八年。對不起,因爲我的任性,而對你造成了不少的麻煩。這段時間來,我一直考慮着這個問題,終於還是想通了。”
朝着他揚起一抹會心又釋然的淺笑,繼續說道:“我知道,也許你一定不會相信。但是,我確實是想通了。再執着又有什麼用呢?又能改變什麼呢?你的性格我還是瞭解的,如果真有什麼改變的話,也無須我等了八年還是一樣了。”
“那就最好了!”江川依然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涼涼的說道。
高瑾再一次我嫣然一笑,伸手撫上自己帶疤的右側臉頰,淡然道:“也只能想通了。不然還能怎麼樣?能給我一點時間,坐下來聊聊小柔的事情嗎?站在這裡說,也總不是回事。”
江川如獵豹般銳利的眸子凌視着她,沒有任何表情,除了陰鬱只有冷凜。
見此,高瑾抿脣一笑:“放心吧,已經想通了,就不會再對你抱什麼不際實際的想法了。我真的只是想多瞭解一下女兒而已。”
電梯門打開。
“在餐廳等着。”江川丟了這麼幾個字後,邁步進電梯。
高瑾亦是跟着進了電梯,按了十五樓的餐廳鍵,對着江川揚起一抹和悅的淺笑:“謝謝你願意相信我,給我一個機會。”
江川沒有說話,按了十三樓的鍵。
電梯內,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着。
然後電梯在十三樓停下,打開。
江川頭也沒回的邁步出電梯門,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電梯內,高瑾看着他的背影,脣角揚起一抹得逞般奸笑,眼眸裡劃過一抹陰惻的算計之色。纖細的手指按向關門鍵,電梯門緩緩關上。
十五樓餐廳
江川動作其實挺快的,幾乎是在高瑾剛一到餐廳找了位置坐下時,就已經到了。但是,卻沒有立馬上前,而是站於一較隱蔽的位置觀察着她。
他從來都不相信,一個人的轉變可以這麼快。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指的就是像她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三兩天的就想通了?
肯定她又想整什麼主意了。
且,他從來都不相信,可以巧合到這種地步。
他入住於這酒店,她來疤痕微創下入住這酒店?而且竟然連時間也這麼巧合?還能在酒店的電梯口如此之巧的遇着?
一個巧合,兩個巧合又三個巧合的碰到一起,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有人告訴她,他的行程。
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是許思雅那張略顯稚嫩的臉頰。
許思雅,很好!
果然是許君威的女兒,小小年紀,竟是學得一手好手段與好心計。
高瑾坐下後,問侍應生叫了兩杯飲料。在飲料端上之際,擡眸環視了一圈餐廳,似是在尋着江川的身影。在確定整個餐廳沒有他的身影后,以最快的速度在其中一杯裡倒了點藥進去。這才若無其事的拿過一杯咖啡伴侶,往自己面前的咖啡裡倒去,拿起勺子輕輕的攪動着,等着江川的出現。
江川的脣角揚起一抹冷笑。
很好,既然還不死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挑戰他的底線,那麼他也就無須再看到自強的面子上而給她留面子了。
正欲邁步向前,坐在高瑾前面位置的一個女孩站起,朝着高瑾的方向走去。見此,江川止步沒有下一步動作,暫時觀察了再說。
女孩走到高瑾的位置時,突然之間腳崴了一下,下意識的左手支向桌子。因爲站立角度的問題,正好她的身子擋住了高瑾的視線,以至於高瑾沒看到桌子上的兩杯咖啡。
“抱歉,”女孩揚起一抹可人般的微笑,朝着高瑾歉意的說道,“打擾到你了。”她的聲音很好聽,悅耳盈人,卻又清清爽爽,好似那百靈鳥一般。臉上的笑容優雅中帶着隨意,又不失迷人。美麗的雙眸微微的彎成一輪新月一般,閃閃動人的望着高瑾。
高瑾在對上她的那雙眼睛時,有那麼片刻的迷失,感覺自己的雙眸甚至於整個人都被吸引了進去一般。不過也就那麼兩秒鐘的功夫而已,便是恢復了過來。對着女孩的彎眸一笑:“沒關係,小心點,你沒事吧?”
女孩笑盈盈的看着她,然後搖了搖頭,“沒事。謝謝關係,不打擾你了,再見。”說完,朝着高瑾又是悠然一笑,轉身離開。
高瑾端起咖啡杯,動作優雅的抿上一口。微微的蹙了眉頭,怎麼加了一包伴侶了,還是一點甜味也沒有?
沒往心裡去,重新拿過一包伴侶倒進咖啡裡。
正喝着咖啡,江川出現在她的面前。
“來了。”見着他急步而來的樣子,高瑾揚起一抹欣慰的淺笑,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大川。幫你點了一杯拿鐵,知道你人喜歡喝的。”
“有心了。”坐下,雙眸依然冷厲不帶任何表情的斜視她一眼,只不過是0。1秒的功夫而已,沒有在她身上多停,“想說什麼?你有十分鐘的時間。”
高瑾心中淺笑,果然還是他慣有的做事風格。只怕還是沒有那麼相信她說的話。但是,那又如何,只要喝了這杯咖啡,她就成功了。
“你還是一慣的看重時間。”彎眸淺笑的看着他,“除了想了解一下小柔的事情,還有就是想跟你說聲抱歉,之前因爲我的固執,給你和你的家人,帶來了不少麻煩。特別是你太太丁小姐,真的挺不容易的。不止要接受小柔,還對她這麼好。我這個當親媽的自愧不如。自強知道你這麼對他的女兒,也會感激你的。我真的。”
“應該的。”江川依然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答應過自強的。”端起放在面前的咖啡杯,遞於自己的嘴邊飲上一口。
十分鐘,其實過的挺快。
而高瑾,因爲心情過好,手裡的咖啡亦是讓她喝了不少。
一直就只到她在那裡十分愉悅的說着話,然後說着說着,竟然說到了八年前,初見江川時事情。
擡起手腕看了看軍用手錶,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十分鐘到了,我先走了。”說完,毫不猶豫的起身,離開。
“大川!”高瑾急急的喚着他,雙眸含情的望着他。
“還有事?”語氣依如既往的陰沉。
“我……以後可以來看小柔嗎?”略顯有些小心翼翼的問着他。
“看小柔的態度!”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那漸遠的背影,高瑾的眼神很是複雜。
正好這會,侍應生朝着這邊走來。急急的結了帳後,便是匆匆的追着江川而去。
覺的有些熱,不止是心口處一陣一陣的燥熱,整個人就好似火燒一般的難受。很想找個人來排解一下,來安慰一下她那顆寂寞的心靈。
兩腿邁步走着,可是卻覺的有些發顫。覺的特別的虛,想要得到充實的感覺。
突然間,腦子裡劃過一抹不好感覺。那就是,她喝下了那杯她特地給他準備的咖啡。
江川,你的心果然是這麼狠的嗎?
爲什麼,你就一點機會也不給我?八年,從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愛上了你。愛了你整整八年。可是,爲什麼,你的心就不曾有一絲的動搖過?你真的這麼鐵石心腸嗎?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哪一點不如丁寧那個小賤人了?
跌跌撞撞的朝着電梯走去,她只想去十三樓,進了江川的房間。
電梯門打開,裡面站着一個男人。
“大川!”嘴裡喚着江川的名字,高瑾急燥的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