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可露露和飄雪見我回來,手裡端着個空盤子,眼睛裡不由閃爍着驚訝的光芒,飄雪道:“她吃了嗎?”
“那是當然,我送的東西她怎麼可能不吃呢,而且還說我做的飯很好吃。”我說着瞟了一眼娜可露露,她顯得非常嫉妒和羨慕,道:“不是吧?姐姐怎麼可以這樣,我送去的時候,她理都不願意理我,還對了大吼,要我端走,爲什麼你一送過去,她就吃了,而且還那麼說,真是太過份了。”
我笑了笑,道:“不可說,不可說。”說着回頭看了一眼茗兒,茗兒正衝着我一臉的笑,我站她使眼色,搖了搖頭,茗兒明白,忽然笑道:“對了,何從哥哥,剛纔你答應我什麼來着?”
“嗯?”我盯着茗兒,道:“我答應你什麼了?” щшш▲тt kǎn▲℃ O
“你是不是想不認?”茗兒笑語嫣然,道:“你答應過我要餵我吃飯的,怎麼現在想不認了嗎?還是嫌人多有點不好意思呢?”
呃——我狠狠地瞪了茗兒一眼,心想這丫找死,純粹給我找茬,怎麼可以讓我做這種丟人的事情,那是決計辦不到的。
對我的目光,茗兒不予理睬,只是嘻嘻地笑着,道:“難道你想不認了嗎?那我可要把你的秘密你說出來了?”
死丫頭,這部居然敢威脅我。
我咳了一下,打了個哈哈,道:“大家感覺今天天氣怎麼樣?”
四下一看,幾雙眼睛都盯着我,竟沒有人理會我,唉,看來我的轉移話題用的太多了,現在一點都不靈了。
“天氣不錯啊,怎麼了?”頓了一下,茗兒接上,手背在手面,擺弄着腰姿,盯着我。
“哎呀,這麼好的天氣,不出去走走可真是浪費了。”我說着要走了解門去,茗兒立即把我扯回來,雙臂張開,攔在門口,道:“不行,話不說清楚哪裡都不許去的。”
“就是,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這是飄雪的話,我看了下她,心想不會吧,這丫居然也來湊熱鬧,太不給面子了。
飄雪這一起鬨,娜可露露也來了興致,竟舉起手來,道:“我也,剛纔你答應茗兒什麼了?我也要知道。”
我不得不再一次咳,仰頭看天,結果看到的只是天花板,上面有個鉤子,鉤子上掛着一個袋子,袋子是集滿了灰塵,看樣子是有些年月了,也不知是做什麼用的,要掛在這裡。
我指着袋子,故作認真道:“這個袋子是做什麼用的?好精緻啊。”
“纔不管她是做什麼用的,”茗兒道,“先把答應我的話兌現了再說,否則的話——”茗兒哼了兩下,一臉的陰笑。
“我答應你什麼?”我撓着頭皮,作思想狀,然後又搖了搖頭,道:“我答應你東西了嗎?好像沒有這麼一回事吧?”
“你!”茗兒居然一擡腳狠狠地跺了我一腳,痛得我哎呀一聲,趕緊抱起來,道:“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野蠻,這麼暴力?!”
“我就野蠻,我就暴力,怎麼了?”茗兒還理直氣壯,道:“可這總比某人人耍賴的好,哪有說過的話不算數的,而且還是一個大男人,說出去丟不丟人呢。”
看着茗兒認真的樣子,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表演天賦,分明是這丫自己跟我耍賴,現在卻認大家感覺到是我在耍賴。
我瞪了茗兒一眼,茗兒也瞪了我一眼,哼道:“看你認不認,再不認的話我可就把你剛纔的糗事說出來,我可數數了哦,1——2——”
***,我本想用緩兵之計的,不想這丫竟給我來個定時炸彈,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現在的女人,可真是厲害着哪,如今想想,孔老兄的那句:唯小人與女子不可養也,還是甚有道理的。
飄雪和娜可露露大有坐山觀虎鬥之意,一臉興災樂禍的得意神色,看着我的茗兒在這兒演戲,一邊吃一邊看,果然是有情致啊。
茗兒既已數數,我只得叫停,在她將要數出“3”時趕緊叫停,道:“好了,好了,我認。”
茗兒再一次哼了一聲,道:“早認不就得了嗎?誠實才是好孩子呢,以後姐姐帶你玩哦。”
呃——沒聽錯吧,這丫居然蹬鼻子上臉,敢自稱我的姐姐了,豈有此理。
我喝道:“你說什麼?再說一便試試。”說着揚手要打。
茗兒叫了一聲,趕緊躲到飄雪背後,道:“飄雪救我。”
“救你?”我道,“看誰敢救你,誰救你我連她一塊兒收拾。”
我這麼一說,飄雪道:“我也不敢救你,自己闖禍了自己解決吧。”說着推開茗兒,茗兒又求娜可露露,娜可露露才不管,道:“纔不救你,免得你一會又要和我比武。”
我喝道:“茗兒,現在可沒人救你了,還不給我乖乖地過來,自己認錯,要是讓我抓到你,哼哼,後果自負。”我說着在椅子上坐下來,只待她前來負荊請罪。
“怕怕。”茗兒猶豫了一會,不得不蹭上前來,拿手掩着臉,深恐我打她,低聲道:“茗兒知錯了,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好不好?”
“饒你?”我笑道,“我本一好人,這本倒也不難,不過你剛纔故意——嗯,你說怎麼辦?”
茗兒明白我的意思,道:“那我允許你收回自己答應我的話,這可以嗎?”
我一拍桌子,道:“胡說,我堂堂七尺男兒,說出去的話豈能收回來,一向是言必行,行心果——”
這口一快,氣勢一出來,有點收不回來,直說了出去,才覺後悔,但已無可奈何了。
茗兒見我這麼說,道:“可我可沒辦法了,本來不想讓你履行諾言的,可你這麼一說,那就只好——”說着雖低着頭,卻也不禁笑出來。
我了一跺腳,好不後悔,但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道:“拿飯來。”
茗兒一聽這話,立即喜笑顏開,立即至飄雪手中搶過一盤肉來,飄雪待要奪,茗兒道:“不許搶,一會我給你好東西。”飄雪這纔不搶了,道:“什麼好東西?”茗兒只不理,把盤子遞給我,還是用雙手,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我道:“這樣纔算有禮貌,舉案齊眉就是這個意思。”
“舉案齊眉好像是指夫妻的哦。”飄雪悄悄地道,我趕緊咳嗽,只當作沒曾聽到。
接過茗兒手中的盤子,擡頭一看,六隻眼睛看着我,或羨慕,或可愛,可興奮,我只覺得不由臉上一熱,心想這回可丟人丟大了,我還立志要當一個好的老大,不想這才兩天,就出了一件這麼丟人的事情,那我以後要如何立威,不過轉念一想,某位名人說過:能容得下兄弟,才能當老大,我若硬是不喂茗兒吃飯,她可無可奈何,只是這未免失信於人。
權衡再三,茗兒等三人等了許久,我終於擡起頭來,從桌子上撿起筷子,又猶豫了許久,這才提起勇氣,夾起一片肉來,還未遞出,茗兒已迫不急待地張開了嘴巴,一臉的興奮,簡直就是神彩飛揚。
喂茗兒吃東西的事情,倒非第一次,竟有親密接觸,這類事情倒也不難,只是如此當着衆人的面,而且還光明正大地去喂她吃東西,可真是有史以來破天荒的第一次,雖已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也鼓足的勇氣,但要真正地實現起來,當着飄雪和娜可露露的面,夾起一片肉,喂進茗兒的嘴巴里,未免還是心慌意亂,手也不穩,有些顫抖。
見茗兒伸長脖子,張大嘴巴,我不由好笑起來,這副模樣豈不是很像狗?我頓起了捉弄茗兒的念頭,讓你這丫害我,哼,當我是平頭僧嗎。
在將筷子送出一半的途中,我頓下來,茗兒伸長着脖子,張大的嘴巴,期待了半天,我就是不將這片肉塞進她口中,眼見她口內水份越聚越多,終於不禁地滴下一滴口水來。
這一滴口水,我們三人不禁都大笑起來,飄雪樂得身子一仰,倒在我懷裡,直叫肚子疼,讓我給揉揉,娜可露露正好一口水喝下去,還未來得及嚥下去,竟噴了出來,全噴在茗兒的衣服上,我也是哈哈大笑,止不下來。
我一邊大笑,還一邊道:“還——要不要——我餵你?”
突然之中情形大變,茗兒又羞又惱,氣得說不出話來,擡腿就狠狠地一腳踢向我,結果沒留神,我倒沒踢中,腳裸撞在桌腿上,桌腿是古老的那種四條腿的桌子,桌腿是四個棱的,茗兒的腳裸恰恰撞在棱子上,加之一時氣憤難當,用力過度,這一踢下去,用足了勁,一由痛得哎呀一聲,蹲下去,淚水嘩啦一下就涌了出來,伸手去捂着腳裸,可太痛,又不敢去碰。
見茗兒蹲下去,還以爲她要幹什麼,見她哭了,還以爲是使詐,這丫鬼主意最多了,古靈精怪的,不得不防。
我趕緊起身後退,一邊忍着笑,一邊還去夾了片肉,往茗兒嘴裡送,道:“來,我餵你,吃吧。”說着又將筷子往向揚了下,道:“會不會跳,我可要扔肉了,你跳着用嘴巴接着哈。”
我這麼一說,飄雪和娜可露露明白我的意思,本就笑得不支,還未停下來,這又笑起來,飄雪直伸着手來扯我的衣裳,結果椅子失去平衡,身子一傾,不由摔下地來,直吧痛,卻仍是笑個不停,我趕緊失去去扶着。
娜可露露只顧笑着,竟忘了手裡學端個盤子,直盤子摔下去,這才趕緊去接,卻已晚了,嘩啦一聲摔在地上,破成幾片,好不心疼。
我正還要說什麼,卻見茗兒起身跑了出去,轉身的瞬間,亮光一閃,一滴晶瑩的淚水落在地上,我直見了,不由心裡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