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渴望的失望有時比渴望還在可怕。
在飛機起飛半個小時之前,雨緋還在渴望我不要去,可之後,又開始渴望着我去,而最後的失望,本應是她的渴望,只是她沒有任何快樂之感,相反,失望之極。
自己一個人的單飛,旅途一定是寂寞的,不過,更重要的不是寂寞,而是失望,一種薄情無義,或者說是絕情的失望,她任何開始在想,今天我能對飛絮這麼絕情,以後會不會對自己也是一樣,女人啊,有時總是想得太多,而又太過無理。
而我,雖然已經決定不去,但在時間的逼迫下,仍是煩燥不安,坐臥不寧,一個人出來走走,透口氣。
空氣格外地冷,雪片嘶嘶,像是飛舞的精靈,更像是嘆息——無聲的嘆息,那麼寂寞無語地滑下,落在地面上,哪於塵土。
人,最終也是要歸於塵土的,只是感情讓人有了太多的牽掛,而這些牽掛,一部分化成快樂,一部分化成痛苦,生活於是這就樣產生了:痛,並快樂着。
大口呼吸着這冷冽的空氣,感覺心裡略舒服一些,那種感覺,就像是脫水的魚兒,拼命地呼吸,只是魚兒是本能地爲了求生,而我,又是爲了什麼?人活着,更多的時候是被感情反牽拌。
這是在時間逼近的一種心態,而當時間終於到達7點,飛機已經走飛的時候,我的心又瞬那間平靜下來,平靜地讓我難以想像,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決定上山,既然答應過帶隨緣陪她吃飯的,就當然要實現。
在山腳下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雖然有些害怕,但想一個大男人,應無所畏懼纔對,於是上山。
雖然雪並不是很大,但因無人打掃,山上的積雪還是封住了道路,我只好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雪裡。
穿過山腳下的小村莊的時候,遇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從屋子裡跑出來,在樹下小解,猛然間見到我,嚇差點叫出來,可惜又正在進行時,頓時羞得低下頭去,不敢看我。
君子應僻人之諱,我趕緊走遠,繞過去,後來回頭時,見她已起身,回走時還不停地回頭看我,只可惜天黑已晚,又隔太近,看不清她的面貌,也不知道這大雪天的,如此之冷,可別凍壞了她的下身才好。
雪已停,一彎皎潔的新月掛在天空,散着冷冷光輝。
山上有些墳墓,看着不由有些害怕,於是唱起歌來,壯一下膽子,正欲歌時,忽聽似乎有琴聲,止下步來,傾耳一聽,果然,這琴聲幽幽揚揚,穿過林林,不知是從什麼地方飄來。
又走了片刻,竟發現自己迷路了,正慌亂間,遠處似有一點心亮光,走過去,竟是一座小屋,也不知是做什麼用的,很久以前可能是用來打獵的吧,不過現在應該早已廢棄了,不知是什麼人住在這裡,或許是林管所吧。
我漸漸走近,然後站在外面想喊一聲,聽到另一邊有腳步聲傳來,也不知是什麼人,於是趕緊後退,躲在樹後,藉着天光和窗裡透出來的燈光,見是一對年輕男女,兩人攜手而行,看來還是一對戀人,女的竟是剛纔所見的樹下小解的女孩子,一臉的秀氣,稚嫩未脫,不過看眼神,倒有幾分成熟,男的,斜爬子臉,賊眉鼠眼,簡值不堪入目。
這兩人到這裡來幹什麼,不會是值班吧?難道是最後盜木材的太過猖狂,所以——
兩個人說着走進小木屋,我走將出,打算過去問一下,才走到窗前,正要喊口問道,只聽裡面一個人道:“你好壞,又要!”是女孩子的聲音,另一人道:“想掙扎,信不信我乾死你。”這是男人的聲音,兩個人略動作了幾下,然後聽到一聲“尖叫”,後面就是男人粗野的的喘息聲,和那個女孩子興奮的呻吟,也許是居於此處,無人之所在,叫得還挺亢奮,聽得我都不禁有些意亂神迷。
嘆了口氣,想這事,看那男人雖然長要不怎麼滴,可身體還行,還不行能折磨到什麼時候,我現在敲門不是,等也不是,只好離開,自己再摸索一下道路了。
才轉身要離開,聽那邊有人腳步勿勿,來勢甚疼,然後只見一個提着菜刀的婦女大步踏來,這一見,我就明白了分,心想與其走開,不如看出好戲。
又想這兩人正在行那種事情,被人撞到,一定難看死了,尤其是那個女孩子,也就十幾歲的樣子,以後還怎麼見人,本有一絲測隱之心,想通知他們的,也不知有沒有後門可逃走,於是拍了下窗子,想通知他們的,不想兩個人正歡愛無限,完全沉浸其中,又哪裡能聽到我拍窗子的聲音,又想這少女年輕如此,荒唐如此,不救也罷。
見她婦人近兩年,趕緊閃進樹林裡,聽那婦人也不說話,猛地一腳踹開門,見自己的女兒正赤身地躺在牀上,而且那男人還把身體的某一部分插在她的體內,兩個正努力求歡,又羞又怒,破口大罵的同時,舉刀就砍。
兩人正激情着,突然被打斷,又見菜刀砍來,男的趕緊撥出不雅之物,跳下牀去,女的拉過被子,遮在身上,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面對着自己的親生母親,羞得擡不起頭來。
事情到這裡,我也無心再看下去,若是被他們發現了,見被我知道了這種醜事,反倒不好,我正要離開,忽聽裡面一聲尖叫,然後一片安靜,我心道不好,可能出人命了,剛纔見那個婦女舉着菜刀而來,見自己的女兒在被男人幹,一時氣怒之下,失手殺人,這倒是完全有可能的。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再不能袖手觀旁,悄悄走遠,再以沉重地腳步走近,然後大聲道:“請問有人嗎?我迷路了,問下路。”
連喊了幾聲,聽裡面小夥子應了一聲,嗯?怎麼會是小夥子的聲音,難道—心想不好。
緊接着是穿衣服的聲,甚至還聽到那個女孩子低聲尋問“我的內褲哪去了?”
過了一會,門這纔打開,我以爲婦女已經不見了,不想竟躺在牀上,而且身上也未見血跡,不由心裡有些驚異,難道是我猜錯了?
“對不起,我——”我還沒有完主,小夥子打斷我,道:“你來的正好,她——她媽不知道怎麼突然暈倒了,你能幫我送到村子裡的論據去嗎,我一個人怕背不動。”
他說着指着婦人,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孩子,頭髮尚亂,臉上紅暈未消,倒也有幾分姿色。
我點頭應了,道:“那義不容辭,我們快點,不過——”想起跟茗兒在一起,多多少少也學到一點醫術,當下去掐她仁中,一掐不行,可能是力氣太小了,再掐,兩個人見我如此行爲,倒與醫生有幾分相似,當下互看了下,也不說什麼,這一次,我狠狠地掐,幾乎掐出血來,婦人果然醒來,一醒來就張口大罵,意欲再找刀,小夥子趕緊把刀扔出去,婦人一回頭,見有我這個陌生人在,頓時收斂了很多。
問我是誰,我道:“上山路過,迷路了,雪太大,一時找不到路了,見這邊有燈光,就過來問一下,不好意思,打擾了。”
婦人上下打量了我幾眼,見我衣冠楚楚,儀表堂堂,一看就是一個老實人,倒也信了七八分,當下也不理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夥子,道:“以後再和你算賬。”說着直拉了女兒要走,不想女兒不情願,她再用強,女兒竟哭起來,蹲在地上,哭得好不傷心,一時弄得母親不知如何是好。
小夥子也是闇然神傷,直嘆氣,不知道說些什麼。
見如此光景,我也不便再問路,想借口離開,忽然又想兩個人感情如此,雖然我不喜歡這個小夥子,長得又醜又難看,女孩子也是又年幼又淫蕩,可行爲如此,可見感情還是有的,做媽的悉心勸解倒也可以,只是這般生分硬拆,倒也不是一件好事。
想學生時,有多少恩愛情侶被老師和家長活活拆散,那種生死離別,我雖未親自嘗試,可也感受得到,說什麼年紀太小,正讀書要緊,說什麼大義微言,前程未卜,其實不過都是藉口,狗屁不通,學生埋藏的感情是最純結的,不那麼物質,那麼世俗,想想成人,又有幾對夫妻是真心相愛而走到一起,不過看家境,看品行,看相處,而感情的因素裡又有幾分是愛,如此婚姻,俗之又俗,與學生之間那種純純的愛相比,簡值就是不值一提,骯髒之極。
想至此,我欲走的腳步又停了下來,有心想成全他們一對,或許他們太過年輕,以後在一起的可能性非常之少,但至少曾經真正地擁有過,就會是人生一段最美好的回憶,抹之不去。
主意已定,我道:“雖然事情我並不知情,只是一個局外人,但是否可以容我說兩句話?”
三人一聽,頓愣了,不解地看着我,心想我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