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突然伸手拽着她的衣角:“我要和你走。”
“……”黎向晚低頭看了眼才及自己腰季的少年:“你想跟我去找你媳婦?”
少年原本蒼白的臉一紅,支支吾吾的低聲:“我不找她。”
黎向晚抱着胳膊看他:“你還是跟着你這個……呃,小孫子吧。”
她指了指從輩分上被貶了三階的陳進發:“你已爲人,不用跟着我。”
一凡看那小子執拗的非要跟着黎向晚,說道:“你要是不想去寄宿學校,可以和我回去。”
“你這機遇和身體,倒挺適合走玄門這條路……”
陳楓嫌棄的搖頭:“我纔不要跟他去!”
話音未落,幾人便見到前方停着一輛五菱宏光。
林燁靠在車門上抽着煙,看到黎向晚幾人,把煙掐滅。
他皺眉看着陳楓半晌:“他是人是鬼?”
能在特別行動處那種地方混編制,多少也得有點本事。
他能一眼看出陳楓的不同之處。
“人。”黎向晚看了眼他那輛神車,果然那地方窮啊。
看出她眼底的那抹小嫌棄,林燁尷尬的輕咳兩聲:“我的車送去保養了,這是隊裡的車。”
“找你有點事兒,能不能聊聊?”
半小時後,黎向晚被他帶到了一處破舊的小區外。
她秀眉微微蹙着,紅脣抿成一條直線,眸光落在一棟老舊的筒子樓。
“這裡半個月前發生過兩起命案,警方線縮斷了,DNA檢測也沒有任何頭緒。”
“我們負責接手,發現這裡有很大的問題。”
林燁摸出煙,又點了一顆,白色煙霧縈繞在他那個妖嬈淚痣,平添了幾分豔色。
黎向晚能夠明顯的感覺出,這筒子樓周遭的空氣比外面冷了十幾度。
而且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裡是老街改造的路段,幾年前這裡的人就搬走了。”
“但沒想到接二連三的出了事故,開發商嫌棄這裡晦氣,誰都不肯動。”
“沒有監控,沒有人煙。”
街角路燈下,殘破的牆邊放着一個插着香燭的罈子。
不知道是誰在這裡放的,但看那些香灰,應該是有人定期過來。
黎向晚算了時間,道:“晚上過來,能問個清楚。”
林燁也順着她的視線看到了那個罈子,點點頭:“我送你回去。”
“去鳳家。”
林燁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什麼,也沒多問,開車去了鳳家老宅。
鳳柏榮早等在廳裡,他記得黎向晚說過,今天是鳳瑾瑜七日回魂的日子。
可左等右等,午飯都過了,纔等來她登門的消息。
“黎大師,瑾瑜他今天真的能醒?”
黎向晚點頭:“嗯,他房間在哪?”
“我帶你去。”鳳柏榮帶着她去了鳳瑾瑜的房間。
灰白黑三色調,和他那間公寓是一個設計師?
“我自己設計的。”良久,男人啞着嗓子說了句。
他通過黎向晚的眼,可以看到自己的肉身安靜的躺在牀上。
午後陽光灑落在周身,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送你回去以後,這個月內儘量夜間少出門,陰氣重,容易招惹那些野的。”
說着,她走到鳳瑾瑜身側,單手摸着他跳動強勁的脈搏,又看了看他那面相。
似乎自己這個顧慮有些多餘。
緩緩閉上雙眸,她心中默唸了還魂咒,便感覺到體內一股強烈的陽氣被抽離。
鳳瑾瑜都來不及說話,便感覺到身體不受控制的飄出黎向晚的體外。
下一秒,穩穩的落在了大牀上,陷入昏迷……
“瑾瑜怎麼還沒醒?”鳳柏榮急了,這可是鳳家最得力的繼承人,不能出事。
“魂魄離體太久了,他還需要適應一下。”
“很快就能醒了。”
她轉身看了一眼雙眸緊閉的男人,抑制住體內那股異樣。
不得不說,鳳瑾瑜在她身體內‘寄宿’的這幾天,她感覺太好了!
豐沛充足的陽氣,和宏圖金光的氣運,多少有些讓她不捨。
鳳柏榮塞了個大紅包給她,黎向晚不用看也知道老頭子出手大方。
離開鳳家的時候,遠遠的看到高豔華站在二樓扶手旁,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那氣勢和上一次見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黎向晚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默不作語離開。
林燁還等在門外,見她這麼快出來:“這麼快?”
“嗯。”體內那宏圖氣運被抽離,她竟有些不捨。
“那個……我請你吃飯?”林燁雖生的妖嬈,但總給人一副憨憨的模樣。
黎向晚也有些餓了,兩人去了最近網上很火的一間火鍋店。
那麻辣撲鼻的味道,瞬間就讓她胃口大開。
等菜的時候,林燁實在是沒人住:“我一直都好奇,你師承何派?”
黎向晚手段高超,能力超羣,他辦案這麼多年,接觸過很多玄門大佬。
但她和他們都不一樣,甚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秘。
“說了你也不知道。”她總不能告訴林燁,自己來自千百年之前吧?
林燁不再追問,他覺得大佬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少問,活久。
上菜的時候,鄰桌几個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聊着什麼。
提到一個名字,又壓低了聲音:“哎呀,不能說了,怪嚇人的。”
“是啊,吳婷好端端的就沒了,哎。”
聽到這名字,林燁動作一頓,想到什麼似的,回頭看着幾個小姑娘。
“幾位美女,你們說的那個吳婷,是不是藝術學院舞蹈系那個?”
林燁生的俊俏,嘴巴也也挺甜的,幾個小姑娘很快就卸下防備閒聊起來。
“是啊,就是跳舞特別好的那個吳婷,是我們學院之花。”
“誰知道這次暑假之後,就出了那種事,哎……”
隔壁桌一個膽子大一些的女孩子說着;“聽說發現的時候,腦漿子血糊糊的灑了一地!”
黎向晚看了一眼桌上剛送上來的鴨血,挑了挑眉。
等隔壁桌走了,林燁才說着:“那個吳婷就是舊城區的最後一個受害者。”
“上一個是美術學院的,兩個都是年輕女孩兒。”
黎向晚燙着鴨血,問道:“你之前說,那裡早就有稀奇古怪的事?”
“那是4年前的事兒了,也是年輕女孩兒。”林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