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蒙爲什麼不來這裡上班?又爲什麼不跟我聯繫呢?陳智深的心揪得緊緊的,看來問題很嚴重,不象我想象的那麼簡單啊。
回來後,陳智深不停地打牛小蒙的手機,還是一直關機。於是,他決定找個以前的同事打聽一下。他翻出手機裡一個姓包的同事的號碼,打過去問:“小包,你好,我是陳智深。好長時間沒跟你通電話了,我啊?現在在外面辦了一個建築公司,還是三級資質,剛剛開始弄,正在發展。我問你個事,你知道牛總到哪裡去了嗎?”
小包沉吟着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她與新來的董事長有曖昧關係。可能是怕出事吧,她躲到外地辦分公司去了。”
“哦?”陳智深心裡更加發緊,“怪不得打她手機,一直打不通。我離開的時候,她答應給我五萬元獎金,現在一年多了,我想問一下她,這筆獎金還給不給我?前天到公司找她,也沒有找到。”
小包說:“她是爲了躲避別人的議論,才暫時走開的,以後還會回來的。她是蒙麗公司的法人,怎麼可能不回來呢?”
陳智深說:“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小包,有空,到我公司裡來看看。”
小包說:“行啊,你發了,可不要忘記我們這些窮朋友哦。”
“不會的,什麼時候,我請你吃飯。”陳智深豪爽地說,“等我好起來了,你願意過來,就過來,我給你開優厚的待遇。”
“真的?”小包高興地說,“那太好了,我願意到你的旗下打工,你是一個好人。這裡吧?以前牛總在的時候,還好,現在嚴總來了,就不行了。大家都對他有些害怕,這個人有些陰險,城府太深,讓人感覺沒底。”
過了一個多星期,還是聯繫不上牛小蒙,陳智深更加焦急不安,日思夜想,都快害相思病了。
於是這天,他再次偷偷來到蒙麗公司,以要錢爲名尋找牛小蒙。來之前,他先往董事長室裡打了一個電話,沒人接,他纔過來。走進蒙麗公司,他先跟幾個老同事寒暄了幾句,就走出來,在公司的過道里走動,想找陌生人問牛小蒙的情況。
一連問了幾個人,都說不知道她到哪裡去了。他只好走進那個開着的會議室,一個人坐下來等。他想等嚴那旭升回來,直接問嚴旭升,這樣可以引起嚴的嫉妒,或者引發他們的矛盾,他纔有機可趁。
當然,最好是碰到嚴旭升的妻子,或者家人,故意把他們的有關係告訴他們,製造矛盾,從中獲取感情的漁利。還真巧,這天正好被他撞上了。
他在會議室裡只坐了一會兒,就見從過道里走進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身材高挑,氣質不俗,穿着時髦,象個幹部,或者公司白領。
她的神情有些嚴肅,好象來討債似的。她剛走到辦公室門口,辦公室裡的劉主任就連忙站起來,恭敬地說:“老闆娘,你來了,嚴總今天不在。”
陳智深心頭一喜,她就是嚴旭升的老婆,真是太巧了,居然讓我碰上了。
老闆娘以命令的口吻說:“把他辦公室的門打開。”
劉主任說:“我們沒有他辦公室上的鑰匙。”
“他在哪裡?”老闆娘一臉不快地說,“我剛纔打他電話,他沒接。”
“他早晨來了一下,就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裡。”劉主任謹慎地說,“你先在這裡坐一會,我幫你聯繫一下。”
老闆娘氣呼呼地走進辦公室,在門邊一張位置上坐下來,從包裡拿出手機,在上面打起了短信。
陳智深從會議室的窗子裡看着這個女人,覺得今天自己是來對了。這是一個機會!是個既能解放並且追到牛小蒙,又能搞倒嚴旭升的機會。
辦公室裡的人都叫他老闆娘,說明她是嚴旭升的合法妻子。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嚴旭升有妻子,就不能再名正言順地娶別的女人了。那麼,牛小蒙最多是他的一個暗中情人而已。這樣,我就有了尋找她的理由,奪回她的機會。
嚴旭升的妻子身材高挑,長相秀麗,氣質不凡,但沒有牛小蒙那麼年輕。這或許就是嚴旭升亂搞女人的一條理由,其實也無所謂理由不理由,現在哪個有錢的男人不在瘋狂地追美獵豔?跟妻子年輕不年輕,漂亮不漂亮,有沒有氣質沒有關係。
但他有妻子和家小,他和牛小蒙就不能公開地結婚或者同居,只能暗中來往。
從穿着打扮和神情上看,嚴旭升的妻子可能是從農村裡走出來的。農村裡的女人思想都比較保守,性觀念也沒有城裡女人開放。
現在一些城市女人思想開放,性意識超前,有一套對付丈夫的特殊辦法:你在外面玩小姐,養情婦,包二奶,我也可以在暗地裡軋姘頭,搞一夜情,找性伴侶。哼,各玩各的,誰也不欠誰,誰也不管誰。
而農村裡的女人感情一般都比較純潔和專一,也就特別在乎丈夫對她的忠誠度。要是向她反映他丈夫有關這方面的情況和信息,她一定會感興趣的,甚至還會立刻採取行動。
後院起火,再堅固的堡壘也能被燒燬!
陳智深越想越激動,這真的是一個既能解救心上人,又能搞跨情敵的一舉兩得的好機會!
他馬上站起來,走到門口,窺伺着公司辦公室的門窗,作好了出去跟她搭訕的準備。他已經想好了足以引起她警覺和懷疑的問話。
可辦公室裡還有別人在,他不好唐突地闖進去問。做事不能太莽撞,否則,要是被嚴旭升知道,會給牛小蒙和他惹來麻煩,甚至禍害。
要等她獨自一人的時候,辦公室裡人也不注意的時候,才能去問。
陳智深緊張地等候着。
大約等了十多分鐘,老闆娘怒氣衝衝地走出來,邊走邊罵罵咧咧地說:“剛纔手機還通的,一會兒就關機了。哼,我去找他!看他躲在哪個女人裡?”
待她轉過樓梯,向電梯口走去,陳智深連忙走出會議室,快速追上她,有些激動地說:“老闆娘,你好。呃,我想問一下。”
老闆娘警覺地回頭看着他:“你是?”
陳智深說:“我是來這裡找人的。”
“找人,找誰?”老闆娘更加警覺起來。
陳智深說:“我找牛總,是個女孩,原來是這裡的老總,現在怎麼不在了?她的手機也突然關機了,我聯繫不上她。剛纔,我聽這裡的人說,她很可能在外面的分公司裡。嚴總來了,她就,呃,嘿嘿,我也只是懷疑。”
“哦?那個女孩叫什麼?”老闆娘敏感地盯着他問,眼睛裡閃起一股嫉恨之光。
陳智深說:“叫牛小蒙。”
老闆娘追問:“她是你什麼人?”
“不是我什麼人,她在的時候,欠我五萬元的材料款。”陳智深鎮靜地說,“我已經來找過她幾次了,她都不在。”
“哦,是嗎?”老闆娘的臉陰了下來,“你是說,她在下面的分公司裡?”
陳智深說:“我來這裡問,有人這樣告訴我的。”
“外面的分公司?我不知道,他沒跟我說過,也沒說過這個女孩的事。”老闆娘臉上佈滿疑雲,“我去幫你問問他。”
陳智深裝出一副急切的樣子說:“那就謝謝老闆娘了。”
“沒事。”嚴旭升老婆一臉不快地走進電梯,下去了。
陳智深走到大樓的一個窗口去看。一會兒,嚴旭升老婆急匆匆從樓道里走出來,向停在場院上的那輛紅色跑車走去。
她拉開車門坐進去,車屁股立刻噴出一股憤怒的黑煙,車子也象一頭髮怒的怪獸,快速開出停車場。
嚴旭升的後院馬上就要起火了。陳智深有些激動地想,但願這場家庭戰火越燒越旺。這樣,牛小蒙就可以逃出狼窩,我也可以趁機奪回心上人,戰勝大色狼。
狼怕火,所以今天這把火點得好!
陳智深略微停留了一下,就乘電梯下去,乘車回去了。他站在公交車裡想,必須儘快找到牛小蒙,否則,要是被嚴旭升的老婆找到,她就危險了。
他回到自己的公司,迅速處理公司裡的一些事,到快下班的時候,他纔出來開了自己的車往小林指的方向駛去。他想在路上候牛小蒙,如果她住這個方向的哪個小區裡,也許能發現她的行蹤。牛小蒙是開車的,她的車,他是認識的。
小林指的方向附近幾個小區,究竟是哪個小區呢?肯定是最高檔的小區。
這時,已是下午五點十二分了。他把車停好,然後出來,在東西向的那條大路上慢慢走着,邊走邊尋找着路兩旁的高檔小區。
這條路分東西兩段。東段是一般的街道,很長,不闊,也不太熱鬧,跟一條道路差不多。而向西過了真北路就大不相同了。
這是一條新開的步行街,也很熱鬧和繁華。而梅川路附近有三四個商務區,住宅小區則有幾十個。
這就把陳智深給難住了。到哪個小區去候牛小蒙呢?這也太盲目了吧?他到那條集商業娛樂辦公爲一體的步行街走了一圈,又走回那個路口,站在那裡茫然四顧。
天哪,這茫茫人海,森林一般的樓羣,蛛網也似的道路,叫我到哪裡去找一個人呢?他站累了,就坐到街邊公園的花壇邊上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