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自然不會任由王慶聞這麼欺負,抓着王慶聞的衣服就跟他掐了起來。
“我沒名沒分的跟了你這麼多年,你說讓我滾就讓我滾?王慶聞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自己做的事好看嗎!”
王慶聞的力氣很大,即便楊婉拼命的還手,還是很快被她拽到了門口,林靡再也看不下去,站起來看着王慶文和楊婉大聲喊了一句,“都住手!”
剛剛樑伯承給王慶聞的餘威還在,王慶聞回頭看了一眼,果然不敢再鬧騰,但也沒有好臉色,一手指着楊婉,看着林靡,沒好氣的說,“你剛剛聽到了啊,這個賤人不守婦道……”
話還沒說完,就被林靡打斷,“夠了!”
就算再怎麼爲了阿澤的事怪罪楊婉,林靡終究是她的女兒,眼睜睜的看着王慶聞侮辱自己的母親,還將她掃地出門,這樣的事林靡做不出來。
她上前,走到王慶聞面前,冷聲說,“這是我媽,輪不到你來教訓,媽,我們走!”
王慶聞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林靡還願意爲楊婉做主,愣了一下,看向樑伯承,訕訕的沒有開口。
林靡拉着楊婉就往外走,楊婉哪還有臉跟着林靡走,掙扎了兩下說,“小靡,你不用管我……”
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抵上來一隻有力而不容拒絕的手,隨即她聽到樑伯承的聲音,“阿姨,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楊婉就停了動作,任由林靡拉着她走出去。
身後,王慶聞罵罵咧咧的重重一聲關上門,楊婉恍如隔夢一般回過頭,只看到緊緊閉起的門。
回去的路上,楊婉坐在後座,一個人,她忐忑不安的看着前面的林靡,猶豫了很久纔開口說,“小靡,你……媽真的不是故意的,媽要是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怎麼也不會貪那點小便宜,把阿澤害成這樣的……”
楊婉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她的心裡比誰都悔恨和痛苦,家裡沒錢,即使每天都去買魚然後拉到菜市場賣掉,。家裡也很少會吃條魚改善生活,因爲實在是太缺錢了,只能偶爾等着魚死了,才能沾點葷腥。
阿澤已經上高中了,個字還跟初中的孩子似的,瘦的像根排骨條一樣,她看在眼裡,即使心疼,也沒有錢去給阿澤改善一下。
那天花了十塊錢買了三斤肉,而且還知道未來的兩個月都會有肉吃,楊婉只顧着高興,只顧着慶幸了,哪裡想過會有什麼不妥。
林靡雖然心裡怪楊婉貪小便宜給阿澤吃了不明不白的豬肉,可是也知道這件事責任並不在她,充其量,她也只是被有心人利用了罷了。
可是,她不明白,楊婉爲什麼直到現在才說這件事,如果早點知道的話,說不定還能再查出來點什麼。
林靡從後視鏡裡看了楊婉一眼,終究是沒有說話,楊婉膽小怕事,林靡一直知道,恐怕這次的事,楊婉就是一直憋着不敢開口,所以纔到現在才說。
林靡動了動嘴脣,沒有說話。
理解不代表能原諒。
楊婉小心翼翼的看着林靡,很久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半晌身子矮了下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林靡和樑伯承在楊婉家裡問出這些事的同時,樑鈞韜的別墅裡,沉寂的夜,別墅裡沒有動靜,所有人都詭異的躺在自己的房間裡沉睡,除了墨桃。
墨桃打開臥室的門,一路下樓到了柳純穎的房間,沒費吹灰之力就打開的房間門,只是打開門的瞬間墨桃就頓在了原地。
原本應該同所有人一樣在牀上沉睡的柳純穎,竟然不見了蹤影。
牀上的被子凌亂,看得出來本來是在睡着的,只是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起來的。
墨桃的眼睛眯了眯,目光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她最好不要……
樑伯承的公寓門口,柳純穎只穿了一件睡衣,臉上蒙了一塊白紗巾,遮蓋住臉上的那些不堪痕跡,暮夏的風有些微涼,透過走廊敞開的窗戶吹進來,柳純穎有些冷,忍不住環抱住自己。
她的手裡,緊緊地捏着一隻錄音筆。
她猶豫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把這支錄音筆交給樑伯承。她愛了樑伯承那麼久,甚至爲了他還甘願的嫁給了樑鈞韜,開始了一生的噩夢。這隻錄音筆是她給自己留的一條後路,萬一哪天樑鈞韜要對她下死手了,至少她還有個東西可以威脅樑鈞韜,如果不是墨桃的出現,這隻錄音筆,她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
可是今天晚上是墨桃要求她交出這隻錄音筆的最後期限,墨桃是什麼人,柳純穎不知道,可是她知道那個女人絕對不簡單,她不知道墨桃是哪一邊的,而這些事的背後,又有多少人在操縱着。她只知道,今天晚上這隻錄音筆自己要是沒有交出去,墨桃一定會自己找出來的,而且柳純穎相信以墨桃的能力,她絕對可以做得到。
而她不能允許那樣的事發生。如果這隻錄音筆落到墨桃手裡,還不如交給樑伯承。
柳純穎本來以爲送一隻錄音筆而已很簡單,自己肯定能在他們發現之前回去,可是沒想到在這裡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應答,她只能在這裡等着。
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柳純穎開始着急起來,如果被樑鈞韜發現自己不經他的允許就隨意離開的話,一定免不了又是一頓折磨。
想到樑鈞韜的手段,柳純穎哆嗦了一下,剛甩了甩頭,暗示自己情況不會有那麼糟糕的,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讓她毛骨悚然的聲音,“你果然在這裡。”
柳純穎驚了一下,回過頭,看到一張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愣了半晌,柳純穎才反應過來,指着眼前的男人,驚叫道,“你,你是墨桃!”
墨桃笑了笑,他既然沒做遮掩,就不怕柳純穎知道什麼,伸出手一把奪下柳純穎手中的錄音筆,墨桃的聲音有些涼,“真是太不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