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鍾簫和晚箏已經過了安檢口,葉瑟卻還盯在那裡出神。被忽略了太久,蘇琴和終於忍不住牽起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呃,沒什麼……”葉瑟這纔回過神來,目光落在與他相纏的手指上,想起鍾簫問她幸不幸福的話,一時又有些恍惚。什麼是幸福呢?早上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想見的那個人,迷迭的時候,那個人會牽住她的手把她導入正途,不開心的時候或開心的時候,他都會陪在身邊……如果這些算是幸福,那麼……
她擡起頭,目光落在他俊美的臉上。她和他現在這樣,應該就是幸福吧!
“瑟瑟……”他突然叫了她一聲,她只來得及啊了一聲,眼前一黑,他已扣住她的後腦,濡熱的脣壓下來,沒有過多糾纏,深吻後便已放開。
聚葉瑟後知後覺的捂着脣,羞惱的瞪着他,這人越來越不像話了,光天化日、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他居然……
“你怎麼這樣……”覺察到周圍或曖昧或鄙夷的目光,葉瑟連頭都不也擡了,低低的惱怒的抗議着。他卻歡暢而妖冶的笑着,模樣活像個壞蛋,反口把責任推給她:“誰讓你剛剛那麼看着我,分明是引|誘我?”
引|誘他?這男人真是……
竺“我……”算了,好女不跟男鬥!葉瑟磨了磨牙,忍着一口氣,沉着小臉擦過他身邊,悶頭向機場外走。“我要回家了!”
然而悶頭走路的結果就是,下一刻就撞到了機場人來人往中的某個人身上,對方先是尖着嗓子“哎喲”了一聲,葉瑟暗道不好,正準備道歉,卻被對方略顯訝然的一聲“表嫂”叫的猛然揚起頭。
竟然是袁夢笛和袁夫人!
天大地大,偏偏在這機場人如織人潮裡,與她們母女相遇,這真是躲都躲不掉的緣份。
“你沒事吧?”蘇琴和不知何時走到身邊,拉住她上下檢看,末了訓話似的瞪着她:“走路都不看路的麼?”
葉瑟遲鈍的瞄了他一眼,又望向前面,他才疑惑的隨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神色微斂,謙和的叫了聲:“姑媽。”話語裡帶着讓人不容忽視的距離感。
“表哥……”袁夢笛挽着袁夫人,露出一抹笑意,卻是怯怯的,自從自殺一次之後,袁夢笛好像就變了個人似的,從前的活潑好動連個影也不剩了,彷彿只剩下柔弱。
袁夫人把臉偏到一邊,對他不理不睬,依舊是一副氣大的樣子。
蘇琴和並不在意,只是笑,伸手摟上葉瑟的腰,輕輕捏了一下,葉瑟估摸着他是提醒她打招呼的意思,馬上挺直了脊背,甭管袁夫人有沒有看這邊,硬着頭皮叫道:“姑媽。”又轉頭向袁夢笛,“小笛。”
袁夢笛維持着臉上的淡笑,而袁夫人乾脆用力的哼了一聲,以示嫌惡。葉瑟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因爲做足了心理準備,倒也不覺得意外和難堪,反正她也只是給蘇琴和麪子而已,只要她該盡的禮數盡到了就好了,至於她們什麼反映,她根本不在意,正如她們其實更不在意她一樣。
“姑媽,您還生氣呢?”蘇琴和將受到冷落的葉瑟摟得緊了幾分,不動聲色的笑着,“小笛的婚期一天近似一天,爲了她您也得多笑笑,如果您實在不願意看到我,我這就從您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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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夫人橫了他一眼,終於開了金口:“我看是你小子,眼裡沒有你姑媽吧!”
“我怎麼敢!”蘇琴和揚聲笑起來,見袁夫人的臉不再繃得那麼緊,又道:“您今天來這裡是......”看了眼母女倆的輕裝簡行,“接人?”
“哎喲!”袁夫人擡腕看了看時間,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都是你小子耽誤我的時間,綿綿怕是已經到了吧!”
綿綿……
葉瑟眼角瞟了一眼蘇琴和,應該是秦綿綿吧!
“我們來接綿綿的,我要讓她給我作伴娘的!”袁夢笛突然說,聲音清清脆脆響響亮亮的,倒不似先前的怯弱。“表哥,你該不會還在生她的氣吧?上次她走時,也沒說明白,只說得罪了表嫂,我想表嫂也是個寬宏大量的人,應該也不會跟她計較是吧,表嫂?”
話鋒一轉,袁夢笛問到了葉瑟臉上,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失卻了往日的天真靈動,變得咄咄逼人。
“我……”
“小笛!阿姨!”
葉瑟正要說話,身後便傳來一陣清水恬淡的聲音,那是秦綿綿特有的,接着有呼呼啦啦的行李箱的聲音越來越近,然後,一個鵝黃飄逸的身影,掠到眼前,回眸間分別看過她和蘇琴和。
看過她的時候,面無表情,看到蘇琴和的時候,眼底卻亮出一抹晶光,“……琴哥哥。”她叫他。
葉瑟垂下頭去,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點發悶。她對秦綿綿從沒有好感,從她陷害了她之後,還可以說有些厭惡,但,蘇琴和竟必是喜歡過她的,也許現在還在喜歡……
她不敢去看他的表情,怕在他臉上看到她不願意見到的東西。有人說幸福是長了翅膀的,隨時都會溜走,她此時此刻,就強烈的感覺到,她手中握着的那點還不知道算不算幸福的幸福,好像就正要展翅高飛去,那種感覺,讓她從未有過的慌亂。
原來開始在乎一個人的時候,感覺是這樣的,會忍不住患得患失。她再也不是那個,能抱着筆記本,從容不迫的幫他選女伴的葉瑟,而他,還會回到原來的那個蘇琴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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