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秦府,突然傳出一聲暴喝。
“該死!誰讓你們逼她的?!!“尤子君暴怒,一拳便將前來報告的侍衛打倒在地。他千叮呼萬囑咐,讓他們不要跟漫兒碰面,他們卻連這麼一點小事也辦不好,還將漫兒給逼得滾下了山坡!
尤姨太見兒子又要往外衝,急忙攔住他道:“子君你先別衝動,聽他們把話說完也好啊。“唉,一扯上漫兒,兒子平日的冷靜就全都不見了。
尤子君被尤姨太攔住,又不得粗魯的推開她,只得按搖住怒氣,看着那侍衛從不遠處爬起來,繼續向他稟告。
“啓稟侯爺,枷……,她並沒有受傷。“侍衛遲疑了半晌,也不知該如何稱呼秦漫,只得以,她,字代替。確定了稱呼,他又繼續說道:“原本她與皇甫正都在馬車之內,不曾想除了屬下等人之外,還另有一抽人前來擊殺皇甫正。因那批人去馬車前刺殺皇甫正,這才使得她護着皇甫正逃往山坡,不小心跌落山坡下。不過,皇甫正護着她,所以她並沒有受傷。”
國不可一日無君,在京城之戰停止後兩日,皇甫錦便在衆人的擁護下登了基。因爲尤子君並非皇家中人,所以按例只能位列侯,不能位列公。皇甫錦便封了他爲忠伯候,賜居新府都,只不過新府邱尚在建設之中,所以尤子君與尤家衆人都還住在秦府之中。
尤子君聽見秦漫並沒有受傷,這才稍緩了臉色,隨即又有些不悅地說道:“這麼說來,夫人已經知道你們是我派去的人了?”這豈非跟他原先所想背道而馳?漫兒一旦知道他知曉了她的下落,一定會逃得更遠,他實在不忍讓她那樣辛苦。
“侯爺放心,屬下知道侯爺不願讓夫人知道此事,所以屬下見夫人跌落山坡後,並沒有派人追去,而是先將另外一批人給拿下了。最後屬下在附近找了一戶人家,給了那對農夫農婦銀兩,讓他們去山坡下救人。也就是從他們口中,屬下才得知皇甫正護着夫人,所以夫人沒有受傷,受傷的是皇甫正。”那侍衛嚥下口中血水,認認真真的稟告道。
這人也算是有心,聽得尤子君稱呼秦漫爲,夫人“他便也自動的改了。。對他來說,被尤子君認可的人,他也就同樣尊敬。
尤子君聞言,不由得多看了這侍衛兩眼,半晌後眼裡有幾分嘉許:“做得很好,如此一來夫人她也算是有人照應了。你叫什麼名字?”
尤姨太忍不住別開眼去,連她都聽說了這幾名侍衛當初在大戰之時與兒子並肩作戰生死與共,誰想到兒子竟連他們名字也不知道,還真是全副心思都在媳婦身上帆……,
“屬下常亞,他是潘寶,他是章含宇。屬下三人都曾隨侯爺在前不久的大戰中衝鋒陷陣,對侯爺敬仰已久,現今求得皇上准許,纔跟隨侯爺左右的。”常亞卻並不介意,畢竟侯爺對夫人的情意他們都看在眼裡的,知道侯爺神傷纔沒有注意其他事情。
尤子君微微一愣,仔仔細細的將一臉坦然的三人打量了一番,終於是有了些許印象。嗯,這三人是不錯,上陣殺敵不懼死,安排部署很有心。他看了看被他剛揍了一拳的常亞,咳了一聲後說道:“待會兒去帳房領點銀子,順便讓尤大夫給你上點藥吧。“
“謝侯爺關心。“常巫微微有些激動,這個像神一樣的侯爺,竟也會關心他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教他怎能不激動?
“都起來吧,再跟我說說另一挑人是怎麼回事。”尤子君擡了擡手,此時心情已經因爲秦漫安然無恙而平復了不少。
他先攙扶尤姨太去一旁坐下,而後自己也端坐於一旁,問道:“方纔你說有另一扯人去刺殺皇甫正,是怎麼回事?”
常亞便說道:“回侯爺,這扯人嘴硬得很,不肯說出受誰指使。他們只說對侯爺沒有惡意,還說他們的目標是皇甫正。屬下……因擔心侯爺對夫人的一番苦心再被他們破壞,所以未經侯爺准許,已經將他們押入了大牢之中,並且……用刑逼供過了,請侯爺怒罪。”
尤子君看了他一眼,說道:“他們並未對你們動手,也許是,他,派來的。你們隨便對艦們用刑,難道不怕,他,怪罪?不過這次就算了,若真是,他,的人,我替你們擔待了,下次稟告後再做事。“
“謝侯爺,屬下銘記。”常亞立刻跪下謝恩,同時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是啊,侯爺所說的,他,必定就是指皇上口他都往侯爺身上想去了,怎麼就忘了還有皇上?皇甫正可是皇上的心頭大患,派人去殺皇甫正也是很正常的,他真是差點惹禍上身!酬
“先將他們關在牢裡,給他們吃好喝好,等他們傷好之後,再放他們走。”尤子君微一沉吟,心想如此一來,皇上就算懷疑,也是沒有憑證。料想那幾批人也不敢胡言亂語,畢竟皇上還尊稱他一聲,亞父“江山穩固之初,挑撥離間之罪還是很大的。
“屬下遵命。”常亞領命後又問道:“侯爺,夫人那邊是否要派人盯着?”
尤子君擺了擺手:“不用,你們盯着會出事。我會另外派人去,這井事你們不用管了。好了,都退下吧。”
“屬下等告退。“常亞潘寶章含宇三人立刻應聲,轉身便離開了廳堂。
見幾人離開後,尤妓太才笑出聲來,而且一直看着自己兒子笑,直把尤子君笑了個莫名其妙。
“姨娘,您……“尤子君迷惑了,不過他很喜歡姨娘待他的態度,感覺像平常人家的母子,而不是以往他以爲尤夫人是他母親時那種讓他難過的疏遠感。只是,若有漫兒在身邊一同感受這種溫暖,就更加美好了……
尤姨太止住笑,彎着嘴角說道:“我說子君啊,當時你在大戰之中可都想了些什麼?竟連自個兒身邊同生共死的親信也不記得了。”
“親信?”尤子君冷笑了聲,他是覺得這三人還不錯,只不過他再也不會相信什麼,親信,了!良久後,他蹦出一句:“兒子被四姐妹出賣過一次,痛徹骨髓,可再也不想被三兄弟出賣一回了。“
尤姨太怔住了,看着兒子緊繃的側臉,心知他是對冷霜四姐妹恨之入骨了。只不過,就因爲這樣不信人了,也不怎麼好呢口照她看來,這三兄弟跟那四姐妹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這三兄弟跟隨兒子出生入死,她看得出來他們對兒子是十分敬佩或者說是崇拜的。而那四姐妹到底是效忠六王爺的人,自然也就只是將兒子當了一顆棋子,她們真正效忠的還是當今皇上。
所以說,這本質上就有不同,她還是不希望兒子錯過了對這三兄弟的培養。畢竟這當官兒的身邊,還是要有幾個信得過的手下的。不然往後很多事情,都不太好辦呢。
沒等尤姨太繼續說話,尤子君便已經站了起來,躬身說道:“姨娘先回房休息罷,兒子去安排一下漫兒那邊的事情。”
尤姨太一聽便也站了起來,問道:“子君,你打算派誰去漫兒身邊?方纔你不肯讓常亞他們去,難道有更好的人選?“
尤子君微微一笑:“若兒子派他們前去,萬一被漫兒發現,她就會知道我對她的動向掌握得一清二楚,她豈非會如姨娘所說逃得更遠?所以兒子想來想去,還是隻有讓她自己信任的人前去。只棄她信任的人,她纔不會懷疑是兒子派去的。“
尤姨太暗自思付了片刻,猛地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說的是一一月成。”
“姨娘,兒子先告退了。”尤子君見尤姨太笑了笑,便轉身離弄了廳堂,去找那月成了。
當然,月成現在並沒有再裝瘋,好好的跟尤維元,濃情寅意,呢!只不過啊,她是被動的,尤維元是主動的。所以當尤子君找到月成時,月成正在想辦法甩脫身後那粘人的傢伙。
“月成。”尤子君見此情景,微微感嘆。不知何時他才能與漫兒再次相見,他也願意放下高傲身段,撕去冷漠外表,圍在她身邊轉圈,只求她一笑。
月成擡頭一看,大喜,救星來了!
“侯爺!”她趕緊奔到尤子君身邊,剛要跪下去,卻被尤子君伸手阻止了。
“虛禮就免了,我要你去找夫人,你可願意?“尤子君直奔主題,不想多繞脣舌。
夫人?啊,就是小姐!月成猛地睜大眼,下一刻就激動的如小雞啄米:“願意願意,奴婢當然願意!“天知道她等這個命令好久了,她每天都厚着臉皮去找奶奶打聽消息,還好奶奶性子好,不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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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聽我吩咐,很多事情你都得注意,不然就會弄耳成拙。”尤子君便領了月成去書房議事,丟下了一臉不甘的尤維元。
尤維元看着興高采烈的打算去找小姐的月成,撇了撇嘴:什麼時候,他在月兒心中的地位能比她家小姐高啊?這念頭只閃了一下,他隨即像鬥敗的公雞,快快不樂的轉身離去。
算子,這個奢望還是留待來世吧。月兒是喜歡他的,只不過她家小姐對她來說更重要,那是神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