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伏禹拿起包,轉身離去。
剛剛出門卻看到易陽,跟着一幫朋友從門口經過。同時易陽也發現了伏禹,他趕緊和她打聲招呼,又和身邊的朋友交代了什麼,那幫人先走了。
他走到伏禹身邊,見她臉上帶着淡淡的悲傷,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她悽然的笑了笑不語,半晌,她低低的說道:“你開車了嗎?”易陽連忙點點頭。用手指了指前面不遠的車子。說話間兩人已經坐到車子裡。
“想去哪兒?”
她想了一會,說:“去天鵝湖吧”
易陽握方向盤的手抖了一下,心想:“女神,你到底遇到什麼事了?”
原來,很多年前天鵝湖,是夏天人們游泳的好去處,但後來那裡經常爆出,有人淹死在天鵝湖,漸漸的大家都不去了,還把它的名字改爲“黑潭”。
易陽立刻定了定神,一打方向盤來到天鵝湖的淺灘區。
伏禹下了車,找了一個石凳坐下。她嬌美的臉上掛着一抹憂傷,把目光投向湖面。
易陽早就擦覺她今天,情緒不對勁。這會兒也不敢亂說話,悄然的和她並排坐着。
“知道嗎?很多年前有個小姑娘,也差點被淹死。”她幽幽的說着。
易陽偏着腦袋看着她。
接着伏雨給他講了一個故事。
有一次她在淺灘上游泳,不知不覺中,她游到湖中央深水區,水太涼她突然靜脈曲張,腿疼痛得動不了,發現危險後她就大叫“救命啊……”,但淺灘上的大人和孩子們正在打鬧,嬉戲,根本沒人聽見她的呼救,慢慢的她身體開始往下沉……
這時一個少年游過來,把她拖到岸邊,雖然她喝了不少水,但沒有生命危險。那少年見她沒事,轉身就走了。爲此她都沒來得及說一聲謝謝。
但她記得那少年的臉,遺憾的是從那天開始,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少年,之後每年到了暑假她基本上都來游泳,游泳的技能越來約好。後來長大了,天鵝湖也禁湖了,可她一有空還會來到湖邊坐坐。一度她以爲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現在見到了麼?”易陽好奇地追問。
“找到了,他就是景天集團的周肅。”她雲淡風輕地說着。
她說就在婚禮的現場,當一組裸照閃過後,又出現一組周肅的少年照,她清楚的看到,那個抱着游泳圈的少年,就是當年的周肅。
易陽驚歎道:“我草,太離奇了。”
她沒說話,只是點點頭嘆了聲氣。
“其實,周肅也是個濫情的人,要不他怎麼會劈腿呢?所以女神不要傷心。”
她的心猛地疼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半晌,她擡起頭,下決定似的說道:“易陽,我請你幫個忙,可以嗎?”
他嫌一臉義不容辭的表情不夠,又拍了拍胸部,表示可以。
幾天後,天鵝湖茶樓。
伏禹坐在環境優雅的茶室裡,窗外,湖面上飄渺着水霧。
過了一會兒,周肅來到茶摟,看到伏禹已泡好了功夫茶,欣然的笑了一下。走進來,坐在她的對面,深深的看着她:“好嗎?”
她鎮靜的回答道:“很好,我要訂婚了。”
他微微一怔。
正在這時,茶樓的服務員,驚訝的喊着:“你們找誰?”
聞聲茶樓的人,都側目朝門口看去,一個身穿名牌西服的男人,身後跟着幾十個人,一人抱着一束玫瑰,朝伏禹走過來。
瞬間易陽一羣人,已來到伏禹的身邊,茶室裡涌進一股玫瑰花香。
接着易陽深情地拉着伏禹的手,說道:“親愛的說好的,我們今天去訂婚,你怎麼來這裡了?”
說着瞟了周肅一眼,又正視着伏禹說:“沒事兒,你做什麼我相信你,這裡有999朵玫瑰,代表着我們天長地久的相愛,永不背叛。”說到這裡,他抿了一下嘴,輕輕拉起伏禹的手往外走。
肉麻、浮誇的情話,讓伏禹咬着舌頭隱忍着。但這戲她要演,被他拉着走出茶樓,剛剛走出大門,易陽就側頭問她:“怎麼樣,我表現的還可以吧?你不知道我爲了想這個方案,都想了整整幾個晚上,另外還請朋友吃了好幾頓飯,”
伏禹終於忍不住笑了,朝他點點頭,示意一起離去。
站在茶樓上的周肅,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眼中流出一抹複雜。她要結婚了?
喬家客廳。 шωш•ttKan•¢Ο
伏禹坐在沙發上,一邊玩着手機,一邊有意無意的看着財經新聞,突然一個重大消息,讓她一愣:“景天集團單方面取消,和遠航公司開發城南的合作……”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
直到她掛上電話,她才知道這個電話,是易陽爸爸易風打來的。
電話裡他帶着憤怒的聲音,告訴伏禹,他之所快要破產了,就是因爲她,讓她離自己的兒子遠一點,這都是哪跟哪?她百思不得其解。
景天集團。
“咚咚”有人敲門。
“進來!”他沒擡頭一邊說着,一邊忙着手中的工作。
“周總,我們真的不和遠航合作了?”尚強憂心忡忡的說着。
他不加思考地說:“看他表現。”
“我想伏禹和那小子的事情不是真的……”他還想說什麼,可看到周肅的眸子裡藏着一抹暗沉。他立馬閉嘴不言,悄悄地離開辦公室。
尚強急忙給伏禹打了一通電話。告訴她如果這次,和遠航的合同半路終結,景天財大氣粗,損失一點錢不算什麼,但是遠航有可能因此會倒閉。掛上電話,伏禹扶着額頭,這才明白易風電話裡,那種莫名其妙的指控。
這樣說是周肅做得?
她本來想用這種方式和自己,也和他徹底告個別。不曾想,她把這件事弄複雜了。她和他已經結束了,爲什麼他還這樣做?
隨後,她撥通易風的電話。打車直接來到遠航公司,和前臺說了一下找易總,那人帶着她上樓。
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向她點點頭:“你好喬小姐,我是易陽的爸爸易風。”
伏禹也禮貌性的點點頭。隨後她看看左右。易風會意,讓身邊人都離開,關上門。
兩人坐下後。
“喬小姐請直接說。”
接着伏禹沒說話,而是從包裡掏出錄音筆,打開。向盯着看她的易風,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配合自己。見他慌忙點點頭,才說道:“易總我和易陽之間,確實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說完後,她把錄音筆交給易風,淡然的說道:“這個你交給周肅,假如這件事是因爲我引起的,我能幫到你的只有這麼多,我等你消息。”
易風臉上多了一抹敬佩的神色。
說完伏禹轉身就要走。
“謝謝你,我最近才聽說你曾經救過我兒子。但是這件事……”他語氣充滿真誠。
伏禹停下腳步,皺着眉頭說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不過你說到這一點,我還有個小小的建議,想說給易總聽聽。”
一時,易風聽完伏禹的講述後,略微思考了一番,擡頭看着她,認真的說着:“我是該找易陽好好談談了。”
兩天後,易風發來一個信息,是周肅又同意和他繼續合作。
伏禹看着手機發呆,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孩子氣?
三葉咖啡館。
伏禹坐在靠窗的位置邊,輕輕地攪動着杯中的咖啡,眼睛卻盯着門口看。
一會兒,易陽興高采烈的走向她,還沒等她問話。他就急不可耐的說着:“女神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爸終於開竅了,不再逼我去學什麼管理,而是支持我學攝影,還在國外找了一家,專門培養攝影的學校,讓我學習。”
她嘴角一扯,示意他坐下好好說,接着她注視着他問:“你也要離開這個城市了。”
聽到“也要”,他皺了一下眉頭,敏感的問道:“還有誰要離開麼?”
她輕輕地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淡淡地說道:“是我。”
他將信將疑的凝視着她。“爲什麼要走?”
她沒說原因,而是不斷地叮囑他,以後多保重。
這天,伏禹不讓家人來送機,她怕離別式的哭哭啼啼,哪怕她一個人躲起來哭,她也不願意看着大家一起傷心。
快檢票的時候,她排隊進去,卻看周肅和身邊的人說什麼,他好像去出差。
伏禹低下頭不打算看他。可他已來到她身後,“爲什麼要離開?是因爲我做的事麼?要是的話,我向你道歉,那只是……”
她轉身,微微的笑道,打斷他的話,說道:“你想多了。我離開是爲了更好的發展。”
他還想再說什麼,看到她已檢票進去。
悉尼
舅舅幫伏禹聯繫了一個工商管理學校。讓她讀MBA,她每天的生活除了讀書,就是和舅舅散步,旅遊。
一晃兩年過去了。
這天她和舅舅剛剛到小鎮上散步,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伏禹趕緊躲了起來,等那人走後,她才發現自己認錯人了。她這個不經意間的舉動,讓舅舅看見了。
吃晚飯時。
舅舅見伏禹心不在焉。
“禹兒,你怎麼了。”舅舅關切的問她。
她愣了一下神,:“舅舅你不能多吃烤腸了,注意你的血壓高。來再喝點湯。”說着她就準備給舅舅盛湯,卻發現他面前已有一碗湯了,不禁啞然失笑。
舅舅慈祥的問:“有心事啊?”
她低下頭不說話,而是慢慢地喝着湯。
過了一會才說道:“我已習慣了現在的生活。”
舅舅一邊吃着,一邊說:“每天除了上課,就是陪我這個老頭子瞎逛,連個男朋友都不交,這不是你這個年紀的人,應該過的生活。你也畢業了,聽我的話回去吧,正好你媽媽也想你了,我總不能這麼自私的霸着你不放。”說完舅舅叉起一塊烤腸放進嘴裡嚼着。
伏禹無奈的說着:“我要離開,就沒人監督你偷吃烤腸了。”
舅舅聳了聳肩膀,表示他也很無奈。
是的,她逃離那座城市已有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