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系統懵了,反派這是什麼操作?已經缺愛缺到這種地步了?被宿主抱著睡一覺就愛上求撫摸了???
而它的宿主也沒有將手抽回來,這兩位注視著彼此,兩雙冰冷的眼睛膠著在一起,宿主她被貼在他大腿上的手指動了動,輕輕絞著他滑溜溜的裡褲繞了一個圈……
反派他異常明顯的打了個顫,一把抓住了她毯子下的手,羽毛一樣濃密的睫毛眨了一下。
裘衣輕注視著她,忽然勾出一個笑容慢悠悠與她說:「夫人說沒有殺人,那定然是沒有了。」
系統震驚,宿主這就色誘成功了???
九陰心想,這個反派是挺缺愛的,摸一摸就哆嗦。
屋中的其他人卻登時就炸了,彷彿被雷劈了一般齊齊擡頭看向裘衣輕和宋燕呢,裘衣輕這是要顛倒黑白的護著宋燕呢了?!
顧朝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
宋明憤怒的幾乎要跳起來,不可思議的怒叫了一聲:「嗣王爺!她的話漏洞百出!她謀殺我髮妻時滿院子人可都親眼看見了!廖大夫和我府中老嬤嬤就在當場!還被她用了私刑!」
「哦?」裘衣輕掀了眼皮看向宋明,「誰看見了?是門口跪著的那兩個嗎?」目光落在了跪在門口的廖大夫和老嬤嬤身上,「你們兩個看見我夫人殺人了?」
兩個人臉色慘白哆哆嗦嗦的不敢擡頭,手上的血剛止住,冷汗卻如雨而下。
「王爺在問你們話!還不如實答來!」止水冷聲喝了一句,「若敢有半句謊話欺瞞王爺,立刻活剝了你們!」
兩個人嚇的只想昏死過去,慌忙「哐哐」叩頭,京中誰不知道嗣王爺瘋起來是真的剝過人皮的!
「沒有沒有……小的、小的什麼也沒看見。」
「沒看見沒看見,老奴沒看見王妃對大夫人動手……什麼也沒看見。」
兩個人如同慌亂不堪的急急否認。
宋明的一張臉全都黑了,滿頭滿背的汗,被氣的手指發抖指著他們,還沒掙出一句,就聽裘衣輕又問:「那你們手上的傷,可是我夫人對你們用了私刑?」
「不是不是,夫人怎會對我們用私刑,這傷……是老奴自己不小心,不小心弄的。」老嬤嬤率先搶答。
廖大夫也忙說不是。
九陰瞧著他們冷笑了一聲,這些人之前敢那麼欺負宋燕呢不就是因爲她無人可依,又是送去嗣王府必死的玩物,所以纔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幫著趙秀琴來迫害原主和她嫂子這對「孤女寡嫂」。
如今擺明了嗣王爺要護著她,怎麼敢講實話。
「還有誰看見了?」裘衣輕又問。
當時在院子裡的除了廖大夫和老嬤嬤其他全是宋燕呢的自己人,寧嬤嬤帶著丫鬟和隨從跪著回稟道:「當時老奴和這些奴僕也在,老奴親眼所見是大夫人要殺王妃,推搡間誤殺了自己。」
其他下人齊聲應是。
「你們……你們……」宋明氣的瑟瑟發抖,猛地站了起來怒吼:「沒有王法了嗎!」他站的太猛又氣怒交加,登時眼前發黑踉蹌著要摔倒。
「爹!」宋燕錦和宋康慌忙扶住了他。
只聽裘衣輕冷笑了一聲說:「王法不是我裘家人定的嗎?別說我夫人沒有殺人,便真是她殺的,那也是你夫人做了什麼惹惱她的事,該殺。」
「!」系統心驚,從來沒有見過反派這麼理直氣壯發表這種三觀不正的言論!男主國舅爺可還在呢!這位反派是真不怕被皇帝知道嗎!
「我夫人這般嬌滴滴的弱女子,怎會殺人?」他伸手拍了拍九陰的臉,脣角掛著笑,可那眼睛裡冷冰冰的沒有情意,只有戲謔,「宋大人便是告到聖前,聖上也不會相信他爲我精心挑選的王妃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
九陰知道,他只是覺得好玩,在陪她一塊做戲,或者是在維持自己的面子,告訴她,他心裡清楚的很。
九陰便望著他,也配合的嚶嚀了一聲依偎著他,做作的呢喃,「妾身嚇死了。」
「……」系統有些噁心。
卻聽「噗」的一聲,那險些昏迷的宋明被氣的一口血吐了出來,這下子是徹底厥了過去。
「爹!」
宋燕錦和宋康哭哭啼啼的叫起來。
裘衣輕聽著嫌煩,側頭對顧朝說:「古道熱腸的顧國舅還不快去幫助?說不準宋大人醒來還要請你幫忙告到聖前呢。」
顧朝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再次確定裘衣輕是當真壞透了,可是壞透了的裘衣輕居然會護著燕呢,才成親三日,她這枚棋子就打動了裘衣輕嗎?
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又看了一眼宋燕呢,那個一見他就害羞的小姑娘,好像變了一個人……
裘衣輕的眼神冷颼颼掃過來,顧朝收回眼上前去命人將宋明擡回他們院,又命人去請太醫來給他看。
「屍體也擡走,難聞的很。」裘衣輕不舒服的輕咳了兩聲,又對止水說:「讓外面的人進來吧。」
止水點了點頭,在哭哭啼啼往屋外去的宋明一家當衆對外面一同來的兩排隨從招了招手,「把回門禮拿進屋來吧。」
那兩排人便在擡著宋明出門的宋家人中進來,各個手裡或捧或擡著大大小小的禮物,足足有二十來樣。
宋燕錦低著頭攥著手指不想看,只聽著裘衣輕在屋中笑的極其溫柔說:「我病著一直在昏睡,誤了早上送夫人回門的時辰,還請嫂子見諒,我不懂回門該是什麼禮數,便挑了些金銀首飾、補品錦緞送了來,嫂子看著什麼合心意便留下,不合心意便隨便賞給下人。」
宋燕錦心中驚懼交加,這怎麼會是傳聞裡暴戾殘忍,又瘋又病,貌如惡鬼的殘廢裘衣輕……他除了雙腿殘廢之外,樣貌比顧國舅還要出衆,他那麼溫柔正常的同人說話,哪裡像個瘋子!可他說起殺人來又確實讓人心驚的平靜……
「等一下。」九陰開了口,扶著輪椅站了起來。
春桃忙過去扶她。
「宋燕錦。」她連名帶姓叫住了宋燕錦,扶著春桃款步走到宋燕錦身側。
宋燕錦哭的雙目紅腫臉色慘白如紙,看著她恨極了,她忽然伸手一把拽走了宋燕錦髮髻上的南珠步搖,扯的宋燕錦頭皮一疼,烏髮散了一縷,又驚又怒。
「你怎麼還好意思戴著我嫂子的步搖呢?」九陰細白的手指撥弄著珠子,眼皮一掀對她道:「這步搖被你戴過我都嫌髒。」她擡手將步搖丟進了院中的蓮花缸中,輕聲與她說:「從今以後和你那草包兄長夾著尾巴做人,我還能饒你們一命,再敢將心思動到我嫂子身上,我將你們一塊宰了。」
宋燕錦的眼淚生生咬在眼眶裡,恨不能將手指攥斷,又恨卻又不敢說一個字,宋燕呢這個賤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蛇蠍毒婦,剛剛還在叫人作嘔的演戲裝柔弱,這會兒原形畢露,若不是仗著嗣王爺,宋燕呢早該被她父親亂棍打死了!
她卻只能咬緊牙關向宋燕呢低頭,扶著嬤嬤逃似得離開了院子,一出院子就腿軟的哭倒在嬤嬤懷裡。
嬤嬤也哭著,摟著她快步走的小聲說:「三小姐別哭,別哭,別被嗣王妃聽到了又來找您麻煩……」
「什麼嗣王妃!」宋燕錦咬牙切齒哭道:「若非我讓給她,她連做嗣王爺玩物的資格也沒有!玩物就是玩物,今日嗣王爺一時新鮮替她撐腰,她以爲嗣王爺真把她當王妃嗎?若是真看重她就不會連輛馬車也不給的讓她回門來!說是因病誤了時辰,你信嗎?」
「小聲些吧我的姐兒。」嬤嬤忙低聲安慰她說:「三小姐說的是,咱們且忍一忍,等嗣王爺新鮮勁兒過了,膩煩了她,還怕沒有替夫人報仇的機會嗎?」
宋燕錦閉著眼睛在嬤嬤懷裡低聲哭起來。
他們一走,溫玉就忙吩咐下人將院子裡的狼藉收拾了,又命人去沏茶招待裘衣輕。
裘衣輕靠在輪椅裡臉色不是太好的悶咳了一陣子,擺手說:「不喝。」
溫玉第一次見嗣王爺,又是在這種狀況下,心裡感激他能來替燕呢撐腰解決這些事,卻又怕他怕的厲害,不知該如何招待他,「那我這就命小廚房做飯,嗣王爺可有什麼忌口?或是喜歡吃的?今日、今日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感謝王爺。」
裘衣輕咳的臉色愈發不好,擡眼瞧住了九陰冷笑了一下,「你不必感謝我,我的愛妃知道如何感謝我纔是。」
說實話,不是太知道。
九陰也瞧著他,雖然不太清楚他到底是爲什麼今日這般給配合她做戲,但想來想去,他們唯一的接觸就是昨夜一塊睡了一覺,八成是因爲這個。
她便側頭對溫玉笑了笑說:「嫂子不用忙了,我看王爺也累了,我這就隨王爺回府去休息。」
果然,裘衣輕還算滿意的揮手讓止水推他出去。
溫玉還想留她,卻是知道不能留,只好將她送出府門,送上了馬車。
宋府門外不知何時聚了好些人,偷偷摸摸的在牆根兒看,一見他們出來便竊竊私語的開:「出來了出來了!快看那個就是嗣王爺!他居然真的親自來接新夫人了!」
裘衣輕厭煩的先一步被止水抱上了馬車,懶得聽那些議論,從小到大他聽多了,什麼廢人,什麼惡鬼,什麼瘋子。
九陰告別溫玉又囑咐了寧嬤嬤兩句,上了馬車。
剛上馬車就聽見裘衣輕煩躁的「嘖」了一聲,止水忙小聲問:「爺,可要將那些嚼舌根的人打一頓趕走?」
「別啊。」九陰非常自然的挨著裘衣輕坐下,笑眯眯的與他道:「讓他們傳揚傳揚裘嗣王貌若春月,又寵妻如命,親自來接夫人回府,如膠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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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衣輕被噁心到一般擡眼看她,冷笑一聲忽然伸手抓住她的後頸將她推到自己眼前來,他的手指好冰好修長,攥著她的脖子到了喉嚨口,彷彿一用力就能將她的脖子捏斷,「宋燕呢,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覺得我會來替你收拾爛攤子?你就不怕把你的小命給作沒了?」
九陰瞧著他眨了眨眼,放在他身旁的手擡起來落在了他的大腿上,撩開袍子就摸了進去,感覺到他輕輕一顫,「你給我的膽子呀。」嘴上這麼兇,身體卻是很誠實嘛,都起鶏皮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