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宴後,女學結業考提上了行程。
沈千喬抽時間去了秦府,可卻沒有見到秦月吟。
昭陽宮。
沈千喬捏着茶蠱,有些拘束。
秦月仙端起茶壺去給她斟茶。
“娘娘,我自己來就好了,”沈千喬連忙伸手阻止。
秦月仙推開她的手,給她斟滿後,便坐下:“無事,這裡只有我們兩,不用講那些檯面上的規矩。”
沈千喬垂下眼簾,聲音恭敬,“娘娘今天找我過來可是爲了月吟的事情?”
秦月仙清清靜靜的笑道:“聽說你上了秦家幾次,我爹孃大概不會跟你說什麼,可你是月吟在這裡唯一的朋友,我想我還是得告訴你一聲。”
沈千喬怔了下,擡起頭,有些不解。
“你也知道月吟的情況,”秦月仙臉上溫溫淡淡的,偏首看了一眼窗外,眼底帶着幾分哀傷。
沈千喬捧着杯沿的手收緊,苦澀的點了點頭。
“自她出事這些日子以來,丞相府也跟着蒙羞,”秦月仙語調一頓,跟着輕輕柔柔的道:“我爹就讓人將她送到寺廟去修行了。”
沈千喬瞳孔睜大,眼裡帶着震驚:“秦大人怎麼能這樣做?月吟可是他的親生女兒!”
這送到寺廟說的好聽的是修行,說的不好聽就是出家了,月吟才十六歲,若是去了那裡,這一輩子都會毀了。
秦月仙收回視線,回過頭,神色平靜:“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世道對女人不公,即使這件事上月吟是受害者,可那些人不會有一點憐憫之心,他們只會不斷的指責嘲笑,我娘一直都不敢讓月吟出府,就是擔心她受不住。”
“可寺廟清苦,月吟怕是不能習慣,”沈千喬喉嚨乾澀,緊咬着下脣瓣:“她又是那般愛熱鬧的性子,大概不能喜歡那裡。”
“千喬,你可以放心,雖然寺廟苦了一些,可有我孃的打點,她也能過得去的。”
秦月仙出聲安撫,淡淡的笑了笑。
沈千喬不知道能說什麼,畢竟連一向對秦月吟疼愛有加的淑妃娘娘都這樣說……
“月吟,她去了哪個寺廟?”她輕輕問道。
秦月仙目光一動,剛剛打算開口,外面就響起一聲:“皇上駕到——”
大門打開,身着明黃色龍袍的男人走進來,沈千喬連忙跟着秦月仙站起身行了一禮。
“見過皇上。”
康桁帝很快上前將女人扶了起來,“愛妃不必多禮,快起來。”
他將女人嬌軟的身子摟在懷裡,嗅着那馥郁的幽香,他身體就有了些反應,“幾日不見,愛妃可有想朕?”
秦月仙臉色一紅,和那跟着進來的男人對視了一眼,她不着痕跡的從康桁帝懷裡掙脫了出來。
“皇上,妾身這裡還有客人,可別讓沈小姐笑話臣妾了。”
“誰敢笑話愛妃,朕第一個要了他的腦袋!”
康桁帝眼睛微眯,目光不由得就落在了那一直跪着的女人身上,總覺得有幾分眼熟。
“擡起頭來。”
沈千喬心裡一頓,有些不踏實,只能僵硬的將頭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