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明白,但我還是照實說給楊半仙聽了:“她家庭條件很好,但聽說最近家裡破了產,爸爸好像跑了,她和媽媽在家裡被人追債,情況很很不好。”
“誰問你這些了,你知道他爸媽的名字嗎?”楊半仙問。
我翻了個白眼回答說:“人家又沒主動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
楊半仙想了想說:“如果家裡很有錢,現在破產企業法人又跑了。應該會上新聞的,你去搜一下,前段時間有沒有這方面的報導。”
這倒是個好主意。我速度打開了電腦,進bai度搜了最近的新聞。雲修他們家確實上了新聞,但是……
我吃驚地盯着屏幕上的那幾個字,接着關了這個網頁。打開另外一個。可是裡面介紹的內容卻是驚人的一樣。大致形容的是赤臨市著名服裝企業破產,老闆跑路。債主上門追債,將曾經的千金大小姐打進了醫院……醫生宣佈……已經成了植物人?
對於植物人這個詞我相當的熟悉。因爲我爸爸自從被鬼上身以後就成了植物人。
可是……“這新聞上不是在胡說八道吧?新聞上說,雲修已經成了植物人啊……但她現在不是好好的跟我們在一起?”
楊半仙也跟着我翻了好幾個不同網站的報導,但內容卻是一樣的。
我問:“有沒有可能,是雲修已經醒過來了?”
我回想起第一次給她打電話,她聲音的沙啞,以及第一次見面時眼中的疲憊與了無生氣地模樣。覺得很有可能那就是她大病初癒的樣子。
“但是沒有脈搏。”楊半仙強調了一點。
我的腦子如今已經是整個一鍋亂粥,又開了一個新聞,雲修被確認爲植物人的事,就在五天前。一個被醫生確診爲植物人才五天的人,不但醒過來了而且還活蹦亂跳的機率有多少?
我忽然又想起了剛纔響過的,一看,是學長打過來的。正好我也有問題要問他,便回撥了過去。
此時天才剛剛亮,不知道學長是已經早早的醒過來了,還是根本一個晚上沒有睡。我撥通了電話,學長很快就接了。我說:“學長,你剛纔打我電話了。”
“是的,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我打斷他說:“你聽我先說。學長。你之前說你打電話給雲修的同學,她跟你說雲修情況很好嗎?”
“對。”
“那你有沒有聽說因爲家裡追債的找上門,雲修因爲被打中了後腦。又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雖然搶救回來,但成了植物人的事?”
學長那邊吸了一口氣,說:“我剛纔打電話要跟你說的,正是這一件事。因爲擔心那個女學生,我一整晚都睡不着。心裡總是空空的。感覺很不好。我一直等你的電話等不到,後來就只有去上網打發時間……”
學長說到這裡停了一下,我也做了個深呼吸,打開勉提,和楊半仙一起迎接他接下來要說的內容。
“我上網的時候,騰xun新聞彈了出來。其中一條……吸引了我的注意。那就是昨天下午湖北省赤臨市某醫院,植物人病人失蹤的事……本來這條新聞我並沒有覺得什麼,但是……那上面刊登了雲修的照片。雖然那張照片打了馬塞克。但我還是立刻認出來了。於是我又去查了幾天前的新聞……確定雲修是入院了。”
昨天下午……
昨天下午……
我正好是昨天下午給雲修打的電話,當時她正在一個比較嘈雜的地方,後來走了兩邊電話那端就變得安靜了。難道說。我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纔剛剛醒?
但摔得那麼嚴重的人剛醒過來,就能坐一個小時的車來五義市?而且剛剛她還在說。她今天要回去,怪我不該把她的眼睛打腫了。
雲修好像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又或者,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周沫?”學長見我半天沒說話,又問道,“周沫,雲修現在跟你在一起嗎?她的身體怎麼樣?我看新聞說,她當時摔到了頭所以才這麼嚴重,還有。那個叫謝淑娟的女學生情況怎麼樣?”
“她已經死了。”我愣愣地掛了電話,無力地坐在椅子上。
腦子裡就像是有一團棉花在攪,令我的思緒一片混亂。心裡也七上八下的。
爲什麼明明已經是植物人的雲修會忽然醒過來?爲什麼她的臉會和我夢中的女鬼重疊?
正在混亂中。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楊半仙說:“我去開門。”
來敲門的,正是雲修。她快步走進房門,在離我三米遠的位置站住。大聲問:“你還要不要回去睡覺?天都亮了!”
說着她又朝楊半仙看了一眼,冷哼了一聲說:“當初不是很喜歡學長的嗎?怎麼這纔多久,就換了個人?”
楊半仙冷冷地睨了雲修一眼,沒有迴應。
“雲修啊,”我擡起頭來,問道,“新聞裡說,你被追債的人推下樓梯,摔成了植物人,這是真的嗎?”
雲修的冷笑僵在嘴角,瞳孔明顯地眯了眯,挑眉問道:“你看新聞了?”
我點點頭。
“我還以爲你原本就知道呢!原來我的情況你是一點都不瞭解啊!”雲修苦笑了一下,揉了揉那隻被我打過的眼睛說,“我確實被推了那麼一下,但昨天就已經醒過來了啊。哪裡有醫生說的那麼嚴重?醒過來不久。我就接到了你的電話,接着我就趕過來,替你把第五中學學生的資料都盜了出來。”
我記得學長剛纔說過。雲修的頭部摔了受傷很嚴重,怎麼她現在倒像是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楊半仙看樣子也想到了這一點,他說:“雲修,你過來一下。”
“幹嘛?”因爲手腕被楊半仙掐過,所以雲修現在對他的印象很差。
我起身走過去,將雲修拉過來,然後仔細地觀察她的頭。雲修有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但其中有一塊被剃掉了,她出來的時候,用別的頭髮蓋住,所以並不是很輕易能夠看出來。我扒開那一撮秀髮,發現那裡竟然有個一大洞!